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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的背景渐渐从透明中显现出来,这时候的滕紫屹才能从她的诱惑中挣扎出来,这才感觉到楼船在摇动,江风在拂动,甚至还带着夜里特有的凉意,身上的那股火,正在渐渐消弭,可是温玉软香在怀,是个正常的男人就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他知道自己再继续这样抵着她,到最后难受的还是他,到底不想再自找苦吃。
滕紫屹放开她,慢慢退后了两步。
场面尴尬凝固到了极点,滕紫屹用拳头抵在嘴唇上闷咳一声,想要说些什么。
程熙低着头也在拼命找话题,突然灵光一闪,微笑抬头道,“滕紫屹,帮我个忙呗。”
“好。”
“你帮我安抚一下苏楼月,”程熙送给他一个舒朗活泼的笑容,“顺便监控一下她接下来的主要言行,尤其是她秘密会见了什么人这种。”
闻言,滕紫屹的眉心微微的皱起,眼波间闪动着清明,似乎已经能够猜到了什么一般,清润的嗓音,小心地问,“是她做了什么?”
“没有啦,”程熙回复了他一个安然的笑容,随便找了一个理由道,“只是我们在她的寿宴上上演了这么一出,颇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你不觉得歉意么?”
“你我做任何,没什么可值得歉意的。”滕紫屹的声音雍容中,有着不畏人言的冷傲,这霸气……都快侧漏了。
但滕紫屹平时为人并不常拿身份压人,他会这么说,不过是考虑到了她。程熙不由心底里一暖,可是依然拽着滕紫屹的袖子劝说,“可是外围这群人不能不办。原本她们都是来看我笑话的,如今我让她们失望至极了,但她们却是不甘心空手而归的。很棘手,很麻烦。”
滕紫屹释然的笑容看向她,略感诧异,“熙儿,竟也学会顾忌旁人的目光了?”
程熙赧然的笑笑,撅嘴道,“谁让我的名声实在太差了,人言可畏呐,越是身在高位越是需要有人捧,到底还想需要顾忌顾忌的嘛。更何况,我再这么到处树敌的话,吃苦受累的可还是你。
“无妨!”滕紫屹的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眼眸里多了一份柔和却执着的神采,他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他总为替她善后而烦忧,只是这一切他根本全然不在乎,“熙儿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一切,至于其他,有我。”
“滕紫屹~”程熙内心喜悦的无以言表,可仍然娇嗔的跺脚,“有你这么宠溺人的么?我不是坏人,都要被你惯成坏人了。”
“可以宠溺你,我求之不得。”滕紫屹捏了捏她小巧的小耳垂,语气间带着调侃,声线腻人的悦耳,眼中的柔情更是可以溺毙所有的雌性动物。
程熙心底又一暖,努力抿住唇,没有动,眼眸中闪烁着幸福之外的理智光芒,扫了一眼现场众人,轻声道:“可我希望我可以变成配得上你如此宠溺的那种女子。”
滕紫屹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一抹坚定的光芒,“不需要。熙儿只需要做自己便很好。”边说还边细心地为她整了整湖蓝色衣襟上被他揉皱的褶痕,捋了捋她被江风吹散的发丝,而后大掌伸过来牵着她的手走向人群中。
程熙任由滕紫屹牵着,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轻快的走着,接近众人时,她没有心思分辨各种各样的目光。只偷眼看向滕紫屹。
他的唇角似乎还带着抹浅淡温和的笑,但是聪明的人还是能够看到他眼底里那份清冷的波光,环视一周,有着扫荡一切的威慑,那些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还很想围观和八卦,但是滕紫屹的目光所及之处,纷纷做了鸟兽散。
连程熙都察觉到了滕紫屹唇角那淡淡的冷意,不由得露出亲和的笑容招待众人,却偷偷附到滕紫屹的耳畔窃窃私语道,“你那淫威只能震慑一部分人,还有一部分,八卦胜于一切。”
“不信?”程熙看着滕紫屹不屑的笑了笑,风流不羁中,淡淡的倨傲,目空一切,便笃定道,“是时候让你见识见识一帮女人的那种战斗力了。关键是,即便你恨得牙痒痒,却依然不能把她们怎么样!”
程熙的语音刚落。
就有一道尖细高亮的声音好奇道,“奇怪了,楼月郡主去哪了?哪有寿星摆宴,自个却消失踪影的?”
说话的女子程熙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从她骄傲的神态和不可一世的姿态便可知晓,这又是一个天之骄女,而她即便是正面对上了程熙的眸子时,不但没有心虚,更没有退却,而是好奇的语气,声音极大,深怕大家听不到似的。
“不知道宓郡主找我有什么事?”苏楼月威风凛凛的声音响起时,人已经从那个房间里走了出来,飒爽的英姿中带着一种森然威武的冷酷,让御月宓的脸上青红一块,多了一份尴尬,想笑,却笑不出来。却仍是不愿放过这种大好良机,不怀好意地笑道,“哦,刚才这里这么发生了热火朝天的一幕,不知道楼月姐姐有没有看到?”
“看见又如何?没看见又如何?”苏楼月面无表情,目光清明,缓缓走向人群的脚步铿锵有力,如此的卓然无畏。
世上如此张狂而又英伟不凡、风姿绝世的女子,怕是只有苏楼月一人的。她向来活得不卑微,又何来的畏惧流言蜚语?
“更何况,滕驸马吻自己的妻主,一旁的盗骊大人都不吭声,又碍着你了?”苏楼月看着御月宓的目光坚定而轻蔑,不理会一边的滕紫屹和盗骊同时变了脸的神色,而只是看着程熙,不忘随时为她补刀。
可即便如此似乎亦不能解恨一般,苏楼月扬高的声音继续道,“人家熙公主左一个滕紫屹,右一个盗骊,府中更是坐拥78美男,依然左右逢源,如鱼得水。你自己家中一个郡马爷就搞得整天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还有何脸面在我苏楼月驾前装腔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