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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善离京了,他跟着几个侍卫、奴仆一起跨出府门。
半蓝眼泪清汪汪地去送夫君,她很舍不得夫君离开
半青跟姐姐保持一段距离,她对溥善,心中的想法,真是不知形容才好。她见姐姐拉着溥善的手不放,心中甚至有嫉妒之情产生。因为溥善跟凤落尘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她经常把溥善当成凤落尘。
溥善跟半蓝道别后,望着半青,心中有许多的话想说,却说不出,于是轻轻如呢喃地说道:“小姨子,保重!”
溥善走了,他没有回头。他想如果回头,一定会产生不忍离去之意。他跳下马,跑到的不是半蓝的身边,而是这位让自己心绪陷入混乱的小姨子身边。
奕詝知道溥善已离京,于是借捕快主管皓山夫人的脸面,送了不少山珍海味给半蓝。明是给半蓝,实则是给半青享用。
姐夫溥善不在京城,半青虽然是待选秀女,但还是如脱缰的野马,经常溜出府游玩。
半青的姐姐半蓝,知道妹妹参加选秀,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身为当今皇上的堂外甥女,不可能进宫当嫔妃,走了选秀的过场后,只会是嫁给京城的豪门望族或皇子当嫡福晋,风风光光地生活。她看妹妹虽然长相清秀,但不是那种能耐得住寂寞成为皇子嫡福晋的样子,因此想着妹妹嫁进豪门望族家当少奶奶就行了,懒得理会半青,更不会逼她摆弄什么琴棋书画及女红。
德懋见大姐对他跟对二姐的态度大不一样,二姐几乎天天出门,而自己则被关在书房,听先生讲课及练字,心中很不爽。但他只不过是养子,只能忍气吞声地闷坐在家温书练字。
奕詝约半青出来,见半青神色有些落寞。
“不过是姐夫暂时离京,怎么有这神情?”奕詝一直认为半青是个小子,但见她这落寞神情,心中产生酸溜溜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产生。
半青心中在想着溥善,在奕詝面前心不在焉的,问几句答一句,而且还对不上号。
奕詝见半青这样,居然跟溥善吃起醋来。他随后一想,哈,两个都是男人,怎会吃醋?只是觉得这小子太挂念姐夫了,因为又不跟溥善在同一条政壕,所以心中有些不自然罢了。
溥善跟皇六子奕訢走得近,都还没来得及跟他道别,就离京办事去了。他写了一封书信给奕訢,说下次回京,再进宫拜访。
奕訢看了溥善写的书信,笑道:“溥善在四哥的手下当差,不能马虎,才回京一晚,就被迫离京外出公干。原本我还想问问他小舅子德懋的事,等他下次回京再说了。
奕訢的心腹在旁说:“六爷,那四爷明知道溥善跟您走得近,还升溥善的职,这件事……”
奕訢想了想,说:“溥善本身也是能干之人,他在四哥手下当差,样样事都做得井井有条,四哥找不到他的错处……还有,溥善的小舅子德懋经常跟四哥混在一起,骗吃骗喝的,说不定是这小子,帮他姐夫说了好话都不一定……这小子,真是有趣得很,连我都想着被他骗吃骗喝了……”
奕訢是这样想,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他眼中那骗吃骗喝的小子,居然是女扮男装的半青。
奕詝跟半青坐在茶馆的二楼,边看风景边悠闲地喝茶。气氛有些沉闷,二人都不太说话,只是品着香茶和吃着可口的点心。
忽然,茶馆门前跑过好几位捕快,然后乱跑一气的路人,嘴人嚷着:“那边发现死人了……”
奕詝跟半青听到有死人,好像是职业病缠身一样,跳起身来。
奕詝跟半青来到街尾的胡同里,见一小四合院中的门口,聚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快快让开!”侍卫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让奕詝跟半青通过。
奕詝和半青走进小院,见这小院,很是荒凉的样子,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身上插着一把刀倒在地上,身上的血,已凝固了。
因为这小院是无人居住的小院,没人打扫,尸体的旁边,有好些脚印。
奕詝望向那脚印,想着这现场,怎么出现那么多人的脚印,于是沉思着。
一位自称是管辖这片区域的捕快过来,向奕詝行了一个礼,然后说:“四爷,小的名叫罗忠,刚才巡到这胡同附近,听到有人惊叫说发现死人,于是赶过来查看。小的看到那女人身体中刀,倒在地上,摸她颈部脉搏,发现已没有脉动……”
半青看着现场留下那杂乱的脚步,再看看这位年近四十的捕快,心想这位捕快也真是,当差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么把现场弄得一塌糊涂?看他当这许久的捕快,不得升职,也是有原因的!
奕詝问罗忠:“罗忠,你知道这位女子的身份吗?”
罗忠回答:“回四爷的话,这位死去的女子,是一位寡妇,丈夫死后,靠着丈夫那些有钱的兄弟相助,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她住这条胡同的东头,儿子跟伯父外出做生意,她没事干,平日喜欢扯事非,张家长西街短的说个不停,因此街坊邻居都不喜欢她!”
“扯事非的女人,一般遭人讨厌!”半青说。
罗忠听到半青插嘴,不禁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半青。
半青跟罗忠的眼光相接,见他显得极平静,平静得眼前好像没死人躺着一般。
“这位捕快看起来很老练的样子,为什么还在这片当管辖治安的捕快?”半青对这位捕快的人生,有些好奇。
有凶杀案发生,在附近的捕快都跑来了。
一些刑部的官员,听说奕詝已去案发现场,忙跑到现场,装模作样地指挥,想让奕詝知道自己很能干很想干。
半青冷眼望着眼前这一切,心里暗暗为杀害这位徐娘半老、喜欢扯事非女人的凶手画像……
可是,半青居然在心中画不出杀害这位徐娘半老、喜欢扯事非女人的凶手的画像。因为,现场被破坏得一塌糊涂,不但有街坊邻居的脚印、手印,还有随地吐的痰……证据难找到,因此,她画不出这像,有些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