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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詝听半青说亦云姑姑有疑点,但望了望那叫如意宫女的背影后,居然有些酸溜溜地说:“你不是说过,越是不像犯罪的人,越可能是犯罪?”
“四爷,小的有说过这话吗?”半青见奕詝说话阴阳怪气的,反问他。
“你自己说过的话,不记得了吗?”
“四爷,小的跟您说过许多话,怎会句句记得!”半青赔笑道。
奕詝望着半青,又说:“我觉得,你要调查亦云姑姑,顺便去调查那个叫如意的宫女!”
“为什么要调查那个叫如意的宫女?”半青见奕詝还是阴阳怪气的,问道。
“你顺便调查那个叫如意的宫女,然后不是就知道她的年龄、籍贯、什么时候进的宫及什么时候能出宫吗?”奕詝似笑非笑地对半青说。
半青听到奕詝这样说,心想真是昏,自己可是女扮男装的真女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什么宫女?但听奕詝话语调调不同,也不跟奕詝争论。
半青只叫人调查亦云姑姑,调查结果让人看了很起疑心。那个亦云姑姑不是自小生长在宫中,而是十八岁后,才找关系进入宫中当宫女。然后以一个汉人宫女的身份,居然一路升职为领班姑姑。
“人家想尽办法不进宫,可亦云姑姑却想办法入宫,难道有什么隐情一定要呆在宫中?”半青说。
“是不是宫里有她的情郎?”奕詝说。
“可是宫里除了皇上和皇子,算男人的只有太监了!”半青听不出奕詝话语中的意思。
“说不定她的情郎当了太监也不一定!”
“当太监吗?”半青吃惊地睁大的眼。
“有什么奇怪的,你喜欢的女子可以当宫女,亦云姑姑的情郎也可以当太监!”奕詝似笑非笑地望着半青。
奕詝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么了,居然在破案现场说那些无法紧要、跟破案联系不上的话。
半青假装听不懂奕詝暗讽她的话,于是继续分析:“看来,宫中真有什么让亦云姑姑留下的人或事,四爷,咱们找一个对亦云姑姑底细熟悉的人细问!”
“好的,一会来人了,问了亦云姑姑的事,再问那个叫如意的宫女情况!”
半青听着奕詝那阴阳怪气的语调,但也忍不住了,对他说:“四爷,小的只不过跟如意宫女多聊了几句,您不用一整日都提这件事吧?”
奕詝哼了哼,于是暂时住嘴了。
懂得亦云姑姑底细的一位老宫女进来,向奕詝行礼请安。
“不用多礼,你说一说御膳房那亦云姑姑的事!”奕詝下令。
“是!”老宫女行礼后,说了起来。
原来,亦云姑姑的确是尾随净身进宫的情郎进宫为宫女。而且亦云姑姑的情郎,居然是敬事房前任总管太监崔忠实。俩人在宫中搞对食,可是公开的秘密,因崔忠实位居宦官高位,没人敢对他跟亦云姑姑对食的事说三道四。
“敬事房前任总管太监崔忠实不是死了吗?”奕詝喃喃说道。
“是的,是因为生了重病,忽然死去!”
奕詝问老宫女:“崔忠实死去后,欧海才接任这个职位的吗?”
“是的!”老宫女停了停,又说,“现在宫中流传,连续杀死太监和宫女的,是崔忠实的鬼魂!”
半青吃惊地问:“为什么说是前任总管太监崔忠实的鬼魂?”
“因为……前任总管太监崔忠实……那个……”老宫女不敢往下说。
奕詝轻轻哼了一下,说:“那个崔忠实,是以铁腕的手段来管理你们这些太监和宫女?”
老宫子跪到奕詝面前,说:“请皇四子饶了奴婢的多嘴!”
“我没怪你,对了,还有那位叫如意的宫女,她是什么来历?”奕詝果真问了如意宫女之事。
老宫女回答:“如意宫女从小就进宫,是亦云姑姑如母亲一样把她带大,跟崔忠实的关系也如父女一样,他们三人,曾一起住在崔忠实的小院中,如一家人一样!”
“没事了,退下吧!”奕詝对老宫女说。
“是!”
老宫女退下后,半青却是若有所思地望向宫的最深处,不知在想什么。
“德懋,你在想什么?”奕詝问半青。
半青说:“崔忠实忽然死去,不会有什么隐情吧?”
奕詝想了想,说:“我从小在宫中长大,没听说崔忠实犯什么过,估计真是病死的!”
“崔真实病死,那么亦云姑姑一定不能再住独门小院,所受的待遇也不同了吧?”半青推算着。
“估计是这样,因此心生怨恨,杀人泄愤!”奕詝也觉得亦云姑姑有这种心理。
宫中接连死了四个太监及宫女的凶杀案件还没侦破得,宫中织造处的两个宫女,一个叫小凤,一个叫小芬,因为同住一起不能互让,当众打起架来。两个年轻的宫女,撕打在一起,乱扯头发,还滚在地上。
宫中之人,为太监和宫女连续被杀都吓得魂飞魄散,现在见两个宫女小凤和小芬在这种时候居然打架,想着她俩不想活命了吗?因此不敢接近她们,见到她们,都逃之夭夭。
在宫中查案的捕快,暗暗留意着这两个打过架的宫女。
可是,捕快发现,亦云姑姑时不时出现在打过架的两个宫女附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果真奇怪,亦云姑姑居然出现在打过架的两个宫女附近,难道凶手真是她?”很多人怀疑亦云姑姑是凶手。
半青却觉得连续杀人的凶手不是亦云姑姑,她叫奕詝暗查亦云姑姑在多起案发时,她是否有做案时间。可是,经查,亦云姑姑在案发时,都没有做案时间。
奕詝说:“奇怪,为什么亦云姑姑的表现这么反常?难道她有同谋跟她合伙杀人?”
刑部尚书陈若霖也怀疑亦云姑姑是凶手,暗查她。
两路人马,都在盯着亦云姑姑的一举一动。众人的心悬着,如果此案不能及时侦破,会让道光帝怪罪的!
小凤和小芬因为一些小事打架,回想起那些被杀太监和宫女的惨状,后怕不已。她俩神经兮兮,弄得草木皆兵,让周围的人,更受不了,也跟着神经兮兮地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