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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她很恐慌,她很害怕那个人要是真的死了该如何是好,那样一个混球,几次三番救她,若真是死了又当如何?
她急忙要下炕,月梅上前制止,“小姐莫慌,姑爷还活着。”
“哪个姑爷?”
月梅琢磨着说错了话,“那位华服公子,奴婢认岔了。”
华服?他那身衣裳破成那样,月梅还能认出是华服?
又端详着月梅的脸,慢慢的有了印象,“我看你眼熟,你为何叫我小姐?”
“小姐,奴婢是八年前离府的月梅啊,是您从贾姨娘的手中救下了奴婢还放了奴婢出府,这恩德奴婢终身不忘。”
婉儿又要说话,嗓子却干得冒火,先前那个小孩儿已经机灵的捧上一碗白水,婉儿端起来一饮而尽,又看那孩子。问,“你儿子?”
月梅羞赫的点点头,“这孩子不懂事,怎能给您喝白水。”
“我瞧着这孩子机灵。”婉儿缓过口气,接着问元长伯,“那人当真还活着?”
“奴婢怎敢瞒骗小姐,只是那位公子中毒,怕是一时醒不过来。”
婉儿怔住,“怎么又会中了毒?”
月梅又要下跪,婉儿拉住她,“你从前虽是公孙家的奴婢,可现在你却是良家子自由身,不必对我这样又跪又拜,你说那混小子中了毒,是什么毒?”
“也不妨事,奴婢有解药。”想了想,月梅叫自家的小子出去看门,自己坐在炕沿儿上和公孙婉儿说,“那位公子中的是药犬的毒,因怕药犬咬了村里人,奴婢自北陵堡的赵兄弟那里讨了许多解药备着。”
又接着说,“前几日奴婢家里遭了贼,奴婢和远山哥追出去只远远看见个黑影儿,却见药犬嘴上叼着一块儿带血的布料,想来是追上了小贼。”
“却没料想,那小贼竟然是……竟然是……”
婉儿想着元长伯一身破衣呼扇着来人家家里偷果子被猎犬追出去的模样有些笑不出来,毕竟那包果子她吃了大半。
联系前后,她又觉着自己好运,于是又问,“这便是张家村?那北陵堡……”沉吟片刻惊讶道,“北陵驱鞑虏,西山照初日。婉娈晋阳京,踟蹰野人室。只有天在上,恨无山与齐。”
“莫不是一心想光复晋室的赵远明?赵大将军?”
“正是赵远明老堡主。”月梅点点头道。
“八年前回乡途中,奴婢和远山哥无意中救了一位落水男子。他名唤赵安平,是老堡主膝下颇为看重的义子。安平兄弟为了报答远山哥和奴婢的救命之恩,就和远山哥结为兄弟,此后,又引着我们夫妻去见了老堡主,多亏了他老人家,张家村才能在乱世中安身立命。”
婉儿自动跳过这段狗血,“看来你们过得不错。”
月梅笑着道,“托小姐的福。”
婉儿想不到这和自己有什么干系,可既然月梅说这是托了自己的福,她便腆颜接着道,“月梅能不能收留我们几日,待我们伤好,必有重谢。”
月梅欢喜应道,“小姐肯留下来,奴婢正求之不得。哪里敢要小姐什么谢……”
“那个人……”
婉儿顿了顿,总要解释清楚,“实际上我们是从建康私奔……”话刚出口,她自己也有些愣住。
“奴婢省得。”那个笑哟……
好想死……某人俏脸通红的钻进被窝里……她的一世英名啊……
又过了两天,元长伯醒过来,当下就发觉了不对。他躺在小村长的屋子里,小村长的俏媳妇还给他喂水喂饭。婉儿坐在一边端着一碟子瓜子,又抱着一个盆,看见他醒来,边嗑瓜子,边冲他挤眉弄眼。
他有心想问,她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张了张嘴,嗓子却哑了出不了声。
他下意识的抓住村长的小媳妇,瞪她,瞪她,再瞪她……
婉儿适时开口道,“多好的人,难为还肯为了一个贼忙前忙后救他性命。”
元长伯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婉儿接着道,“难为某人被狗咬了一口,中了毒却不自知,若不是有张家嫂子的解药,怕就不只是哑。”
元长伯手上的力道又松了松……
婉儿接下来一句话石破天惊,“元郎好没良心……”
噗……
二人同时吐出一口血……
元长伯擦了擦嘴角看向婉儿,这才看清她面前的盆,盆底一层血。
婉儿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块帕子仔细擦去嘴角的血迹,接着嗑瓜子,“元郎莫要担心,张家嫂子说,多吐吐血,排毒。”
元长伯已经完全放了手,看着那俏媳妇一脸暧昧的走出门去,还带上门,拖走了在门外玩儿泥巴的儿子。
婉儿这才正经起来,说得却是尤其叫人遐想连篇的事,“从今天起,我和你住这间屋子。”
果然是女流氓……
某人大有节操不保之感,再一想,这女人欺身在先,欺心在后,大男儿颜面何存?
遂一脸无所谓的点点头,婉儿抬头看了一眼屋顶,“明晚子时,我蛊毒发作,在此之前,我需要你替我封住周身大穴。自然,你现在这副模样,还得多放放血。”
元长伯又喷出一口血,这回他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帕子擦嘴,一声不吭的看着婉儿。
婉儿接着认真道,“要是你恢复不到鼎盛状态,实在不行明晚就将我打晕,或许我能熬过去。”
刚说完,门外一阵爽朗笑声响起,“灵儿妹妹,我带了只山鸡给你补补身子。”
婉儿撇撇嘴,顺势倒进元长伯怀里,“元郎,你可算是醒了。”
想哭,流不出泪来,元长伯冷笑一声,暗暗掐她一记,婉儿炸毛,眼泪直飚,怒目瞪他,元长伯哪里会怕,当然瞪回去。
正巧有人开门进来,看见这幅场景美如画,少女眼含春水,眼眶微红,眼泪欲流不流,惹人怜爱。男子深情款款拦她入怀,眼神不曾移动半分,专心致志,仿若视世间万物于无物。
赵子璿一颗少男玻璃心碎得四分五裂,当下竟愣愣的又退了出去,等了半天,敲了敲门。
屋内好半天没有人来开门……
赵子璿心痛如绞,细听屋内悉悉索索的响动声起,遂更加伤心得难以附加。
而屋内,二人满嘴血,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赵子璿等了又等,悄悄推开门,这一看,心神摇曳,不管不顾的飞奔离去。
却是屋中,婉儿趴在元长伯身上双手按住他的双手,双脚勾住他的双脚,用头直往他头上撞。
可在外人看来又是一片旖旎春光……至于赵子璿带来的那只鸡,被扔在了地板上,一地鸡毛。
两日很快过,到了十五那天晚上,二人脸色惨白和张远山一家三口坐在一桌。
服了月梅的药,失血过多,婉儿扶着额头,一桌子的饭却没什么胃口。
倒是元长伯,吐了一夜的血,早上清了余毒便能讲话,他自是不用再服月梅收藏的解毒丹药,现下胃口大好。
婉儿动过两筷子要走,扭头看见元长伯吃喝尽兴,她便很不尽兴。
又看那小子端起一碗汤喝,身子一歪,撞上去,“元郎,头晕。”
元长伯汤到嘴边,没防备,整碗扣在身上,烫的跳起来,又看见张远山夫妇一脸急切的过来扶公孙婉儿。强忍下怒火,将婉儿捞在怀中,“怎好好的头晕?”
“我也不知。”婉儿用手按着元长伯的胸口,“元郎烫伤否?”
元长伯咬牙切齿道,“好的很。”他岂能看不出这女人成心叫他出丑。
又看月梅急着过来,元长伯打横抱起婉儿往屋里走,“你们用饭罢,不要为我二人扰了兴致,我带灵儿回屋休息。”
语毕已经到了屋门口,哐当一声踹开门又哐当一声关上了。
张远山感叹一声,“月灵妹子和长伯兄弟情意深厚,可怜我大哥那孩子子璿对月灵一见难忘。”
月梅低头不语,情意深厚怕不见得,小姐连真姓名也不肯告诉那人知道。但小姐自小就和旁人不同,她既然说自己是同那人私奔,那么其中必有故事,也有不要月梅张扬的意思在。
她这才告诉丈夫,那是自己建康城公孙家一起做活儿的好姐妹。
幸得,张远山从没见过婉儿,即便进了清风院,也被蒙着面。
张远山看月梅发呆,不禁问,“梅儿在想什么?”
“月灵说子璿近来会有血光之灾,最好不要下山,你多去山上走走,告诉他一声。”
“月灵妹子还会看相?”张远山好奇道。
“月灵是这么说的,便不会错。”
另一头屋子里,元长伯将婉儿扔在炕上,冷笑道,“女人,你一天不找事,浑身不自在?”
“小女不过想告诉元公子一声,扮作恋人,对你我都有好处,你也该尽心才是。”
“你何曾看见我不尽心?”元长伯抱臂倚柱,模样闲适安然。
“哦?”婉儿用鼻子哼哼两声,“有人偷窥,你当做没看见,还是尽心?”
“我看那小将军对你用情颇深,有心成全你和他做对儿神仙眷侣,依我看他日后必定对你百依百顺,有这样的夫君多少女子梦寐以求呵……小爷我纯属一片好心……”
婉儿很认真的想了想,“赵子璿若真能百依百顺,我倒不介意做他的妻子,可眼下不是时候,咱们身处危局,万一暴露身份,恐怕就连他们也会遭来祸端……”
“你你你……”元长伯嘴张开,眼睁大,手抖着指向婉儿,“你还真想嫁给那个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