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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笑了:“什么道义不道义?他们绑架归绑架,动肉票做什么?还是孕妇,我不给他点教训,他还当老子好惹。”
李俊又道:“你这样做可能会引起湖南帮那班人报复。”
我哼哼两声,“谁不服让他来,大不了都不要发财。”
说话间兰德路酷泽就冲到龙江口,后面还跟着银色瑞风商务,呼啦啦下来十多条大汉,手里拎着木棍钢管等物,为首的正是我才结拜的大哥王子聪,后面还跟着大嫂阿珠,此刻也是一身劲装,意气风发。
我有些头大,问:“怎么大嫂也来了。”
公子爷道:“没办法,缠不过她,非要跟来,还说她认识那绑匪。”
我心里想笑,嘴上却不说,走过去对众多汉子分配任务,让其中一个看着精明的中年汉子带七八条人跟随李俊去后门,我这边带着公子爷少奶奶走前门。
有李俊在,就算他从后门跑,也跑不了。
地下赌场都是差不多的形式,前门狭窄,依次最多两人通过,这是为了防止警察抓赌时队伍推进太快,同时还保留后门,以便与赌徒逃跑。另外门口有专门的看门人,看到形势不对,给里面通知。
七八个人去了后门,这些情况肯定落在看门人眼里,不等我进去,就有看场子的烂仔出来发烟,询问我什么事。
那烂仔光着上身,腰后面插着杀猪刀,端是一副凶狠像,他拿赌场老板钱,自然会替老板卖命。要维持赌场生意,打架斗殴这种事肯定不能让发生。
当下递烟问话,先看看我来意,再决定采取什么方式应付。
我挡开他的烟,面色阴冷地说道:“有个采花贼在你场子里面,我要抓他出来。”
赌场属于偏三门,自有他的一套规矩,保护赌徒是他们的责任,但也分受保护对象的品质,普通的打架斗殴赌场可以包庇,但采花这种事情属于下三烂,没人愿意保。
那人就问我,“你说的采花贼是谁?长什么样子,我看看在不在我们场子。”
我道:“凹脸,下巴上有瘊子。”
那人就哦地一声,“一根毛啊。”
一根毛,这绰号倒是形象,看来是这里的常客。
那人道:“你们要带人我不反对,但别影响其他客人。”
看来一根毛好色这种事他有所耳闻,不然也不会这么客气。
等踏进那小铁门,阿珠就紧紧抓住公子爷不敢松手,语调颤悠悠地道:“好恐怖。”
我哼了声道:“大嫂,不要怪我说你,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本分,男人办事你总跟着干什么,尤其是还怀着身孕,按说这种场子你都不该来。”
阿珠闻言用手捅我,气愤道:“我就是不放心你们,才跟过来帮忙。”
这话说的我想笑,心说你帮个鸡毛忙,不扯后腿我就谢天谢地。
等进去场子,里面乌烟瘴气,她又忍受不了,捂着鼻子皱眉。大晚上的赌场,都是各式各样的精壮汉子,这猛然间来了个美人,个个用眼朝这边瞅,角落里两个贼人一眼就认出她来,起身就跑。
这边几个人见状不用说都知道怎么回事,拎着家伙就追。那厮轻车熟路,知道往后门跑。
这也在我意料之中,任何人见到有人来抓都想着从后门逃,人之常情,因此后门放的人多。
这边两下一夹击,两人就成了通道里的老鼠,左右冲不脱。
往后去,七八条汉子用棍棒追赶,他们就选择了往前来。这时我才发现致命处,公子爷带来的这几个人只是普通的员工,远没有职业打手的概念,见到人不是抡棒子上,而是原地竖着家伙嗷嗷喊,似乎是想依靠声音震死对方。
这边身后跟着的几个汉子也是如此,只会呜呜鬼叫,却不敢向前冲。我看的火大,拉过其中一个手里的家伙就砸上去,不多时两个惊弓之鸟就抱头蜷缩在地,不敢动弹。
这也是正常,他们以为我带来的都是猛人,反正左右逃不走,抱头缩地是最好的防御方式,只要挨得住,早晚有人来救。
我见状就对几个汉子招呼,“三四个押住一个带走,速度麻利。”
听李俊讲场子里有不少湖南帮人,这突如其来的进攻只是暂时取得胜利,若等他们召集人马,走不了的就是我们。
汉子们都是吃王家粮食的,眼见凶徒伏法,个个义愤填膺,手里自带的绳索,将两人套住,牵着往后门拉。
后门有人高喊:“你们莫急,等哈。”
我见状急忙将公子爷等人向前推,让他们速度出去,千万不要和人打嘴仗,一旦他们召集人马,必然走不了。
想也想的出,出了事还敢来赌牌的,必然是有依仗。虽然说抓进去的人会招供,但也架不住这些人更换身份,警察就算来,也未必会有这么快。
公子爷没见过这种阵仗,只觉得人抓到了就是胜利,很欢喜。
两人被押到瑞风上面,我则上了霸道,捷达给了大瑞发员工开。临走前谢过李俊,道:“花红的事明日再说,今天晚上先办了正事。”
车子启动,王子聪问我,“去哪?”
我道:“往石马河开,距离刁龙不远有块荒地。”前面司机闻言立即启动,阿珠吓得脸色煞白,钻进公子爷怀里,嗲声说道:“老公,我好怕。”
车子开到荒地,我让人把两个家伙拉出来,重点是那一根毛。这厮对阿妹动手动脚,必须严惩。
不料还未动手,公子爷就过来劝:“细佬,你大嫂讲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还是交给警察处理的好。”
我道:“大哥你心太软,这种下三烂的货色,不给他们些教训,是不长记性的。”
聪哥道:“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们一个公道,若是人人都像咱们如此胡来,社会不就乱了?”
这话说的很和谐,以至于我都无法接口,愣在原地。
聪哥见我不语,猜想我是生气,赶紧从身上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道:“花红已经准备好,听大哥一句,这两人送去公安局。”
拿着那薄薄的卡片,我的心就像怀春少女见到刘德华,早就乱的一塌糊涂,光想着去查查余额,那还有心情收拾人。
当下就道:“哥哥说话那面子我要给。”讲完反身一脚踢中一根毛裤裆,走人。
怎么说也是色胆包天的下三赖,多少也惩治一下。
那一脚可是鞋尖朝上的。
当下将两人重新装车,往公安局送,路上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自称姓陈,陈阿生,是湖南帮话事人。
我问:“陈生哪里知道我的号码?”
陈生答:“江湖朋友打听来的,我两个侄子在你手里,要什么条件只管说,不要害他。”
我道:“昨晚他们绑了我女人,还要对孕妇欲行不轨,犯了大忌。”
陈生道:“具体事情我问过了,我向你道歉,无论什么条件,你只管提,我一定想办法满足。”
我便叹气,“晚了,人送去了公安局。”
陈生急匆匆地道:“你送去哪个公安局?是分局吗?”
我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是公安局来人接走的。”
陈生那边就恶叹一声,“好,周生好样的,以后江湖再见。”言下之意,是要找我麻烦。
我挂了电话,扭过头去,问一根毛:“你打了我老婆几巴掌?”
一根毛抬头看我,目光不善,“我没打她。”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忽然想起,就是这货在电话里跟我扯皮,说阿妹再打都不开口。登时我就疯了,抓起来噼里啪啦乱抽,口里大骂:“妈的我老婆我办事时候都舍不得用大力,你居然敢打她,还打那么多次,孰可忍?孰不可忍!”
车子到了公安局门口,坤哥来接,看了下两人状态,另一个还好,一根毛却是口鼻血污,捂着肚子直不起身,当下对我道:“阿发,这种情况我要说你,你马上就要成人民警察,怎么还能如此乱来,按法办事,按理办事,不要依着自己性子闹,量刑结果,自有法官断定。”
我点头称是,“坤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乱来。”
说话间,一根毛忽然从几个人手里挣脱,兔子般地朝街上逃窜,几个汉子反应不过来,但几个警察却眼明手快,朝着一根毛大喊:“不要乱跑!”
但还是说晚了,一根毛跑的太快,迎面撞上一辆公交,身子弹出去好远,在地上滚了几滚,就不再动了。
这情景太血腥,吓得阿珠急忙扑进公子爷怀里,直说好怕,好怕。
几个民警迅速去路上拦车,并呼叫120,检查一根毛受伤情况,另一个绑匪同伙,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完全不知所措,呆立在原地。
我看着那情景也很惊讶,猜测一根毛怕是落到看守所不会有好结果,所以自己故意去撞车。那边公子爷却悠悠地道:“坏事做多了,人不收,天收。”
坤哥试了试一根毛的鼻息,表情凝重地过来,唉声叹气。我问为何,他道:“就算是死刑犯,也不能在审判前出事,他在我们手里出事,也很麻烦。”
我见状指了指上面摄像头,道:“有监控为证。”
坤哥道:“我知道,但我只是告诉你这个道理,另外,那人没死,等等医生来,或许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