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脱险

南柯十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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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她,“你什么时候发现车上有手机的?”

    何若男道:“没多久,有就比你早一分钟。”

    我闻言道一声糟糕,劫匪们肯定知道她不是我小姨子。

    何若男道:“知道又如何?反正我是女人,他们不会放在心上。”

    车子快到塘厦立交,接到新的指令,让我们往银瓶山方向,如此就能肯定他们的企图,拿钱往惠州跑。

    车子一路疾行,我从后视镜观察,并未发现跟踪迹象,问何若男:“他们究竟是怎么掌握我们行踪的?”

    何若男道:“他们人不少,分散开监视,比如刚才快到塘厦立交时,周围那么多路人,随便一个就可能是他们的同伙,看到我们车过来,就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改方向。”

    如此我便明白,再次佩服绑匪的计策。

    何若男道:“这都是小儿科,分局的人没有经验罢了,换做以前我们的队伍,哪会这么被动。”

    我想了想,道:“要不我给警察打电话,让他们来银瓶山?”

    何若男道:“不要,塘厦那边一路上肯定有人监视,银瓶嘴那条路晚上几乎没车,多一辆车出现就会引起绑匪警觉。”

    我再次惊讶,“你来过银瓶嘴?”

    何若男哼哼地道:“东莞第一峰,来过好多次,进山的路晚上极少出现车子,在没见到人质之前,先稳住。”

    虽然知道何警官厉害,但想到阿妹在他们手里,我心里还是没谱,问道:“你有把握?”

    何若男道:“不是还有你么?内陆的罪犯,又不带枪,怕什么。”

    车子拐进风景区,果然如何若男说的那样,车辆极少,连路灯都没有,车子速度不由得放慢,进去两公里后,再次收到陌生来电,让我们前行三百米拐进荔枝园。

    何若男车速放慢,前门果然出现叉路口,也是上山的路。车子前行不到五分钟,前面就出现影影绰绰的人影,用应急灯晃着我们,让我们下车。

    何若男低声道:“人质没出现不要反抗。”

    我从副驾驶下来,就有两个人拉着我到车前,一脚踢在我腿窝上,喝令我跪下,三四道手电光在我脸上晃。

    何若男的待遇也和我一样,都跪在大灯前面,有三个人看住我们,后面听到开车门声,开箱子声,有个老男人过来问话,“点过了吗?多少钱?”

    我立即回答:“五百万,不连号。”

    那人吹声口哨,远处传来发车声,一辆五十铃小货晃悠悠地从山坳里出现,哼哧哼哧地上来。那五十铃后面用帆布做的棚子,老远就闻到一股臭味,应该是平时用来拉生猪的车。

    货车在跟前停下,有人过去拉开罩子,两个女人就跌跌撞撞地被扯下来,其中一个哭哭啼啼,正是大瑞发的少奶奶无疑。

    见此我终于宽心了些,手脚并用地冲过去,扶住阿妹。

    阿妹的脸上有好些污秽,应该是猪粪之类,臭不可闻,但我一点都不嫌弃,抓着她双臂上下打量,连声追问,“受伤了吗?哪里不舒服?什么地方难受?”

    阿妹连连摇头,但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我就知道,阿妹人没事,就是心理上不舒服。

    那边少奶奶正在哭泣,我看到她小脸儿挺白净,衣服却被撕烂了不少,应该是遭受过某些不好的待遇,此刻正抓着阿妹手臂,呜呜啼哭。

    我问她:“他们打你了吗?”

    少奶奶摇头,说道:“但比打我还可恨。”

    话音刚落,那边就喊叫起来,却是何若男开始动手,她的动作迅捷快速,直接从地上纵身而起,噼啪两声就有两人应声而倒。还有两个左右夹击,她直接空中前后一字马,踢中两人面门,踢的两人连连后退,落地下来悄无声息,双手一点就在原地一个鹞子翻身,蹦到最头里的老男人跟前。

    我见老头还伸手在她跟前挠了一下,她身子一矮躲过,当腹一拳,那老男人就捂着小腹跌倒。

    先后五个人,用时不过五秒,全部跌倒。那些手里的棍棒对她而言根本无用。

    这一手给我造成了极其强大的震撼,打架原来也会有如此美妙的观赏性。

    何若男一套打完,又恢复到懒洋洋的状态,原地左右瞅瞅,悠悠地叹气,“就这两下子啊。”

    我正要夸赞她,阿妹忽然冲到我身边过来,我急忙转身,却还是晚了一步。早先开五十铃还有个司机没人注意到,此刻他绕道少奶奶身后,手里一把匕首放在少奶奶脖子上,口里叫道:“都别动,不然我杀了他。”

    大意了!

    地上几个人先后起来,有个还想在背后冲击何若男,何若男看都不看一个后踢腿,那厮就向后倒飞出去。

    持刀的人急了,冲着何若男大喊:“不许动!”

    少奶奶哭个不停,满脸泪痕,自己却不敢乱动,只拿眼瞅我。

    我这时也慌了,不知要如何办,眼睛只在那厮脸上瞅,猛然间灵光一闪,原地跳起来,指着持刀的人惊声道:“阿宾?”

    那人闻言一愣,迟疑地问我,“你是?”

    我急忙拍着胸脯道:“我是阿发,大朗看守所过渡仓,我们一起玩了一个星期,你忘了?”

    那人咦了一声,“那一年?我怎么记不起来?”

    我就笑了,拍着自己胸脯往他跟前走,“你看呀,是我啊,看呀,看你麻痹!”

    我故意喊了个人名字诈唬,双手拍着自己胸口,弄的好像是自己人一样,等到了他跟前,就趁他不注意瞬间出手,一把抓住他手腕,同时向我这边拉,以便他忽然发狠伤了少奶奶。

    可惜出手速度太慢,抓住了刀柄,右手无名指和小拇指落在刀刃上,此时皮肉已经划开,疼痛入骨。

    那少奶奶吓的鬼叫,声音震天。

    那贼拼命拉动刀子,却被我抓了个死,拉扯不动。与此同时,我伸手抓住少奶奶的衣服,用力向下压,就听刺啦一声,少奶奶衣服尽破,但同时人也被我按的滑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如此,那贼和我中间就没了格挡,被我左拳连击五六次,人就软绵绵地向后倒去。

    我回头看,何若男已经将其余五个人重新修理了一番,各自躺在地上嚎叫不止。

    至此,两个人质才算彻底安全。

    何若男在那边拿出手机打电话,我则借着手电光看自己的刀伤,两根指头被切伤,皮肉泛起,血如泉涌。

    阿妹急的团团转,那边少奶奶却贡献了一条绷带,两人合力要将我手指包紧,结果越弄越糟。尤其是少奶奶,胸前没什么遮拦,只用破布遮着。

    最终还是何大小姐给力,上来三下五除二给我扎紧,血顿时止住。

    借着灯光我看的分明,绷带是类似于胸罩带样的物体,想来是少奶奶贡献出了自己的胸罩,反正那玩意已经没用。

    何若男道:“已经报警,十分钟内警察会来。”

    阿妹闻言给我一阵手语,我便知道,我的捷达被藏在了荔枝园后门的水库,绑匪们计划钱到手从水库后面的小路进山,把车子丢弃在大路,让警察以为他们去了惠州,实际上他们就装成游客,从银瓶嘴坐景区公交出山,继续在东莞混。

    如此完美的计划,可惜了。

    并且,绑匪一共是八人,还有两名在塘厦,钱到手后才过来。

    何若男闻言立即殴打那老男人,勒令他打电话召集两个手下。

    老男人气喘吁吁,哼哼冷笑,“我就是死,也不会叫他们回来。”

    何若男听了鼻子都气歪,对我道:“周发交给你了,我是正式职工不方便动手,你是临时工出事好解决,不论你用什么方法让他服从就行。”

    我闻言就把老男人拖到五十铃后门,口里恨恨地道:“王八蛋居然给我老婆脸上抹猪粪,老子让你吃猪粪。”言毕就按着他的脑袋往粪堆上按。

    那老男人就慌了,双手撑门大喊:“服了服了。”

    如此,我便放了他,让他滚过去打电话呼叫同伙。

    阿妹这时过来比划道:猪粪是我自己抹的,我怕他们要使坏。

    如此我才恍然大悟,看看阿妹胸口,上面也涂抹了些许猪粪,心说阿妹好计谋,用这方式来保全自己清白,佩服。

    然后转眼看向少奶奶,少奶奶就捂着胸口面色羞红,想必她不肯抹猪粪,因此被占了便宜。但毕竟是受过伤害的,我不能在她面前秀优越,因此以责怪的口吻对阿妹道:“老婆你真傻,被他们占些许便宜又如何?难道老公会因此而嫌弃你?只要你能安全归来,就是我周某人的福气,就算被坏人玷污,也不是你的错,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最贞洁的女子。”

    并且,为了照顾少奶奶,我特意说的是普通话,似阿妹那么聪明,自然猜得出缘由。至于少奶奶,此时已经对我刮目相看,若不是顾及阿妹再此,怕是要冲进我怀里哭诉一番。

    说时迟那时快,她冲到何若男怀里去了。

    何若男也大度,脱下自己上衣给少奶奶披上,让她不再那么尴尬。

    何若男走过来,仔细端详阿妹,末了开口赞道:“你好聪明。”

    阿妹闻言娇羞,用手比划。

    何若男不懂手语,问我阿妹在讲什么。

    我嘿嘿笑道:“阿妹说是我给她的启发,以前无聊我给她说过,如果遇到坏人欲行不轨,女生最好的办法就是拉泡屎在裤裆,如此坏人便会自行退去。”

    何若男闻言,眉毛一阵抽搐,冲我竖大拇指:“好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