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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吱声,奶奶说的不错,父亲会想尽办法,劝说自己,原谅自己的两个孩子。谁让那是吴英生的崽子。
吴英走进来说:“霞子,我给做点粥吧。”
“你照顾你的儿子去,不用进来了。”奶奶冷冷的说道。
吴英咬着嘴唇,把门关上了。
我爸到了晚上才回来,听他说,找到王富家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把王富从屋子抓出来,揍了一顿。当着邻居的面把他干的事说了。
他还说要告到派出所去:“那么大的人了,竟然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耍流氓,这是人干的事儿?这以后乡里乡亲的还处不处?”
王老三羞臊的不行,又揍了一顿王富,赶紧道歉,他老婆拿出了五十块的赔偿,还要过来给文宝看脚伤,求我们不要追究这件事了。
我爸说一辈子也不想见到他们出现在我们村,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奶奶道:“做得好!不然谁都以我们家好欺负呢!”
爸把其中的三十块钱给了吴英:“给文宝治脚伤吧,另外二十给文霞。”
吴英的眼眸闪了闪,没说什么。
文宝的脚上缠着白布,动不了,只在炕上直哼唧,见到我就直骂。
我只瞪了他一眼,就走了。
爸到了我的屋,坐在了炕沿上说:“刘斌对你还真是没的说,一直陪着我,还劝我,不让我和对你发火。”
我抱着奶奶给我的热水袋:“那是你们两家相处的好,和我本人没关系。”
爸皱了皱眉:“人家帮你,你就一点表示也没有?”
“我该有啥表示啊,我是不会去给他家干活的。”让我重复前世的命运?真是做梦。
奶奶笑道:“孩子是不好意思了。回头我给刘家送点好吃的。”
爸叹了口气:“你睡吧,我去看看你弟弟。这兔崽子,天天不闹出点事儿不算完!”
他说完就走出去了。
第二天是除夕,可是前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家里也没什么过节的气氛,一早上起来,见到吴英眼睛都是肿的,做事情也是蔫蔫的。
我的肚子疼得很,可也硬挺着帮着奶奶做饭。
我自己在那屋拌饺子馅呢,突然见到文丽怯生生的走到我面前说:“姐姐,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
我看了她一眼,然后猛然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滚!以后再敢耍心眼,我看你一次揍你一次,少在这里给我装白莲花!”
文丽从地上爬起来,咬着嘴唇,眼中是仇恨和怨毒。
我斜着眼睛看着她:“还不滚?继续找打吗,我告诉你郑文丽,我不会因为你只有八岁就放过你,毕竟我也只有十四,我就算是把你杀了,我也不用判刑,知道了?”
她咬着嘴唇,一扭头就走出去了。
吴英问:“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啊。”
“没有,妈。”她的语气哽咽,好像是受了好大气一样。
吴英叹了口气:“别去招惹她了。”
我冷笑一声,这个贱婢,再惹我,我还是要打她!
这时候外面有人喊道:“霞子在家不?”
我急忙走出去了,是金秀爹。他的手上拿着一副对联,笑呵呵的说:“别人给我们家的,正好多出来一副,送过来给你们!”
我笑着接过来了,平时我家的对联都是求着村长写的,字不好看,而且排队求的人还多,这一次能用上城里人才贴的对子,颜色还真是好看。
我爸也迎出去了,两个人寒暄了几句。
金秀爹笑道:“你们家霞子真是越来越能干了,我这个大老爷们都想不出来的办法,都被她给解决了,找了林营长解决问题,咱们两家没的说,以后可得好好处!”
爸非常疑惑,可是不等问什么事,金秀爹已经乐呵呵的走了。
爸也只能拿着对联进来了:“霞子,他说的什么意思?林营长又是谁啊?”
听到他问,便平静的说:“是我同学的叔叔,只见过几次面,没啥事儿,你不用问了。赶紧贴对子吧。”
爸只好点头道:“行。”
我刷锅熬浆糊,准备贴对联。文丽和我妈对视一眼,一脸疑惑,可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自己猜去吧。
我们出去贴对联,看到了几个村里的,都笑着打了招呼,丁丽又过来了。
她妈最近在我家偷东西被抓了,而且文宝也不搭理她,她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没脸,反而还笑呵呵的打招呼,脸皮跟城墙一样厚。
“霞子,听说你学习可好了?我要去城里呢,看看咱们谁发展的好?”
“我和文丽比不了,她的歌唱的特好,而且还要去省里参加比赛呢。”
丁丽咬着嘴唇说:“那可真好。”
“可不是,老师都说她是一个好苗子,说不定将来能在京城落脚什么的,当个演员啥的。全家都靠着她光宗耀祖了。”
丁丽随便说了几句,扭头就走了。
爸看我一眼:“你倒是挺会表扬你妹妹的。”
“那是,她的未来要是能好了,咱们不是也尅有跟着光荣。”我可不想说是让她当了我的挡箭牌,省的被人恨。
外面的鞭炮声越来越多,我和奶奶包了饺子,吴英在外面和我爸烧火,煮饺子。拌了凉菜,又炒了几个简单的菜。
文宝坐在炕上,吵着要出去放鞭炮,可是被我爸给喝止了:“你看看你惹出来多少事!你给我老实呆着!”
吴英也说:“算了吧,你的脚还不能动呢。”
奶奶现在是越发不喜欢文宝,根本不吱声,大家简单的把年夜饭饭吃了。
奶奶给我们三个孩子一个人五块钱的压岁钱。
文宝一把抓过去了,文丽甜甜的说:“谢谢奶奶!”
“好好学习吧。”奶奶笑道。
吴英和爸也给了我们每个人五块钱,我没要:“我要奶奶的就行,你留着吧。”
“不要就给我吧!”文宝伸手道。
爸强硬的塞到了我的手上:“给你就拿着,是爸妈的心意。”
我对他笑道:“谢谢爸爸!”
直接把就吴英给忽略了。从她让他儿子打我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叫过她妈。
之后的几天,一切都很平静。
我们每天就是吃吃喝喝,也没办法做针线,我就把林天让我转交给林景的教科书拿出来看,有时候奶奶有客人来拜访,和爸还有吴英喝酒什么的,我就去金秀家帮她学习功课。
她家人对我挺好的,就是那个金翠兰的儿子张宁,每天在家里面像是一滩泥巴一样倒在炕上,不是看小人书,就是挑肥拣瘦的吃东西。让人很无奈。
金翠兰道:“这孩子都随了他爹了!简直是懒的要命,找了关系好不容易让他当上了兵,谁知道还是这样!”
张宁厌烦道;“妈!你不要说我了,本来当兵就够累了,不是你逼着我,我还不去呢!”
“我还不是为了你有个好工作?你这孩子不懂事儿啊!”
“反正不喜欢。”张宁翻了一个身:“咱们家要是有点背景啥的,我还用这么费劲?”
我看不惯他的嘴脸,和金秀到一边的屋子去了。
文宝的脚很快就好了,不过也没再和我打架。
初五圆年那一天,他们终于要走了。
吃饭的时候,气氛有点严肃。
我低着头吃着饭,终于听到吴英把话题转移到了学费上面来了:“妈,文丽要想把舞蹈和唱歌全都学好,还有戏剧的表演,那就得找个好老师,光这个课,一个月就得十五块,加上以前的特长班,刚强的半个月工资就进去了,这么大的负担,我们可能就要借钱了……”
爸急忙打断了她的话:“行了吴英,过年呢,说这个干什么?”
吴英笑道:“妈你放心,不管再难,我们夫妻俩也一定会坚持的!”
奶奶没接话,只是低着头吃饭。
屋子里面一片安静之声。我低着头吃饺子,偷眼看着吴英,她的手紧紧的攥着筷子,脸颊绯红,一直看着我爸,脸上的表情很是为难,爸始终不开口。
吴英只能自己继续说下去:“妈,我们寻思着,文宝无论如何也得上完初中,可是这两个孩子的教育实在是负担太大了……”
奶冷声道:“你们又想要霞子下来?”
“不是…我只是……”吴英说不出来了,之前年货的事情已经闹都没挺脸的,还好意思要钱,实在是开不了口。
“我看你就出去找个班上吧。”奶奶说道:“城里的好多厂子都在招工,也有那种只上半天班的,上次我进城走了几家,好几家的媳妇都在附近的纸盒厂上班,还可以把活拿回来干,做家务还能赚钱,接孩子放学,两不耽误。一个月也有将近二十块,这样文丽的学费也就够了,你们觉得呢?”
吴英咬着嘴唇说:“妈说得对,可是我从来没上过班,怕是不习惯……”
“这有啥不习惯的,时间长了就好了,你也是农村出来的,有啥苦吃不了?等过完了年,我就帮你问问。”
“嗯。谢谢妈。”吴英只能答应了。
大家不再说话,安静的把饭吃了。
吴英眼圈红着,她这辈子只会买衣服逛街,会干什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