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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隽突然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一头,道:“母亲对隽儿有生养之恩,为人子女,若是连为亡母讨回公道的本事也没有,要这些虚无的名声又有何用?隽儿请求祖母和父亲,将他们二人交给顺天府,以慰母亲在天之灵!”
“胡闹!”安平侯怒斥出声,“这件事没有你们俩插话的份儿!都给我回去,该怎么做,我自有打算!”
“呵!”卿琬琰突然清冷一笑,声音轻如飘雪,却满是嘲讽,“怪不得,母亲从来就不在乎父亲,因为,你根本不配。”
“放肆!”安平侯恼羞成怒起来,“这便是你对为父说话的态度?这些年的规矩礼仪竟是白学了!”
卿琬琰轻挑唇角,道:“父亲倒是告诉我,一个连为自己发妻讨回公道都不愿意的人,我应该对他是什么态度!”
“你!”
“侯爷不好了!”
安平侯正要发火,却被生生打断,一口气顶在胸口,瞪着贸然闯进来的小厮,目露冷光,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小厮感受到安平侯目光中的压迫,心惊胆战,忙将话一口气说完。
“回侯爷顺天府尹领着衙役来了,说要抓陆姨娘和二爷!现在人已经到了仙居堂!”
“什么?”
在安平侯还没回过神,老夫人便吓晕了过去,安平侯见此忙吩咐婢女将老夫人扶下去,又看向卿琬琰姐弟,沉声道:“你们两个给我回去!没我的吩咐不需出来!”
这次卿琬琰却没有反驳,意味不明的看着陆姨娘和卿明,便拉着卿隽走了。
安平侯不再理会他们,吩咐家丁看好陆姨娘和卿明,便匆匆前去仙居堂。
到了仙居堂,安平侯便看着蔺具领着一种衙役在里面等着自己,当下便沉下脸冷声道:“蔺府尹,你这么晚闯我侯府,到底何意?”
蔺具抱拳见礼,道:“侯爷见谅,实乃皇上之前便下令,让下官严办此案,不管真凶是谁,务必将其拿下,为侯夫人讨回一个公道,如今那孙四抓到,据其供认,当年他是奉了府上姓陆的小妾和卿侍郎而为,未免夜长梦多,也怕闹出不必要的动静,下官便带人来捉拿嫌犯!还请侯爷不要为难下官。”
说到这里,蔺具还是忍不住回想起之前康宁帝召见他的情形,石敏击鼓鸣冤的当日他便将此事汇报了上去,然而之后康宁帝也不提此事,他以为康宁帝并不关心,便想着再找几日,若是还找不到那孙四,便可结案,可谁知康宁帝会突然召见他,还详细问了此案,并命他要好好将此案查清楚!不管真凶是什么身份,都不能放过!
康宁帝此般,便是明白的告诉自己,他是站在忠毅候府这边的!
想到当年此案便是自己审理的,如今康宁帝这般重视,若是当真证明当年是自己判错了,那自己怕是也跟着倒霉了,可如今也不能糊弄行事,不然只会更招惹麻烦,为今之计,只能更加用心的侦办此案,以求最后将功补过。
也因此,在孙四被抓到之后,蔺具便严加审问,在得知此事和陆玉婷和卿明都有关的时候,他委实是惊讶不已,让他不由想到康宁帝之前传召他嘱咐他的话,莫非皇上已经知道此案牵扯朝廷中人了?
这么一想,蔺具就更不敢耽搁了,也不管现在已经多晚,领着衙役就来了,自然他敢这么做也有另一层考量,这时候来抓人不会闹出太大动静,也不会让安平侯太过难堪。
而这些,蔺具也在方才的话中暗示出来了,安平侯不是傻子,自然听出蔺具话中的意思,既然是康宁帝的意思,便没有反悔的余地,所以,即便是心中恼怒不已,也只能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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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卿琬琰和卿隽离开志远居之后,姐弟二人便一言不发的慢慢走着,到了逸安居门口,卿琬琰便停下脚步,低头看着长高了不少的弟弟,整了整他的衣襟,道:“今晚折腾了许久,早些回去休息,你明日还要去书院,休息不好可不行。”
“姐姐,真的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了吗?”
像小时候那般揉了揉他的头,卿琬琰柔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就不是你我二人能左右的了,静待消息吧。”
卿隽轻蹙眉头,道:“姐姐,我知道您是舍不得让我分心,可是娘亲的事不能让姐姐您一个人承担,还有,我身为男子,理应是我该保护姐姐的!”
瞧着他一脸郑重的样子,卿琬琰觉得眼眶泛热,眨了眨眼睛,将泪意逼退,轻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故作打趣道:“你倒是想得美,我何曾说过你可以逍遥自在不用管这些了?你今日看到了,接下来的日子,父亲怕是不会给我们好脸色,你是侯府世子,姐姐还要靠你撑腰,到时候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姐姐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姐姐的!”
瞧着卿隽信誓旦旦的样子,卿琬琰微微一笑,道:“你这句话我记住了,好了,不早了,早点回去,以后有得忙。”
卿隽点点头,也嘱咐了卿琬琰几句,便回了逸安居。
看着卿隽进了屋,卿琬琰才转身离开,到了芙蓉居,简单清洗了一下,便要就寝,刚躺下来,却突然听到佩画的轻唤道:“王爷!”
卿琬琰眸光一闪,忙坐起来,掀开幔帐,就看到昏暗烛光下,言穆清缓缓向自己走来。
迷茫的眨了眨眼,道:“你……这次怎么……”怎么不是趁着佩画她们睡觉的时候翻窗进来?tqR1
言穆清知道她想问的话,抿唇一笑,道:“今晚,不想。”
卿琬琰张了张嘴,余光看到佩画还在,便道:“你先下去吧。”
“诺。”
佩画关门离开的后,卿琬琰才重新看向言穆清。
“你,来了多久了?”
言穆清将她有些冰凉的小手包在掌心中,为其温热,并回应着她的话。
“蔺具来得时候我便来了,原本想着,天色那么晚,你该休息了,打算看着你回来之后就走的,可我,却不放心,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