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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果毫不为所动:“你们曾经有过机会可以好好活下去,制裁你们的只有可能是法律,或者干脆永远逍遥下去也未可知。 ? 但我给了你们机会,你们不珍惜,这个时候无论怎么求饶,都是徒劳的了。你们知道我太多秘密,我不可能留你们活在世上。”
于果指了指大海:“我选择这里让你死,虽然不算是精心挑选,可这里毕竟不是什么穷山恶水,环境这么好,假设你死了以后也有心情的话,那心情肯定不会坏到哪里去。我至今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不过不重要了。从你当毒贩的那天开始,你已经抛弃了你的老父母,所以,我是不会看在你父母的面上,动恻隐之心的。”
最后,他搓了搓手,总结道:“综上所述,你必死无疑,下辈子投胎好好做人吧,这次就当是c盘重启了。你有什么遗言,就趁现在快点说,反正没人替你传达,你只有说遗言的权利。一分钟时间。一分钟之后,你要是不跳,你的死法就会很不雅。”
系统插口道:“您真可怕,真的很可怕……”
于果随意地笑了笑,仿佛自己只是在削铅笔一样轻松自如。
大鹏绝望到了极点,在悬崖向后退了几步,似乎摇摇欲坠,又像是在表演给于果看,但于果却提醒道:“还有二十秒,跳下去没什么痛苦,这一带有很多鲨鱼,不会让你遗尸荒野的。”
大鹏嘿嘿惨笑两声,陡然间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地抱住于果,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向后一翻,脚下已经蹬空,大吼道:“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可事实并非如他所愿,于果嘲弄地看着他,似笑非笑,身子却像一尊深深扎入地下的巨像,而大鹏再怎么大鹏展翅,也依然没能让于果挪动分毫,只是极其尴尬地僵在半空,上身乱晃。
于果揶揄地说:“我个人觉得,口号再响亮,也得完成了之后再喊出来,次序颠倒了,很有可能就成了笑话。”
大鹏周身剧烈地颤抖着,鼻涕也淌了下来。
于果一步步地,走到了悬崖最边缘,说:“我刚才说过,一分钟之后,你要是不跳,你的死法就会很不雅。你说话不算数,我可不能。永别!”
于果一把掰开大鹏死死扣在自己身上的五根手指,接着另一只手同样如此,随后就像大人提小孩,或者更形象地说,提着一只仓鼠一般,高高举起,接着忽然松手。
下面海浪翻滚,山风呼啸,如同之前在五行轮演唱会里一样,大鹏的惨叫声无论多么高亢,也都残酷地淹没在自然之声中了。
于果转过身,晃着从大鹏身上掏出的车钥匙,对系统说:“带我回到杜阳一分钟之前待着的地方,然后立马调整时间线,回到基准世界。”
系统反问道:“为什么不继续追赶那个逃跑的男子呢?”尽管于果并不知道那小子叫什么名字,可他见过这个人,系统就会贮存其资料。
于果面不改色地说:“按部就班一样样来。我要先和杜阳聊聊当年砸车的历史,然后顺道了解一下关于刚才杀了的三个人的情况,再去找那个逃跑的小子,就更方便了。”
系统回答:“您考虑得很周全。这次是五万元。”
于果盘算了一下。原本的四百九十五万积蓄,这么快就消耗掉了十二万,剩下四百捌拾3万,等他和杜阳说完该说的话之后,就要穿越到杜阳当年砸车的历史中去,最少也要花费三万元。
不过,只要他完成了张宏勋托付的任务,那就会再有一百万进账,进进出出,利远大于弊,还是值得的。
转瞬间,于果再次被传送到了一辆车的驾驶室,这辆车就是之前邓长坐着的雷克萨斯es,他看到杜阳正背靠着车窗,焦虑不安地一边点着脚一边抽着烟。
随即,于果再次回到基准时间线,也就是与当今北京时间吻合的正常世界里面来,还是在相同的位置,杜阳的一根烟并没有抽完。
于果莞尔一笑,将车钥匙插上,打起火来,车子震动起来,杜阳整个人就像触了高压电,几乎要弹跳到空中,这时猛然转过身来,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于果打开车门,虽然是坐着,但依旧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眼神里唯一可见的就是悲悯。
杜阳脑子一片空白,恐惧压倒了一切正常思维,根本无暇考虑于果到底是怎么忽然出现在空无一人的车子里,并且动起车来的,他的裤裆一热,顿时尿了。
于果拍拍车子,说:“上来说话吧。”说着,身子诡异地扭转了几下,就坐到了后排。
杜阳明白这是要自己开车,只得硬着头皮上车,转而离开了。这个过程中,站岗的士兵并没有看到于果,监控也没有正对于果开车门的角度,而于果坐到后排之后,车窗的膜颜色极深,监控也根本不可能进行透视。
因此,从外面看来,杜阳是自己开车离开的。
开了一会儿,杜阳的汗水已经浸透了方向盘,不停地调整着呼吸,这种死气沉沉的闷,简直要令他产生幽闭症。
于果说话了:“闷得慌也别开窗了,开个空调就行。本来这事儿,我是想请你吃串子的时候谈的,可现在,我得暂时和你保持一段距离了。过了这段时间,咱们再见面,那时候就像你说的,也许咱们是朋友了。现在,请你开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不要有很多车,也不要一辆车也没有。你是老胶东了,应该能找得到这样的地方。”
于果的每句话杜阳都想用力榨干一般咂巴出味儿来,他感到其中的信息如大海一般广袤和深远,可这海量信息任他怎么琢磨,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但实际情况是,他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他无法接受也不敢想下去了,他不相信,这么冷酷无情的事实,居然真的生了。
过了一会儿,车停在了于果比较满意的地段。
于果看着杜阳的后脑勺,淡淡地说:“杜总,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疑问,没关系,既然是朋友,那我信任你,可以告诉你。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刚才那三个货,秃鹫,犀牛,响尾蛇,分别叫什么名字?”说到这里他也笑了,自认为自己的比喻挺形象。
杜阳吞了口冰凉的哈喇子:“是……老大叫邓长,我跟他跟了快二十年了……那两个人是他的保镖,一个叫黎鹏飞,一个叫石波涛。黎鹏飞是个什么散打运动员出身,石波涛则是邓长的战友。哦对,他俩都当过兵,但是手脚不老实,人品也差,教育几次不悔改,被从部队赶出来了。他们……他们的身手都不错,都是一个打五六个的狠主儿。”
于果点点头,说:“你给我详细讲讲他们的故事好吗?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杜阳犹豫起来:“果哥……我看你们还是各让一步吧,他们……都是狠人,不会跟你算完的,你……你也不要这么太强硬,他们可不是我……”
于果打断道:“谢谢你为我着想。我也为你着想。你是不是怕你泄露了他们三个的秘密,会遭到他们三个的报复?”
杜阳蔫头耷脑地垂眉不语,但他不说话也一样,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你以后不用担心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们三个了。”
这话宛若晴天霹雳,杜阳的大脑都要被炸得粉碎,振聋聩。
他瞪圆了眼睛,艰难无比地转过头,看着于果。
于果忽然拍了拍脑袋,有些歉意地说:“哦,你看,我都说了些什么。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他们三个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么说好像也不对,总之,他们三个不会再妨碍咱俩做朋友了。”
杜阳这回才真的听明白了,幸亏这时候车是停住熄火了,不然杜阳一定会失控,车子翻转酿成巨大的交通事故。
饶是如此,他也吓得魂飞魄散,真的快要晕厥过去了。
于果趴在前排的座椅上,说:“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我都说这么半天了。”
杜阳的声音几乎像是用牙膏挤出来的:“果……果哥……他们……他们死了?”他毕竟混了多年江湖,即便惊恐万状,也知道该怎么说话,总不能问“你把他们杀了”这种蠢问题。
于果向后一仰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说:“准确地说吧,他们是……消失了,找不着了,你放心,是保证找不着,永远也找不着了。所以,按照咱们人类的寿命来看,在有生之年见不到他们仨的话,那说成是他们仨都死了,意义也差不多。”
杜阳心惊胆战地问:“他们……?”
于果说:“所以你得告诉我,这三个人的具体情况,说清楚了,我也好善后,或者换句话说,叫做‘日后也好展开工作’,是不是?”
杜阳吞了吞口水,战战兢兢地说:“我……不是我不想说,果哥,邓长虽然是我的大哥,但他上头也有大哥……我怕他大哥知道这个事儿以后,要报复我……”
其实仲老四的名声很大,是胶东黑道上前十名的人物,但他一般都是以著名企业家的身份出现,头上诸多光环和荣誉萦绕。邓长贩毒,虽然也是仲老四授意,可仲老四为了撇清自己,并不和邓长走得太近,而是在外界看来是和邓长合作做生意的样子。邓长只能说是附庸,但绝不是直属手下。
杜阳当然也知道仲老四和贩毒脱不了干系,可这一旦说出口,那仲老四的报复,可是暴风骤雨,自己可真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