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变成一个笑话(2更)

素子花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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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皇帝回得笃定,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没有做今日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话,你当然还会是太子。”

    卞惊卓便笑了,就像是听得到了一个笑话。

    “事到如今,当然是任由了父皇说去。”

    皇帝黑着脸:“什么叫任由了朕说去?朕身为天子,一言九鼎,你以为像你一样信口开河吗?”

    卞惊卓没做声,一脸毫不掩饰的无语。

    甚至轻轻摇头,似是觉得皇帝很不可理喻。

    “父皇既然无心将皇位传于儿臣,当初就不应该立儿臣为太子,父皇是想让儿臣变成一个笑话是吗?父皇可曾考虑过儿臣一丝一毫?”

    这次轮到皇帝不做声了,紧紧抿着薄唇。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

    半响,才又听到皇帝的声音响起:“是你自己让这一切变成笑话的!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很清楚,当初立那道圣旨,只有他,跟卞惊寒的母妃知道,连当事人卞惊寒都不知道,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闻见皇帝这样说,众人皆怔住。

    所以,还真有此事?

    卞惊卓脸色越发苍白。

    虽然他早已知道这件事,虽然造成今日的局面,皆是由这件事而起,但是,听到皇帝亲口说出、亲口承认,他还是有些受不住。

    “儿臣如何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想让儿臣做十六年太子,然后再将儿臣从太子位上拉下来,父皇不觉得自己残忍吗?”

    皇帝终于听不下去了,双手一拍龙椅的扶手:“朕是一国皇帝,朕想立谁为太子,就立谁为太子,想废谁就废谁,这是朕的权利,几时轮得到你有异议?何况这件事虚实未定,一切都是变数,你不要听到风就是雨!朕废你了吗?朕有说过废你了吗?这不是你处心积虑残害手足的理由!你不要自己犯了死罪,就以一个受害者的姿态来质问朕!找各种理由来替自己开脱!”

    话语沉沉落下,皇帝侧首怒道:“来人!”

    两个禁卫上前。

    皇帝刚准备让禁卫将人带下去,忽然听到卞惊卓又阴恻恻开了口:“父皇最好想想自己的身体,若这个时候将皇位传于儿臣一切还来得及,否......”

    “卓儿!休得乱语!”

    卞惊卓的话没有说完,就蓦地被一道低沉的男声急急打断。

    众人一震。

    出声之人是当今右相,也是太子卞惊卓的母舅,废皇后的哥哥。

    权相脸色很不好看,攫着卞惊卓,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卞惊卓只得噤了声。

    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却是再也收不回来,而且,他的那未说完的半句话信息量很大。

    自己都已是阶下囚,竟然还大言不惭让皇帝让位!

    这是哪里来的自信?

    什么叫来得及来不及?

    显然,皇帝也听到了心里,他神色不明地将身子往龙椅的椅背上微微一靠,扬袖,示意两个禁卫先退下。

    然后看向卞惊卓:“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

    卞惊卓抿了唇,眼角余光斜睨向权相,权相的脸色沉如锅底,胸口也在微微起伏,看得出似是被他气得不轻,他哪里还敢再说?

    而且,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确太过莽撞了。

    他主要是太过激动、太过不甘了,一时情急,才口无了遮拦,现在想想那话太不应该在这种场合说了。

    怎么能当着群臣的面说?

    应该单独跟他这个父皇交涉才对!

    “怎么不做声?”皇帝又问他,“刚刚不是中气很足、气焰嚣张得很吗?怎么?现在朕让你说,反倒成哑巴了?”

    卞惊卓低敛着眉眼。

    好半响,忽然想起什么,扬手一指,直直指向聂弦音:“儿臣是想说,父皇怎么能被这样一个妖女迷惑?这世上哪有人可大人可小孩,还会一眼看穿别人在想什么?查不出身世,查不到来历,言行举止大胆露.骨、怪异又不循规蹈矩,说奇怪的话,唱奇怪的歌,前有午国太子为了她,当着自己未婚妻的面,说要娶她,后有六弟为了她,葬送了自己一生前途,还有三哥,三哥更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动不动就忤逆父皇,动不动就跟父皇对着干,她就是一妖女,父皇怎能亲信这样的人?古往今来,妖女祸国,例子比比皆是,例例都是惨痛的教训!儿臣是想说,父皇若此时认清她的庐山真面目,还来得及!”

    全场震惊。

    并非震惊卞惊卓说出的这一整番话,毕竟他说的大部分,众人都是知道的,大家震惊的是,这个女人还能一眼看穿别人在想什么吗?

    不会吧?

    可是,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为何皇帝会将她掩于龙椅之后听政了,也能解释为何皇帝会知道卞惊卓将青铜面具藏于哪里。

    这......这也太可怕了吧?

    大家纷纷看向弦音,有震惊、有难以置信,也有畏惧。

    弦音气结,尼玛,就知道这厮一定会将她推上风口,幸亏她早已跟皇帝坦白这一切,坦白自己会读心,坦白自己是穿越。

    张嘴刚想怼他几句,手背一重,是卞惊寒裹着她的手捏了捏,示意她不要理他,她便做了罢。

    也罢,不跟他逞一时口舌之快,免得有些话越说越多。

    反正皇帝已知这一切。

    弦音没做声,皇帝开了腔:“不要转移话题!你方才当真是想跟朕说这个吗?聂弦音是老三的女人,并非朕的女人,朕的身体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朕如果没有记错,你方才是让朕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体,对吧?所以,朕就问你一句......朕身上的蛊是不是你们下的?”

    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着牙齿,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众人大骇!

    蛊?

    皇帝身上有蛊?

    “朕一直以为,朕是夜游之症,这个病整整困扰了朕十四年,这么多年以来,朕都早睡,丑时之前起批奏折,朕养成这个习惯,只是为了自己在丑时能保持清醒,直到今日,朕才知道,朕不是夜游,朕是中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