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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席佳肴,独剩的两个男人却食不甘味,酒香醉人,七份迷离,三分清醒。
冷寒君眼中的深沉,凌堪寻眸底的清冷,都在隐藏着彼此内心的思绪,却又互相的排拒与抗斥。
冷寒君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眸光淡扫,只见客厅外面一抹锦华身影信步走进门。
冷云溪强忍下体生痛,一路坚持走回席桌,左边俊脸微微侧着,似乎不愿意让人看见他那道显而易见的伤痕,当然了,一个人脸上莫明其妙的出现这样粗蛮的爪痕,难免会让人胡思乱想,更何况,他的身份还是当今太子,这就更令人猜忌了。
“七叔,将军,酒已空了,不如先下去休息吧。晚上再痛饮一场。”冷云溪笑着坐下来。
“太子的脸受伤了?不要紧吧?”凌堪寻刚好坐在冷云溪的左边,把那道清晰的伤痕看了个清楚。故出声问道。
“呃……这个。我刚才不小心被树枝划了一下,无碍。”冷云溪微笑着解释,心中却恼火,那女人的手指长的跟鬼似的,让他躲之不及,下次一定要在她的脸上划几刀,让她偿偿毁容的滋味。这样想着,心里又好过了一些,他端起酒替凌堪寻倒满:“将军酒量不错啊。”
凌堪寻眸光微亮,唇角的笑意加深,太子虽然尽量掩饰,但他依然能猜出那脸上的抓痕是谁的杰作,在心里摇头叹笑,原来,不止是自己拿她无可奈何。
“臣先告退了,太子和王爷慢饮。”凌堪寻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席。
冷寒君别有用意的看了一眼离去的凌堪寻,转过头望着冷云溪,低沉的询问:“受伤了?怎么回事?”
冷云溪吓了一跳,支支唔唔了好半晒,才说道:“刚才有人偷袭我。我猜应该是北辰池煌派过来的。我来不及躲闪。”
“以后注意一些,不要再贪图玩乐了,武艺较之两年前,还是一点没长进吗?”冷寒君利眸直刺冷云溪心头,他微微打了个寒颤,低下头去。
“我会记住七叔的训斥,努力习武。”
“你的慧根不错,有望成就大业,但玩劣心性重,这次出城,也是你主动要求的吧。”冷寒君语气温淡,却自成一股威严。
冷云溪薄唇抿了抿,看来,一切还是瞒不过七叔,只好点头承认:“是,是云溪主动要求来接七叔的,那是因为,我两年没见七叔了,很想念您。”
“还懂得油嘴滑舌,长了身体,不长脑子。”冷寒君微微一叹,对于这个侄子,的确更得他欢喜,但就是玩心太重,总也教训不好。所以,他第一次感觉到无奈。
冷云溪偷瞄一眼七叔,低下头笑起来:“我这些都是跟七叔你学的,想当初,你不也经常玩骗他人吗?”
冷寒君摇头叹笑:“那不一样,等你再经历几年是非就会明白的。好了,我困了,想休息一会儿,准备一下明天起程返朝之事吧。”
“是,云溪会派人准备的。父皇已经替七叔准备好了府院,在东南方向的起云山,景致很美,应该会适合七叔居住的。”
冷寒君了然的嗯了一声,走出门去。
待所有人离开,冷云溪的随从小公公从外面急步进来,急声道:“太子,你不要紧吧,我去喧御医替太子检查一下吧。”
“不必了。”冷云溪咬牙切齿的坐下来,命根处依旧很痛,但却不得声张,何时,他堂堂太子受过这样的委屈?
“那个王妃真过份,竟然敢伤太子您,让奴才去禀报王爷,趁早废了她。”小公公满脸是怒的请求道。
冷云溪一张俊容黑沉着,久久不语,最后才哼道:“暂时没必要,我一定要把这口气讨回来。明树,你替我找几身白衣服过来。我有用处。”
“太子,您这是……”明树公公睁大一双眼睛,不解道。
冷云溪烦躁的横他一眼:“你找过来就是,哪来废话?”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明树快步往门外跑去,满脸好奇。
冷云溪俊脸多了几份舒缓,他优雅的端起白玉杯,薄唇轻沾,酒香迷人,他就不相信那个女人真的胆识过人,今天非要把她恶搞到底才方休。
“七婶?罪人也配这个称呼吗?哼。”冷云溪不屑的撇唇。
凌堪寻慢步在去厢房的路上,脑子一片冷静,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所要的是什么?也许那个女人的确有趣,他却并不想沾染。
脚步慵懒,神情闲瑕,暖风也仿佛染了酒香,使人迷醉。凌堪寻微眯着一双清眸,那荡漾其中的清澈,让他看上去,是那样的年轻有力,而不是过早的历经风霜。
他一边走着,忽然,一抹白色的身影跃进他的眸光,他顿下脚步,眯着眼朝那人影看去。
微微惊讶,那个女人不是水月芳吗?她怎么会睡在草地上?
不远处的草丛里,水月芳侧卧着,闭着眼睛,不知道有没有入睡,但却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
凌堪寻忍不住蹙紧眉宇,十分不解这个女人究竟在干什么?大白天的竟然睡在门外,她不是生病了吗?
凌堪寻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叫醒她,至少,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睡在门外,有碍声誉。
凌堪寻在原地挣扎了好一刻,终于缓步上前,打算提醒一下。
“不要挡着我的阳光。”应芳芳其实很早就知道凌堪寻朝这边走过来,以为他不会理自己径直离去,却不想伫在自己的身边不走了,她声音里还含着余怒。
凌堪寻一怔,退后几步,离开她阳光所照射的范围,薄唇紧抿,原来这个女人没有疯,躺在这里晒太阳,是他多管闲事了。转身离去,却听见身后传来愠怒的声音:“来了又走,你想干什么?没有话要说吗?”
“王妃希望我说什么?”凌堪寻一怔之间,冷淡问道。
“如果我让你说喜欢我?你会说吗?”应芳芳自己先笑起来,坐起身,盯着凌堪寻那冠玉般的俊脸,眼中亮光闪动。
凌堪寻的确没料到她会拿这种话来开玩笑,怔了怔,冷哼一声:“你认为呢?”
“我正想知道呢。”应芳芳觉的有趣,虽然他的脾气很恶劣,但却不失是一个好损友,损他调笑他,都是一种不错的情绪放松,她喜欢看他为难又窘困的模样,不失几分可爱,却更填数分俊俏。
以前,敢拿她当乞丐,这笔帐,她会慢慢的讨回来。
凌堪寻知道眼前的女人在戏耍他,冷冷的扬唇:“如果王妃愿意主动献情,本少爷倒是免强接受。”
“免强?”应芳芳横眉倒竖,音量提高八度:“你真以为自己是潘安了?切。”
凌堪寻终于明白,为什么女人总是喜欢无理取闹了,明明是她先开的玩笑,现在,她倒先认真起来了。想笑却又不能笑,只能暗自轻叹。
“王妃。”凌堪寻唇角多了几许嘲意。
“干嘛?”应芳芳猛瞪他一眼,别开头,这个男人真不好玩,总是能猜穿她的诡计,反过来玩弄自己一番。
“这个称呼的含义,不需要我多加详解吧。请自重。”凌堪寻丢下这句话,消失在花园路口。
应芳芳气的全身发颤,这该死的凌堪寻,竟然敢这样嘲笑她,没错,她是有夫之妇,那又如何?谁规定有夫之妇就不能开暖意的玩笑吗?
应芳芳咬着牙,叹了口气,忽然,心中一计,顿时又眉开眼笑,她至所以会睡在草地上,不是因为晒太阳的关系,而是因为刚才受的惊吓,外面有侍卫不时出入,就没有人敢跟她开这种玩笑了。
应芳芳起身,快步追上凌堪寻,见他推开了一间厢房的门,她一个闪身冲了进去。
凌堪寻半愣着,这个女人不会真的要主动勾引他吧?一时之间,对应芳芳所有的好映象全都消失了,凌堪寻沉黑着一张俏颜,冷嘲道:“请王妃注意自己的名节。”
“别瞎想,本王妃今天借你房间睡一晚,你到隔壁去睡我的房间吧。”应芳芳快速的跑到床上睡下,还不忘记警告凌堪寻一眼,敢碰她就死定了。
凌堪寻眉宇紧皱,却不敢踏进门来,这女人的无理任性,他总算见识了。愤然甩上门,凌堪寻往隔壁的厢房走去。
“不知道换了房间,能不能安全一点。”应芳芳撑着头暗想,倒头就睡。实在太困泛了。
冷寒君脑子里并没有应芳芳的位置,他离桌后,就直接步入房间休息。
在一间华美的厢房里,冷云溪懒懒的坐在椅子里,一双白净的手放在膝盖处半敲着,正在努力思考着方法。
“太子,这样好吗?必竟她的身份是王妃,是七王爷的妻子。”明树公公在一旁,纠起了眉头。
“什么好不好,要你来教本太子吗?只是装鬼吓吓她,又没有要杀她,放心吧。”冷云溪不以为然的说道。
“可是……”明树看了看冷云溪左脸的伤痕和某处的伤痛后,真有些担心,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说不定,这一次也会受伤的。
“本太子亲自上阵,我就不相信不吓死这个女人,哼。快点准备,一入夜就实行。”冷云溪满脸邪笑,仿佛已经听到水月芳喊救的惊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