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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着城镇搜索了半天的星池,带着慌恐而回,他想不明白,罪王妃到底去了哪里?又能去哪里呢?
难不成,她真的想逃走吗?星池心中半是担忧,半是庆幸,受压制之苦多年的她,终于也敢踏出第一步了。
星池急急请见冷寒君,在行至楼梯口,他与清流打了个照面,两个年纪相近的大男孩,在眼底都写满了一种单纯的亲和。
“星池,你家王爷出去了。”交错而过后,流清忽然回头说了一句。
星池顿住脚步,有些讶然回过头,出声问道:“王爷何时出去的?”
“就半刻前。”清流忽然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默默低着头,往楼下冲去,留星池一个人沉思着。
王爷出去该不会也是为了罪王妃的事情吧?想到此,星池全身都颤抖了一下,都怪自己没用,竟然没有顾好王妃的去处,看来,他要主动上前请罪了。
星池这样想着,打算回房间去,在路过某间紧关的房门时,忽然听到里面有挣执的声音。
“快点把药给喝了。”出声的男人,语气很重,带着命令一般。
“我不需要你的好意,让我离开,我要离开这里。”接跟着,响起一个坚决的女声,嗓音柔美却带着怒火。
“这个声音……”星池全身僵住了,是王妃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凌将军的房间里?
星池心头一阵慌乱,也顾不得多想了,一把推开房门。眼前出现的情景,又让他愕了好一会儿。
只见罪王妃衣裳凌乱的站在床边,而凌堪寻则坐在床前,一手握着王妃纤细的手腕,是乎想要把她拉到床上去,但王妃不愿意。
“看什么?”凌堪寻火气十足的对着愣在门外发怔的星池喝斥道。
“王妃……你们……”星池似乎难于接受眼前的画面,他们两个在干什么啊?
应芳芳漠然的看了星池一眼,面无表情的别开头去,对他的主子彻底绝望了,对他,她也不想给什么好脸色。
“我们在做什么,你不是看的一清二楚吗?”凌堪寻一点也不避讳的直言,俊美的脸庞有着暴动的火药味。
星池呆愣了,他好想出声提醒一下,身为主子王妃的女人,应该站在这里吗?
“别误事,出去。”凌堪寻很是不耐烦,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就够他头痛了,还撞进来一个无知少童,那写满误会的眼神,让他看见就想扁人,可别把他想的这般无耻,对眼前的女人,不过是……为了完成皇上的重托,要完好无损的把冷寒君一家人接回天朝去。
应芳芳冷哼一声,挣脱被扼制的手腕,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走去。
手中一空,凌堪寻眉宇紧拧几分,望着那瘦弱的身躯,他心头怒火高升,几步上前,把应芳芳扯了回来,还顺手把手里的药碗塞给呆愣的星池,烦躁不堪的扔下一句话:“顾好你们的王妃,不要跑出去被人给抢走了。”
“呃……”莫明其妙的话,让星池成了木头。
应芳芳咬了咬唇,见凌堪寻甩门离去后,她主动坐回床上去,一张小巧秀美的脸蛋,被乌云胧罩,她接受不了在凌堪寻怀中醒过来的事实,她以为她终于成功的被折磨死了,可凌堪寻那个可恼的混蛋,竟然拿浓苦的汤药把她灌醒了,真是太气愤了。
“王妃,这药……”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星池端着手里的碗,低声问道。
“倒掉。”应芳芳口气不好的丢出一句。
“王妃,你怎么会在凌将军的房间里?”星池斗胆问出声。
应芳芳恨然瞪他一眼,连他也要斥责她的不是吗?不由的冷笑出声:“被人丢弃了,又被人捡回来了,就这样简单。”
一道哑谜,让星池皱了皱眉,领悟过来后,他有些怔讶:“王妃已经见过主子了吗?何时的事情?”
“不记得了。”那不堪入目的粗暴场面,应芳芳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遗忘,永远不要想起来。
星池不敢再问,端着药走上前:“王妃气色不好,这药还是喝了吧,倒了可惜。”
应芳芳冷哼一声:“有什么好可惜的。”
“王妃……”星池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首先,王妃的衣裳有些凌乱,第二,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去侍候女主子。
“好了,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气怒已极的应芳芳,疲惫又难受,她淡声说道。
星池叹了口气,默默的出了房间。心中猜测,主子一定又欺压王妃了,不然,也不会使王妃如此的虚弱。
“药喝了吗?”星池刚走出门,就碰见负手立在栏杆旁的凌堪寻,语气恶劣的责问。
星池摇了摇头:“王妃不肯喝。”
凌堪寻烦躁的盯着星池,冷声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按理说,我不该过问的,但你主子倒底是怎么想的?娶一个自己厌恶的女人回家争吵,这就是夫妻乐趣吗?”
星池无辜的眨了眨眼,低声回答:“这是主子的私事,身为下属,星池不敢干涉。”
凌堪寻气恼的挥挥手:“你走吧。”
星池急忙冲下楼去,看凌将军对王妃的态度,他应该可以放心了,按理说,王妃长的也不丑,如果她父亲不是谋杀先皇的帮凶,王爷会不会珍惜她呢?
很多如果,都给人遗撼,星池摇头叹气的走出客栈,虐待了王妃的主子,此时,又跑到哪里去寂寞了呢?
冷寒君孤身一人立于荷畔池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也许,是眼前的荷花太过耀眼,让他忍不住想停下步伐来观赏,也许……
凌堪寻救了他扔弃的女人,抱着她回房间,这一切事实,他都知道,只是,他竟然发现,自己难于上前去指责他什么,或者,像个夫君一样,霸道的抢回自己的妻子,知道又能怎么样?依然什么也没做,只有带着莫名的怒意,冲下了楼,当纵马快意间,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冷寒君打心底吐出冷哼,何时起,他竟然在意起那个曾经在他眼里卑微低下的女人了,记得两年前,带她回来时,他的心绪如湖一般平静无波,她做什么,别人对她做了什么,他都可以漠视,甚至可以当她不存在,只是夜间用来暖床的一个泄欲工具。
可是,只从那次,她跳水自杀的事件后,他对她有了第一种情绪,是愤怒。
再后来,她的余党出现,跑到放生池里偷鱼,他慢慢的发现,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能挑动起他的情绪了,他关押她,惩罚她,想要消解心头的怒意,到最后,才发现,这样的做为,却只会让自己感觉在乎她。
冷笑爬上那绝色俊美的容颜,在乎她吗?真是可笑,他怎么会在乎一个死在两年前的罪犯之女?
这一切都不足于影响到他的心绪,可为什么在昨天晚上,那个黑衣杀手突然出现时,他会失控的打她?在凌堪寻抱着她,想要抚摸她的脸庞时,心头涌上的怒意,连他自己都惊乱了。
究竟在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被他贬低为泥沙般低下的女人,招惹了这么多男人的心?
回思一想,她的确有这样的资本,美艳无匹的容颜,纤弱曼妙的身姿,最令人注目的是那双总是充满光彩的眼眸,还有她那柔美甜润的悦耳嗓音,做为女人,她的确有惹事生非的本事。
大手蓦然紧握,既然别人视为珍宝的女人,他偏偏要她沦为罪奴。他要磨掉她的光华,吞蚀她的耀眼,她的一切,只能为他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