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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子嘟喃着回首帮银将衣服阖上,这小子怪命苦的,啧!
“好了没事,咱们就走吧!”火欮烟一双似笑非笑的含情目凝睇着她,将玄冰凌搁在木椅上的白色屏风拿去步到她身畔亲手给她披上。
玄冰凌白嫩如玉小脸冻得宛如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凤眸笑望着他,火欮烟用理智克制住全身轰然奔涌的血液,只见他缓缓勾起一抹饱含兴味的邪魅笑痕眼中的瞳光突然变得幽沉,只见他缓缓俯身到她耳畔低醇的磁嗓音仿佛能蛊惑人心似的道:“你很美!”
闻言,玄冰凌的小脸“唰”一下子变成一颗熟透的水蜜桃,她赶忙垂下头道:“还不走。”语毕转身便急急向门外步去。
“呵呵……”火欮烟低声浅笑,跟着也步出门外。
看呆了的四人蓦然回神,赤摇着头大叹他们王爷可真是深陷泥沼无法自拔啊!
“唉……”五个人同时哀叹。
天边的夕阳渐渐落下,一轮清冷的弦乐挂上枝头,月华倾洒在皑皑雪地里,一阵寒风袭来,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两人踏着月光步在青石小道上。
火欮烟搂着玄冰凌亦正亦邪的俊美脸庞微微有些懊恼,似乎有话却不知如何开口,玄冰凌浅浅一笑斜睨着他,“你是不是有话要说。”一个晚上她都是这种脸,而她也在等他开口,眼看两人都快到涵芷苑了,而他却依旧未将嘴里的话说出,无奈之下她只好摇头轻笑着询问。
火欮烟虽脸上依旧保持闲散悠然,但一颗心已经不可仰止的跳动,他薄唇张张合合几次却还是无法说出。
“到底怎么了?”玄冰凌不悦的板起脸,他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
火欮烟看她似乎有生气的迹象,脸一红咬咬牙脱口道:“我们成亲吧!”语毕,便如羞涩孩子般不敢看向她的脸。
玄冰凌愣了愣,心中一阵暖洋洋的,戏谑的笑道:“原来,你是想和我求婚啊!”这家伙也有可爱的一面,只是娘刚走没多久,她不可以答应他。
“那你要做我夫人吗?”火欮烟专注的黑眸直直锁住她的水眸,却见她一脸为难的低吟不语,一颗期待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玄冰凌刚想说什么,便听他道:“你就当做我什么都没说。”语毕抽回搁在她腰间的手转身往回步去。
“哎……”玄冰凌刚想解释,他却已走远。
“笨蛋。”蹙眉低骂了句,赌气似地回身往涵芷苑步去,而她却不知道,她的转身在火欮烟心里恨恨划一下一刀。
火欮烟缓缓回头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胸口一阵夜风吹过的凉意,他深吸口气,淡然地挺直背脊一步步沉重的离去。
原来她的心里始终没有他的存在……
清冷的月光照映在僻静的大树客栈门外,一只红色灯笼散发出浅浅光晕,忽,“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从里开启,一男一女步了出来,再是“吱呀”声女子反手将木门阖上,两人悄无声息的朝巷子口步去。
大街漆黑一片,呼啸的寒风刮得两旁店铺招牌“咯吱”作响,两道人影在微博的月光下缓缓朝京城郊外步去。
“师傅你怎么知道这京城之中什么地方乃凶祸之星凶祸生之地。”师傅可是常年远在梅岭,怎么会对京城的格局了如指掌?
一身蓝色袍子的百里魔睨了她一眼,伸手自怀中掏出一卷画卷丢给她,梦惜之伸手接过画卷,在稀薄的月光下依稀可见上面画得乃是一座座三川河流,这是京城范围内的山脉图,她不得不佩服师傅的细心。
两人来到郊外,在往里行走了十里路,来到一处山水环绕的空地,前面是一汪已结冰的深潭,两旁松树苍翠的站在皑皑雪地里,随着呼啸的寒风摇摆。
这里怎么看也不像大凶之地,这……
“怎么?是不是觉得这里与要求中的凶祸之星凶祸生之地不像啊!”百里魔用眼睛邪瞟她一眼,冷哼着道。
“呵呵……”梦惜之尴尬的笑着,心里却在暗骂,不是不像是根本就不像,自己找错地方还死咬面子,看你这回怎么下台。
“啪”一声百里魔一巴掌打在梦惜之头上,打得她呲牙裂嘴却不敢哼声。
“哼!自己不学无术还敢骂我?”百里魔瞪着眼呵斥道。
梦惜之揉着脑袋,心里奇怪他怎么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你在好好看一下这里格局,来龙气势如横放案几,来龙气势如卧剑,来龙气势如仰刀,是不是如我所说这般。”百里魔说完不再理她,自上衣内拿出五道黄旗按照星形的模样摆布。
梦惜之不信邪的重新打量着这里的格局,半晌只见她目瞪口呆的深吸一口气,周围树木似案几般围绕,深潭如倒卧的利剑一般向前去,深潭上方的高山如弯刀般仰起,来龙气势如横放案几,这是断子绝孙格局,来龙气势如卧剑,这是子孙叛逆而被诛杀格局,来龙气势如仰刀,这是子孙因凶祸而逃散格局。若这三种格局相聚那可是凶中之凶啊!
“还不快过来做法将尸气引出,错过了阴时阴月我看你怎么办?”百里魔平静的嗓音突地传来。
“是。”梦惜之回神步到阵法里边。
只见百里魔手拿一只铜铃盘坐在阵外,铜铃摇动一阵让人无法听懂的吟唱出口,梦惜之站在阵里,只见她纤纤十指间夹着十根细长的银针,口中念动咒语双手交叉再挥开,十根针脱手而出,准确的插在令旗下,每根令旗下两根银针,将针插放完毕只见她又自衣袖中拿出一只小巧瓷瓶,打开瓶盖步到令旗前将瓶中的血液滴到银针上,只见血液顺着银针地下缓缓在百里魔的吟唱中被大地如数吸收。
瓶中的乃一百具冤死尸体中提炼出来血液,血液里加了尸秽绝散,其怨气已被完全激发,用来引出千代珊埋藏的腐尸之毒是在合适不过。
梦惜之将血液滴完后便用准备好的芭蕉叶子遮盖,一切准备就绪回到阵法中央也盘腿而坐,两人同时吟唱道:“二景飞缠,朱黄散烟,气摄虚邪,尸秽沉泯,和魂炼魄,合形大神,令我不死,万寿永全。”念完只见两人以雄黄笔点右鼻孔下,齿三通,咽液三过,并以右手第二指捻左目眦下,又以左手第二指捻右鼻孔下,做完这一切,又再念道:“是七魄游尸之门户,妖精贼邪之津梁矣,故受朱黄之精,塞尸鬼之路。”如此重复三遍。
忽的天空一颗银色星星划过,百里魔道:“施法。”语毕两人空中念着咒语,双手作剑指,指尖射出一道黄色精光直射令旗,只见令旗一阵颤动,一个黑色阴气漩涡出现,梦惜之脚尖轻点,身子轻飘飘飞上半空,衣带随风瑟瑟作响,眨眼她便在阵外落地。
黑色漩涡越来越大似乎想要将整个大地吞噬一般,两人再次做法,漩涡渐渐平息,大地中一股黑气似被吸引一般往上冒,越冒越多,不一会便消失在空气中。
“师傅大功告成了吧?那咱们何时给蓝灵师姐报仇”梦惜之望着百里魔问道。
“那就要看她是否能化解这次的尸毒了,若连这个本事都没有也不值得为师亲自出手”他乃堂堂一代宗师,若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出手岂不是很伤面子,看她能不能逃过此劫才知晓她配不配让她死在他手里。
“是。”这腐尸镯子里的可是集齐天地间所有怨气、阴气、死气所炼制的,可说天下无人能解,当它们被释放出来,这临晋可就面临灭亡了。
“呼”一阵寒风吹过,似在悲鸣般颤人。
月下的两人眨眼便消失在月空下,地上的黄旗也消失不见,就好似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般,可是这真的是梦吗?
自那日月下一别后,近几日火欮烟总是有意无意的避着她,让她想要找他解释都没机会,而近日京城也发生了异变,那日在张府埋下的尸毒终于引发了吗?
“小姐你要出去?把芷香也带上吧!”一身碎花棉裙的芷香突地出现在正打算出府的玄冰凌面前。
玄冰凌披着白色披风,一头秀发散披在身后,看到突然出现的芷香微微蹙眉道:“你也该知道如今外边是个什么情况,你怎么能跟着我一起呢?”她不赞同的蹙眉。
“就是知道什么情况才要跟着小姐啊!”芷香却是毫不妥协的道。
“这是为何?”玄冰凌不解的蹙眉。
“有芷香在可以保护小姐。”芷香被冻得通红的小脸认真的道。
“……”玄冰凌心里一暖叹气道:“要去也不能穿的这么单薄。”说着回身推开门步进寝室自衣柜里拿出一件红色披风放在臂弯,阖起衣柜步出房门,再转手将房门阖上。
“穿这么少,回来不生病才怪。”玄冰凌责怪着将臂弯里的披风披在芷香身上。
“小姐……”芷香鼻头忽的红红的,心里一阵酸涩,喉头哽咽着说不出话。
“走吧!”玄冰凌佯装看不出她的心思,这小丫头别人对她好一点点便如此感动,迟早被人拐去卖了。
“是,小姐。”芷香破涕为笑跟在玄冰凌身后一同向王府大门步去。
一坐被雪堆积的假山后,赤与白隐匿其后,看着玄冰凌与芷香缓缓不过后方才闪身跟随。
玄冰凌两人步出大门,来到人烟稀少的大街上,东倒西歪的商铺招牌被风吹刮着,一股荒凉油然而生。
“怎么会变成这样?”芷香吸了口冷气,虽然她也听说闹瘟疫之事却未想到如此严重。
“腐尸毒果然厉害。”玄冰凌凤眸微眯,喃喃自语道。
这里还不是最严重的灾区,据说在那些贫民窟死尸遍野,尸虫蛆虫满地钻营,遍地是啼哭叫号之声,恐怖煞人。此时的京城哪里还有那个富饶,花阵酒池、香山药海。燕歌酒馆夜夜笙歌、车马阗塞道路的景象,而这一切都是苍幻月搞出来的,难道他就不怕有报应。
“咱们到义庄去看看。”去看看尸体的腐烂程度说不定能找到救治的方法。
“啊!”芷香心中惊骇,恐惧的后退一步。
“怎么?你不敢去?那你回去吧!”早叫她不要跟着了。
“谁……谁说的,我,我敢去。”芷香硬着头皮道。
“确定?”玄冰凌好笑的挑眉问道。
“是……是,确定。”芷香咬牙硬逼自己点头。
“你站在外面等我就好,不用你进去。”玄冰凌摇头回身便走。
“哎!是。”芷香欣喜的笑道,说实在的,那地方她还真的不敢去。
两人步到郊外不远处的一件破庙,这是官府暂时用来充当义庄的地方,据说真正的义庄已经搁置不下尸体了。
破庙门口用两块歪歪斜斜的木板遮掩,寒风刮过只听木板“咯吱”声在空旷的荒野传开,一股腐臭的味道传来,幸好不是热天,否则只怕更严重。
玄冰凌刚要推开门扉步进去却被身后的人拉扯住,“小姐,你真要进去啊?”芷香一脸欲言又止,难道小姐就不会害怕么?
“你也要去?”玄冰凌邪肆挑眉,盯着她道。
“不不不……”芷香赶忙放开双手,脑袋摇晃道。
“那就在外面候着。”玄冰凌头也不回的扒开木板走进去。
破庙里边,腐烂的尸体如山堆积,满地尸虫窜跑,一股臭气传来,玄冰凌用临时缝制的口罩掩住鼻孔以防毒气窜入,素手带上手套将一具翻趴的尸体扳过身来。
尸体随着她的动作脸慢慢露出来,只见玄冰凌眉头紧紧蹙起,按理说这大冬天的尸体压根不会腐烂的那么快,可是这里的尸体却已是快露出森森白骨,想着她再次步到另一具尸体前将其翻身,还是如同第一具那般。
忽的,一股黑气自尸体腐烂的鼻翼中窜出缠绕到玄冰凌手上就要往肉里钻,只见她凤眸飞扬一抹厉光闪过,另一只手作剑指在空中画着咒语,带着手套的指尖及时的揪住黑气的尾巴,蹙着眉心往外拔,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
她将拔出的黑气用符纸裹住放在锦帕里,转身步出义庄,她想她已经找到她想要的东西了。
在外等候的芷香见玄冰凌出来欣喜的上前想要搀扶她,岂知,“不要碰我。”玄冰凌凤眸上扬,语气不善的呵斥住她。
芷香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心想小姐怎么了?
“快走。”她必须回去将身上的衣衫用火焚化,这股尸气不简单,不但会钻入人的体内还会潜伏在人的衣服上再传染他人。
“是。”芷香诺诺的道,小步跟在玄冰凌身后一脸委屈。
两人回到颐王府,玄冰凌将浑身衣服放在火盆里烧掉洗了个澡才恢复原有的脸色。
芷香看主子在洗澡便悄悄绕到火欮烟院子的书房去。
书房内。
炭炉中暖暖的火光闪烁,一股暖气驱散房间的寒冷,只见火欮烟墨发以玉簪束起,端坐在案桌前写着奏折,这几日京城异常混乱,不但瘟疫四起,边城还告急,已安分许久的荆刺国突然动荡不安,据探子回报荆刺大将军荣怀贤正率领十万精兵朝着临晋而来,如今已道边境,外忧加内患,临晋也在危险边缘,这几日父皇夜夜召集群臣想对策却皆束手无策。
正在火欮烟头疼不已的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叩叩叩”
“进来。”火欮烟打起十二分精神,揉揉额角疲惫的道。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芷香步了进来。
“王爷。”芷香朝着火欮烟福身。
“嗯,小姐今天去了哪里?”这些日子他根本抽不出时间去找她,而在他心底隐隐也在躲她,他也不知自己在怕什么?没想到他火欮烟也有怕的一天,怕她拒绝他,怕她说她不爱他……
“小姐去了义庄。”芷香照实回道。
“……”义庄?难道她对这次的瘟疫有办法,火欮烟在心里思量着,抬眼道:“小姐去过义庄后有没有说什么?”
“嗯……”芷香蹙眉沉思一会,抬首道:“小姐什么都没说,不过小姐回来的路上一直紧紧蹙着眉头。”
难道她也没办法,火欮烟微微叹气,挥手道:“你下去吧!把小姐的安全照顾好。”
“是。”芷香福身,缓缓退下。
洗完澡后,玄冰凌一身白色棉裙,裙角以黄色丝线绣着零星几朵雏菊,刚浸过水的白泽脸蛋透着诱人的水汽,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块吸水棉布擦着湿漉的长发,一阵冷空气自窗外扑来让人不禁多了几分清醒。
莲步轻移到窗前欲将敞开的窗户阖上,一张白色丝绢飞进屋里,上面似乎有几行字。
玄冰凌疑惑的蹲下身将丝绢捡起,展开来看,上面写着,若相知解尸毒之法有名酒楼见。
有名酒楼是如今唯一正常营业的少数之一,因为有那些富商官爷在后支撑光临,所以至今未关门,这算是挑战吗?看这字体似乎是女子写的,会是谁呢?不管是谁,她是非去不可的,人家已经将战帖下到头上了。
玄冰凌凤眸沉如水,只见她起身随意理了理长发,随意披上一件披风,掏出一张符纸施隐身法便开门向外步去,一直到有名酒楼楼下才扯去法咒,她刚步进比平日里明显有冷清不少的酒楼,掌管的便迎了上来,对着她笑道:“小姐,等你的人在三楼上房这是房门钥匙。”
拿过掌管手中的钥匙,她并未错过他眼中的那丝鄙夷,怎么回事?他怎知有人相约,眼里的鄙夷又是为了什么?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握紧了手里的钥匙她向三楼步去。
掌管的看着她消失在楼道,脸上的鄙夷越发扩大甚至不要脸的低啐,“不要脸。”说着,只见他朝一旁的店小二招手至身边,附在他耳畔低语着,只见店小二不断点头然后便朝大门外步去。
玄冰凌慢慢步到三楼,记忆如潮水袭来,记得那日她就是被火欮烟掠到这里,呵呵……那霸道的家伙,想着她脸上露出自己都未察觉的浅笑。
收了收心神缓缓推开门,迎面一阵白色粉末扑来,玄冰凌捣着嘴轻咳,忽,她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一个人影,那人手里提着一根木棒子朝她的颈项打去,一阵眩晕袭来,玄冰凌两眼一翻晕倒在地,来人在她身子未倒地前接住她往房里拖。
“大功告成了师傅。”里面洒粉的正室梦惜之,只见她此刻一脸阴毒的笑。
“你记得走的时候将楼下掌管身上的降头解除,不要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百里魔将玄冰凌横抱起放在大床上,床上还有一名男子躺着,只见他白泽的肤色,纤长的睫毛,紧抿的薄唇,此人竟是花孤冥。
百里魔将玄冰凌丢在床上后转身步出房门,边道:“将两人衣衫揭开,你懂得。”他乃修道之人绝不可碰这种肮脏之事。
“是。”梦惜之浅笑盈盈,看着百里魔已步出去便回身将两人衣衫揭开,只剩肚兜与亵裤,再拉过棉被盖上,仅仅露出覆盖在花孤冥身上的玄冰凌的香肩。
“别怪我,谁叫咱们楼主有命呢!”梦惜之笑着撤回步不出房门,再将房门半遮半掩,让来人可对里边的状况一目了然。
“走吧!别耽搁时间了。”百里魔睨了她一眼,手放胸前念动法咒,人便消失在空气中,梦惜之也如同他的做法那般缓缓消失。
颐王府。
正着好官服准备进宫的火欮烟刚步出门外,一名年约七岁身着浅灰色棉袍的小男孩朝他奔来。
青与褐见状立时拔剑将来人隔开,喝道:“谁家小儿,竟敢冒犯王爷。”
小男孩惊慌的看着两人,诺诺的道:“有人让我把这个给王爷。”软软的同音,登时让人心中失去防备。
“好了。”火欮烟让两人将剑收起,上前拿过小男孩的手中的信封,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询问道:“谁人让你前来送信的?”
“是个叔叔。”小男孩眨巴着小眼睛道,这是店小二聪明使的招,又完成任务,又不会得罪王爷。
“那个叔叔在那?”火欮烟再次问道。
“走了。”小男孩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去。
火欮烟看着小男孩消失的身影,疑惑的将信封撕开,取出里边的信纸看到,“玄小姐与花公子在有名酒店上房。”只见他看完后双手紧紧将信纸握住,眼中一抹杀气闪现,紧抿的薄唇微微发白。
青与褐疑惑的互相对望,试探的开口问道:“王爷,何事?”
火欮烟掩下长睫低沉暗哑的嗓音道:“没事,今日不宫,你们俩回府吧!”说着头也不回的往外步去。
“哎……”两人不明所以的叫道,下意识的举步正要跟上。
“你们俩跟来试试看。”火欮烟蓦地回首,黑眸中尽是浓烈的杀气。
“喔……”两人闻言吓得停住了脚步。
火欮烟回首脚尖点地便飞掠而去,他不是怀疑她,只是……只是,不想两人之间存在猜疑。
转眼他便来到有名酒楼,未等掌管的上前便似阵风般向三楼上方袭去。
“哎!你说着颐王怎么了?”此时掌管的迷魂降已解除,完全不知自己放在做的事。
“掌管的,是你让小的去把他喊来的呀!”小二奇怪的看着掌管的。
“我?”掌管的用食指指着自己,接着一巴掌拍到他头上喝道:“白日做梦吧你,干活去。”
“喔……”小二扶着后脑勺嘴里不悦的咕哝着,明明就是他喊的,现在居然不承认。
火欮烟步上楼道,没走一步发出了木压都像踩在他心里一般,终于来到那半掩的房门,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没看到这一幕。
他从未料到会是这样一幕……
如果,有如果就好了,如果早知道,他会选择不来……
从他的角度看去,宽大无屏风的房间内,所以他的视线毫无阻碍的变能看到大床上的一切,玄冰凌小脸微微露出一半,香肩在暖被下若隐若现,下面的男子将脸微微往里转,却也刚好能看到轮廓,那人竟是……花孤冥。
她喜欢的人原来是花孤冥,那她又何必与他在一起,他深吸口气,淡然地挺直背脊,转身,一步步离去,他的神情依然淡漠倨傲,可那双邪肆的桃花眸却是沉黯伤痛。
每走一步都似乎在踏出她的生命……
玄冰凌醒来时已是午夜,她缓缓睁开凤眸,颈项忽的传来一阵疼痛,只听她倒吸一口气捂着后劲便要坐起身却意外的对上一双忧郁的黑眸,一阵冷空气袭来,她下意识的低头看自己裸露的肩再抬头看他,双臂立马用锦被将自己包裹,玉指不可置信的指着他道:“你怎么会在这,我们怎么了?”
花孤冥已穿回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薄薄却紧抿的唇,忧郁的双眸紧紧看着她却不语。
“喂!你转过去,我要穿衣服。”玄冰凌低喝,脑袋混乱一片,她命令自己冷静,那白色丝帕是谁的?花孤冥怎么会在这?这是怎么回事?脑海中蓦地滑过掌管的脸,凤眸阴沉的眯起,他肯定知道答案。
花孤冥闻言淡淡转身,等着玄冰凌将衣服穿上。
玄冰凌穿好衣服、鞋子下床,站到花孤冥身边道:“刚刚……我们。”
她还未说完,花孤冥便转身接口道:“我们都被人算计了,什么都没发生。”忧郁的眸一片清明。
玄冰凌暗自浅笑,看他平时不言不语的,原来脑袋这么好使,比那家伙好多了,脑海中再次跃上火欮烟的脸,她突然很想念他,呵呵……快点回去和他说吧!不过在此之间她必须去找那掌管的。
玄冰凌与花孤冥两人下楼,楼下只有小二一人,客栈大门已关起。
“你们掌管呢?”玄冰凌上前揪住小二问道。
“我们掌管不在。”小二异样的眼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心里咕哝道:“颐王怎么看上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玄冰凌睨见小二的眼光,在再她与花孤冥之间流转,最终还是放开他转身拉开客栈大门步了出去,这种事她真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我送你回去吧!”花孤冥上前,淡淡的道,这几日京城不安宁,她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走夜路的好。
“恩,谢谢。”玄冰凌对他的好意欣然接受,相当初自己对她的心动到如今平静的对待,一切转变都是因为火欮烟,她或许……
一抹悠然浅笑缓缓荡开,或许她也喜欢他……
两人步在夜幕下,各有所思,转眼便到了颐王府。
“我到了,谢谢你。”玄冰凌回首对花孤冥浅浅笑着,那笑容却刺痛了某人的眼,只见一道红色身影飞掠进王府,消失于夜幕下。
花孤冥未语转首便一步步离去,玄冰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便转身往王府步去。
虽然她此时很想见到他,但近几日京城的混乱也不知他是否在府里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回涵芷苑去,浅浅的月关印着她孤单的身影,天气依然很冻人,但她的心在飞扬。
回到涵芷苑,轻轻推开房门转首将门阖上,用火折子将桌上的蜡烛点亮,摇曳的烛光瞬间在眼底跳跃,她轻轻放下火折子转身蓦然吓了一跳。
华丽的暖床上,火欮烟一身红袍端坐着,一头如墨的长发散披,双眸氤氲乏着水汽,只见他一言不发的盯着地面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今天没有去宫里吗?”玄冰凌浅笑着步到他身边,一股酒味窜进鄙夷,她微微蹙眉,他喝酒了,而且还不少。
“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她欲转身道桌边为他倒杯茶,纤细的手却被他握住。
“你今天去哪了?你自己一个人吗?”只要她喝他照实说,他便原谅她。
玄冰凌眸光闪烁,若让他知道了,只怕她有一百张嘴也无法说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没去那!就是一人在外面走走。”她淡淡撇下长睫,小嘴轻启。
火欮烟然脸上仍然保持笑容,但是他的手指在僵硬收紧,为什么?为什么要骗他,她到底是和居心,而他居然深陷她的魔咒里。
他大手用力将她一拉,两人滚到大床上,蓄满酒味的唇紧紧压住她的,强硬的将舌伸进去。
玄冰凌霍地睁大眼,猛然惊喘出声,“不,你不可以。”说着全身开始抗拒的扭动,她不要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与他……
“为什么他如此对你,你便不反抗?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我更可以满足你。”火欮烟口不择言的低吼,非但没放手,反而双掌齐下。
玄冰凌身子乍然抖瑟了下,不可置信瞠大双眼看着他,他说什么?温热的心一点点冷却,她的身体如冰冻般寒冷,从心底窜出的寒冷,如珍珠般的泪珠滚滚滴落,熨烫了火欮烟附在她脸上冰冷唇,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心底一阵阵的疼,只见她疯了般开始拼命地推拒压在她身上的他,用力的踢打!
火欮烟因她的失控渐渐找回理智,只见他闭紧眼睛,哑声说:“对不起。”语毕,缓缓起身放开她,嘴角是苦涩的笑意,他在干什么?他居然在勉强一个女子与他欢好,呵呵……他火欮烟何时如此不济?
缓缓起身下床,摇摇晃晃的往门外步去,只见他突然紧紧捂住胸口,一阵透不过气般地低咳。
玄冰凌咬住嘴唇,手心渐渐冰冷,心里就象被无数根针用力刺痛着,他怎么能在她动心的时候这样对她,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她失神的滑坐在床畔。
今夜过后,她便再也未见到火欮烟,却常常听闻他将倚翠楼的姑娘往府里带,整日与不同的女子出双入对,似乎又恢复了那个风流颐王的形象。
而玄冰凌一直在等着他来,直到最后等到的是他将要带兵出征的消息。
皇宫,御书房。
安庆帝着一身黑底绣金龙的绸袍端坐在案桌旁,只见他怀抱暖炉,额头紧蹙,以两指轻轻按压着两边的太阳穴,火欮烟伫立一侧,脸上的疲惫毫不亚于安庆帝。
“烟儿,如今边城告急,朕命你率领三十万精兵前去扫除乱党,还我临晋安宁。”疲劳的嗓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他的事他也听说了,若他此次前去扫平乱党,待回朝之日便让两人成亲吧!
“是,臣领命。”火欮烟拱手,接过兵符,或许离开这里让自己投身于战场能很快的将他忘记吧!
“好了,你便下去整顿一下,不日便出发吧!”安庆帝挥挥手让他下去吧!
火欮烟拱手缓缓退了下去,要离开这里了,心是不是便可以恢复未认识她之前的漠然。
颐王即将出征的消息瞬间传出,颐王府上上下下皆在讨论。
自外边回来的玄冰凌缓缓步过三个围在一起聊天的丫鬟身边,她身边跟着芷香。
“听说王爷要带兵出征了。”一名着粉色衣衫的丫鬟蹙着眉道。
“呀!那不是好危险。”一名着紫衫的丫鬟拉着粉衫丫鬟急道。
“王爷不会是为了哪位主吧?听说最近王爷天天找青楼姑娘,不会是因为她赖在这里不走,所以王爷在躲她吧!”另一名蓝色衣衫的奴婢语带酸涩的道,这府里的丫头只要是有点姿色的都想被王爷看上收去做个小妾也好,可自那玄冰凌来后,王爷连别的女子都不在看一眼,前些日子听闻她不再受宠,还让她们这些丫鬟心中雀跃不已,岂知,今日便传来王爷带兵出征的消息。
“咳咳……”芷香恶狠狠的双手叉腰上前,这些个不要命的居然在小姐耳边嚼耳根子,虽然这几日王爷与小姐或许有些小矛盾,但是王爷对小姐的心思她可是都知道的。
“小姐。”
“小姐。”
着粉衫、紫衫的两名小婢闻言缓缓回首,看到玄冰凌时赶忙福身,小手紧紧握住。
“小姐。”
着蓝衫的婢女脸上虽有些害怕但转念一想一个失宠的女人怕什么,想着脸上的态度便放的傲慢不已,请安都有些不情愿。
芷香正想教训她,岂知,玄冰凌突然似一阵风般飞奔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心一阵阵的乏疼,滚烫的泪珠滑下脸庞,当她喘着气来到火欮烟的寝室时,她突然放慢了脚步。
素手颤抖着推开房门,他的寝室明显比她的要大,她步进房内绕过屏风,当她的视线触及大床上时,只见她忽然笑了,唇色渐渐变得异常苍白,漆黑的睫毛颤抖如蝶翼。
房间里没有一个侍女,玄冰凌视线绕过半掩的纱曼直视那张大床上,火欮烟半躺在床榻上,木槿半伏在他身上,红唇引上他的,他的手手轻轻搂住她的腰身。
心里就象被无数根针用力刺痛着。苍白的嘴角轻轻带出一朵虚弱的笑容,原来她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罢了,而她竟傻傻的以为他是因为那晚的事而误会她,只要将误会解释一切都会好转,她一直在等他,可是等来的是一次次的心伤,泪珠直直坠落在地,破碎、绽开,宛如她的心。
本欲打算转身却看到他的眸一片清明的直视着她,似乎讶异她的到来,黑眸中千百中光芒闪过,最终只见他撇嘴邪笑道:“怎么?玄小姐找本王有事。”他可以认为她是舍不得他走而来挽留他吗?
玄冰凌努力撑起嘴角,回身直视他道:“听说你要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