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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晓和傅恒自是知道我一早就入宫的,因此悄悄给我打了个眼色也不说什么。
我淡淡一笑表示放心。
太后、弘历和皇后各自坐下后,我也被拉到太后身边坐在她这一桌上。
“都起吗,今儿也是乐乐,无需拘束,都放开了吃喝吧。”太后这话一落,众大臣将军忙高喊:“谢太后恩典。”然后也就开席。
“太后姨妈,你怎么不叫棠儿啊。”一个身着大红蒙古装的女孩跑了过来,我定睛打量,竟是那蒙古公主瓜尔佳氏海棠。
太后笑对我介绍道:“这是我本家妹子的幼女,自小就养娇惯了的。”
我起身微微施礼道:“黛玉见过公主。”
海棠大咧咧的扶住我,又看了我一会才道:“这姑娘好看,不如嫁给我阿哥做我家嫂子吧。”
“胡扯。”弘历瞪了她一眼。
海棠嘴一嘟,然后对太后道:“太后姑姑,您答应棠儿吧。”
太后慈爱的一笑道:“怕是不成的,这姑娘的亲事有先帝的旨意,嫁娶自由,由她自己决定的,你嫂子的事情我给你留意留意,定给你找个好的。”
海棠听太后的话,一愣,然后不开心道:“可我瞅着就她合适。”
我皱眉道:“公主不曾见过我,怎么就知道我合适。”
海棠大声道:“元妃娘娘说的啊,她说你什么都懂。还懂满语和蒙语。”
我一愣,然后看了看元妃:“但不知道元妃娘娘怎么认为我会懂满语和蒙语?”虽然我是懂,可我从不曾说过。
元妃一愣然后尴尬一笑道:“我是猜的啊,想我那姑姑不是懂满语和蒙语的吗,因此也就猜妹妹想来也是懂一些的。”
我淡淡一笑:“娘娘猜得可真好,不过娘娘好像忘记先母在我五岁就过去了,我哪里来得及学她的一身才华。”
元妃愣了,料不到我会这般说,弘历脸一沉,不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弘历已经发怒。今儿是太后的寿宴,我可不能让太后没了面子,忙道:“四哥哥,今儿是太后的寿宴,可巧前儿我得了一曲,然后闲来无事自己做了首小小的词和上了,不如趁今儿给太后锦上添些花。”
太后想来也明白我的意思,虽然不耐那元妃,却也笑着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才听说你的琴声造诣不一般呢。”
我回头吩咐了薇儿几句,她点头去帮我拿琴,带放好了琴,我才起身到琴前坐下。
秀丽风光,宏伟山河,今宵同庆。有千里赤水,波涛滚滚;仿若贺声,声声苍穹。天、地、人和,千秋民众,同声恭迎寿诞临。花锦绣,似纷纷扰扰,无限欢喜。
山河内外仰望,等慈心圣眉降临。愿君民同心,帝后康泰;圣颜欢喜,民心安乐。长城内外,四海升平,热血男儿卫家国。喜团聚!愿人间祥和,代代流芳。
我随口捏了一首《沁园春.贺寿》,却让太后的脸有了笑容,弘历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会,然后笑道:“果然是你的风格,愿人间祥和,代代流芳,果然是好句子呢。”
我淡淡一笑:“四哥哥过奖了。”
那海棠看了我一会道:“我要学习诗词。”
我对于她的话突然一愣,她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要学习诗词,就让你做我老师吧。”
这会有了心理准备倒也不怕,笑笑道:“公主说什么话呢,黛玉也只是认识几个字,哪里能做你的老师。”
那海棠不信的看着我道:“我不信,连皇上都说你好了,所以我要跟你学。”
太后众人听了一愣,我却是一惊,历史上君臣同妻,若这个海棠就是那个棠儿的话,那么她其实喜欢的就是弘历,嫁的却是傅恒,我皱了皱眉。
弘历见我皱眉只当我不乐意,于是笑道:“就你那两下子哪里能随便做人徒弟的,要做朕这妹妹的徒弟,你也当读了四书五经有个基础才成。”
海棠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别一旁笑话我,我定给你读个四书五经出来。”然后又皱眉道:“这四书五经到底是什么啊?”
我一愣,弘历一愣,太后也一愣,然后哄堂大笑,我看她红着脸的样子,于是笑着解围道:“公主若要拜我为师也无妨,只是这四书五经是什么东西,还要公主来告诉我才是呢。”
海棠看了我一眼道:“好吧,我一定弄清楚了,然后再告诉你。”
于是众人又一阵大笑。
因为这一打岔,弘历此刻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但是我心里明白的很,想来此刻起这元妃怕是有苦受了。
寿宴一直要到半夜,看这众人来回敬酒,我倒是有些诧异他们的酒量,太后似乎也看出来了笑道:“我们满人就这脾性,如今入关都这么久了还是改不了,我听闻你的身子不怎么好,若累了可以去后面备这的房间休息一会。”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是真的想出去,于是告了个罪悄悄走了出去。
夜晚的清宫廷灯火通明,倒也华丽,傲霜四人寸步不理守着我,我笑道:“想来今儿你们跟我也累了。”
傲霜摇了摇头:“姑娘别那么说,姑娘才是要注意身子的人。”
月光下的御花园别有一番风味,我渐渐的走到了这里:“这宫中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若儿笑道:“不过这御花园倒也是宁静,想来姑娘不是累,是烦了些。”
我淡淡一笑:“你倒是了解我,也亏了太后她们能忍得。”
薇儿听了扑哧一笑道:“姑娘说什么傻话了,太后皇上他们若累了只说换个衣服就能出来解闷休息的。”
我想想也是,不觉也笑自己傻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来这里了。”不知道弘历什么时候竟也出来了。
我们见了忙行礼,弘历竟亲手扶起我道:“你何时跟我这般客气了。”然后又转头对那四女道:“都起吧。”
我轻轻的离开他的手心:“四哥哥怎么也出来了?”
弘历眼神闪过一丝的失落,却笑道:“不是薇儿才跟你解释了吗,我们若烦了就说换个衣服就成了。”
我抿嘴一笑:“好好一个皇帝也好撒谎。”
弘历正色的看了我一眼道:“皇帝也是人做的。”
我心一震,然后低下了头,弘历看了看我,然后叹口气道:“难得今日相见,陪朕走走如何?”
我点了点头,月光撒在了我们身上,身后的影子渐渐变长,薇儿四人怕打扰我们说话,离我们也有三丈远。
我和他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过了好半晌,弘历开口道:“今儿怎么不说话了?”
我笑了笑道:“四哥哥想听什么?”
弘历一愣,然后笑道:“难不成朕想听什么你就说什么?”
我微微一笑:“那就要看四哥哥想听什么了?”
弘历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我:“朕只想听你的真心话?”
我不明白的看着他:“你到底要听什么?”
“你的心定了没有?”弘历一眨不眨眼睛的看着我。
我躲过他的眼神,走到一朵茉莉花前,随后轻轻摘下一小多那白色的小花:“为何这般问我?”
弘历走过来,拿过我手上的花道:“因为上次朕去探望你的时候,看入了眼中,知道你似乎对昊暾不一般啊。朕不是嫉妒,只是想弄清楚罢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才回头看弘历:“四哥哥,你应该知道我的想法的,早在铁槛寺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
弘历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朕知道,只是朕只想知道你可曾动过心,朕不勉强你做什么决定,只是想知道朕在你心中的位置。”
我看了他好一会才道:“四哥哥,你是个奇男子,也是个难得的好皇帝,可是皇帝不能专一的,因为你的肩上不光是家,最重要的是国。”
弘历苦笑一声:“这些朕自然是明白的。”
我淡淡一笑,又把头转到茉莉花上才道:“四哥哥,我不否认为你动心过,但是你的一切让我注定不会选择你的,所以我才只想认你做哥哥的。”
弘历听了我的话,深深的看着我,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我一惊。
“别动。”他温柔又浑厚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放心,我不会逼你的,知道你为我动心过就够了,如你说的,我是皇帝,皇帝注定不能专一,尤其是我们爱新觉罗的子孙更是不能动情,历代的先祖已经告诉了我们这个道理。
可是皇帝也是有心的人,我不逼你,因为我知道我无法像一个普通人那般给你我的情,当然若我是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人我都不会放弃,可我注定是皇帝,所以我愿意只做你的四哥哥,可是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我呆了因为我听到他没用那个代表他身份的尊称,愣愣的问道:“什么?”
他放开我,转过我的身子认真的看着我道:“我把我的真心给你,望你好好收藏,即使只能做兄妹,我还是希望你收了我的真心好吗?”
我的心一震,泪水不觉滑落:“你何苦?”
弘历微微一笑:“朕是皇帝,朕可以有很多女人,但是我的心只有一颗,以后不管你选择了谁,这心你一定要藏好了。”
我此刻我明白我注定要欠他了,我点了点头,因为我知道我根本就不能拒绝他这个要求,在知道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
弘历微微一笑:“别伤心了,若有心说不得下辈子你会还我呢。”
我一愣,却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可以许三生,但是我还没决定把自己的下辈子许给他,因为他如今是皇帝,下辈子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呢,若还是个贵族什么呢,岂不是让我自己受苦,我是个自私的人,在没有完全有心的情况下,我不会许任何承诺。但是欠他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