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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苋菜含有丰富的膳食纤维,常吃野苋菜,还能明白,祛湿、清热,野生的红苋菜,也叫春碧篙。
春分时节还有一句谚语,“春汤灌脏,洗涤肝肠。阖家老少,平安健康。”说的就是用红苋菜煮汤,可以清除肠道垃圾,祛湿,身体健康。
…………
等待上菜的间隙,叶清拿起一个素饼吃了起来,这一盘素饼有绿豆、莲蓉,椰子、香芋、玉米味道的。
“君宝,既然来了这里,你之前为什么不去进香?”
“我不是一个注重形式的人,而且神灵并不一定能主宰一个人的命运。”
叶清喝了一口茶,幽幽道:“可是命运也不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生在世不称意。只能尽人力、听天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不由我,也不能让虚无缥缈的神灵决定。何况你觉得这个世上有神灵吗?”钱君宝看着叶清说道。
虽然他现在身体里住着三个灵魂,但他就是不信命由天定,人还得靠自己才行。
求神拜佛有用的话,那世上就没有愁苦的人了。
闻言,叶清一愣。
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似乎有些……
但她也说不准,若说以前她定然也是一个无神论者,相信科学。
可是经过这样的事,她又有些拿不准了,这到底是命运呢,还是偶然?
“也许是我的心有点倦了吧!”叶清暗暗呢喃道。
“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我们不说这些了!”叶清拿起一杯素酒,笑道:“来,我们喝酒吧!无论今后如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感谢命运了。”
“那我也就信一信。”钱君宝一下释然了,也举起了杯子。
对于寺庙里居然有素酒,他也不奇怪了。
一处香火鼎盛的庙宇自然也是有些俗世的味道的,不然这里的素菜又何必再另外售卖呢?
价格还不便宜呢!
很快,沙弥就将几道素菜先端了上来。
叶清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
放在她面前的第一道菜,应该是罗汉斋。
这个菜看上去丰富多彩,有各色菇类、胡萝卜、松仁还有芹菜百合等,最上面黑黑小小的丝状物是发菜。
发菜是夏城的一种特产,乍一看过去,像是头发丝一般,吃起来确实脆脆滑滑的。
这边人很信财神爷,对这种叫发菜的东西也觉得是一种极为好的彩头。
不管是逢年过节还是在外面请客吃饭,都会弄一道发菜汤。
外面的价格也不贵,也就和鸡肉差不多的价格吧。
叶清的目光很快移向了一道淡紫色的菜,这是香泥藏珍,旁边围绕绿色的是芹菜,中间一个大香菇,下面铺着的是芋泥。
这是南普陀寺的名菜,是将香菇、冬笋、荸荠、面筋等切丁炒熟,并调以细盐、胡椒粉作馅料,埋入油、糖调过的槟榔芋泥中,装碗蒸熟,倒扣在圆碟上,周围缀以海苔或紫菜丝,是有名的寺院素菜。
“来,这个放你面前,我知道你喜欢吃芋泥。”钱君宝将那盘芋泥放在叶清的面前。
“这个也不错,像是崇安的炒细粉,不过这里的料还挺多的。”叶清伸手夹了一小碗粉丝,放在钱君宝面前。
夏城炒细粉其实在后世也很有名气,不过说是粉,其实是线面。
外边会用各种新鲜的海鲜肉放在一起炒,有花蛤肉,鱿鱼丝,蛏子肉和鲜虾肉,味道超级棒。
很快叶清也吃了一口炒粉丝,虽然有些菜油的味道,但吃起来还是蛮好的。
这个也就是主食了,因为这里是没有米饭供应的。
钱君宝给叶清夹了一块素面筋,说道:“吃完了,我们再去海边逛逛吧,这里不远就是虎山炮台,还有一座新白鹭书院。”
“嗯,天气不是太热,刚好出去消消食。”
“傍晚我再带你去吃海鲜,都是新鲜打捞回来的,肯定让你不挑嘴了!”
叶清眨了一下眼,笑道:“我……我不是挑嘴,只是晚上少吃一些是想减减肥。”
“你看你,现在也不胖,就不要再克制自己了,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子已经很好了。”
“我觉得还再瘦个十几斤才好。”叶清说着,低头看看自己还有些臃肿的腰身道。
109斤的体重,1米64的身高说起来也是健康体重,但离叶清的审美还差一些。
她觉得这个身高还需要再瘦一些,脸蛋和腰身才会显出来。
最近这些日子,她也没有再吃减肥药了,而是控制一些食量还有适当运动。
只是这几日,连运动也少了,她觉得在吃的方面也不能太过贪嘴。
钱君宝见叶清不听也不在继续劝,见她又喝了一杯酒水,制止道:“酒就别再喝了,虽然是素酒也是会醉人的。”
“噢!”叶清放下杯子,看了看吃了一半的那些菜,对埋头苦吃的钱多多道:“多多,吃不下就别吃了,晚上还有海鲜大餐呢!”
钱多多吱呜的应着,摇了摇头道:“得吃完的,不然是对菩萨的不敬。不能浪费的……”
“啊?”叶清一愣,苦笑的看了一眼钱君宝。
浪费确实不应该,但这些菜也实在太多了,而且不是他们要点的。
只是,打包走也不可能了,咬了咬唇,叶清无奈的看向钱君宝道:“看来,我们得为多多分担一些,待会儿我给你们一人一颗山楂丸。”
本来想拒绝的钱君宝,见叶清都这样说了,也只能同意了。
.................
建州。
司徒如梦在临近傍晚的时候终于凑到了一百两银子,急急跑到赌坊将她的哥哥司徒莫言接了出来。
忙了一天了,她真是又累又渴。
转眼看见卖凉粉的摊子,她摸出自己钱袋里仅剩的几个铜板,“哥,那边有卖凉粉的,我们去尝尝?”
司徒莫言被关了一天,是又累又饿。本不想吃那东西,想吃点饱肚的。
但看着妹妹有些憔悴的模样,还有发干的嘴皮,他也觉得有些口干,便点了点头。
小贩卖的凉粉有两种口味,一种是咸的,一种是甜,兄妹俩各点了一种口味。
司徒如梦点的是咸味的,只见摊主在划开的凉粉上浇上酱油、蒜泥、醋、麻油,再洒上黄瓜丝、剁碎的青芹,看在眼里,真是食欲大开。
甜凉粉的材料没有咸的那么多,浇上一瓢蜂蜜水,洒上花生粉和桂花,对喜爱吃甜食的人来也是难得美味。
说是不想吃这东西的司徒莫言,却一口气吃了两大碗。
他不知道自己把妹妹仅剩的几个铜板也吃光了。
吃完凉粉,司徒莫言觉得更饿了,“妹妹,我想吃油饼”。
司徒如梦摇摇头,“没钱了,想吃的话,等你考完试再吃吧,前提是你得认真考了。”
他赌咒发誓道:“哦,我一定会好好考的,这一次不拿个举人回来,你就不要认我当哥哥了!”
“别在赌了,哥……你不知道这次……”
话还说完,这时,两人迎面走来好几个人,“哟,这不是司徒嘛?”
“郑兄、蔡兄……”司徒莫言拱手为礼。
这几人都是和他一个书院的同学,家中都是他们汀县颇为知名的富户。
平常司徒莫言与这些人并无交情,书院里,努力求进的不少,混水摸鱼的人也有,这几人就是少数的那几个。
但他们都是有钱的少爷,自然不会和穷人的莫言在一起玩耍。
倒是偶尔赌钱的时候,会遇见那么几次。
司徒莫言本想说打过招呼便要带着妹妹走人,可惜一下就被拦了下来。
“别急着走嘛,曾兄日前得知一处好地方,今日特地要带我们去开开眼界,一起如何?”
这些人的品行如何,司徒莫言是知道的,怎么会突然邀请自己这个穷书生了?
“这些人看起来不是值得深交的朋友,哥哥赶紧打发了吧。”司徒如梦小声地对哥哥说道。
司徒莫言一怔,他压根没想到妹妹年纪虽小,识人本领居然不弱,遂点点头,“好,我听你的,我这就和他们去说。”
不过,想到这些人的德性,待会儿的话不能让妹妹听着,于是他同那班人走了,可也没有走远。
司徒如梦一个人站在摊子前不远,因为来了些客人她就往旁边挪了两步,到了阴凉的巷子口。
这会儿很多人出来赶晚集,司徒如梦眼珠子到处滴溜的转,看着形色匆匆的人。
有挑担的,叫卖的……
慢慢她便觉得有些无聊了,抬头朝哥哥那边方向看过去,却突然发现那里没人了?!
就在她移动目光四处寻找的时候,突然看见在巷子的另一端,有两个彪形大汉正强行将一个少年拖上马车。
只是那少年也不是省油的灯,两脚狠戾的踹着对方,可惜,那少年实在太弱小了。
还是被很粗暴的甩进去,巷子那一头只有稀疏的几个行人,他们见情况不对飞也似地逃了个干净,竟然没有任何人出来抱不平。
这世道,果然自扫门前雪的人还是居多。
司徒如梦下巴窝了窝,她也想移开目光,不管这种闲事。
但她的目光却碰巧不该和某个人的眼神交会了。
那是一个脸上横着一条长长的疤的中年汉子,她想不着痕迹的将眼神挪开,装作没看见,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刀疤脸汉子和另外一个看似是头头的人嘀咕了两句,就大步流星的往她这边过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平时伶俐万分的,但这会儿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等她想跑却来不及了,一只粗壮的胳臂已老鹰抓小鸡似的将她抓离地面,她才想喊叫,嘴也被捂住,然后她只感觉眼前一黑,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了。
接着一个威胁冷酷的声音响起,“小丫头片子,只要你敢发出一点点声响,老子就把你的头拧下来!”
她浑身僵硬的跟石头一样,相信这些人的确会这么做。
没能多想,她只觉得身子忽地脱离那人的箝制,被扔了出去,直到撞到车壁的木板,她疼得眼冒金星,差点晕过去。
“嘶……痛……”
“安分的待着!”有人吆喝了声。
她压根听不到,耳里嗡噏地叫着,头是晕的,人是软的,好半晌后她试了试手脚,还能动,幸好没变成残废。
车开始走动了,她被一颠,才想起来要把还罩着头的布袋掀开。
头一路出来,她就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早知道就不看了,天啊,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也不知道待会儿大哥看不见自己,会不会急疯了!
唉……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自己被这样掳走,鬼知道会面对什么啊……
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这是不是一报还一报。
就知道不能做坏事,她今天一个白天都在忽悠人,这会儿报应来了。
呜呜想哭却不敢哭。
……………………
崇安。
王府。
牛小舞怎么也没想到,以前以为自己相公只是一个猎户的儿子,现在却被告知原来自己公公还有个当县令的堂兄弟。
并且王锴还有一个和他还有公公已经断绝了关系的便宜奶奶。
只是这个便宜奶奶前天去世了。
老人家去世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有个早早就扔出了的儿子,也就是王锴的爹。
王家人在老人家临死前没叫他们父子过去尽孝,这回死了要下葬了才来喊他们一家过去参加出殡。
王猎户本就是个老实人,虽然这么多年被自己的亲娘抛弃在外,但却没有真的记恨。
如今老人家已经离世,恩恩怨怨也就了结了。
于是他带着王锴和牛小舞赶往早就没有去过的王家。
王猎户带着牛小舞夫妻到了王家的大院落的时候,牛小舞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挤满了人的院落。
原来古代一个大家庭办丧事会来这么多的人,估计大半个村子里的人都来了吧?
她像个木头人一样,在王猎户的介绍下认识了许多许多“陌生的”亲戚。
然后被一些三姑六婆像是打量货物一般的打量她,让她有些膈应。
不一会儿,她就被带到了后院里头。
按风俗所有的女眷跟满十岁的女孩都要在后院里干活,做麻布衣的,弄哭丧棒的,还有准备饭食的。
牛小舞怀孕了,被安排坐着做一件轻省一些的事。
就是给柏树叶子蘸上糯米胶在黏上白色的碎纸,这东西是要戴在头发上的。
也不知道代表什么,但她照着做就是了。
只是她不知道,这些从来没有见过的所谓亲戚,见到她并没有嘘寒问暖。
而是打起了一些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