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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发现了新鲜的黄牛肉,买一块牛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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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夫人的病折磨了她七年,崇安城里大小医馆的大夫们,都被请去看过了,但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就连崇安城里最有名的五芝堂医馆的钟大夫,都说纪夫人无药可救了。
却被那明不见经传的一个黄毛丫头的叶清,给治好了。
用的还是他们闻所未闻的神奇医术,这就让人拍案惊奇了。
而今天开了三十年医馆的钟大夫,此时正关着医馆大门,躺在竹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后他沉着脸掀开薄被,伸手拿了小茶壶,喝了一口凉茶。
他神色复杂不明,将白日里混在纪府门外人群中探听消息的一个伙计叫过来。
“那个胖丫头和她的小相公真的把纪夫人治好了?”他眼珠子里眼白的成分明显更多的盯住伙计问道。
小伙计小心的看了一眼钟大夫,压低了声音回道:“听说那纪夫人今日已经醒了过来,而且还和周家人说了不少话。
现在城中都传遍了,说那钱君宝的娘子,是什么南海神尼的亲传弟子,医术赶得上药王谷的药王呢。”
“不是说纪夫人的肚子被划拉开了吗?今天就好了,这种鬼话你也信?”
“是真的。”小伙计凑前一步给他添了茶,之后接着说道:
“周老爷还说七日之内,他的妹妹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到时候他会在醉仙居开流水席一天呢。
老爷就算不信那什么叶清的医术,但周老爷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
闻言,钟大夫愣了愣,蹙眉思考着:“这么说那个胖丫头是真的治好了纪夫人了?
这不可能啊,老夫活到六十了,也没见过人的肚子被划开了,还能再活的。”
“可确实是千真万确的,纪府里的人都眉飞色舞的呢,讲的有鼻子有眼的。
而且听说……那钱夫人还施展了神仙般的手段,能化水成冰。并且把这仙术传授给了周老爷呢?”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钟大夫大惊。
“这事,还不知真假,小的毕竟没有亲眼所见。但听说周家的姑太太也去了纪府,依小的看,纪夫人病好了的事九成九是真的。”
“看来,一定有什么我想不到的东西被那胖丫头解决了。”
钟大夫好像猜到什么,他指着伙计道:“你再去打听一下,看看那纪夫人的肚子到底是怎么被合上的?”
伙计很快就出去了,钟大夫坐了起来,安静如同石像一般想着事。
钟大夫浸淫医术很多年,特别对一些疑难杂症有兴趣。
可惜这么多年他所学所遇到的一些病症,在他感觉都有可能治好的病,他却经常束手无策。
初学医不久,他就听说过早在一千多年前有个神医叫华佗,可以开颅,刮骨……
遗憾的是后来他的绝学都失传了,会不会这钱夫人学的也是那种医术?
什么南海神尼的弟子,肯定是噱头。
他是不会信的。
钟大夫回神,皱眉,神情无波。
他现在就是等一个答案,如果答案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么这几年自己背后悄悄跟杜老爷弄的那些事就有希望了!
……
叶清这一觉就睡到了夜晚,明明她没有喝钱君宝带来的安神汤,可她还是沉沉的睡了一大觉。
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除了脖子有些硬之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还不错。
钱君宝不在屋里,不过一支烛火已经点燃了,卧房也不暗。
“冬云……冬云!”叶清喊了一声,从床边坐起。
她左手在自己右脖子上敲了敲,很快冬云就走了进来。
“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冬云走了进来,冬菱居然在她身后跟着,手里还端着一盆水。
“哦,我想让你过来给我捏一捏肩膀和脖子。”
这时,冬菱笑着说道:“少夫人,少爷之前吩咐等您一醒来,就给您端水洗把脸,然后请您就在屋里用饭。”
叶清微微一怔,点了点头,“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们都吃过了?”
“亥时一刻了!”冬云走过来,递给叶清外衣说道。
“居然这么晚了。”已经到了晚上9点多了,这一觉睡得也真够长的,怪不得肚子都饿扁了。
冬菱递过来有着香味,被拧干的帕子,叶清擦了一把脸。
“一会儿,奴婢就端饭菜过来。”叶清脸刚擦完,冬菱说了一句就手脚麻利的出去了。
“我相公人呢?”叶清坐下之后,问道。
“宝少爷说朋友相邀,出去了,要很晚才会回来。”冬云开始轻柔的给叶清按摩起肩膀来。
“哦,用点力,你在抓过来一点。”叶清微微动了一下脖子说道。
……
第二天早上,叶清做了几样广式早点。
青竹院里的人吃了都觉得好,冬云想跟着叶清学做萝卜糕。
叶清没有拒绝,顺便叫她多取了一些白萝卜来,说是要做泡萝卜吃。
原本她是想把空间里头的心里美萝卜拿一点出来用的,那个做出来的泡萝卜味道更好一些。
不过,这种萝卜市面上还没有,她今天又没出去,不好解释,就放弃了。
叶清和冬云两人就在院里削萝卜皮,一会儿把切好的萝卜条用太阳晒上一天,傍晚就可以泡下去了。
钱君宝正和钱如生坐在离她们不远处,聊着书铺那边即将开业的事儿。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打扮样的男子被钱山伯带了进来。
小伙计先是和钱君宝见了礼,然后恭敬的说道:“宝少爷,小的是城东钱记瑞生堂的伙计。
昨夜有客人要了一斤鲍鱼干,结果今早他们就来闹事,说咱们店里的鲍鱼是假的。
华掌柜的先是跟客人核对之后,再去库房查验,发现里头的鲍鱼干大部分都是假货。
华掌柜的就派小的赶紧过来,找宝少爷过去。”
钱君宝一惊,随即问道:“怎么会这样?”
小伙计摇头:“具体的经过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似乎不只瑞生堂一家铺子出现了假鲍鱼。
现在铺子里乱做一团,早上那个客人说要把这事都捅出去。华掌柜的怕事情被他们闹的人尽皆知,于是,赶紧要小的过来请二少爷过去看看。”
叶清一行人回到青竹院,冬菱就殷勤的端来了茶水。
钱多多正挠着头看着脚边的濮阳察,这小子一路回来还挺乖巧的。
但到了院里,就非要赖着叶清,她到哪他就想跟到哪。
叶清喝了一口温度刚好的茶水,低头看着卷缩在钱多多脚边的濮阳察。
冬菱上下打量了下濮阳察,问道:“少夫人,您这出去,捡一个小乞儿回来做什么?”
“他叫濮阳察,是城南年丰巷那家鬼屋里发现的,君宝说先带回来几天,等官府查明他的身份再说。”
冬菱的脸上都是狐疑,眼睛眯了眯道:“您是说,他是年丰巷濮阳家的人,那一家子人不是都死光了吗?”
“据说,还有一个小孩当年失踪了。”
“就算他真是那失踪的濮阳察,到现在又怎么证明他的身份呢?单凭他几句话官府的人可不会信啊。”
叶清沉思片刻道:“若是官府不信,那就收他当个小童养着吧。
以后让他跟在多多身边,顺便也给果儿找个同龄的玩伴。
这几天,我发现果儿越来越不爱说话,也不爱出房门了。
再这样去,估计会憋坏了,我可不想要一个愁眉苦脸有忧郁症的小丫鬟。”
冬菱点头,“少夫人说的也对,果儿那丫头呀,整天愁眉苦脸的。
出来的时候,走路跟个小老太太似的,没见一点笑容。”
“冬菱,带着他去洗个澡,头发给他剪掉,只发顶留个小辫子,反正他是胡人也没大碍。”
“是,还是少夫人想得周到。
奴婢看他发尾那儿都团成什么样了,估计也梳不成发髻。
小孩儿嘛,光头也没人说什么,等冬天头发长出来了,戴个皮帽子也没人看见。”
冬菱正要带他走,忽然又转身问道:“可咱们这儿没他穿的衣服啊。”
叶清怔了一下,从袖子里掏出荷包,拿出一串铜钱递给一旁还没走的钱多多,吩咐道:“多多你去拿几件你小时候的衣服给他穿。
等下再去管事那给他领一些棉布回来,让冬云她们给他做一身衣服。这钱是给你的。”
钱多多听见要把自己的衣服给濮阳察穿,有点不乐意。
不过想到自己以后说不定有个跟班小弟,又笑开了,摇了摇头拒绝了那串钱走了出去。
冬菱摸了摸濮阳察的头,勾唇笑了:“走,带你去洗澡,洗干净了我们才会喜欢你。
你要是乖乖听话洗好澡,一会儿我就给你一个糖馍馍吃。”
听见有吃的,濮阳察也高兴起来,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叶清才对冬菱点头:“好!”
钱君宝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走了进来,对叶清说道:“等会儿我就写一封文书交给管家,让他派人送去官府。”
“可他到底是不是濮阳察,咱们也不能确定。一个失踪了三年的小孩,单凭几句话官府可能不会相信吧。”
钱君宝看出了叶清的疑虑,便拉着她的手笑道:“你放心吧,真假其实没那么重要。
既然你把他捡回来了,其实就已经送不出去了。不管他是不是濮阳察,咱们真的都要收留他了。
我刚才也想好了,要是官府不承认他是濮阳察,就让他在多多手底下当个小侍童。
那濮阳家已经没有亲眷在这,也没有什么资财值得人去惦念了。
而那座破宅子根本也没人敢住,按律再过十二年那屋子就会被官府推平了,把地给收回去。”
瞧着钱君宝如此镇定从容,想法又和自己不谋而合,叶清忍不住伸出手拥抱住了他。
“君宝,你总是那么懂我,有你真好。”叶清喃喃道。
“你是我娘子嘛,有你我也很好的。”俩人相拥了一会儿,叶清闻着他身上的皂香味儿,忽然想起自己要做香皂的事儿。
现在自己还有两万多两银子,回头好好利用一番,十几天之内应该能变成三万到五万左右的空间金币吧。
还有那个打赌救花的银子,到时候就留着做本钱。
想到打赌的事儿,叶清抬头看着钱君宝问道:“君宝,你说我和那上官永常打赌救花的事儿,他会不会赖账啊?
到时候我救活了花,他不给我一万两银子怎么办?
也不是……是他真的拿得出来一万两银子吗?
啧……我觉得我之前似乎也冲动了一些。
其实,比起赌这一万两银子来说,我还真想他答应那个绕城跑的条件,给咱们出口气。”
钱君宝低眸想了一会儿,唇角翘起笑道:“白纸黑字立下契约,他应该不会反悔,上官家可是盐商,家资颇丰。
加上他大考在即,不敢言而无信的。只是花草这种事,你真的有把握救活吗?”
叶清点了点头,“那盆兰花,我看了,并没有死透,就是长了虫,用药水杀虫之后,很快就能救活的。
既然你说他家是大盐商,又不敢反悔,那这一万两银子我就赚定了。
呵呵……一万两呢,够我做好多事情了。”
钱君宝拍了拍她的手道:“娘子开心就好,咱们要不先休息一会儿,下午你再跟我讨论一下你那个新医术如何?
特别是你讲过的那个外科,我听着很有兴趣。”
“嗯,等我去洗一个澡,换身衣服。”
“要不要我帮你。”
“……”叶清脸红了,愣愣的看着他,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黏糊了。
钱君宝不在逗她,脸上漾开潋滟的笑容道:“我只是说帮你把头发弄干。”
叶清嘴角弯了弯,起身状似随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一会儿好好伺候着。”
说完,也不管呆在那儿的钱君宝,笑着出去叫冬云打水了。
……
等濮阳察洗好澡出来,冬云也走过来柔声问道:“你叫察察是吗?你中午吃的啥,是不是饿坏了?”
濮阳察有点胆怯的点头:“中午吃了一点儿野菜。”
“可怜呀,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冬菱跟着唏嘘一声。
冬云笑了笑,递给他一碗水:“那我给你去做一碗面条吧,管饱!”
她走进厨房,果儿居然很快抱来一捆干草,麻利的将火给烧起来了,“冬云姐姐,我听冬菱姐说以后让我照顾那个察察是吗?”
“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