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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白的武功已经十分够看,下山的路途并不遥远,不久他就来到了湖边。一见湖中果然有人落水,赶紧将宝剑往岸边软土当中一插,来不及脱衣服直接跳进湖里救人。
早上师父和师哥走了,蝶舞吃完了饭收拾干净一应事物,稍事休息就又去湖畔练功。
“噗通!”这是蝶舞第十五次失败落水。
已经从湖畔跑到湖面正中,可惜真气耗尽,落入水中。
“就差一点了!”蝶舞边往回游边想。
正当此时,也不知为何蝶舞的右腿抽筋,登时溺水手刨脚蹬。
姑娘心中暗想:“完了,师哥师父都不在,这下我可要去见父亲了......”
蝶舞坚持了一刻钟,气力几乎全部耗尽,这就要没入水中一命呜呼。
命悬一线间,她就感觉有人从远处跳入湖中游向自己。
姑娘溺水,喝了个饱,人事不省。
过午的太阳懒懒的,山风暖暖的。蝶舞“哇呀”一声又吐了一口湖水,水中还有三两条小鱼儿。
逍遥白救下了蝶舞,正在岸边以膝盖顶住蝶舞的腹部,令她将腹中的湖水控出来。
又折腾了半个时辰,姑娘这才缓醒过来。
“啊......”蝶舞睁开眼,便不愿再闭上了,连眨都不愿再眨一下。因为他看到了一张脸,她从未见过如此俊朗的面容。
逍遥白与蝶舞四目相对。
逍遥白登时脸红,道:“你!不要这样看我!”
蝶舞也觉得不妥,这才坐起来。可是她总是不停地偷看这个俊朗的小伙子。
逍遥白和蝶舞虽然以前都住在宣城卫,平日走路也迎面遇上过几次,可时过境迁,人都会改变,谁又会记得谁呢?
蝶舞的脸蛋也变得绯红,小声道:“感谢哥哥出手相救。”
逍遥白一笑,道:“你没事就好。”
“哥哥你今年多大?”舞儿追问。
“这......呃,十七!”逍遥白也是跟着老爷混了几年官场,察言观色市井之事也都是懂得,这是这男女之事他却情窦未开。
“呀!”蝶舞心里盘算,他比自己小一岁,两人年纪相仿。
“我叫蝶舞,你呢?”蝶舞道。
“蝶舞??”
......
逍遥白去集市的时候,就听说万通钱庄已经没了,大小姐赵蝶舞也不知所踪。难道,眼前这位就是当初这宣城卫的“女霸王赵蝶舞?”
逍遥白不敢多说话:“我叫逍遥白。”
“逍遥白?逍遥白......小白?!以后我叫你小白好吗?姐姐我可大上你一岁哦。”蝶舞认真地说道。
“啊......”逍遥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小白......怎么听起来好像小猫小狗的名字......
“小白!”蝶舞站起身来一拉她的手道:“跟我回家!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要好好犒劳犒劳你!”
“啊......”逍遥白还想说些什么,一把被蝶舞拽走。
“好大的劲力,自己居然反抗不了。”逍遥白心里暗道。
他被蝶舞强行拉走。走过自己宝剑的时候,一把捉了剑鞘在手,然后就被这小姐姐强拉回家,进了屋。
“小白你先坐下,我这就去给你找套衣服先换上。”
家里还有几套师哥留下来换洗的衣服。蝶舞先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递给逍遥白,自己赶忙进了屋里梳妆打扮,忙活了起来。
逍遥白换上了这身衣服,这感觉似曾相识。他好像见过这身衣服,但是在哪见过,他想不起来了。
屋外有晾杆,他出门把自己新换来的麻衣仔细的晾好。转身回头,蝶舞已经站在门口。
逍遥白这一瞧,刚才救上来的姐姐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好看!只见蝶舞穿了一身白底的碎花锦衣,撒花缎面的小粉鞋子,头戴一小串儿银铃。脸上只是略施粉黛,一眼看上去,清爽脱俗,迷人可爱。
姑娘十八一朵花,蝶舞正值青春年少美丽动人之时。五分貌美,五分妆扮,便得十分动人。
这下换成逍遥白看得呆了。
两人对视凝望许久,谁都不做声。
有道是:翩翩蝶儿黛粉妆,
默默芳心许白郎。
娓娓道谢救命恩,
天作之合美无双。
家里的米吃完了,还有十几斤面。
说是犒劳,蝶舞别的不会,只会蒸馒头。小白别的不会,只会烤野味。
也不知道师父跟师哥会不会回来,蝶舞一共蒸了十个大馒头。小白捉了一只野鸡,家里有油盐酱醋,他把野鸡烤了个喷鼻香。
天已晚,两人屋里对坐。白馒头还有烧鸡,蝶舞热了一壶师父的老酒摆在桌上。
逍遥白已经很久没有坐在桌边吃饭了,他又想起文老爷了。
“你怎么啦?”蝶舞拿来了两只师父的碧玉小酒碗,满上两碗递给逍遥白一碗。
“我......不喝酒。”逍遥白更爱喝茶。
“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不喝酒之理?”说罢蝶舞端起酒碗道:“来!姐姐我先干为敬!”说罢蝶舞一仰脖,酒入喉肠,碗口朝下双眼直视逍遥白。
“啊......”逍遥白端起了酒碗,也一仰脖老酒进肚。
黄酥的老酒那是相当不错的,陈了多少年?只有他老人家自己才知道。老酒入口,香醇芳润,入喉滑爽,入胃温暖,酒气不干不燥。
“好酒!”逍遥白赞道。
“再来!”蝶舞又满上了。
“好!”
......
两人对饮,连干三碗,这壶酒就快见底了。
两人一顿大吃。舞儿非常喜欢小白的烧鸡,吃起来丝毫不比师父烧的逊色。
逍遥白很久都没吃过面食了。巴掌大的馒头,他一口气吃了七个,十个馒头还剩三个。
蝶舞被小白的吃相惊得呆了,随后又乐的直捧腹。
“饿鬼投胎啊你!”蝶舞乐的趴在了桌子上,小白也红着脸道:“你做的馒头,真好吃......”
饭罢,天已全黑。
小白的眼里只有蝶舞,他不舍得走,蝶舞也有心留。
“你睡师哥那铺炕吧!”蝶舞挽留逍遥白道。
逍遥白自己知道,现在这样已经很出格了,不方便留下来过夜。外面自己衣服已经干了,他找了个地方,默默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那你陪我说说话好吗?”蝶舞道。
“好。”小白道。
两人说了一会话之后,蝶舞问道:“你姓逍遥吗?有这个姓氏吗?”
“那是我给自己起的名字。”小白又道:“姐姐贵姓?”
说到这,蝶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说:“我没姓,我只叫蝶舞,我是孤儿。”
“......我也是孤儿......”小白低头道。
两人互问身世之后,更是惺惺相惜。
“我跟你说,我师父可厉害了!当年的奇侠黄酥!你听过没?”蝶舞岔开话题,兴冲冲地道。
“哦?”小白好奇。
“我师哥就是以前大名鼎鼎的‘盗侠’姜杨!江湖上的‘江洋大盗’说的就是他!”
“啊!”逍遥白如梦方醒!怪不得他觉得刚才自己身上的黑衣看着眼熟。那不就是姜杨的衣服吗??!!
逍遥白“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吓了舞儿一跳。
“哎!你怎么了?”
“没什么了!天不早了,告辞!”
“哎!你!别走呀!”蝶舞拦他不住,逍遥白已经拿了剑出了门,消失在夜里。
“你还会回来找我吗?”蝶舞不知所措。
“那你住哪里?我去找你!”
回答蝶舞的只有那无尽的夜......
蝶舞气的眼泪直流,大声道:“这人!什么嘛!气死了!”
他最恨之人就是姜杨。为什么偏偏蝶舞就是姜杨的师妹?
逍遥白疾步赶回自己的营地。他的脑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害的自己无家可归的姜杨,另一个是挥之不去的蝶舞,这是他今生头一次喜欢上的一个女孩。
回到自己的小屋,天不冷也不用生火。他盖上狼皮倒头便睡。希望明天一早醒来,什么都忘了。
一闭上眼,仍旧是姜杨蝶舞两人的身影,小白睡不着。原本他的心已经静如一潭止水,可现在却波澜迭起。
逍遥白拔出宝剑,出门去空地上练剑。借着月色,他的剑越耍越快。
对了!我要复仇!逍遥白杀心大起。反正已经没人认出我了,我就先假意拉近和他们的关系,伺机报仇!
次日,小白早早到了湖边,等到了失魂落魄的蝶舞。
蝶舞发现小白早在这里等自己,沮丧的表情立马不见,眉飞色舞地迎到了小白面前。
逍遥白也真心喜欢蝶舞,但是这复杂的心情谁人能知?
有了情郎在,蝶舞练功也份外卖力。当天就练成了“幻浮身法”的第一层,可以踏波而行了。
逍遥白一想正好,趁此机会也跟姜杨的师妹熟悉熟悉他们的路子。
半个月,他便和蝶舞打的火热。他教了蝶舞一些自己会的基本拳脚,蝶舞也老是蒸馒头给他吃。
不消十天,家里的面吃完了。蝶舞无钱,也不知道师父的藏钱之处,家里便断了粮。幸亏小白擅长打猎。连续数天没有主食的烧烤,吃的蝶舞叫苦连连。一直等到师哥师父回来,这苦日子才结束。
黄酥上山,偶遇蝶舞小白二人。他只是远远望着,也不作声。看了一会,就走了。
家里,姜杨耷拉着脑袋,呆坐窗前。黄酥一打姜杨肩膀,道:“徒儿,你猜我今天出门打听到什么了。”
见师父回来了,姜杨连忙转身正对师父,低头倾听。
“有一趟活,一百两,你赚不赚?”
“哦?”姜杨好奇。
黄酥这趟出门带回来了宣城卫黄宅黄老将军遇刺的悬赏消息。
与其让徒儿在家里单思成疾,不如让他找点事做。
“好!我去看看!”姜杨也跟师父想的一样,自己也应该找点事做了。
黄酥给了姜杨一块碎银,道:“拿着,我知道你早就没钱了。”
以前都是姜杨大把往家里送钱,好久都没收到师父给的钱了,姜杨接在手里仿佛回到了儿时,顿时脸上一脸稚气。
黄酥见了姜杨表情,笑声爽朗。又道:“公文贴在宣城卫城门外,你要是决定要接这趟差事,明天一早你就揭了公文去趟衙门吧。”
姜杨点头。
此时蝶舞回家吃饭。他早就想把小白拉回家让大家瞧瞧,谁知小白就是不干。还跟蝶舞拉了勾让她瞒着不跟家里说他的事。
姜杨炖了条湖里的白鲢鱼,蒸了馒头,三人安静吃饭。蝶舞吃了两个馒头踹了怀里三个。黄酥笑问:“吃那么多?不怕胖到嫁不出门?”
“不怕~!”说话间蝶舞先吃完了,不等大家一起吃完收拾桌子,抬脚就跑,头也不回地道:“我去练功~!”
话音刚落,人已经冲出门外。
黄酥又笑了,道:“你的那趟差,自己去办吧。蝶舞这丫头我还不放心。”
“是。”姜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