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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男人薄唇溢出两个意味不明的字眼,跟着是低低喃喃的轻笑,“口是心非。”
嗓音沙哑如海滩上的轻沙落下,勾魂夺魄的性感,“是不是想要我?”
以澈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烧起来了,脸蛋连带着身体的温度都直线上升。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否认,“没……没有。”
然而事实是,她不是十七八岁的情窦初开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身体像是对眼前这个男人有记忆一般,只要他撩,分分钟沦陷。
他看着她又羞又窘又想逃的模样,薄唇勾着的弧度几乎蔓延到眼角,眸底的笑意缱绻又魅惑,嗓音低沉又喑哑,“是我想要你了,”
性感的薄唇一下一下的点着她的脸颊,然后是下巴,唇角,“很想……”
他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便被柔软的唇直接突然堵上了。
她真是怕了他了,那张破嘴真是什么都说的出来,以防他再说出什么不要脸的话之前,直接堵住了他的唇。
娇软的唇瓣笨拙的吻着他的唇齿,很小心,也很生涩,生涩到一度让江墨北以为他之前不厌其烦的调教是喂了狗了。
果断的反客为主,带着她的身子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灵巧的长舌直接探出去,熟练的撬开她的牙关,强势的攻城掠地。
有男人和女人的地方就有火花和荷尔蒙。
这话不假,打了空调的房间里温度急速上升,甚至能听到让人脸红心跳的唇齿交缠的声音。
江墨北只觉得浑身上下疼的厉害,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上。
不对,还有一个,怎么上,哪种姿势上,嗯,得想想。
以澈眯着眼睛看着男人沉静晦暗的眼眸,他的脸上明显是克制的隐忍,她的意识越来越混沌,但还是清晰的感觉到身下涌出一股温暖的热流,然后,她整个人便呈现大写的懵逼状态。
抽回自己的唇舌,小心翼翼的瞧着他隐隐跳跃着淡青色筋脉的俊脸,“亲戚来了。”
男人的唇没有丝毫的停顿,含糊不清的问,“谁?”
男人那颗黑色的脑袋渐渐移到她的胸前,以澈略无语的重复,“亲戚。”
“问你谁?”
以澈,“……”
难道他们今天的对话要围绕着亲戚是谁进行?
以澈没有再吭声,而努力奋斗的男人在思维停顿一秒后猛然抬起头,黑脸,“你玩儿我?”
以澈很狗腿的巧笑,“怎么敢?”纤细的手臂圈住男人的脖颈,软软的笑,“没骗你,要检查?”
江墨北微微起身,也将她捞了起来,果然见深蓝的床褥上开出了大朵的梅花,虽然很不爽,但也知道现在的确不是做那种事的时候。
冷哼了一声,“挑起火的是你,打算怎么灭火?”
以澈漂亮的脸蛋清清静静的,愈发显的脸上的笑意娇媚动人,嗓音更是软的不像话,“呐,麻烦江先生自己解决好了。”
“美的你,”男人俊美的脸上净是冷冷的笑,连声线都跟着沉了一度,“我更喜欢你帮我解决。”
以澈,“……”
江墨北也只是逗逗她,并没打算来真的,看着她一副无辜的不行的模样,只觉得心头又软又恨,语气不怎么好,打发小狗一样,“去,冲个澡赶紧出来。”
得了特赦的以澈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奔向浴室,生怕他一个反悔摁住她。
江墨北好笑的看着慌慌张张走向浴室的女人,嘴上却又不由的低声呵斥,“慢点走。”
听到浴室上锁的声音他才将视线收了回来,看了眼床上朵朵的殷红,起身到隔壁房间的柜子里抽了条浅紫的被褥,然后换好,才去了书房。
他得冷静。
一直抽了半包烟,那股蠢蠢欲动的趋势才压了下来。
以澈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床上新换的干净的被褥,却没看见男人的身影,抿了抿唇,然后拉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客厅打着暖色的地灯,整个空间蔓延的都是淡淡的暖光,安静又温暖。
按照江墨北的性格不大可能去睡次卧,所以很大可能是在书房,这样想着她便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果然,推开门便见男人坐在宽大的真皮椅子里,指间夹着烟,神色很淡,只是在看到她的身影的时候还是微蹙了眉心,“怎么过来了?回去休息。”
那时候他可是见过她来例假的时候那种跟死了一回的模样的,记忆犹新,甚至算的上阴影。
现在看来应该是好了很多。
以澈没理会他,兀自走到他身边,笑靥明艳,“我能坐你腿上吗?”
江墨北看着眼前女人大胆又娇羞的模样,只觉得刚刚熄灭的火又燃了起来,眉头跳了跳,没有开口,直接扣着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她便跌进他的怀里。
猝不及防的撞上男人灼热的小腹。
尴尬。
空气里的每一个细小的分子都蔓延着难以言喻的尴尬的气氛。
男人的眼眸深的像海,紧紧锁着她的脸,出口的嗓音哑的不像话,“都这时候了你还勾我。”
以澈默。
怎么就成了她勾他了?
既然他表达了是她在勾他的意思,那她怎么说也得表达一下没有勾他的意思不是。
坐在他腿上的身子挣了挣打算起来。
跟着响起的是男人愈发黯哑的声音,“再扭会出事的。”
听他这么说她哪里还敢动,乖乖的缩在他的怀里,脸蛋贴着她的胸膛,浓郁的烟草味道扑面而来,迅速侵占她的嗅觉。
漆黑的眼眸动了动,便看到他搁在手边的烟灰缸,堆着小半缸的烟蒂。
微微抬了眼眸看他,“你烟瘾怎么这么大?”
夹着烟的手顿了顿,然后将只抽了一口的眼抬手摁灭在烟灰缸里。
他的声音像是那缕很快消失的白烟,轻轻袅袅的,“因为想你。”
听到这个答案,以澈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心里闷闷的,像是褪去了所有的防备,“那为什么不找我?”
如果他想找,不可能四年都找不到。
最大的可能是没找。
这个认知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连呼吸都是疼的。
他很敏锐的察觉到她突然淡下来的情绪,低头吻上她的发顶,“因为不敢。”
她当初走的那么决绝,明显不想让他找到的架势,他也不知道硬是把她带回来会是什么结果,所以他不敢赌。
以澈很不满的哼唧着,“现在敢了?”
男人脸上的情绪不算明显,说不上复杂,但还是能很清晰的辨别那抹浓稠的宠溺,“本来你如果不回来我都打算一辈子不提你的,可你偏偏回来了,我就只剩一个念头,把你抢回来。”
有些人就是这样,见不到的时候总会有一万种理由说服自己,比如她很好很幸福你不能打扰之类自欺欺人的想法,但是一旦见到,那些压抑的极力克制的念头魔怔一样冒出来,根本无从控制。
以澈没有说话,因为那种感觉,她感同身受。
男人宽厚的手掌落在她的发上,视线落在书桌上那张穿着洁白婚纱的照片上,女人唇角挽笑,眉眼间是清淡的哀伤。
低着眼眸轻轻吻着她黑色的长发,唇间漫出几个简单的音节,“我爱你。”
……
关于婚礼的问题,江墨北还是依了以澈,没有再办,只是选了个日子在巅峰开了一场小型的宴会。
人不多,勉强算的上热闹。
家人么,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江夫人,江老太太,林远松,林锦臣也回来了,带了个比较让以澈意外的人,唐茶茶,关系比较好的就是靳南森莫染和陈茉莉,以及和江墨北比较熟的,比如唐寒,韩越李熠飞。
晚饭后,等所有宾客都散场,以澈伏在江墨北肩头,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白皙的脸蛋染着微醺的醉意,呼吸都是烫的。
带着些迷蒙的眼眸看着男人完美的侧脸,然后落在男人颈间滚动的喉结上,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事情一样,红润的唇瓣凑过去,张口就咬住了他性感的喉结。
男人抱着她的手蓦然一僵,低声训斥,“别闹。”
以澈看着他深刻的眉眼吃吃的笑,江墨北瞅着她一副无辜的不行的模样只觉得浑身僵硬的厉害,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脚上的步子没停,继续朝卧室走去。
以澈眯着眼睛看着男人紧紧抿着的薄唇,细白的手指轻轻描绘着他俊美的五官和轮廓,带着醉意的嗓音喃喃的低声道,“为什么会爱你呢?漂亮不如林锦臣,温柔不如沈其澜,长情不如靳南森,所有男人只有你最渣,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她的声音尽管很低,像是模糊的自语,但江墨北还是听到了,身子跟着微微一顿,低着眼眸看着她因为酒意而颇显妩媚风情的脸蛋,幽深的眼眸意味不明。
好一会儿,才慢慢问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以澈脑袋埋在他的颈间,红唇一张一合间一下一下贴着他的肌肤,旖旎诱惑,“可能你就是我的劫难,大约我就该栽在你手里。”
……
以澈是在两个月之后发现怀孕的,彼时她跟江墨北正在欧洲的阳光之城瓦伦西亚,男人温厚的手掌牵着她,头顶是拱形的蔓藤和交相辉映的红花,淡紫的花瓣落在她的发上,愈发显的娇媚动人。
以澈像是褪去了全身锋芒,那些带着侵略性的温凉和冷淡全都沉淀了下去,气质一天比一天温婉舒服。
大约是为人母的温柔,或者是娇宠起来的宠爱,让她整个人都像是镀了一层暖暖的光。
男人微微偏首,深邃的眼眸低着,他的视角将女人白皙精致的脸蛋尽收眼底,愈发成熟和沉静的五官净是柔软的宠溺,“宝宝名字想好了吗?”
以澈抬眸看他,眼底像是揉进了头顶细碎的阳光,眯着眼睛笑,“预产期是明年五月,不然直接叫五月?”
男人无语,“……所以七月是老大,还是五月是老大?”
真是……
以澈眉眼完成漂亮的月牙,“所以你直接取就好了,问我做什么?”
江墨北英俊的五官染着的笑意更深,嗓音愈发缱绻,“这么信任我?”
“必须的。”
“七月叫江瑾萱,如果是男孩儿就叫江瑾言,女孩儿叫江芷萱,可以?”
以澈笑容温软,“江先生取的,什么都好。”
男人像是被她的模样取悦了,低低长长的笑意从喉间漫出,眼角眉梢铺着的都是绵长的温柔。
修长的手指探出去,轻轻取下落在她发上的紫色花瓣,低着的眼眸酿出极深的笑。
心头动了动,低头便吻了下去。
眼前是笼罩下来的男人放大版的俊脸。
身后淡紫色花瓣铺了一地,有风扬起她的裙裾,缠在他烟色的西裤。阳光很暖,从头顶垂落,男人逆着光,被拉的很长的身影将她笼罩在他清冽又干净的气息里。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她是他这辈子都割舍不掉的温柔。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