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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对着他,所以只能从她那侧的后视镜里看到她熟睡的侧颜,茶色的短发略显凌乱的遮了半边脸蛋,以至于并不能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她似乎睡的并不安稳,细细的眉毛微微蹙着,长长卷卷的睫毛像一把浓密的小扇子,在眼窝扫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整个人缩在座椅里也只有小小的一只。
心头像是揉进了一池春水,软的厉害。
离婚么,呵。
车子在她住的公寓楼下停下,她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原本不想叫她,瞥见一侧那辆白色跑车和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时,黑色的眼眸还是忍不住缩了缩。
低沉染着薄怒的嗓音重重的飘在逼仄的车厢里,“苏以澈。”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以澈迷茫的循着声音看过去,漆黑的眼眸茫然的看着脸色阴沉的男人,温静的嗓音因着熟睡的缘故染了些慵懒的哑意,“怎么了?”
看着她侧过脸看他,男人修长的手指蓦然掐上她的下巴,重重的捏着,眉目间的戾气昭然若揭,“我有没有说让你离他远一些。”
以澈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甚至一时不知道他突然脸这么臭是因为什么。
余光触及那抹颀长的白色身影时微微错愕,随即反应过来,唇角勾起笑,“你都快成前夫了,还有心思管这些。”
掐在她下巴上的力道不断加大,她甚至觉得他会捏碎她的颌骨,清晰的钝痛沿着下巴开始蔓延,她几乎要忍不住。
男人滚烫的唇息洒在她的脸颊,带起火热的温度,“即便成了前夫,你跟他也不会有结果,害人害己。”
以澈浅浅的抽了口凉气,才压制住那股蔓延着的钝痛,语调凉意渗人,“不用你管。”
男人深邃的眸光盯着她的脸蛋足足一分钟,落在她下巴上的手指蓦然撤了下去,视线收回,低醇又清冽的嗓音徐徐散在车厢里,“你别不识好歹,别等到覆水难收。”
静了几秒,她才低低的笑了笑,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慢慢的答了声“好。”
柔白纤细的手指搭在门把上拉开车门下车,朝那边那道白色身影走去,整个过程她都没再回头看一眼。
冬日的清晨空气潮湿又带着烈骨的寒意,抬手拢了拢身上的大衣,依然有萧瑟的风沿着脖颈往衣服里钻。
林锦臣看着她从那辆黑色宾利里下来,完全称的上漂亮的眼眸微微缩紧,无声无息的看着主驾的男人,面色平静,唯独眸底卷起惊骇的凛冽。
江墨北眉目深刻的五官同样没有表情,深邃的眼眸静静和他对峙,眸底翻滚着一场巨大的海啸。
林锦臣看到她走进才将视线重新落回她的脸蛋,俊美的五官染了笑,单手插在白色西服的裤袋,嗓音柔软泛着不明显的心疼,“冷了吧?”
以澈眼角挽了起来,白净的脸蛋净是暖色的笑,“还好。”
她怕他开口问她这么早怎么会从外面回来,他没问,她只觉得心口松了松。
“这么早,你过来是有事?”素白的手指收进大衣的口袋,才微微有了些暖意。
林锦臣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清隽的五官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克制,他怕他忍不住会将她的手拉过来捂进手心帮她取暖。
顿了顿,才开口说道,“没事,过来看看你好不好。”
以澈弯着唇角笑了笑,清澈的笑意掩住眉眼间落下的疲惫,“要进去吗?”
“不了,”男人近乎妖冶的五官仍旧铺着薄笑,嗓音淡淡,“来的仓促没有带礼物,不合适,下次再过来看伯母。”
苏浓在昨天就出院了,沁姨在这里照顾她。
以澈没有再说什么,淡色的唇瓣只是吐出一个字,“好。”
林锦臣看着她的脸,“我看你上去就走。”
她只是朝他笑了笑,从衣服口袋里伸出一只手,抚上他的肩头,细细的将他身上落着的雪花掸去,才慢慢开口,“早点回去。”
他看着她转身的背影,眸底晦涩复杂,像是聚积了很多的情绪,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他才收回视线,俊美的脸庞柔软的色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暗色。
白色西裤裹着的长腿一步一步朝黑色宾利迈过去,英伦风的白色高定皮鞋踩在还未融化的积雪上,发出吱吱的声响。
漂亮又白皙的手指扣在车窗上,车窗很快摇了下来。
男人英俊的眉宇净是深沉的颜色,嗓音温温淡淡听不出情绪,“有事?”
林锦臣涔薄的唇微微动了动,清晰的吐出两个字,“下来。”
车里的男人只是从前面的盒子里捡出烟和打火机,搁在唇边抽了一口,才掀起眼皮看他,淡漠的开腔,“有娱记你看不见?”
林锦臣同样淡漠的扯出些笑,“你怕?”
指尖伸出窗外弹了弹烟灰,方才淡静的嗤笑,“你真的不顾及她的颜面。”
林锦臣好看的眉头拧了拧,嗓音冷冽渗人,“我不信你截不下来。”
说是这么说,还是抬手拉开了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厢里被青白的烟雾弥漫,逼仄的空间到处充斥着烟草的气息,林锦臣漂亮的眉头直接拧成了疙瘩,不满的低吼,“你他妈别抽了,恶心死了。”
他不大抽烟,最重要的是他有洁癖。
让他跟一个大男人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已经很难为他了,他还弄的哪里都是从他嘴里喷出来的气息,想想他都够恶心。
主驾的男人淡漠的睨他一眼,“我女人都没你矫情。”
指间夹着的烟从窗外抛了出去,在寒凉的空气里滑开一道圆润的弧线,然后落在雪地里发出一声细长的呲呲声,然后很快灭掉。
江墨北微微偏首,英俊的脸庞凑近副驾那人俊美如妖孽的俊脸,恶劣的吐了口烟圈,低低的笑,“林少不抽烟?”
林锦臣直接炸开,修长的手指直接按在男人英挺的眉目将他推开,恼怒的吼,“江墨北,你他妈再恶心我。”
其实江墨北跟林锦臣接触的并不多,满打满算不过三四次,打了两次架,参加他们家一次聚会,加上今天也不过四次,所以他们并不算了解彼此。
唯一清楚的不过是两家的宿仇,至于怨结在哪里,江墨北只知道大概,而林锦臣全凭猜测。
说句实话,几次交锋,江墨北最直观的感受便是觉得林锦臣是个外表花里胡哨内里良善的大男孩。
可是他的手直接按在江墨北的脸上将他推开的时候,江墨北的脸还是忍不住黑了黑,尤其是,那个一身白色休闲西服的男人火速的从前面搁着的盒抽里连着抽了好几张纸巾出来,狠狠的擦着手指,像是沾了多脏的东西一样。
江墨北只觉得额头两侧太阳穴突突的跳的厉害,头一次发现除了苏以澈还有人能把他气到这种程度。
温和儒雅的眉目不知何时覆上厚重的阴鸷,牙齿狠狠的磨了磨,一时却根本不知道想说的话被丢在了哪里。
抛掉手中被揉成团的纸巾,林锦臣漂亮的眉眼才重新落在他的身上,无视他阴沉的能结冰的俊脸,兀自开口,“不爱以澈你就放了她,你这么渣也不嫌廉价。”
江墨北冷冷的笑,“她还没离你就准备当替补了,我有你廉价?”
林锦臣俊美的五官直接沉了下来,几乎称的上漂亮的眼眸眯了眯,“你这么毒舌下贱还能苟活于世,完全是以澈宽容大度。”原本柔润的嗓音已经染了清冽的寒意,“搁我早一刀捅了你。”
江墨北狭长的眼眸掀起一抹挑衅的神色,“你这姿色,不如给我充了后宫。”
林锦臣修长的手指一把扯住男人黑色西服的领口,眼眸里净是重重的阴霾,眼看拳头就要落在他的脸上,江墨北轻描淡写的开腔,“有娱记。”
林锦臣攥着的拳头在空中停顿一秒,然后直接招呼在江墨北眉目镌刻的五官,看着他的眼角落下一片淡青的痕迹,唇侧染笑,邪肆又轻佻,“爽。”
在江墨北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拉开车门下了车,甚至朝记者的方向肆意的挥了挥手。
江墨北英俊的脸庞已经黑了不止一个度,深沉的眼眸里跳跃的是碎碎的火花,薄唇吐出几个危险的字眼,“林、锦、臣。”
一字一句都咬着重重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