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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优雅安静的西餐厅,悠扬的小提琴声缓缓流淌,头顶奢华的法式吊灯折射出亮色的灯光,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气度成熟又稳重的男人,一身偏休闲的黑色西服,看不出品牌,但一眼便能看出很讲究很大牌,低沉极有磁性和质感的嗓音缓缓响起,“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想见我,你现在是在打自己的脸?”
黎韵姿手指捏着瓷骨杯的杯把,低头啜了口温热的咖啡,听了他的话也只是微微蹙了细眉,保养的极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开口,“说实话,你儿子跟你一样不成器,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男人闻言只是淡漠的笑了笑,低醇的嗓音慢慢飘散开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自私。”男人的视线注视着她韵味很浓看不出细纹的脸庞,轻轻的嗤笑,“韵姿,如果不是你一心让墨北整我们林家,他会盯上以澈?现在他纠缠着不放你又能怨的了谁?”
黎韵姿放下手中白色的骨瓷杯,美丽的容颜透露着深深的不屑,“我只是说你儿子连个女人都守不住,有说错?”
林远松淡淡笑开,成熟俊美的容颜上并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有的只是沉淀下来的气韵跟气度,眼角的弧度却是意味深长的很,“你这么也没错,我那儿子是挺不成器的。”
黎韵姿脱口而出,“林远松你多大了,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好意思。”
高深莫测的眼眸看了眼对面女人不大好看的脸色,并没有一丝不悦,手指抽过一旁的纸巾轻轻擦拭着沾染了咖啡的指尖,低垂着眼睑,意有所指的问道,“你儿子还在的话今年该二十五了吧?”
女人美丽的容颜上蓦然出现一丝裂缝,瞳眸里翻滚着风浪,连声音都带着颤意,“如果不是因为你跟陆语清,我儿子怎么会找不到?”
林远松看着情绪突然涌起的女人,心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跟着出口的嗓音也铺了一层淡淡的涩意,“韵姿,你儿子……”
“不要提我儿子。”黎韵姿突然打断他,猛地站起身来,眼圈微微发红,折着细碎的闪光,“看来我的确不该再来见你。”
侧身拿过身边搁着的手包,没有再看对面的男人,直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男人莫测的眼眸落在女人身姿绰约的背影上,眼神晦暗难测。
林远松回去的时候,林锦臣难得在家。
林锦臣姿态不算讲究的靠在沙发里,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几乎算的上漂亮的眼眸的淡淡的看了眼门口换鞋的林远松,不咸不淡的开口,“老头儿,你去约会了?”
男人手上的动作只有一瞬间的停顿,莫测的眼眸里划过什么,又很快散去,起身,朝沙发这边走来,举手投足散发的都是成熟又优雅的味道,“见个老朋友而已。”
林锦臣俊美如妖孽的脸庞上懒洋洋的,手指捏着遥控器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液晶屏幕上的画面不停跳动,瞧了眼一旁仍旧站着的林远松,懒散的开口,“有话你就说。”
林远松在沙发另一边坐了下来,儒雅的眉目间藏匿着不明显的情绪,“听说江墨北的婚期定了,”深不见底的眼眸定定看着年轻俊美的男人,“十天后。”
捏着遥控器的手倏然顿住,深色的眼眸盯着前面的屏幕眨也不眨,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他才淡淡的从嗓子里嗯了一个音节出来。
“如果你不想待在白城的话就去外面散散心。”林远松仔细捕捉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表情,“我会给你安排好的。”
林锦臣突然笑了笑,魅惑的脸庞勾勒的笑意勾魂夺魄,“你儿子这么怂?”
林远松原本要安慰的话被他直接堵在了嗓子里,看着他俊美妖冶的容颜,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漫过心尖。
顿了几秒,才重现开口,语调不重,却莫名显得郑重其事,“锦臣,以后不管江墨北怎么闹,你由着他闹便是,我希望你不要跟他起冲突。”
林锦臣俊脸上满是诧异,眼眸里闪过一抹不可思议,嗓音懒懒淡淡轻描淡写的很,“难道江墨北是你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林远松有一瞬间的愣神,难测的眼眸微微眯起,低醇的嗓音重重的咬字,“林锦臣,你滚蛋。”
林锦臣随意的笑,“这么紧张,难道被我说中了?”
“滚!”素来稳重的男人薄唇重重的重复那个字。
……
江墨北在公司住了两天,这两天以澈没有去上班,接到江墨北电话的时候她还在医院。
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闪动的电话屏幕有些迟疑,静默几秒,还是滑动屏幕接听。
低沉性感的嗓音沿着冗长的无线电传过来,贴在她的耳侧,“在哪里?”
以澈稍稍垂了眼眸,视线落在自己的指尖上,语调温婉,嗓音清清静静,“在医院。”
那端男人很快开口,嗓音低低淡淡听不出情绪,“维多利亚路的雕刻时光,过来。”
然后便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以澈撇了撇嘴,他还真是惜字如金,一个字都不愿跟她多说。
唇角勾起一抹浅淡又嘲弄的弧度,无声无息的在唇畔晕染开来。
半个小时后。
她还是听了那男人的话过去维多利亚那边,雕刻时光是一个并不算很大的西餐厅,相反的,对于他这种习惯上流社会的的奢靡来说甚至算的上穷酸,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个很有味道又很温馨的餐厅。
餐厅的风格素雅又简约,设计的很别致,一如它的名字,到处弥漫着一种文艺的气息,不像一般的大餐厅,都有小提琴或者钢琴一类的演奏,雕刻时光安静的很,是一种静谧又安详的氛围。
以澈环视一周,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有微微的诧异,脑子里飘过两个字,包场。
这么土豪又暴发户的做法不像江墨北一贯的风格啊!
身后的侍者礼貌的抬手引着以澈到靠窗的位置,礼貌的颔首,“江太太,您要喝些什么吗?”
以澈脸上挂起一贯的浅笑,温静又疏离,“不必了,谢谢。”
侍者礼貌的颔首,“好的,江太太,江先生很快会过来。”
以澈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约她过来不应该先到吗?还让她等着,伪绅士说的就是他。
偏首看向窗外,接近黄昏的时间,光线偏暗,墨色混着昏黄的颜色像是徒手绘出的清淡的水墨画。
男人清俊挺拔的身影蓦然撞进她的眸底,他今天穿了件加长的修身款黑色西服,笔挺又矜贵的西裤,怀里抱着一大束白色玫瑰,大约是隔得有些远,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唯独能从周围路人侧目停驻的姿态解读他此时的性感与惊艳。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他已经跟她单单隔了玻璃的距离,她看到男人英俊如斯的容颜似是染了黄昏淡淡的光,唇角勾着薄笑,他朝她一步一步走来,像是剪辑衔接的恰到好处的老电影,静静温暖着旧时光。
长腿始终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在她身旁停下,白色玫瑰娇艳欲滴,大团的白跟男人深寂的黑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无比和谐。
看着长臂举过来的白玫瑰,以澈微微挑了眉梢,“送给我?”
男人伸出去的手臂没有动,深邃的让人心悸的黑眸盯着她白净的脸蛋,“难道还有别人?”
以澈轻声笑了笑,声线微凉,语调平缓又冷静,“我以为,你住公司的意思是宣告我们的婚姻破产,不过只是时间而已。”
江墨北看着她并没有伸手的意思,直接将花递给身后候着的侍者,然后不紧不慢的脱下身上的外套,搁在沙发上,“你想多了。”
随即微微侧首,淡淡的开口,“可以上菜了。”
侍者离开,再次剩下他们两人,男人清贵的眉目仍旧温温淡淡,幽沉的眸光重新落在她的身上,声线四平八稳,“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错觉,会认为我会结束我们的婚姻。”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倒了杯温水然后推到她面前,“你应该接受一个事实,还有八天就是我们的婚礼。
提起这个以澈直接就怒了,原本只是染了凉意的脸蛋直接腾升出极为明显不加克制的恼怒,“江墨北,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举行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