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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澈只觉得胸口起伏的厉害,用力吸了口气,压下那股厚重的火焰,伸手扯过深蓝色的被褥直接蒙在他身上,“睡觉。”
“一起。”
男人话音未落,直接伸手将她扯了下来,遒劲的手臂用了些力,她便被提到了床上,脚上的家居拖凌乱的扔在地上,即便是柔软而床褥,她突然跌下来也觉得有些眩晕,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等那男人直接覆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再傻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几乎用尽全力推搡挣扎,然后是头顶低低哑哑的嗓音,一字一句勾着她的心神,“我想睡你很久了。”
那声音性感的厉害,“再不行,我可换人了。”
混蛋,就会欺负她。
她真想一脚踹死他,奈何男女体力悬殊,她从最开始的极力反抗,到后来的婉转承欢,她只觉得七荤八素思维混乱,只有一个念头冒出来,那个禽兽根本就没醉。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她才沉沉睡去。
夜色很凉,秋日的风沿着窗子的缝隙泻进来,扬起深色窗帘的一角,然后吹散室内的春色。
床上的男人看着她精致的脸蛋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闭着眼睛呼吸平稳,额上有未落的汗珠,修长的手指挑开她落在额前的发丝,然后起身打了水帮她擦洗。
湿热的触感从肌肤划过,以澈掀了眼皮,迷迷糊糊的开口,“还不睡?”
男人矜贵的眉眼净是宠溺的颜色,唇角噙着笑意,“马上。”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她饮过最烈的酒,是他低头噙笑的温柔。
……
第二天一大早,以澈还没进办公室,就听整个楼层传的沸沸扬扬。
“那个新来的秘书你们知道嘛,就是那个叫顾夕颜的,听说是江总的初恋呢。”
“难怪,我听秘书办的小刘说,她看见他们在办公室抱在一起了呢。”
“真的?快说说,有没有更劲爆的?”
“你们说这秘书这个物种是不是干这个都得心应手啊!你们猜猜看,是不是苏秘书被顾秘书比下去了,所以才被调到咱们设计部了?”
林浅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并没有制止他们的讨论。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一旁的以澈,描了精致妆容的眉眼勾出笑意,“苏设计师,你来了。”
围在一群的男男女女瞬间散开,表情各异,低着眉目作鸟兽散。
以澈白净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眉目温然,似乎他们谈论的根本与自己无关。
“苏以澈,”林浅看着径自走过的以澈,眉眼间皆是不屑的笑意,“你也不怎么样嘛,男人嘛,还不是新人换旧人。”
以澈脚上的步子在她身边停下,唇角若有似无的弧度仿佛染了秋日的凉,“我是不是旧人不劳林小姐操心,倒是你算计那么多,连个旧人都不算吧。”
林浅脸上的笑意愈发明艳,红唇勾着冷蔑的弧度,“苏以澈,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栽在我手里。”
以澈绯色的唇动了动,吐出三个清晰的字眼,“我等着。”
走到办公室还没坐下,便接到西郊那边的电话,藕香荷色出事了。
以澈没有多想,挂掉电话便打车过去。
江墨北知道以澈一个人去了西郊,拿了衣服就要跟上去。搁在裤袋里的手机适时响起来,那端不知说了什么,男人的脸色蓦然沉了下来,嗓音愈发的低和沉,“知道了。”
手指按下办公室内线,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李熠飞便敲门进来,“江总,您找我。”
男人英俊的五官泛着薄薄的寒意,英挺的眉目愈发清冷,“你通知警方过去西郊那边处理,必要的时候,你亲自过去一趟。”
“好的,江总。”
以澈到西郊的时候,那边已经被家属围了起来,到处是推搡和吵闹。
外围是闻风赶来的记者,有正规的新闻记者,也有参差不齐的各家娱记。反正都是一个目的一个想法,抓新闻,管他真的假的,先报道再说,日后有结果了即便是出错了,一句“经证实”便可将过错推掉。
况且ES的新闻,沾个边销量都能火到爆。
“怎么回事?”以澈蹙眉问一旁的负责人。
“外架作业层跳板突然断裂,四人坠落,一个被钢筋刺穿肺部抢救无效死亡,一人重伤还在ICU,两人轻伤。”负责人擦了擦额上渗出来的汗,急忙说道。
以澈秀致的脸庞神色严肃,语气间有不解,“跳板为什么会突然断裂?”
“具体原因还在查,但是家属那边闹的很厉害。”
“你尽快查出原因,如果是我们的责任,拟订赔偿方案。”
以澈看了眼那边的家属,快步走了过去,嗓音微微提高了一度,“大家先安静一下,我是项目负责人,你们可以跟我说。”
原本哄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却见是一个年轻女子,其中一个中年妇女不相信的问,“你能做的了主?”
以澈看着他们点了点头,嗓音清淡却不容置喙,“自然。”
“我们凭什么信你?”
以澈清净的脸上勾出染染的笑,那笑铺了一层淡淡的深凉,“你们的赔偿申请跟协议都要经我的手签字然后递上去,还不够?”
外围的记者已经围了上来,话筒不停的往前伸,几乎要戳到她的脸上。
“请问这位小姐,你真的是藕香荷色的负责人吗?”
“这里有位先生之前说是因为工程部购买的外架跳板不合格导致事故的,请问是这样吗?”
“请问这次事故的最终责任归属哪一方?”
毕竟有正规新闻记者,言辞并没有那么尖锐跟刻薄。
以澈手指接过一家媒体的话筒,搁在唇边缓缓开口,“我是藕香荷色设计师兼负责人苏以澈,关于这次事故,我很抱歉给大家造成的伤害,”温静的眉目颜色清冷,自带一股压迫性的威严跟气势,“事故原因目前还在调查,结果出来如果是工程部的责任,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所以,请大家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人群里的家属脸上已经有了松懈的痕迹,却听一男子突然高声叫道,“大家不要相信她,她这么年轻,怎么会是负责人?一定是骗我们的。”
“对啊,他们肯定是在拖延时间。”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苏以澈不就是前几天爆出跟林少和江总都有关系,而且私生活及极其混乱的心机婊?”
顿时一片哗然。
“就是她,我说这么面熟呢,就是这名字。”
“绿茶婊的话怎么能信啊!”
“就是,换人,赶紧换人。”
人群拥挤的更加厉害,那群娱记更是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过火。
“苏小姐,请问江总拿到的项目为什么会由你负责?”
“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江总贸然把几个亿的项目交到你手上,就不怕你搞砸了?还是说江总就是要砸几个亿来讨你欢心?”
以澈慢慢蜷缩起来的手指越收越紧,精心修剪过的指甲嵌进肉里,尖锐的疼痛从掌心开始蔓延,灼热的刺痛直直烧到心底。
握着话筒的手指几乎要将黑色的话筒捏碎,白皙略显苍白的脸蛋蓦然浮起一缕若有似无笑意,那轻笑走过话筒在嘈杂的人群里显得格外清晰,温静的嗓音像是深秋山涧里潺潺流过是溪水,凉的厉害,“谁给了你们狗仔说话不负责任肆意诽谤的权利?”
“抱歉苏小姐,我们只是在寻求事实的真相。”
以澈浅浅的笑,语调很平缓,“关于项目的问题我之前已经给过解释,至于我的私生活,”她唇角扬着的笑意矜持而清淡,嗓音微凉,“我觉得似乎没有必要跟各位解释。”
以澈趁着人群暂时安静的空当接着开口,“各位想了解事故真相的,就给我闭嘴,不想了解的,可以直接走人。抱歉各位,我还有事,失陪。”
一看以澈要走,不光记者不乐意,外面的家属也不干了,一哄而上,以澈在拥挤的人群里被挤的头晕眼花,整个人都觉得恍惚起来。
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石块,众人眼疾手快的散开,以澈踉跄着还没站稳脚步,便被突然飞过来的石块砸上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