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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查到吗?”唐芯急切地追问道。
修容适才回过神来:“主子昨夜已差人彻查,据太后身边的嬷嬷交代,在宫变第二日,太后便亲自去了永和宫,将仁慧皇贵妃遗留之物一一毁去,未曾留下任何物件。”
莫说是衣裳首饰,便是连用过的器皿也无一幸存。
想及此,修容面色大冷,森森道:“若非沈濯擎初登大宝,不宜多生事端,恐怕连永和宫也难逃太后毒手。”
“靠!”唐芯忍无可忍地爆了声粗口,一张俏脸怒得发红,“她丫祸害了贵妃娘娘还不够,竟然连个念想都不肯给冷面神留下?”
尼玛!人皇贵妃是挖她家祖坟,还是咋滴了?什么仇什么怨,非得做得这么狠!
“这事儿不能让皇上知道。”唐芯咬紧牙关,一字一字的说,“要是被他晓得了,他心里定会难受。”
只是得知遗物不见了,便不顾身体跑去奉宗殿,一去还染了风寒,真要知晓此事,他能过得去这道坎吗?以那货的性子,说不准就会把责任往身上揽,认为是他没保护到位,又滋生出别的心理疾病。
“娘娘的意思是……”修容下意识看了眼上方的殿宇,压低声音问,“要瞒着主子?”
眉头不赞同地皱起来:“纸包不住火,此事又能瞒得过几时?与其藏着掖着,何不将实情上禀?主子心性刚毅,绝非看不开之人。”
“看不看得开,和会不会伤心难过是一回事吗?这样,如果他问起来,你就说遗物被太后的人藏起来了,正在逼问去向。”唐芯双眼一转,立马计上心头。
“之后呢?”拖能拖到几时?
“在这段时间,赶紧去内务院整理一张清单出来,永和宫丢失的物件,除了不好赶制的器皿,别的衣物、被褥,抓紧时日制作一套新的。到时候就告诉他,一部分找回了,另一部分呢,被太后处理掉了,虽然只有一部分,可聊胜于无,他瞧见了心中肯定会很欣慰。”越说,唐芯越发觉得这法子好,“如此一来,他的心病就有了突破口,不会再****挂记。”
修容的面色颇有几分古怪,正想提出疑虑,唐芯忽然一拍脑袋:“这事得找几个靠谱的人去做,东西做好了,先给我瞅瞅,在此期间,冷……皇上这儿有我拖着,你放心大胆去办,不用担心这边。”
短暂的沉默后,修容终是躬身领命,正欲告退,唐芯冷不防又把她叫住:“还有!派人去趟擎王府,把擎王那只渣的遗物通通给我打包送进宫来。”
“您这是打算做什么?”修容好生不解。
唐芯冷哼一声,眼中凶芒乍现:“当然是把东西送到咱们的好太后跟前,当着她的面,一件件烧掉!让她也尝尝,保护不了亲人遗物的滋味!”
别说她心狠,她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敢欺负她的冷面神,她非得叫那老妖婆后悔一生不可!
安排妥当了后事,唐芯溜回内殿,见帝王睡得正熟,探手摸了摸额上的温度,确定高烧退下去了,这才放心地去往御膳房替他备置药膳。
沈濯日这一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四副药喝下去,再配上食疗,在第三天便已精神大好,看着忙里忙外,模样分外憔悴的女人,心中泛起阵阵疼惜。
“御膳房的差事,交由孙御厨去办便可,无需你亲力亲为。”他只着了亵衣,身上披着件厚实的黑色大氅,轻靠在床头,柔声吩咐道。
“刚好点儿,就开始发号施令了?”唐芯虎着脸端着盛满排骨汤的瓷碗,边吹气,边冲他抱怨。
沈濯日微微一怔:“还在同朕置气?”
“哟喂,臣妾哪敢啊。”唐芯阴阳怪气地回道,“您可是万人之上的天子,臣妾和谁生气,也不敢和你生气不是?再者说,皇上做了什么,值得臣妾动怒?臣妾实在不解得很,不如皇上大发善心,替臣妾解解惑呗。”
说着,一勺热汤送到他的唇边。
沈濯日眼眸微闪,在她不满的目光下缓缓喝尽,下一秒,身子蓦地直了起来,干净利落地带过她,以嘴喂之。
“卧……”差点脱口而出的粗口,在关键时刻刹车,唐芯瞪圆了一双眼睛,气呼呼盯着正压在她身上的帝王。
“爱妃可还生气?”沈濯日故意压低声线,那性感得不要不要的音色,再配上他意有所指的腔调,霎时间吓出了唐芯一身鸡皮疙瘩。
她敢说,一旦自个儿点头,这货绝壁干得出亲到她消火的事儿来!
“除了动手动脚,我看你是没别的招了!”她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有成效足矣。”沈濯日心情甚佳,眯着眼欣赏她气到无语的可爱表情,眼眸中宠溺渐浓,唐芯慌忙撇开脸,愤愤然说:“你也不怕把病气过给我!”
沈濯日老神在在,手指圈住她的鬓发:“夫妻之间,有难同当,有苦共享。”
“谁和你是夫妻了,起开!”唐芯羞得不行,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一推。
可哪想到,这货就跟豆腐做的似的,一下子便倒了下去,吓得她连忙坐起身来,紧张兮兮地揪住他的衣襟:“喂!你没事……”
“呼啦啦”,珠帘被挑开的声响同时间响起。
一只脚已踏入殿中的某王爷,怔怔望着龙塌上女上男下造型的二人,手中摇晃的骨扇猛地一顿:“咳!臣弟来得似乎不是时候?皇兄皇嫂只管继续,臣弟去殿外替二位把风。”
原本他在进殿时,听着皇嫂慌张的声音,还以为皇兄怎的了呢,竟是没想到,却是在白日宣淫。
“我们什么也没做!”唐芯如手握油锅,一股脑翻身下床,小脸羞得胀红,狠狠剐了眼某一脸无辜的皇帝。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一个大活人进殿来了,他会不知道?怪不得稍微一用力就被自己推倒,原来全是套路!
沈濯日不以为意,反倒冲她扬眉,直把唐芯气得险些吐血,紧了紧拳头,佯装出一副正直纯良的表情,说:“我就是替他检查下身子,你别想太多,厨房里还热着东西呢,我先过去看看,你们慢慢聊。”
话落,不等沈濯香回话,便一溜烟狂奔出殿。
“臣弟打扰了皇兄的好事,还望皇兄见谅。”沈濯香似笑非笑地躬身致歉,“可臣弟也觉得奇怪,这乾清宫里里外外,竟无一人站岗,连臣弟来了,都无人通传,哎,若非如此,臣弟也不会贸然闯进来。”
这话看似是嘀咕,实则却是在卸锅,不用想也知道,把守的人定是帝王亲自撤去的,而其目的,自然是为了方便偷香。
“羡慕了?”沈濯日斜眼睨着他,语调微凉。
有娘子了不起么?至于在他心窝上捅刀?沈濯香笑容淡了淡,想到那无心的神女,只觉一颗心哇凉哇凉的。
“烈女怕缠男。”沈濯日委实见不得他这副失意的神情,出言提点道。
“只可惜,人家根本不拿臣弟当回事儿啊。”沈濯香苦涩地笑笑,“早知有今日,当初……”
到了嘴边的懊悔,无声咽了回去,他重新打起精神,正色道:“先前派往楚国传信之人,昨日已回京师。”
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
沈濯日漠然颔首,见他神情有异,遂,问道:“有何不妥?”
“探子虽入过楚宫,却未能得见楚廉。”说着,他顿了一下,余光瞄了瞄天子的面色,继续道,“更为奇怪的是如今楚国代为监国者,乃是三皇子楚庭,且朝纲稳定,并未听说近日有何异状。”
沈濯日面上飞快掠过一丝意外,楚廉费尽手段方才登上摄政王宝座,如今却拱手相让于他人?
“消息可靠么?”
沈濯香严肃点头:“臣弟派去的乃是心腹之人,万不会有假。皇兄,这事儿臣弟实在有些看不明白,楚廉自踏入楚国国境,便再未在人前露脸,而他多年来拉拢的朝臣,亦甘愿听命于楚庭,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一个手握大权者,怎会愿意将权利送出?
要么,这楚庭不过是楚廉出于某种目的推出的傀儡;
要么,楚庭多年来亦是在暗中部署,趁楚廉离宫,身子又抱恙之际,悄无声息架空了他。
若是第二种……
沈濯香眉目一冷,他们就不得不防啊。
他的思量,沈濯日大抵猜得出一二,沉默半响,才道:“他绝非心术不正之辈,派人严密监视楚国,但凡楚国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皇兄也怀疑楚廉背后另有谋算?”沈濯香试探性地问道。
“有备方能无患。”
他决不允许楚宫之事,再次发生!
看着天子决绝的姿态,沈濯香心神一凝,当即领命。
“那件事办得如何?”沈濯日敛去眸中的冷色,缓声问道。
“礼部那边已筹备完毕,日子也挑选出了,只是宫中尚未开始置办,礼部尚书前两日还在向臣弟请教,如何能不走漏风声,备置好一切。”沈濯香咧嘴轻笑,“皇兄,您这回可是给礼部出了个大难题啊。”
沈濯日不以为意,意味深长地开口:“时机到了,朕自会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