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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霓裳却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给离问带来了多大的惊讶,她昂着下巴满脸不屑的看着季少煌,眼中尽是嘲讽。
真以为自己成为了季家的家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以季少煌那垃圾资质,当初若不是神玖为他洗髓伐骨改变体质,能有他季少煌的今天?
虽然不知道神玖到底为什么会让这个家伙得了逞害死了自己,但是以神玖的精明,绝对不可能是平白无故的养了这么一头白眼狼的。
这般想着,白霓裳的心里不由得愈发好奇了。
虽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神玖,可不是那种会被人反咬一口的人!
见白霓裳朝自己看了过来,澹台明镜不禁微微抽了抽嘴角。
她又不是傻子,如果能活着,她当然不会主动去求死了。
不过她没想到,自己掰了季少煌那么久,那么用心的对待他,到头来,换来的还是他的背叛!
……
而季少煌见白霓裳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自己,还朝澹台明镜看了过去,当即便是不由得身体一僵。
难道说,澹台明镜刚才是装着不认识他的样子的?实则早就恢复了神玖的记忆?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而且,就算澹台明镜没有恢复记忆,知道她的过往的魔女琉璃,怎么可能不告诉她以前的事情?
可是,她明知道过去的事情,却还是装作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霎时间,季少煌不禁满眼冷色的看向澹台明镜,“你恢复了记忆对不对!?”
“其他人都说我忘恩负义杀了你,你自己说,是不是你自己主动要求我杀了你的!?”季少煌一边质问一边试探。
因为他不确定,眼前的女子,到底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如果她不记得了,他就把她抓回去,直到她恢复了以前的记忆为止!
如果她记得,今日,他势必要问出一个答案!
而就在季少煌以为澹台明镜会继续否认的时候,澹台明镜的脸上倏然露出一抹讥讽不屑的冷笑。
先前是因为季少煌太难对付,所以她不得不装着不认识的样子避开麻烦,既然现在有魔族祭司在这里,她便是没有那个顾忌了。
虽然离问不会好心到主动帮她,甚至巴不得踩她一脚断了她飞升的机会。
但是有小霓这层关系在,离问就算是想袖手旁观,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在季少煌的目光逼视下,澹台明镜冷漠的开口了。
“当初,是本尊让你杀了我了!”澹台明镜对上季少煌的视线,不闪不避。
然而,被他这么看着,季少煌却是不由得心肝一颤,有些畏惧。
哪怕他现在已经可以一根手指头就碾压了神玖的转世,但是对上这与过去无二的逼人视线,他还是不禁有些本能的畏惧。
无关乎实力,只因他本就是对神玖有一种出自骨子里的畏惧。
哪怕这个人……曾是他的师傅!
哪怕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情!
可是这些,都改变不了他对她的畏惧!
因为在神玖的面前,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头待宰的羔羊,只等被她养肥了开宰!
可是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算到,神玖到最后竟是什么都没有对他做,还主动让他杀了她!
这对他来说,看似是一种解脱,但是等神玖死后他才知道,这其实是一种煎熬、折磨!
因为直到神玖死亡,他也不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要收他一个资质一般的孩子为徒,为什么要让他杀了她!
这个困惑自从神玖死后便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着。
而现在,他终于是有机会向神玖问清楚她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了!
……
看着季少煌瞳孔之中瞬间的闪躲,澹台明镜不由得冷笑连连,“可本尊当时让你杀我,是让你杀的另外一个我!而你……将两个我都杀了!”
这话一出,季少煌顿时握紧拢在袖子里的手,而后大声的反驳道:“你胡说!明明只有一个你,哪来的两个你!”
不,怎么可能呢?
当时明明是只有一个神玖的!
哪里来的两个神玖?!
看着季少煌反驳的样子,澹台明镜不禁冷笑一声,“呵,你以为你现在狡辩就有用了吗?”
其实,正常来说,就算是死在季少煌手里,她也是不会怪他的,毕竟是她自己亲手培养出的这个大杀器,为的就是在自己拦不住劫难神魂的时候,与劫难神魂同归于尽,以免她出来为祸世间。
可是谁能知晓!就在最后关头上,她竟是将劫难神魂逼出了自己的魂海,而后,她与劫难神魂便是开始抢夺她的身体的控制权!
那个时候,如果季少煌在劫难神魂占据她的身体的时候动手的话,那劫难神魂,就会被他杀死!
这样一来的话,她的魂魄就会随之重新占据自己的身体,然后侥幸存活下来。
但是她终究是算错了季少煌此人的野心!
她本以为,就算她是为了斩杀劫难神魂而培养的季少煌,那么多年的悉心教导,就算是教一条狼,也该养熟了!
可是最后她才知道,她错了,大错特错!
以季少煌的聪慧和心机,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她出现了分裂状态,怎么可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更何况,她当时还给了她那么明显的提示!
但是即便如此,季少煌还是给了她两剑!
一剑杀了劫难神魂,还有一剑,自然是杀了她的本尊!
差一点就渡过了死劫,结果却死在了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徒弟手里,这叫她怎能不恨?!
若是她当时魂魄与劫难神魂仍是缠斗在一处不得分离,季少煌才一剑她杀了的话,她毫无怨言的接受,毕竟这本就是她培养季少煌的目的。
亦或是季少煌杀了劫难神魂以后,她自己没有撑过去还是死了,她亦是没任何遗憾的!
可是,在明知道她还有一线生机的情况下,他却选择了连她一起杀了!彻底的断绝了她的生机!
而现在,他又把责任全部推倒她的身上,说是她让他动手的,将那关键的事情摘除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