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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原来你的冷血,不分对谁
车子掉头向城北驶去,苏靖南以高价拍下的城北那块地,似乎一直都在遭遇麻烦,光是她,前前后后都已经从他口中听过不知道几次。
悄悄望向他,但见他面色依旧平淡如初,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刚刚那个电话的影响。
顾默收回目光,悄悄的想,他是根本就不担心,还是将真实情绪隐藏的太深?
车一路驶进城北居民区,借着路边稀疏的路灯,可以隐约看见,原本的城北居民楼,已经拆掉了不少,多半已经成为了废墟,很多墙上都写着大大的拆字。
车在一座废墟前停下,前面都是废墟,已经没有路了。
顾默跟着苏靖南下了车,放眼四周,一片冷清。
废墟之中,一人走了出来:“苏少。”
看见顾默,点头打了个招呼:“顾小姐。”
“苏少,这边。”俞越在前面带路,一路领着他们穿过废墟,到了一家尚未拆掉的房子面前才站住脚:“就是这里了。”
顾默好奇的抬头打量,这座房子属于比较里面的,现在四周的房子都已经被拆了,只剩这一间孤零零完好的屹立在这里,显得有些孤单。
站在院门外,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哭泣声,院门大开,院中灯火微暗,在这暗夜里显得格外的孤凄。
苏靖南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在这里等我。”
“哦,好。”她应了一声,目送着他跟俞越走了进去。
哭声渐止,顾默站在门外,除了四周废墟里的虫鸣,几乎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她在门口张望了一会,院中十分安静。
正要转过头来不再看,便听院中忽然一阵碎瓷响,似乎什么东西被摔碎,接着便是一阵凄厉的嚎啕大哭,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尤显得惊人。
顾默心中一惊,忘记了苏靖南的嘱咐,抬脚冲了进去。
狭小的屋子,她掀开帘子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幅画面:屋子里陈设简单,虽然很小,却收拾的井井有条,俞越站在苏靖南的身边,苏靖南的右手微微抬着,白皙的手背上有一道很明显的伤口,此刻正鲜血淋漓。
再看离他不远处的地上,两个年约七八十岁的老人。地上躺着的是老爷爷,他双目紧闭,似乎正在熟睡,但他周身流下的惊人的鲜血,让人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大概已经去世了!
而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跪在地上抱着他,失声痛哭。
顾默蹲下身,伸手就要去探老爷爷的鼻息,却觉手腕一紧,手还没伸过去,就已经被人拉了起来。
回头看见苏靖南冷肃的脸,不由疑惑:“苏少?”
他俊脸上表情不变,很平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个老人,对一旁的俞越说道:“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是。”俞越掏出手机,先拨打了120,再报了警。
而顾默一度想弯腰去帮助那对老人,却始终逃脱不开苏靖南的桎梏,随后被他几乎是拖着拽出了屋子。
“苏靖南,你还有没有人性?”挣而不脱,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刚刚的画面,顾默终于忍不住,哭着喊出声。
苏靖南却似没有听见她的喊叫,直接拽着她,穿过废墟,将她塞进了车后座,自己也坐了进来。
“别动!”他冷喝一声,但她却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始终挣扎不休。
无奈,他只好利用那只受了伤的手,双手强行将她压制住,气息微喘。好在她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一些,也是微微喘息着。
四目相对,她忽然发出一声冷笑:“苏靖南,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不过就是对常人冷血无情了一点,真的没想到,你的冷血,对所有人!”
他的眸光随着她的一番话而加深,他向来独行独断,做事干净利落,从来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也从来不屑于解释。
但她刚刚的一番话,尤其是那种带着鄙视的眼神,竟让他觉得有点生气。
禁锢着她的手不由慢慢收紧,似乎是想惩罚她,但她倔强的瞪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的退让。
车窗被人敲响,俞越站在窗外:“苏少,我帮您处理一下伤口吧?”
蓦地,他松开了她,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自然,拉开车门,走了下去,却只是跟俞越交代了几句什么,便上了车,驾车离开。
车门被锁了,透过车窗,看见警察和救护车都已经到了,一个担架抬进去,出来的时候,上面躺着一个人,从头到脚都被白布盖住,无声的宣布着那人已经离开人世。
顾默的眼泪忽然掉落下来,她趴在窗口,情绪悲伤。
苏靖南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冷嘲:“你的感情还真是廉价,为这样的人哭?”
她伸手擦了眼泪,抬眸和后视镜中的他对视,唇角无声的勾起一抹冷嘲,却仅仅如此,她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是了,她没什么可说的。毕竟,对于他来说,可能他们这些人的命根本不值一提,包括她!
这些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但不知为什么,此刻亲眼见证,还是会觉得很不好受。或许是这几天他的温和,让她已经渐渐忘记了他的本性了吧!
车开到别墅,刚刚停稳,顾默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苏靖南望着她走进别墅里的身影,不知为何,只觉得心情也有点莫名烦闷。
刚下车,就接到俞越的电话:“苏少,抢救无效死亡,另一个老人也晕过去了,现在血压很高,情况也很危险。”
挂了电话,他心里忽的涌起一股不忍。
“少爷,您的手……”走进别墅,陈伯一眼就看见他受伤的手,有些惊讶,记忆中,少爷都没受过伤啊!
苏靖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没事,去把医药箱拿过来吧!”
陈伯拿了医药箱过来,苏靖南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额头,看上去有些心烦。
他取出处理伤口的药水,替他处理着手上的伤口。楼梯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陈伯微微侧头看去,只见顾默手里端着一个空杯子走进了厨房。再回头看苏靖南,依旧保持着先前那个姿势,似乎并没有听见。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是俞越打来的,陈伯拿过递给他。
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将手机放在了耳边,他并没有开口说话。
电话里,俞越声音有些沉重:“苏少,老人家恐怕……不行了……您看?”
苏靖南忽然收回了手,站起身:“我马上过来。”
说完,随手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往外走去,陈伯不免站起身:“少爷,您的伤口还没处理好呢。”
可他已经开门走了出去,陈伯叹了一口气,转身正见顾默倒了一杯水从厨房里出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一晚,苏靖南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城北看见的那幅画面,搅的顾默心绪不宁,一整晚都没怎么睡。
第二天早早的起了床,简单的吃了两块面包,背着包出了门。
顾默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忽然被电视上播报的一条新闻吸引。
“苏氏开发城北,却遇到了孤寡老人钉子户,僵持了近一个月的拉锯战,今早得到最新消息,那两个孤寡老人已经同意搬迁……”
后面再说了些什么,顾默都没有听见,忽的想起昨天晚上的场景,顿时一颗心凉透了半截。
正好这个时候公交车到站,顾默起身,匆匆下了车。
……
市中心医院,大门口都是闻讯赶来的记者。
顾默下车的时候,就听见他们站在自己家的摄像机前七嘴八舌的报道着。
“我们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的门口,在这里等着苏氏相关负责人。据说,那对孤寡老人,目前双双病重,就住在这家医院里,可今天早上苏氏刚刚声称他们已经答应拆迁。究竟事情真相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
顾默注意到,医院门口,站着好几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身材魁梧的男人。如果不是他们的存在,恐怕这些记者早就跑进医院里去了。
正喧哗中,只见一人从医院里走了出来,她刚看清那人是谁,就有眼尖的记者也看见了他,赶紧堵了上去,开口就是发问。
“俞先生,听说那两个孤寡老人病倒了,请问是什么病?怎么会忽然都病倒了?苏少在里面吗?对于今天早上贵公司发布的新闻,说两位老人都已经同意拆迁,是不是真的?”
顿时,那人脚还没跨出医院的大门,就被众记者给堵在了门口。
俞越不愧是跟着苏靖南的人,面对这样的场面,表现的很镇定,说谎话也说的面不改色:“各位,请先离开这里好吗?你们这样堵在这里,让其他病患怎么进来看病?关于这些问题,等两位老人的情况稳定下来,苏少会亲自出面跟大家解释的。”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指明了他们这么做带来的影响,又抛出了苏靖南会亲自给出解释的烟雾弹,那些记者们面面相觑了会,却还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于是,又有人发问:“俞先生,苏少在里面吗?方不方便让他出来,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当面问他。”
俞越动了动唇,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从人群后传来。
“他不会回答你们的,还是我来告诉你们实话吧!”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他们身后,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站在那里,身影纤瘦,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却闪烁着异常坚定的光芒。
“你是谁?”
因为大家根本都不认识这个人,不由都有些怀疑,本不想理睬,但身为记者的职业敏感告诉他们,这个女孩,或许真知道点什么?
顾默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众人身后的俞越,只见他的面色依旧淡淡,但是那眸中的一抹担忧,却不尽掩藏。
这个时候,他是断然不敢说他认识自己的。如果说了,也就等于坐实了她身份不凡,那么她说出来的话,可信度要高出很多。
当然,她也没有要为了这件事,暴露自己和苏靖南的关系的打算。
收回目光,她对众记者说道:“我原本是城北的一名住户,昨晚我去老家找东西时,路过那对老人的家,亲眼看到,老爷爷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后来救护车来了,但老爷爷已经去世了。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两个老人都已经同意拆迁的这一说法。”
她的这一番话,就像是平地惊雷,顿时,众记者如潮水般朝她涌了过来,将她围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