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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挽歌浑浑噩噩中,只觉身体好像已经被血脉受损引发的灼痛,烧成了灰烬。
她化作了一缕游魂,飘飘荡荡在一片黄昏暗色中。
周围空荡荡的,又模模糊糊的。
连意识都跟着涣散开来。
隐约中。
似乎有个声音在问她,“云挽歌,你可想复仇么?”
她张了张口。
却又听另外一个声音尖利地凄吼,“我要他们偿命!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们!”
她有些茫然,谁在说话?
第一个声音又道,“我能给你无穷无尽的力量,能让你杀光所有害你的人,你可要么?”
“要!我要!给我!”
“不过,你需以你的灵魂,你的心,你的良知,你的善念,你最后的牵挂来换。”
最后的牵挂?
云挽歌恍惚着想,最后的牵挂?
脑子里,轻飘飘地,浮起一个人的脸——
他勾唇,似妖物惑人。
他邪眸,似魔仙媚惑。
他低语,勾动心扉。他含笑,恍人情丝。
是了,还要为他解毒……
不知他中了什么毒,不知他毒发的狼狈模样是如何。
不知他……到底厮磨自己是为何。
可是,这人,仿佛成了自己最后的牵挂?
云挽歌有些迷离无奈地轻唤了一声,“凤离天……”
然而,话一出口。
却陡然觉得浑身一凉。
她霍然从梦中惊醒!
欲要睁眼,才惊觉不对!
自己的双目,竟然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
立刻要动。
却发现,自己连手脚都被定住了。
有什么凉软的东西,捆着她的四肢,叫她丝毫动弹不得。
更可怕的是——
她的丹田内,居然丝毫灵气都没有!
她陡然变了脸,咬牙正要开口。
却感觉唇边被喂进了一些寒凉的液体。
挣扎着不欲喝下,却听有个熟悉的声音,低笑着,在耳边响起。
“小花儿可是梦到与本国师共度chun宵?竟如此情动?”
那语气,揶揄玩弄,极尽调戏。
云挽歌松了口气,又恼羞成怒。
梦境里的种种,随着醒来那一刻,已恍惚不再清晰。
唯一记得的是——自己居然梦到这个混账流氓!
恨声咬牙,“国师缘何要覆住挽歌双目?请松开挽歌!”
凤离天却轻笑,并不理她,转而看向她那张贝齿微咬的娇唇。
刚刚竟从这桃粉点点的小口中,听到她那样缠绵轻软的一声轻唤。
唤的,还是自己的名。
那一声,如蛛丝一般,一瞬,透过肌肤,钻入血脉,渗进骨髓,最后,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心头之上。
撩起一点点心动。
本并不在意。
却不曾想,为她疗伤的手指竟无端一动,将水瓢里才融好的赤炎草灵力,全洒在了她的肩头。
小小的花儿,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半边身子都湿透,水渍往下,晕开深色。
衣衫一点点吸附其身,展露出,少女那含苞待放带人采摘蹂蹑的娇体。
他并不是第一次瞧见她的身子了。
可这一回,却像是被那一声唤,给下了chun药一般,竟有些把控不住。
刻意去勾她。
见她恼羞,面颊却飞红。
心头更喜。
含笑,又喂了她一口灵泉。
云挽歌尝到了赤炎草的味道,可又不太像。
心里疑惑。
忽想起,自己本该在空间之中,为何又会遇见凤离天?!
登时以为又在梦幻之中。
可随后,却感觉,凤离天忽而靠近。
周身靡丽冷香,瞬间将她包裹!
她心下一抖,被蒙住视线,其他的感官便更加敏锐。
只觉浑身寒毛倒立,忍不住便打了个颤。
凤离天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瑟缩,精致的眼角飞扬浅笑,垂首,在她颈边深深一嗅,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低笑,“小花儿香的要命。”
云挽歌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不能动不能反抗,只由着这家伙随意揉来搓去。
心里大骂,你才香!你全家都香!
出了口的声音,却又变为委婉顺从怜怜哀求,“请国师先放开挽歌。”
凤离天哪里听不出她那隐忍不住的难熬和暗恼。
心下一笑。
索性手臂一手,将她整个人都提到半空,似是托起,按进自己怀里。
云挽歌大惊,脚底悬空,心里更加发慌。
也不知这混蛋今日又发什么疯,来磋磨自己。
偏她被武灵反噬,没了灵气,也挣脱不开。
才要说话,却感觉有什么柔软微凉的东西,在她耳垂上,轻轻触碰了下。
她募地一僵。
一股酥麻感,瞬间从尾椎骨,直袭而上!
接着便有温热的气息,钻进耳朵里。
凤离天低凉的浅笑,在耳畔轻柔响起,“小花儿可记得,你我初次见面,便是此种景象?”
云挽歌哪里不记得!
那日重生,才出虎口,又入狼穴!
偏还被他那样……‘非礼’了去!
简直可恶!
“挽歌不记得了。”
凤离天怎么听,都觉得这小家伙那语气里头,咬牙切齿一股恨不得咬死自己的模样。
心中玩兴更浓。
只觉逗弄她,当真是件极为有趣愉悦的事情。
便又故意一手顺着她的青绿褙子往上轻撩开,一边遗憾地说道,“也是,那****我本是‘坦诚’相待,如今这副有所遮拦的样子,你却是不记得,不如本国师好心,帮你重忆?”
什么坦诚!什么遮拦!
这色胚!
臭……臭……臭流氓!!!
云挽歌恨得几乎吐血,只能改口,“是挽歌过错,挽歌记得那日。”
凤离天差点笑出声,却还是忍着,又曲着手指刮擦她的脸颊,低声诱哄地问道,“哦?那你说说,你还记得什么?”
云挽歌心说,我记得我想咬死你个臭流氓!
“挽歌记得……”云挽歌咬唇,“那日是国师救了挽歌。”
凤离天脸上的笑容一顿,随即无趣地捏了下她的鼻子,“坏丫头,便只记得这些?”
云挽歌立刻正色,“是,挽歌对国师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凤离天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眼底的笑意忽而淡凉,勾着唇,声音陡然阴鸷了几分,“是么?本国师当你忘性大,连本国师的警告,都做了耳旁吹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