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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临时布局将计就计
“什么?”
谢如琢当下站起身来,急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林跃简单的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道,“少爷说让您想个法子拖住季小姐,他自己个端了盆冰水去书房了!”
闻言,谢如琢当机立断道,“浅碧,你去奶奶门口守着,季晴若是出来,你就说我新得了一串碧玺的手镯,让她来鉴赏。”说着,又拿了披风一面穿一面道,“红蕊,你将我左侧柜子里的小瓷瓶拿出来带上,咱们去找哥哥。”
那小瓷瓶里装的是温如玉赠的解毒药,据说可包治百毒。当时她还曾笑言“可能解得了春药?”
温如玉的回答是“只有你想解的,没有本座的药做不到的!”
想不到,竟然在今日派上了用场。
林跃见谢如琢这般干脆,也忙忙的跟上了她的脚步,主仆三人一路朝着院子行去。
不想,刚转过了假山,竟然看到了谢淮扬从小角门一面哼着曲儿一面走了过来。
谢如琢的脚步一顿,突然便有了主意。
“林跃,去找个棍子来,将三少爷打晕!”
林跃微微一愣,诧异道,“四小姐,您要做什么?”
谢如琢也不卖关子,只微微一笑道,“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见她这么说,林跃便知道她心里有主意了,当下也不拖沓,木棍虽然不好找,可那扫帚还是随处可见的。
待得谢淮扬走到假山附近后,林跃便突然从他身后冒出来,一棍子朝着他脖颈之后的穴位打去。
只听得一声闷哼,谢淮扬连回头都来不及,整个人已经软软的栽倒在了地上。
林跃一把将晕过去的谢淮扬扶住,一面抬头嘿然一笑道,“小姐,接下来怎么办?”
“把哥哥喝了一半的甜汤给他一股脑全灌下去,然后将他扔到哥哥的卧房里去。记得,将内室所有蜡烛吹熄,帐子放下。”
听完谢如琢的吩咐,林跃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将那一口洁白的牙齿一亮,道,“奴才遵命!”
林跃不愧是练家子,扛着一个大活人还能如此的健步如飞。好在这会儿是傍晚,又是冬日,这天色昏沉的,饶是家里也没有什么人在外面。这一路走来,也没人发现谢如琢等人的动静。
等到了书房,林跃也已经收拾妥当,忙得将书房门打开,小心翼翼道,“小姐,我先进去看看情况吧。”
这会儿的谢淮南可是被喂了药的,神智不清醒呢。
谢如琢也知其中利害,将小瓷瓶交到他的手里,郑重道,“你进屋速速将药给哥哥喂下去,若是不见好转,再来找我!”说着,她又想起一事,道,“切记,将书房门关严实了,别让季晴看出端倪来。”
这会儿季晴估摸着也快到了,若是被季晴摸到书房来,那先前的布置可就全白搭了。
林牧匆匆应了,进门不过一会儿,便又重新出来,这回脸上却是挂上了喜色,“四小姐,还真是神了,少爷方才还有些难受,这会儿服了药,那难受竟然顷刻褪去了大半呢,想来再休息片刻便无碍了!”
听了这话,谢如琢也算放下了心来,因笑道,“那就好,我先回去了,季晴来了该怎么做,你知道吧?”
那林牧闻言,顿时便将头如捣蒜一般,嘻嘻笑道,“四小姐放心,奴才晓得。”
“那就好。”谢如琢勾了一抹笑容,又望了一眼昏沉的天色,方才道,“红蕊,咱们回吧。”
刚出了院落大门,便听到有脚步声匆匆传来,谢如琢忙得拉着红蕊躲到一旁的树后。果不其然看见季晴朝着这边行来,因着夜色,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只是从那脚步声里,也能感受到一丝急迫来。
谢如琢比了个嘘声,将行迹藏好,偷眼观察着季晴的举动。
季晴还留了个心眼,她先是四处张望了一眼,见并无异样,这才站在门口整理了一番仪容,走了进去。
不多时便想起了林跃的声音,“表小姐,少爷他睡了,他……”
季晴则将他推开,不由分说道,“我的首饰落在屋里了,我就去外间找一下。”说完,便朝着屋内走去。
林跃只虚虚的拦了一下,眼见着季晴走了进去,这才露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转而去了一旁的书房。
眼见着这好戏已然开幕,谢如琢从大树后直起身子,道,“走吧,咱们回院子吧。”
红蕊疑惑道,“小姐,咱们不进去捉奸么?”
闻言,谢如琢顿时点了点她的额头,嗤笑道,“哪有做妹妹的去哥哥房里捉奸的,咱们只管等着看热闹便是了。”
见红蕊恍然大悟,谢如琢收了脸上的笑容,快步朝着听风院走去。这天色昏沉的,怕是晚些时候还有一场大雪袭来。
方一进屋,便见浅碧迎上来,闷闷不乐道,“小姐,您怎么才回来,方才我将表小姐引来了,结果您不在,她硬生生的抢了那对镯子呢。”
谢如琢还未曾说话,红蕊先笑道,“往日里你不是最小气么,怎的今日就被抢走了?”
听了这话,浅碧顿时不服气道,“若是往日便罢了,可是今日我便是用那镯子将她引诱过来的,谁知道她竟然当真拿走了呢。”
说着,浅碧又叹了口气道,“方才她急匆匆的走,我拦不住,还怕误了小姐的事儿呢,事情可还顺利么?”
谢如琢施施然一笑,道,“我不过是顺道看看哥哥,听说哥哥歇息下了,便没有打扰,难不成有什么事情么?”
她这话一出,浅碧顿时拍了一拍额头,笑道,“是我糊涂了,咱们原就没做什么事儿呢。”
谢如琢却在这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儿,遂莞尔一笑,道,“今夜这一出好戏似乎不够,浅碧,咱们去趟厨房,再给他们加一出!”
今日无星无月,唯有那乌云罩顶,将原本惨淡的夜色映衬的越发昏沉起来。
屋内的地龙倒是烧的极为暖和,季晴一进屋,便被暖意包围住了。
外间还算的上明亮,只是里屋却已经熄灯,显然是主人已经睡下了。
季晴壮着胆子走到里屋,隔着那一幅山水单屏轻轻喊道,“表哥,你可曾睡下了?”
有男人粗重的气息传来,时不时还夹杂着低喘和衣料的摩擦声。
季晴心中一喜,顿时便绕过了那山水单屏,借着外间透进来微弱的光芒,将那帐子给拉开来。
只是她还未看清楚里面的人影,便被一双胳膊将她拖了进去,而后一阵天翻地覆之后,季晴的身上便多了一个男人的身躯。
帐子被重新合了上去,男人似是久旱逢甘露一般,不管不顾的朝着季晴胡乱亲了下去。
季晴再胆大,也毕竟是个雏儿,眼下见男人这般,倒是生出了女子的矜持来,一双手推着男人,娇声道,“表哥,你且莫慌,听我,听我说——”
男人忽而低下头来,摸黑朝着她的耳垂咬了一口,一面喘着气儿道,“好人儿,表哥要你。”
他的气息透过耳朵似挠痒痒一般,将季晴的身子都有些酥麻了起来,只是这声音听着却不怎么像谢淮南的。季晴的疑惑刚起,就觉得身下一凉,衣衫已经被人解了开来。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却反被男人握住了手,重重的揉捏着。
季晴红着脸疑惑道,“表哥,你,你今夜怎的如此热情,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有声音自上方传来,“好人儿,你是我的心肝——”
得了这个回答,季晴却越发的疑惑了起来,“表哥,你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难不成那药喝了之后,还会将人的声音也改变了么?
只是下一刻,她便再也无心思考。那自身下蔓延开来的痛,似乎将她的四肢百赅都撕裂了一般,也叫季晴痛叫出声。
正是夜晚,她这一声变了调的尖锐叫声说大不大,可说小也算不得小。
当季晴出声之后,正在喝茶的季氏当先便皱眉道,“金玉,你可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金玉正在给她捏着肩膀,闻言笑道,“仿佛有那么一声,许是哪个下人闹着玩吧。”
季氏又听了一会儿,眼见着再无声音,便也笑着摇头道,“人老了,反倒越发疑神了起来。罢了,我也乏了,你莫锤了,我歇着去了。”
听得季氏这么说,金玉忙得起身扶着她,朝着卧房走去。
不想,老太太这头上的头饰还未曾拆完,就听见外间守着的丫鬟匆匆而来,一脸慌张道,“不好了,老太太!”
金玉顿时轻斥道,“说什么混话呢,呸呸呸!”
那丫鬟闻言,顿时愁眉苦脸道,“是奴才说错话了,只是大少爷院子里出事儿了!”
季氏顿时站起来,道,“淮南怎么了?”
“这,方才林跃来报,说是表小姐硬闯了大少爷的卧房,可是大少爷并没有在卧房内,现下里面却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那丫鬟也有些慌乱,连说出的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了起来。
季氏却是听明白了,当下便沉了脸,冷哼了一声道,“走,去看看!”她刚起身,又道,“将乔氏也喊过去。”毕竟是谢淮南的院子出了事儿,于情于理乔氏都得在场。
却不想,季氏才到了院门口,便见远远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陆氏的脸都洗了,想来是已经睡下了。只是这陆氏一向消息灵通,听到大房有动静,她倒是第一个前来看热闹了。
季氏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道,“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来的倒是比我快。”
陆氏满脸堆笑的请了安,道,“娘,我这不是听说淮南这边有事儿了么,我作为婶娘的,总得要关心一番呐。”
这季晴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陆氏可是看的真真儿的,如今睡在了谢淮南的院子里,以后大房可有热闹看了!依着季晴的脾气,想来日后大房得天天鸡犬不宁了呢。
陆氏一想到这里,那脸上得意的笑容便无论如何都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