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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没有任何前奏,涩痛一阵阵的袭来,江虞极力的忍着,却在他餍足的贪婪之下,双眼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疼,叶封。”
江虞额头布满汗珠,终于忍不住,惨白着脸,求饶。
叶封鼻尖浓重的喘息,如同湿润的气流沉入她的心尖,发酵变得滚烫,烙得她皮肤生疼。
“叶封……”
猛的,男人狭眸,指尖凶狠的捏住她的下颚,“我以为这么多年,你已经习惯了呢。”
江虞的面色徒然僵住,身子不断的颤抖起来,不知是因为痛楚,还是因为他的冷酷。
“江虞,你说为什么身边的我一个个在乎的人,全都离我而去?”男人剑眉轻挑,声音冰冷凉薄。
是啊,她这个不在乎的人反而活得好好的,他很失望吧。
一瞬间,江虞死死的咬住唇,用力扣住的指甲几乎要掐断,眼眶一片湿润,唇缝里也满是苦涩。
他从来不说恨,不说怨,但江虞知道的,叶封还是恨她,还是怨她。
因为她,沈乔才死了。
终于说出来了啊……叶封,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一点了呢?
疼痛,似乎慢慢的变得麻木,江虞眼神空洞,只觉得靠在身上的男人的身躯如此冰冷。
男人使劲的折腾,像是发了疯的发泄着身上的怒火,直到半夜才松开她,沉沉的睡去。
江虞迷迷糊糊的,几乎动不了身体。
明明很困,可她就是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叶封冰凉的话。
五年来,他对她说的句子从不会超过五个字,可今天,他失态了。
是出了什么事吗?
许久后,江虞重重的叹口气,纵使卑微到尘埃,她还是担心他。
迷迷糊糊的到了天亮,她听见身边的男人起床离去,才是睁开了眼。
洗漱好下楼,叶封已经出去了。
而朱管家则是告诉她一则消息,景秀要搬进叶园了,而且住在叶封的隔壁。
她紧紧的抿着唇,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连遮盖在洁白纱裙下的脚趾头也紧紧的揪在一起。
江虞很害怕。
景秀那么像沈乔,他是不是要把她推开了?再也不需要她了?
江虞有时候想,自己委曲求全,卑微至尘埃的爱着他,到底是为什么呢。
可爱是什么,谁能解释得清楚。
她只知道,她爱叶封,五年时光,她所有的阳光和空气都是叶封给的,如果没有他,她也活不下去了。
“江小姐~江小姐……”
耳边朱管家的声音还在飘荡,江虞终于从混乱的思绪中回归意识。
“我知道了,叶封才是这里的主人,我无权过问。”
朱管家叹气,目光慈爱的看着江虞,还是给她解释:“江小姐,听说景秀小姐的哥哥曾经是少爷的副官,因为事故去世了,所以托了少爷照顾她。最近景秀小姐刚回国,所以暂时住在这里,我听赵莫那小子说已经给她找好公寓了,迟点就搬走。”
絮絮叨叨的话,如慰藉般,让江虞的心总算是好受一点。
她勉强着轻笑,嘴角边浅浅的梨涡如同两朵玉兰般绽放开,特别招人喜欢。
“朱管家,我知道了。我得禁足一天,就麻烦你送饭菜过来了。”一闪而过的微笑后,江虞淡淡的说话,安静得像是水中的何莲,一尘不染。
朱管家张嘴,想要继续说,但看江虞勉强的样子,讪讪的闭嘴。
临近傍晚。
江虞终于从房门踏了出去。
晚餐桌上,叶封和景秀都不在,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
江虞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放下筷子默默的回房间。
叶园很安静,叶封不在的时候,她总是坐在窗台边上,看着外头的大门口,日复一日的等着他回来。
但他总是不回来。
有时候她会胡思乱想,像叶封这么优秀的男人,没有家女人应该也不止她一个吧,可这么多年来,叶封从来没有绯闻,唯一被挖出来的星星点点大概就是叶园里住着的她了。
于是她相信,他的身边只有她的话,就算是石头,她也给他捂热了。
想要忘记一个人,只有两种办法,时间和新欢。
如果没有忘记,那一定是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好。
如果是她不够好,那她等,五年不够,十年!十年不够,一辈子!
这个信念,她坚持了五年,可昨晚,叶封的话给了她最深的绝望,他仍旧恨着她,一辈子的时间真的够吗?
她真的好怕,怕等到死那天,也听不见他说一句,我不恨你了。
江虞望了望外头漆黑的大门口,敛起心里的波动,安静的将准备好的论文资料看了两遍。
明天,是她硕士毕业的日子,她代表上台发表演讲。
时间过了十点,江虞听着没有动静的窗外,心底微沉。
他今晚不回来了?
突然的,手机震动,江虞顺手拨开,发现是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但里头的是一张照片。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轮廓再熟悉不过,是叶封。女人只露出半边脸,是景秀。
原来他们现在在一起啊。
江虞睫羽微微颤动,长睫毛投下一道阴影,心也落下一片黑暗。
她抿唇,关上手机没有回复。
但手机却再次叮咚一响,“江虞,一个在叶园很寂寞吧?其实有句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既然你能代替沈乔,那现在我也能代替你,你等着哟。”
江虞仍旧没有回复,她的眼眸只是落在男人微凉的眉目上。
是吗?五年,你终于厌倦我了吗?
江虞黑瞳死寂的合上,轻轻的躺在留有他痕迹的柔软大床上。
泪,终于悄无声息的流淌而出,打湿耳边的黑发。
她从不害怕等待,她只是害怕,连等的资格都没有。
夜色越来越浓。
初夏未到的天,有点凉。
江虞看着远处的星光垂下,终于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
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迷糊之际,窗外飘来一阵汽车鸣响,江虞精神一震,飞快的跑到窗边。
男人挺拔的身躯在夜色里,蕴着一层迷蒙的光,但走起路来又带着一股凌厉的风,似乎能将空气割裂。景秀半眯着眼,慵懒的靠在他的身上,他便顺手扶过,男人微垂的眼眸里,探不到底,但江虞想,他应该是欢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