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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窄船舱里的单架上,一动不能动,身体被五花大绑与单架捆成一体,旁边的铁床上还坐着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右手捏了一把军刀正慢条斯理的修磨着左手指甲。
“你们是……”曹海一脸问号,自己被人救出海城监狱,而后莫名其妙的昏过去,现在又被莫名其妙的绑在单架,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曹海的脑子里一时无法接受。
“哦,他是魔鬼,因为是他把你从海城监狱里救出来的。我呢,是天使,因为我的习惯是将人送去天堂。”拿着刀的年轻人犹自细心的修磨着自己的指甲,很是认真,似乎那是一项很精细的工作一般。
“你能少放点屁话么?”秦三城狠狠的瞪了一眼无聊的修指甲的叶小春,骂道。
叶小春长叹一口气,摇头道:“你说,我们两个人为什么总不能在一个频道上?我这跟你谈情怀呢,你却这么世俗。我偶尔暴露那么一丁点世俗的眼光的时候,你又跟我谈情怀,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我们必须离婚!”
冲修好的指甲吹吹,叶小春极其愤怒地对秦三城一通埋怨,看到秦三城一脸的无力感,叶小春这才心里有些满足。
“好吧,看在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份上,这婚就暂且结着。”又看到秦三城扫过来的白眼,叶小春聪明的将嘴巴闭上。
地上的曹海此刻脑子里却不停的拼凑着那些残缺的记忆,自己想不通的是,这两个人明明将自己救出深牢大狱,但为什么……
“曹海,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我这人不习惯重复问问题。”秦三城看着曹海,冷声说道。
叶小春恰到好处的将手里的军刀在手掌之中玩耍一圈,想要耍出一个高难度的动作,不料军刀一不小心脱手而飞,直擦着曹海的头皮深深的插入木板当中。
“对不住,对不住,一时失手,一时失手,没事,我再来过。”叶小春双手艰难的左右摇晃着拨出曹海头顶处木板上的军刀,似乎又是一个不小心,将曹海的一缕头发给割断。
叶小春见状,大惊失色,忙俯下身察看,许久,这才拍拍胸脯叫道:“哎呀……没事,没事,没伤着脑袋,也就割了几根毛而矣,你毛多,不打紧的。”
曹海被军刀晃的心惊胆擅,心里早就骂上了叶小春:“他妈的明明是故意,你还装着一不小心……”
此刻命悬他人之手,曹海又哪里敢吐出一个脏字?
“你入境和谁接头?”秦三城轻声问道。
曹海一听,心里不由得一愣,原本以为这两个人是黎叔安排来救自己的人,现在看来不是。
张口直接问出这个问题,如同国内公安一直以来的问话,难道这两个人是条子?
不对,如果这两个人是条子,那为什么又要历尽凶险将自己救出海城监狱?
秦三城见曹海沉默,冲叶小春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叶小春哪会不明白秦三城的意思,手里军刀又是一个翻飞失手,当然,这次是不小心割破了曹海的耳朵,插入木板。
曹海一声惨叫,耳朵被叶小春失手的军刀从中间划开一道血口,裂成两瓣,像是一片大白菜被人用手撕裂一半,一时,血流如柱。
“哎呀,真是对不起,又失手了,不要紧,我再来一次,你放心,掉啊掉的,掉多几次,总会有成功的一次,你知道的,失败乃成功他妈嘛。”叶小春极其严谨的说道。
如果重复的几次,曹海的另一只耳朵、肩胛骨、脖颈等等地方,都被叶小春的失误划破,造成局部大出血,但叶小春似乎很是耐心,嘴里不住地叫道:“再来一次,这次,我估莫着差不多了,我手里来了感觉,你不要担心哈。”
“你们杀了我吧!”曹海实在受不了叶小春的这种折磨,心里已经知道对方这是在施刑,想要逼迫自己说出内幕,但曹海知道,一说出来,那就是死,不说,或许还可以活。
曹海一心求死,想绝了秦三城和叶小春的念头。
只不过,他不应该遇上秦三城,还有叶小春。
叶小春手里的军刀在曹海头上晃来晃去,令曹海感觉到全身的毛细血孔在瞬间拓张,头皮发麻,所有的头发都似乎在刹那一根根竖起,曹海紧闭了双眼,以抗拒再次来临的擦伤。
看到曹海的样子,叶小春不干了。
“喂,身为了一个刀靶,你有点敬业精神好不好?你把眼睛闭上了,我这飞刀绝技使出来,岂不是索然无味?那不是显得春哥我的手艺已经差到极点?你要相信我,明白吗?好吧,既然你闭上眼睛,那我也闭上吧。”
曹海一听,心下大骇,两只眼睛迅速睁开,瞪圆了望着叶小春,心里却骂遍了叶小春的十八代祖宗。
叶小春嫣然一笑,道:“嗯,这才对嘛。你要对人家有信心嘛。”
右手一抖,军刀即将出手,叶小春却停止了动作,自言自语道:“对哦,不能在你的脑袋附近操作,这要一个不小心,把你给戮死了,等下这个家伙估计要把我扔海里去。”
叶小春捏着军刀转到曹海的胸前,想了想,觉得不对,又往下移了几寸,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军刀再往下移得几寸。
一直移到曹海的裤裆上空,叶小春这才很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里最合适,就算是失手,最多也就伤及一些多余的部位,不打紧的。”
军刀出手,在手指间上下翻飞。岂料,叶小春又是一个失手,军刀竟然飞向舱顶,在舱顶碰撞一下,竟垂直下降……
叶小春急忙伸手想要去接住,却又马上缩回双手,叫道:“哎呀,这要伤到我的纤纤玉手,可怎么得了?”
话音未毕,军刀已经落下,直直戮破曹海的裤子,插入曹海的大腿根部,堪堪差了那么几厘几毫,才没有伤到曹海的要害。
眼睁睁看着军刀奔往要害之处的曹海吓的魂飞魄散,大腿根部一阵冰凉冰凉的感觉,军刀擦着曹海的大腿内侧而下。
饶是经历了刑警的一再审讯,各种酷刑,曹海都面不改色。这时,却被叶小春的一再失手惊的容颜大变,心里极度的紧张感,差点导致曹海局部失禁,一时面如土色,惊惶不安。
叶小春也是一脸惊异,道:“噫,怎么没流血?难道这刀不利索了?要不,换一把吧?”
从身上又摸出一把军刀,在曹海的裤子上擦拭了一下,这才点头又道:“嗯,这把刀好,就用这把试试。”
也不待曹海叫唤,径直将军刀往上一扔,曹海一见叶小春又来,吓的赶紧闭上双眼,咬紧牙关,要忍受即将到来的又一次擦伤。
却半晌没见动静,曹海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叶小春那张帅气却令自己极度惊恐的笑脸,曹海脱口问道:“你怎么不插?”
“我为什么要插?难道……你有被插的爱好?你怎么跟某人一样这么喜欢被虐?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插几刀试试,你知道的,我这人就喜欢满足顾客的各种非人爱好。”
话声一落,叶小春紧握军刀,手起刀落,迅速在曹海的大腿内外两侧飞快的插了几十刀,刀刀擦身而过,曹海被叶小春的快手又一次惊得乍毛变色、魂惊胆落。
叶小春收起军刀,极为诚恳地对秦三城说道:“你看看人家这临危不惧大义凛然?我估计他是不会招的了。鬼狼,放弃吧。”
秦三城莞尔一笑,哪里会不知道叶小春的用意,耸耸肩,一个人走出舱外,留下叶小春和曹海两个人在舱里。
“哎,哎,我就这么一说而矣,你真放弃啦?你怎么能半途而废呢?”叶小春似乎极不满意秦三城的态度,转而望着曹海,点点头,又道:“看来,要出绝招。”
言毕,叶小春也转身出去,边声边叫唤道:“管家,来,给我找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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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秦三城一个人靠在船舷,凝望大海深处的一片漆黑,思绪却早已飞到遥远的天堂。
依稀间,叶雪在向自己挥手,叫喊,撒娇,嗔怒……
许久不见,我的爱。
天堂的你,还好吗?
为何,你离我越来越远?
为何,你的样子越来越模糊?
为何……
秦三城闭上了眼睛,用力地嗅着扑面而来的海风,仿佛这冰凉的海风隐约夹卷了来自遥远的天堂的味道。
待得再度睁开双眼,秦三城不曾发觉,自己已然泪流满面。
我一定会找到幕后的主谋,揪出这一场原本不属于你的战争的幕后推手,并且,亲手血刃他!
我一定会!!
秦三城仰望漆黑的苍穹,喃喃而语。
不知过了多久,叶小春悄然来到身旁,惊醒了秦三城的回忆。
“大海啊,你果然全是水!”叶小春张开双臂,感受着海风的吹拂,无比伤感的叹道。
“滚!”秦三城有种将叶小春一脚踹入海底的冲动。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没一点文艺细菌?我这感叹人生呢。”叶小春犹自争辩道。
秦三城无奈的冲叶小春翻了一个白眼,冲叶小春笑道:“你把曹海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正给他放电影呢,估计这个时候,那家伙正沉浸在极度销魂的享受当中。”叶小春淡淡应道,仿佛不值一提。
秦三城莞尔一笑,摇了摇头,对于叶小春满脑子的离奇古怪的想法,早已见怪不怪。
“喂,鬼狼,我怎么感觉到你对我的叶式独家审讯方法有一种不屑一顾的味道?我可告诉你,我叶小春的这一招,连美国中情局的特工都无法抵挡,而且,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叶小春对秦三城的平静耿耿于怀,在他看来,秦三城应该对自己的招术大感兴趣,并一再低声下气的询问自己是如何想得到这种逆天的审讯方法才对。
他怎么能不屑一顾?岂有此理嘛!
正当叶小春要讨伐秦三城的这种恶劣态度的时候,周福来面露喜色的快步走过来,对叶小春叫道:“二爷,那人有话要说。”
“这么不禁风雨?这才四个小时不到啊。”叶小春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