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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鸡兔同笼
再次上手绘课的时候,临安只不过晚到了一会,推门进去就迎来了在座七人意味不明的目光洗礼。临安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旁边的女生挤眉弄眼地凑过来:“听说你是学长女朋友?”
“……嗯。”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对面的某女生伸长脖子,好奇问:“是手绘课上认识后在一起的么?”
临安实话实话:“不是。”能奉告的仅限于此。
W君笑意里夹着讽刺:“保密工作做得蛮好的嘛。话说,你学手绘也需要交钱么?”
临安轻轻敛眉,这人真的很讨厌。她漠然看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W君被噎住,正要出声顶回去,却耳尖地听到了教室外面的开门声。心知来人是谁,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商策并不知道这一小段插曲,但是课间走下来挨次指点,却在轮到临安时,感受到了周围有意无意的探视。俯身立在临安身侧,觉察到她的神情略有僵硬,再注意到她乌溜溜的眼珠小幅度地飘向旁边的人,抿着唇,似是一副心情不顺的样子。商策心念一转,直起了身。
环视了四周,个个装模作样地低头画图,商策湛黑的眼睛里浮现出倨傲的神色:“翁凯飞,你的成绩单好像还没有给我。”
翁凯飞,即W君。
被突然点名,W君身体一滞,他都已经忘了这茬事了,好端端被提起,还真是有些棘手。挂了两门课的W君一声不吭地装死,心想,只不过是个学长而已,又不是官方的授课老师,有什么好怕的。
可商策眼眸瞥过来的时候,不断暗示自己没什么好怕的W君却不受控制地脊背一凉。
下课后,临安再次磨蹭到最后的时候,众人就都心知肚明了。
W君是第一个逃窜出去的,他大概是临安这些年来所见过的最鸡婆的男生了。
两人行走在校园的羊肠小道上,临安问:“你不是真要看他的成绩吧?”应该不是,否则,也不会没有下文。
商策看着前方,不置可否地回答:“想看他的成绩很容易,不用等他打印好送来。”
临安懂了,某人只是在吓唬他。
这样一想,不禁惊讶:“你不会又在门外听见了吧?”
商策停住脚步,侧身看向她:“临安,我不希望女朋友被人欺负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
呃,那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啊?
路灯下,她的眼神有点呆,商策微蹙眉,无奈又温情地伸手刮在她的鼻端:“没人可以欺负你。”
唔,呆呆的临安深深地感动了……
沐希说起过的那件往事一直盘旋在临安心头,从未被好奇心折磨过的她头一次心有牵挂。在深受感动的这天晚上,她的神经一放松,不由自主地就问了出来:“嗯……小希曾经见过你拒绝了校花的邀约。”
商策似是顺着话题回忆了一下:“是么。”极淡极淡的不在意态度。
临安摸不准,可心里又实在痒痒:“校花生日请客,她邀请你参加,可你却说要以学习为重,玩不起。”说完,扫一眼他淡然的侧脸,如此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没把目光扭正,他已经看了过来:“好像有这么回事。”顿了下,“不过,她是不是校花还有待考证。”
咦,什么意思?临安表现出了求知欲。
商策唇角一勾:“我一直认为,一中的校花是你。”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呀。
默然片刻,某校花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当时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吧?”
校花的情人理所当然地答:“我爸同事的女儿,学习很差。”
“……”她怎么忘了,此人并非纯良之辈—_—!
看腻了大片,小胖的重口味又提升了一层,她开始研究女人的怀孕问题。
小胖拉着临安说:“我妈生我的时候是剖腹产,据我老妈埋怨,人家小孩都是头朝下脚朝上,就我像个大爷一样坐在她肚子里,每天肚子沉得像要随时掉下去。我以后生孩子绝对不要剖腹产,我妈肚子上那道疤实在是触目惊心,生我的时候得有多疼!”
临安深以为,从“你压我来我压你”的异性话题过渡到“歌颂母爱”的人性层面,同样是“性”,小胖终于有所成长了。
此番褒奖也只维持了一天,等到夜里寝室卧谈会的时候,小胖躺床上对未来做出畅想:“还是顺产好啊,风险小,生完后身体是完整的,没有缺陷。”
桃子出声提醒:“有人顺产的时候需要在下面划一道口子。”
小胖惊悚,蹭地爬起来看向临安的床求证:“安安,真的假的?”
临安想了想:“嗯,如果不顺利的话,需要侧切。听起来很可怕,不过,总比分娩过程中下—体撕—裂好。”
狐狸比小胖还激动:“以后还能OOXX么?”
“……”众默。
狐狸:“算了,管它能不能呢,反正我生孩子一定要顺产,我要体验一下夹别人脑袋的乐趣。”
“……”继续默。
小胖做完一番思想斗争后,琢磨着狐狸的话,摩拳擦掌:“如果有一天我也能生孩子,那我生的时候一定用力夹,把我家宝贝女儿夹成范冰冰那样的锥子脸。”
桃子无语:“你当然能生啊,别咒自己不孕不育好不好。”
小胖兀自翻白眼:“我连男票都没有,你让我跟黄瓜生孩子去啊!”
临安一本正经:“嗯……你和黄瓜生的女儿就叫黄花菜吧。”
小胖捶床咆哮:“安安!”
黑暗中,三人笑得开怀又肆意,桃子边笑边问:“那要是生了儿子呢?”
狐狸接茬:“生儿子就叫黄鼠狼。”
小胖已经被玩坏了,默默挺尸中。
临安随着她的“小情人”一起开启了忙碌模式,如果有图,就会抽在课余抓紧完成,每天除了晚上是属于自己的,其余时间都被支配了出去。
周末的家教时间,临安和秦晗相处得很愉快。小姑娘似乎天生欠缺了一点数学细胞,偏科现象十分严重。
数学本身有着它严密的系统性和规律性,临安觉得,当务之急,是激发她对数学学习的兴趣。
讲到“鸡兔同笼”的应用题——有若干只鸡和兔子,它们共有88个头,224只脚,鸡和兔各有多少只?
临安让秦晗和她一起站起来:“全体兔子起立,提起前面两只脚。”于是她们俩一起抬起双手,小兔子秦晗乐得哈哈大笑。
临安趁机开发她的思维:“现在兔子和鸡都只有两只脚了,上面有88个头,下面一共多少只脚?”
秦晗脑子跟着转:“88×2。”然后她拿笔算88×2=176。
临安接着问:“一共224只脚,少了多少只?”
再一减,224—176=48。
秦晗思路一下子打开了,握着导弹笔,念念有词:“48÷2=24,有24只兔子,88—24=64,有64只鸡。”
如此轻松愉悦地一配合,原本抓耳挠腮的难题迎刃而解。
秦晗开心极了:“老师,我们接着玩。”
临安说了声“好”,一转身,发现秦琰不知何时倚在楼梯的扶手边,静静看着这边。
呃,他下楼都不发声音的么?
在玩闹的氛围里不知不觉做完了一整份数学试卷,秦琰刚巧再次下楼来,临安当着他的面起身告辞。
圆满完成任务的秦晗笑眯眯地和临安说再见,然后就蹦蹦跳跳跑楼上的起居室看动画片去了。
临安在玄关换鞋,秦琰迈步走过来,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临安被他整个笼在阴影里,系鞋带的手指紧张地一顿。
秦晗有句话说的没错,她的确挺怕他的。这是一个柔弱女孩对成年异性的一种最原始警惕,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
她蹲在地板上忐忑不安,头顶传来秦琰冷淡沉稳的嗓音:“陆老师,你辅导晗晗的方式很特别。”
呃,这是对她教学方式的肯定还是质疑呢?
临安立起身,面向他,按住背包肩带的手指紧了紧,脸上露出微笑:“秦先生,我没有辅导功课的经验,但毕竟我也是从小被辅导过来的。我爸爸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他说,如果你害怕这门课,那你就多看它几眼,还是不行的话,就再看几眼继续培养感情,总之,如果你想要学好它,一定要先爱上它。我想让晗晗爱上数学,在做数学题的时候能找到乐趣。”
秦琰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端着一张冷肃的面孔,似是受教般点头:“令尊的话很有道理。”
临安保持微笑:“我也觉得很有道理。”
因着他的赞许,临安眼底流露出的骄傲之色太过鲜明,秦琰看在眼里,问:“令尊高就?”
临安微微垂下目光:“他已经过世了。”
秦琰微怔:“我很抱歉。”
“没关系。”复又抬眸,“秦先生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秦琰还是未动:“请便。”
临安把门打开,再礼貌地颔首,随手关上门,直到摁了电梯走进去,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姑姑说没有危险,可这户人家的男主人相处起来真的有点瘆人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