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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竟突然乌云蔽空下起雨来,而且越下越大。
相府内守卫依旧深严,不时便有一众护卫提刀走过,一个黑影趴在屋顶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一个地方。
那是当今左相凤启枢的书房。
自从上次有刺客闯入书房后,书房周围的护卫更加森严了,即便是白日里没有相爷的允许都不能靠近半步。
“妈的,怎么还没动静!”七月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将蒙了眼的雨水抹去,忍不住腹诽。顺便把龙玄澈的父母亲族全部都翻出来问候了一遍。随后开始暗暗后悔,白日里不该那么冲动把他得罪了,这下好了,自己白白在这里淋了一个多时辰的雨。
前院迟迟没动静,七月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消失殆尽了。
龙玄澈那个王八蛋不会记着白天她骂他的仇就不配合了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被打消了,他既然这么在意那本名册,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亲自去偷,想来是格外重要的。他不是那种会意气用事的人,所以还是再等等!
但是话又说回来,既然是那么重要的名册,重要到需要龙玄澈亲自去偷,那他为何会告诉自己,还许了自己二十万两黄金?是确信自己根本偷不到,才敢用这么多钱来赌?还是当真相信自己的实力,认为势在必得?
若是前者,他就不怕自己泄密给凤启枢?
那若是后者,她对自己都没多大信心,那他的自信又从何而来??
所以这个问题七月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看在那二十万两黄金的份上她也并未深究!二十万两!黄金!够她花好几辈子的了!等拿到了金子,一定要想办法逃走!
这些日子她是看明白了,龙玄澈根本不是人,变态程度简直无人能出其右!喜怒无常,呆在他身边就等于在自己身边埋了个定时、炸弹!而且他身边那么多女人,今天凤乐瑶这出就够她喝一壶的了,更别说他将来娶了白杏瑶,自己又成了妾室,地位更低,绝逼受欺负的!
所以无论如何,能跑多远跑多远!
当然,一定要带上娘和哥哥,还有紫陌和从容那两个丫头,没有她们她一定会觉得闷的。
想着想着,又动力十足了!
突然,前院传来一阵嘈杂的人生,没多久便听见有人在喊“走水了走水了!快去救火啊!”
七月心中一喜,终于有动静了。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凤府都开始乱了。
没多久又听见有人喊:“有刺客啊!快来人啊!抓刺客!”。
再看书房前面的那群护卫有些踌躇不前,其中一人问道:“薛大,怎么办,好像听说有刺客,要不要去看看”。
那个名叫薛大的人皱眉,朝着火光冲天的地方看了看,然后沉声道:“留下一半的人在这儿守着,另一半人跟我来!”。
随即薛大便带着七八个人冲出院外。
“时候到了”七月窃喜,正欲起身,不想人却被人按住肩膀。
七月心中一惊,直接化掌为拳,朝那人挥去,但却被那人看看避过,七月飞快的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朝那人刺去。昏暗中依旧能看见刀刃上闪着幽兰的寒光,一看便知淬了毒。
“侧妃娘娘手下留情!”
见对方准确的认出了自己,七月微微一愣,匕首停在他劲侧两寸的地方,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属下楚白,是王爷派来相助娘娘的。”
“什么王爷?”七月将信将疑,昨日商量计策的时候,他并未说会派人来相助。此时此刻,她却是不敢全然相信眼前这人。 “王爷知娘娘定会怀疑属下身份,让属下将此物交给娘娘,娘娘见了定会明白。”楚白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段红绳一样的东西递给她。
七月接过,由于光线实在是太暗,她看了半天才认出这是什么,顿时羞愤得真相咬舌自尽算了——那是自己白日被他扯断的那根肚兜的带子!!!那个王八蛋竟然把这个东西留着,还作为信物让人转交给了她!!!
此时此刻,七月很想指天大喊:“龙玄澈你他妈的个王八蛋!”
幸好光线不足,楚白看不见七月通红的脸,但是这么近距离下,还是能感受到她情绪仿佛不是很好,好像随时都要暴走的样子,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点,离她远了些。
“娘娘?”楚白小声的唤了一声。
七月深呼吸,努力调整好情绪,这才开口:“方才你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动手?”。
“娘娘,这周围除了那几个护卫,暗地里还有几个隐卫。”
“隐卫?”七月心惊,她竟然全然没有察觉!
那边仅着中衣的风越泽赶到前院时,一个黑衣蒙面人的匕首正抵在凤乐瑶的脖子上,凤启枢铁青着脸站在对面,沉声道:“大胆狂徒,还不放了我女儿!”。
一旁的李氏更是急的快哭出来,“英雄,只求你能放了我女儿,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的!”当小厮来报说六小姐被挟持了的时候,她惊得差点晕过去,这下再看自己女儿脖子上抵着的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心更是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一众护卫把整个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因着龙玄澈住的厢房就在凤乐瑶的出云阁旁,所以他自然也在,而她旁边站着七月。
风越泽见着七月,微微一愣,突然想到她白日里中的“火树银花”,这么晚了,他们果然还是……思及如此,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倒也有个别好事的奴才躲在一旁偷看,不过怕那狂徒凶狠起来误伤了自己,都离得远远的不敢靠太近。
而凤乐瑶本人则是吓得小脸卡白,下巴都在轻微的颤抖着,死死咬着牙关不敢说话。
楚渊替龙玄澈撑着伞,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此人就是近来屡次犯案的采花大盗,自称欢喜公子,向来辣手摧花,被他侮辱的女子从十岁的小姑娘到六十的老太太都有。”虽然是“小声”,在场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而凤乐瑶更是被吓得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砸。
龙玄澈并未理会那人,反倒是将视线放在了风越泽身上,见他略显狼狈的样子,眸中闪过一丝戏谑,笑道:“五公子倒是兄妹情深,听说尚斓苑走水了,五公子可有大碍?”。
看似关切的话,可在凤越泽听来却觉得有些怪怪的,可念在对方毕竟是皇子的身份,倒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但一看见他揽着的七月肩膀的手,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只是勉强扯了扯嘴角,应付了回了一声:“多谢殿下关心,幸得发现得早,无甚大碍。”复而将视线转到被挟持的凤乐瑶身上。
说实话,她被挟持,他并不在意。若非在这里能见着自己心系之人,他绝不会再多待片刻。
“阿嚏!”
风越泽转过头,见七月轻轻的揉了揉鼻子。见她衣衫单薄,面色苍白,便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低声问道:“怎的不多穿点,可是着凉了?”声音中的关切之意溢于言表,可那样的关切却近乎宠溺。
“哎呀,小姐,冷不冷?”从容匆匆赶来,顺理成章的挤进了七月和风越泽中间,顺带替她披了件披风。
风越泽被挤到一旁,抬头见龙玄澈高深莫测的眼神,只好悻悻的作罢。
趁人不注意,从容凑近七月小声埋怨:“这下着大雨,小姐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处跑做什么”。
三更半夜这相府倒是热闹,从容激动的想去看热闹,被紫陌好容易才喝住,只好恹恹的说去看看小姐,因为一旦遇到大雨天小姐定是睡得不好。
这一看不得了,房中哪儿还有半个人影?
从容急了,这才和紫陌到处去找人,没成想她竟然跟陵王在一起。
再转念一想,莫不是这两人一整晚都在一起?
从容撅嘴,正想拉着七月走,但手触到她的手掌时,掌心柔软的触感,从容却突然愣了。
“怎么了?”七月问道。
从容敛了心神,松开了手,冲她笑道:“小姐手怎么这么凉”。
“许是有些冷。”
龙玄澈似笑非笑的扫了从容一眼,将“七月”往怀里带了些。
话音刚落,便见大夫人匆匆赶来:“泽儿,你吓死娘了!可有哪儿伤着了没?”但显然走得急,身后的小丫头哪怕努力替她撑着伞,但身上还是淋湿了不少,裙脚也全是泥污。
方才听说尚斓苑走水了,顿时吓得半死。慌忙跑过去一看,火烧的正旺,又没见着风越泽。杜清玲直接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好容易被又掐人中又泼水的,终于醒来,还没来得及哭便听一个小厮道:“夫人宽心,五少爷没事,听说六小姐被劫持了,赶过去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让丫鬟扶着往出云阁走,没见着完好无损的儿子她始终不放心。
杜清玲一出现,凤启枢也转过头来看了风越泽一眼。
莫名的,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虽然风越泽反复强调自己没事,可杜清玲还是不放心,不过好歹凤启枢还在雨中杵着,虽然被挟持的那个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至少面子上也要做足了才是。便也不好多做计较,将自己儿子往廊下拉了一些。
那边欢喜公子见自己行踪暴露,而对方又人多势众,只好恨恨的将匕首在凤乐瑶脖子上轻轻划出道血痕,温热的血沿着脖子流了下来,“要想本大爷放了这小娘子也行,但是相爷您得答应放我走!否则,”
凤乐瑶哪里见过这般阵仗,脖子吃痛,吓得尖叫:“娘,救命啊!爹!”,真真叫得叫一个凄惨。
当真是闻者伤心,听着流泪。
李氏被吓得直接哭了出来,死命拽着凤启枢的手,哭道:“老爷,您一定要救救瑶儿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老爷!”
凤启枢脸色怎一个难看了得,被这李氏和那凤乐瑶哭得心烦意乱的,于是一把甩开李氏,“够了!”然后转向欢喜公子,“好,老夫答应你,你先放了瑶儿!”。
“那怎么能行,万一我放了人,相爷反悔怎么办?那在下不是亏大了?劳请相爷准备一匹马,一千两银子,见了东西,我便放了凤小姐如何?”
凤启枢官场浸淫这么多年,何时被人如此要挟过!但一看自己女儿在对方手中,这么多人看着,他也别无他法只好点头同意。
事实证明,面子还是比女儿重要。
那欢喜公子还未上马,凤启枢便大手一挥,一支羽箭从暗处飞来,直插在那欢喜公子胸口,后者吃痛,咬牙切齿的骂了声“卑鄙!”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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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如既往的热,但是非欢要去和好基友吃冰淇淋啦~\(≧▽≦)/~啦啦啦
但是冰淇淋吃多了会长胖,心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