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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芸把玉如意拿上,特意去了趟存菊堂。老夫人早早便在正厅侯着她了。
“芸儿!这次盛会据说你夺了魁?!”老祖宗一见襄芸便高兴极了,伸手示意她过来。襄芸柔顺地迎了上去,朝老祖宗行了个礼,笑道:“今日不过是运气好,险胜了罢了。祖母你看,我给您带了一个什么来?”说着便娇俏的从身后将那特地为老祖宗准备的玉如意拿了出来。老祖宗见那玉如意的成色便知定是个中佳品,轻易是得不到的。便知皇后看中襄芸,她也为襄芸高兴,毕竟襄芸是嫡女,一个人便代表了相府的名誉,好在她受到了皇后赏识,此次定能让她名扬天下!
襄芸看见老祖宗眼里的欣慰心下也松了口气,她拿起玉如意对老祖宗说:“祖母,前些日子你时常说夏天到了,少不得有些蚊虫叮咬,每每咬在背上便愁的很,您看,这次给您带的这个如意便能让您解决这个烦恼。”说着便用如意在老祖宗背上挠了一挠。“傻丫头,有你事事将祖母放在心上了,祖母便满足了!”老祖宗拍拍襄芸的手不住道。一旁的于妈忍不住笑道:“老祖宗,你看小姐这一片孝心,是真真向着您的!”
在存菊堂待了一会她便回了自己的蔺云阁。
“小姐,洗澡水早已备好,你且快快更衣沐浴吧!”一进门喜鹊便迎上来道。襄芸点点头,随她去了。喜鹊边帮襄芸舀水边知会襄芸道:“小姐这次皇后娘娘送来的礼物我已经好生整理了一番,其中,珠宝加上之前老夫人赏的共是十五箱,而真金白银一共是三万两。”
三万两,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襄芸心下沉了沉。三万两足以支撑她做很多的事情,这些钱她要拿一部分出来承办店铺,如果这些钱她能够钱滚钱,保证经济的正增长,那么一切都不是什么难事。眼下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她沉思了一会,便对喜鹊说道:“你可知京中有何擅商之人?”喜鹊当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她思考了一会道:“喜鹊常年足不出户并不知有何擅商之人……不过……”喜鹊顿了顿道:“不过据奴婢所知,镇国大将军府的管家却是商人出身,掌管了京中许多商铺。”
镇国将军府,不就是司徒赫的宅邸吗?!如果能得到司徒赫的帮助,那么对于她的计划便百利无一害,可是她心中是不愿意将司徒赫扯进这摊浑水里来的。但是为了复仇,她也只好违逆自己一回。
司徒赫一直有个习惯,便是每年的五月初便要前往落衡书院拜访曾经为他授课的夫子,襄芸深知这一点,于是她决定制造一场偶遇。
襄芸让喜鹊去城中的铺子为自己定制了一套男子的白衣,由于襄芸本身便是气质清冷,穿上白衣还真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意味。她准备这身行头一是方便出行,二是掩人耳目。她可不想自己有一丝一毫的话柄落在他人手里。
终于又到了司徒赫回到落衡书院的时候。那天天刚明襄芸便梳洗打扮好,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温润公子,带上喜鹊便出去了。这落衡书院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却是在城郊的一处险峰之上。这山名曰落衡,落衡虽险,可每年慕名而来的学子却不计其数,因为这落衡书院相来只为极有天分之人而开。这所谓天分分为许多层面,当初司徒赫能进得了落衡书院是因为超凡的武艺,而自己则是因为过人的学习能力。再者,落衡书院从不招收女弟子,却在她五岁那年招了唯一一批,她有太多疑问没有结果,所以这次上落衡书院除去为了“偶遇”司徒赫,还有就是想要在书院中寻求一些答案。
襄芸到了城郊便把喜鹊安顿在落衡山脚下的客栈中,自己独身上了落衡。虽是许久未曾回来过,但是上山的路,襄芸大抵还是记得的。
其他人恐怕不知,这落衡山机关重重,所想上的此山,除非武艺十分高强,否则断断入不得此山,但是襄芸和一众落衡弟子都知道,上山之路,本就不在山上。
想要上的落衡,需得“向死而生”。所谓“向死而生”便说得是落衡山阴面的“向死湖”,这湖并不是真正的湖,而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水潭,只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毫无拘束地沉到水底,才能进到落衡山的“内里”。进来以后,会看见十道终年不灭的火门,只要从上面一道一道穿过去,在水潭湿透的衣服就会被烘干,再往前走就可以看见通向落衡书院的楼梯,往上去便是落衡书院。
襄芸知道如何上去,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跃向“向死湖”,可惜她多年不曾浮水,竟生生受了几次潭水侵袭,而后再无知觉。
“芸儿,芸儿,你醒醒!芸儿!”襄芸意识模糊时突然听见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唤着她的名字,她努力挣扎起身,却吐出几口水来,这下她是彻底清醒了。
襄芸看了看自己,自己已经穿过了“向死湖”,现在已经进入到了落衡山中。
“芸儿!你醒了!”襄芸扶着脑袋,意识此时还是混沌不清。“芸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熟悉的声音继续关切道。襄芸抬起头,看向了声音的主人,原来是司徒赫。
“司徒哥哥,我没事。”襄芸见是司徒赫便放下心来。司徒赫看着脸色苍白的襄芸道:“芸儿你怎么会回来落衡?”司徒赫很是不解。
“有些事芸儿至今无法明白,一定要回书院查个清楚明白!”襄芸看着司徒赫悠悠道。
“你说的是那件事?”司徒赫看向襄芸的眼神里有些许歉疚,但是很快又被他掩埋。
襄芸知道,他是又想起曾经那些过往,襄芸自是不会将自己的真实目的说与司徒赫的,为了能够让司徒赫答应自己的条件,襄芸只得道:“司徒哥哥,芸儿实在想不通,自己不过想跟着白夫子学习医术罢了,为何夫子不应允,还要将芸儿赶下山去……”说着,襄芸的声音里便带了几缕哭腔。
“芸儿,你别难过了,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司徒赫不知该如何安慰襄芸。
“司徒哥哥,芸儿没事,咱们先去书院,除了这件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弄个清楚明白水落石出。”
“我陪你。”司徒赫实在不放心襄芸,襄芸身体打小就弱,他根本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
“嗯。”襄芸点点头,司徒赫将襄芸扶起,渡给了她一些真气,等到襄芸身子稍稍恢复了些便扶着她过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