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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恐怖的雾气中,仇贞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
突然,眼前出现一片散发着浓浓血腥味儿以及刺鼻的浓烟味儿的废墟.
她捂起鼻子,皱着眉头想要离开时,一不小心,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低头查看,从那依稀的轮廓中,好像是一块匾额。
原本想要置之不理,直接离开,却莫名的被一股压力狠狠压制住,逼的她不得不蹲下身去查看那块匾额。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吓得她登时血色全无,仓皇间跌倒。
本能的就要往后退,借着清冷的月光,赫然看到那块匾额上仅剩下的一个‘杜’字。
杜之一姓,在京城中只有一家,如此大面积的废墟,京城也只有一家。
仇贞惊慌失措的站起身,就要逃离这里。
可是,在她转身的瞬间,一个个披头散发,身着白衣的男人女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空气中散发出浓烈的恶臭,她能够清晰的听到骨头‘嘎查嘎查’的磨动声。
这个声音是……
仇贞惊恐的看着那些白衣人颤颤悠悠的朝她走过来,有的在地上爬,有的没有头,飘在半空中,有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左右的晃荡着……
越来越清晰的哭喊声弥漫在她耳侧,仇贞被这一幕彻底吓傻了眼,眼看着他们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她吞噬时。
“啊……”的一声尖叫,彻底将仇贞从噩梦中拉回来。
她大口大口的抚着胸口喘着粗气,在她缓过神来,意识到这是一场噩梦时,竟然因为过度惊吓,后知后觉的哭了起来。
“不,不要来找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爹,我求求您,不要来找我,要怪就怪您抛弃我们母女俩,要怪就怪她杜云歌处处压我一头,要怪就怪你们杜府惹人忌惮,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黑暗中,不知是谁突然发出一声嘲弄的讽笑。
此声一出,仇贞瞬时僵硬在床榻上,本就颤抖着的身体,这会儿已经身抖如筛,她缓缓的抬起那张布满泪痕的惨白容颜,披散着头发惊慌失措的看着四周:“是谁?谁在那里?”
就在仇贞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时,一名黑发直腰,面白如鬼一般的红衣女子从黑暗中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
当仇贞看清这女人的容颜时,她张大嘴巴,惊的眼珠子险些掉下来,便是连嘴巴,也合不拢了:“杜,杜云歌?”
当她的目光从她那张绝美的容颜落到她身上的那件红衣时,仇贞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子,彻底炸了,那件衣服,不就是杜云歌死的时候,穿的那件凤袍?
她,她真的是杜云歌?
“呵……,几年不见,你倒还是一点也没变,妹妹,你看看我的脸,变了吗?”
红衣女子慢慢抚上自己那惨白如鬼的容颜,突然之间,她尖利指甲用力刺入皮肉当中,当着仇贞的面一点一点一点的往下扒,一边扒,一边张着那张红颜妖冶的唇诡异的笑着。
“妹妹,你知道姐姐有多疼吗?他的匕首就戳在了我的胸口,好大的一个血洞啊,你看,就是这样!”
说着,红衣女子突然抽出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朝自己的胸口捅了进去,飞溅的血滚烫滚烫,顷刻间洒了一地,看的仇贞瞳孔收缩,满脸恐惧。
“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求求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仇贞的哭诉并没有影响到红衣女子分毫,她就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一样的轻松,不停的拨弄自己的血淋淋的柔体。
“柔体被火烧,还没来得及生下的孩子也生生憋死,而你,却在旁边看热闹,妹妹,你说姐姐怎会不惦记这样的你,看到了吗?我的这张脸,美不美啊!”
随着红衣女子诡异的声音四处蔓延开来,她的那张脸皮已经被她彻底的抠了下来,露出里面血肉模糊且散发着恶臭的脸,仇贞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不停的往后退着。
她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尤其是那个女人在撕去整张脸皮后,突然一手插向自己的肚子,用力的倒弄着什么,这个时候的仇贞,看着她身上脚下大片大片的血液,直刺激的胃部开始不断的翻腾……
“不,不要再动了,我求求你,不要再动了!”
“不用动?为什么不要动?仇贞,你可知道我死的有多惨?我的痛苦较之这些,又算的了什么?你这就受不了了?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红衣女子张着那张血淋淋的嘴,瞪着已经血肉模糊的眼睛。
终于,从肚子中好像掏出了什么出来,当她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将手里的东西毫不留情的抛向抱着头瑟瑟发抖的仇贞时,一道尖锐的嘶喊声,瞬时划破了永宁宫夜空。
几只乌鸦吓得扑腾着翅膀,‘嘎嘎’的飞走了。
可是永宁宫中,却依然安静的诡异。
如果你仔细看,便会发现永宁宫内外,横七竖八的倒着无数的侍卫、太监、宫女。
而正在熟睡中的人,自然也还在熟睡,仇贞的声音,没有影响到任何的一个人。
彼时的仇贞,已经被眼前的红衣女子吓得出气多,进气少了。
她身抖如筛的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不住的朝着红衣女子叩头,她一边磕头,一边鼻涕不是鼻涕,泪水不是泪水的躲避着四周围的毒蝎,毒蛇,蟾蜍,蜘蛛等五毒之物。
从她惊恐的眸子里不难看出她此时此刻,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可惜的是,这些毒物只是围绕在她的身边,也不咬她,却能将她给吓死。
她想要直接晕过去,可是眼前这个可怕的鬼女,只要她一出现晕厥的现象,她就会立即让她闻一种莫名的气体,想晕晕不了,想吐吐不出来,仇贞觉得自己要死了,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的想要死。
“求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给你烧纸,烧好多好多的金子,你虽然死了,可在阴间你一定会大富大贵的,好不好?算妹妹求你了,放过我吧……。”
“哈哈哈,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放过我的儿子呢?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你们谁曾放过我们了?现在来求我,晚了!”
“不,这不是我做的,一切都是皇上,一切都是皇上做的啊姐姐,妹妹真的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呜呜,求你了,不要来找我了,不要来找我了。”
红衣女子眼底的嘲讽更盛:“推得倒是一干二净,还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仇贞,你不会真的以为死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意识开始涣散了的仇贞听到这句话,突然抬起了头,眼中的恐惧突然被戒备而取代:“不,你不是杜云歌,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知道这么多的?你,你到底是谁?”
红衣女子漫不经心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瞬时一大把头发就掉了下来,随意的将头发一撒,落到了围绕在仇贞身边的五毒物上。
而后,她抖了抖自己白如纸的胳膊,随便一扯,一大块儿血肉掉了下来,随便往下一扔,那些毒蛇瞬时缠了上去,不消一会儿,就被瓜分的干干净净。
她晃了晃颤颤悠悠挂在脑袋上的头颅,睁着那双血淋淋的眼睛,阴测测的看着仇贞。
“我是谁?呵呵呵,好一个我是谁?姓仇的?你来说说,我是谁?看,我的脸皮没了,肚子里也空空如也,头也快掉了,你要不要来试试看,这眼珠子能不能抠下来?”
事实上,仇贞在看到她将自己的肉扔进蛇群之后,便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这一次,待红衣女子回过头来时,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没有上前,且不顾自己浑身是血,随手一挥,一张椅子已经出现在她的背后,理所应当的坐了上去,阴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看热闹的,可以进来了!”
门外的黑影以及房檐上趴着的人同时一僵,显然,他们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最终推开门进去的,却是房门口的那道黑影,而房檐上的人,却悄无声息的隐匿了自己的踪迹。
黑暗中,远处的帷幔被风刮的忽上忽下的舞动着,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儿以及特别的腥臭味。
黑衣人皱了皱眉,随手一掌挥过去,不但身后的门应声而关,便是连不知何时被打开的窗户,也被紧紧的关上了。
借着微弱的烛光,黑影瞥了眼趴在地上的仇贞,渐渐的将目光落在那个背对着她的披头散发的红衣女子身上,目光冷寒中带了一抹审视,“你是谁?”
“仇贞的仇人,不知这个答案,姑娘是否满意?”
彼时,红衣女子的声音里已经没有刚刚诡异的颤音,反而恢复了正常,似乎已经笃定了,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黑衣人,是友非敌。
这般肯定的语气,饶是黑衣人,也格外诧异的挑了挑眉。
“你怎么就知道……,”
接下来的话还没问完,红衣女子却突然站起了身,随手一扯,脸上的所有血色伪装尽数被撤去,包括那身血红色的长裙也被红衣女子,哦不,现在应该说是……
上官晴曦!
暗处的人影在看到她的面容时,霎那之间僵硬在了原地。
而上官晴曦却并没有注意到此房间中除了他们三个,竟然还有一个人。
她直接将自己的行头扔到了正前方的黑衣人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套衣服,可还熟悉?”
黑衣人原本没有注意,可当室内突然闪烁出夜明珠的光亮时,眼前的那已经血迹斑斑的衣服,却让黑衣人瞬时愣在了原地。
“这,这不是当年皇……,”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黑衣人已经紧张的捂住嘴巴,瞠目结舌的看着一身黑衣劲装,干练绝色的上官晴曦。
这时的她,哪里还是平日里他们所看到的那个孱弱的病美人?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就对了,因为今天来这里,不单单是好好的恐吓恐吓这个女人,更重要的是,我是来见你的!”
此言一出,黑衣人彻底傻了眼:“见,见我?”
“琉樱,你韬光隐晦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等我吗?”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黑衣人踉跄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瞪大眸子,“你,你是,你是我当年抱走的那个孩子?”
“是我,我就是那个被你放在灵蛇岛的小女娃。”
上官晴曦平静的语气直刺激的琉樱险些厥过去。
“不,不对,这件事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你那个时候,甚至连百天都不到,你,”
事实上,上官晴曦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灵蛇岛。
因为当年便是这个琉樱,将她放在了那里,等待岛上的人将她抱走,她才消失不见。
而在此之前,琉樱整整照顾了她近百天,从她与一个男人的对话中,她才知道她所有的算计。
也正因为此,她根据琉樱的设计,取得了灵蛇岛上人的信任,并且通过一重又一重的考验,最终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努力,一直在扩大自己的势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自了结敌人。
仅是这永宁宫中,就有她安插的内线,已达十人之多。
随着她势力的不断扩大,从前不明白的地方也如抽丝剥茧一般呈现在她的面前。
同样的,她没有忘记将她带到这个世上的琉樱。
这些年,她一直未曾与她联系,为的就是这一天。
当年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被她派出去为父亲寻找药引子的琉樱,却成了她如今存活于世的唯一媒介,倘若没有琉樱,她或许早就不在人世了。
随着琉樱浮出水面,她又从宫中线人那里知道,同样活下来的,还有她的如烟。
可惜的是,喜鹊和锦墨,却再也回不来了,再也!
上官晴曦对自己究竟是谁的孩子,并没有仔细的想过,她唯一知道的是,她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被琉樱抱在了怀里。
当时,她还以为这一切是幻觉,可当她真实的摸到她的脸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竟然是真的。
她重生了,还重生在了琉樱怀里的孩子身上。
上天,果然是对她不薄的。
“因为我是带着记忆重生的,因为我是……!”
最后几个字,上官晴曦虽然只张了嘴,未发出声音,可琉樱却看得分明,当即被震得琉樱腿下一软。
“你,你说什么?你,你是……?”
“樱儿不用怀疑自己看到的,我就是她,我没有死,我重生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上,从头到尾,我都知道是你救了我,从头到尾我都知道你为了我脱胎换骨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樱儿,我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十二年了,我回来了,所以,我们的复仇,正式开始了!”
此时的琉樱已经不知用什么心情来形容她的内心,可是上官晴曦的镇静却让她不得不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
琉樱这个名字,已经有多少年未曾有人这般的叫过了?
“可,可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么巧?怎……,”
话到这里时,琉樱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自己的主子。
“难怪,难怪,当年这个孩子明明已经死了,明明已经没有任何的气息了,可我为了让您相信她还活着,所以奴婢骗了您,说她活着,所以,您当年是笑着离开我的。”
“可是,可是就在您刚刚咽气一刻钟后,孩子的身体居然奇迹般的暖了过来,脸色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的乌青发紫,也没有窒息的征兆,她活了,她活了过来,”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那个孩子的灵魂,竟然会是小姐您?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一定是苍天有眼,让我们主仆携手来洗清杜家这个天大的冤案的,是不是?”
琉樱说的激动,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呈呆若木鸡状态的上官晴曦,正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她。
等等,什么叫她骗了我?
说她活着,还是笑着离开的?
什么叫她咽气以后,孩子活了过来,而且灵魂,还是她自己?
为什么她说的这些,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如果当年不是亲眼看到就是琉樱救了她,她又怎么可能会如此笃定她就是那个孩子?
可是现在这丫头却告诉她,那个孩子的身份是……这怎么可能?
“姑娘,你,你怎么了?”
终于,琉樱发现了上官晴曦的不对劲,忙低声问道。
“你把话跟我说清楚,你救得那个孩子,也就是现在的我,是谁?她究竟是谁?”
此言一出,琉樱终于发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她诧异的看着眼前绝美却陌生的脸,
“您,您不知道?”
上官晴曦目光游弋,落在趴在地下人世不醒的女人身上,想起那一夜的可怕,只觉浑身都是冰冷的。
“我的记忆,仅存在澜儿惨死,我自尽而亡,慢慢的等待鲜血流干流净,那个时候,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抽走了一般,灵魂也跟着涣散……,”
“余下的记忆,根本就没有了,我甚至能感觉到那火蔓延到身上时炙烤般的痛苦……”
“别,别说了,小姐,您莫要说了!”
琉樱原本还有些戒备的心,在听到这些话之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踉跄着上前,扑倒在上官晴曦的脚下,即便坚强如她,也止不住眼泪只掉。
“小姐,我的好小姐,您当年自尽之后,并没有立刻就没了气息,您在等我,您一直在等我过去。”
“所以您用假死蒙骗了所有的人,您用残存的一口气,暗自施针给肚中的孩子,拼命的挽留她的生命。”
“可惜的是,您终究失血太多,再加之当时周围全是火,奴婢赶过来的时候,孩子她,已经窒息死了。”
“而您,在听说孩子还活着,并且是个女娃之后,便,去,去了……呜呜,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原来竟然是这样!
上官晴曦呆在原地,愣了足足一刻钟后,才缓缓的垂下眸,看着已经哭得不能自已的琉樱,眼泪不知何时,也同样的模糊了她的视线。
“看来,那个时候,我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的意识了,如若不是有这个孩子吊着最后一口气,只怕根本就等不到你来吧?只是我算到了你,却没有算到我这个身份。”
“呵呵,我竟然重生到了卫瑜琛女儿的身上,哈哈哈,可笑,可笑啊!”
“小姐,这是上天都看不惯这个狗皇帝的所作所为,这是上天要给我们机会去复仇,小姐,您如今的这个身份,或许会是我们致胜的关键!”
上官晴曦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脸,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可是我这张脸,根本就和当年的我没有半点的相似之处啊!”
琉樱听到这里,猛地想到了什么,“小姐放心,您的这张脸,事实上是奴婢暗中动的手脚,是我师兄将这张脸改造过,所以看不出来,如果小姐想要复原,我师兄或许有办法。”
“改造?你是说这张脸是易容过的?”
琉樱忙道:“不,不是易容,这张脸没有易容过,而是通过一种异形换骨的方法将面部肌骨进行了改变,这种方法非常的高深莫测,我师兄师承我师傅璇玑老人,这世上,也只有师兄一人能够做到这一步了。”
“当年,奴婢就是怕您长大之后太像您曾经的那张脸,所以才做了手脚,倒是没想到,即便如此,这张脸,也美得让人忌惮,这若是恢复了真容,岂不是……?”
“这世间竟还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方法?”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上官晴曦,也止不住心惊胆颤。
“那小姐是否想要恢复……,师兄已经进京,随时都可以帮小姐恢复。”
上官晴曦摇了摇头:“那张脸,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了,不但是我,你们也是同样如此吧?见一次就痛一次,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虽然不知道这具身体到底和我前世有多相像,但既然为母女,但定然也是差不了多少,我不想再看到了。”
“可如果不靠那张脸,您又该如何接近卫瑜琛呢?”
“这个我自有主张,暂时就这么定,莫要再提了。”
得知自己真实的身份后,上官晴曦没有丝毫的惊喜,反而越发的惆怅。
这个结果和她预料的相差甚远,如此一来,还如何再提嫁入凤王府之事?
算起来,卫玠如今还是她的小叔叔,侄女嫁小叔叔,这,这成何体统?
可让她就此放弃这么好的棋子,又非她所愿,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乱、伦一次不成?
“小姐您现在在哪里住?奴婢以后要如何联系你?”
刚见面,刚相认的琉樱,感觉自己有一肚子话要和自己的主子说。
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才算是真正的开始,只能贪婪的看着她,紧紧的攥着她,生怕再次醒来时,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不存在,都只是一场梦。
上官晴曦轻轻的将琉樱扶起来,主仆二人坐在一起。
她摸着琉樱那张不再年轻的脸,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好樱儿,我很好,这些年我很幸福,我的身边有很多亲人,师兄姐弟妹,他们像照顾亲人一样的照顾着我,所以,不要再为我落泪,听到了吗?”
琉樱欲言又止,上官晴曦已为她擦去眼泪,强扯出了一抹笑。
“不说这个了,你为什么没有事?”
上官晴曦来这里之前,可是将整个永宁宫都下了迷香,琉樱怎么可能会没有吸入?
“因为我去见如烟了,倒是没想到,躲过了一劫,说起来,如果我没有躲过,岂不是就错过了这么好看的戏码?”
更重要的是,她等到了自己的小主子,等到了这么些年来一直祈盼着的小人儿,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小人却是和自己的小姐,共用一个灵魂,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们离成功,似乎又近了一步。
“那小姐您要如何安排这个人?”
琉樱一脚踢了上去,正中仇贞的鼻头,当时就血流不止,闻到新鲜的血腥味儿,周遭的毒物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
“今天晚上也就吓吓她,明天早上她醒过来,自然会夜夜开始恐惧的。”
上官晴曦的笃定,让琉樱很是好奇,“为,为什么?”
“因为今晚,可不止是这一场杀戮,明天一早,就有好戏上演了!”
上官晴曦冷哼一声,随手拂过地下的毒物,再低头时,它们已然消失不见。
这些毒物在旁人的眼里或许是至阴至毒的恐怖所在,可是在她这里,那就好比是她最好的伙伴。
她从小就接触这些东西,它们都是她悉心照顾下的衍生物,亲密的不得了。
即使是琉樱,也被她这一举动看的浑身发毛,“将他们就这般挂在身上,真的好吗?”
上官晴曦黛眉一挑,“放心吧,这些可是我共同作战的好朋友。行了,我要走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处理了。”
“小姐什么时候会再来?”
琉樱很是不舍的拉着她的手,晴曦动容的看着她。
“放心,我还会有另外一个身份,进宫很是轻松,你就不要传消息给我了,免得被无端猜忌,明白?”
琉樱含泪点头,上官晴曦想了下:“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如烟那丫头了,她比你感性,一个弄不好,反而会弄出破绽!”
交代好后续事后,上官晴曦告别恋恋不舍的琉樱,轻而易举的化身一道黑影,消失在永宁宫的上空。
可是在拐角的时候,不经意间的一瞄,让她注意到这个时候竟然还灯火辉煌的勤政殿,脑中闪现而出的,赫然是卫瑜琛那张阴鸷危险的冷峻脸。
她抿了抿唇,刚要反其道而行,却突然被一道黑影拦腰一带,改变了她原本的方向。
纵然被吓了一大跳,可是强悍的临场反应,让她很快镇定下来,只是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戒备的看着眼前这位身材高大,却给她陌生感觉的黑衣人,“你是谁?”
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边,还能片刻间就控制住她,足以可见此人的功力在她之上,仅是打了一个照面,这人周身散发而出的危险与冷酷气息,就让上官晴曦微微皱了皱眉,“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就那般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双冷漠的眼睛深不见底,仿佛眨眼间就能将她吸进去,这种感觉让她感到莫名的心慌,柳眉微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
便想要转身离开。
不曾,身后的男人突然攥紧拳头,身影蓦地一闪,拦住她去路的同时,紧扣住她纤细的肩膀:“你是杜云歌?”
上官晴曦面色虽无波无澜,心里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就像被人卡住了喉咙一样死死的盯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在胡说什么?”
黑衣男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容颜,暗夜中他忽然扯下面罩,露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那一瞬间,上官晴曦直觉脑中轰的一声,似有什么炸裂开来,呆在原地,忘记了反应。
而男人似在确认她的身份,清澈而沉稳的声音却在这时幽幽响起:“你就是杜云歌?”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上官晴曦死死的攥紧拳头,下意识的往后退。
黑衣男子却不打算给她思考的时间,一步一步的前行。
你退,我进。
你再退,我再进。
当退无可退之时,上官晴曦终于按耐不住心下的惊慌,怒极抬眸。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刚刚在永宁宫里,你可是一点也不慌啊!你与慕涵,哦,或者该说是琉樱?”
黑衣男人的话音儿还未落,上官晴曦已快如闪电般反手扣住他的咽喉:“你说什么?你刚刚就在永宁宫?”
她们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感觉到?
上官晴曦刹那间白了脸,继而看向面前的黑衣男时,眼中夹杂着浓浓的杀意。
黑衣男焉能看不出这一点,只是他不慌也不急,只是贪恋的看着她的脸,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动情的想要抚摸上去,却被上官晴曦戒备的挣扎着躲开。
看着这般不正常的黑衣男,她手下的力度逐渐加重,眼看着黑衣男就要这般的死去时,朦胧中,她似乎听到他说了一句什么。
听到那一个字的上官晴曦,震惊的望着他,脸色煞白,不知何时,手臂一松,垂直下落,整个人僵在原地,如同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