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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业务的都会察言观色,会揣摩别人心思,文文哭哭啼啼来找我,还把事情说的这么详细,必然是想求我给她主持公道,给她出气。
为什么找我不找别人,这里面也有原因,文文在公司怎么说都是个总经理助理,是个高级白领,结果被自己男友当狗一样打,这事她哪里好意思在公司里说?一个天天朋友圈里秀恩爱的人,大家都以为她男友对她很好,一朝牛皮吹破,她接受不了。
不能给同事知道,也不能给亲戚知道,尤其是她舅舅。
舅舅要是知道外甥女在外面被人欺负,发脾气是肯定的,收拾那个小瘪三也是必须的,但这件事肯定会告诉文文父母,这也是文文不能接受的,这女子有点要强,也耿直,自己受苦自己承受,打掉牙往肚里咽,不让别人替自己难过。
某些层面来说,她的个性跟我相似,跟我身边很多年轻人都相似,人面前,永远是光鲜亮丽,背后的苦,只有自己扛。
但我还是有些疑惑,就算找外人帮忙,她干嘛偏偏找上我?
她怎么就知道,我会帮她处理这事?
文文一边抽一边说:“你是社会人嘛,看上去就是那种办事的。”
我不解,“那种办事的?”
文文抬眼看我一眼,支支吾吾,“就是那种……社会人呀。”
卧槽,这是给我当成B社会了,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堂堂正正五好青年,爱党爱国,从不想着给国家添麻烦,一心努力建四化,怎么在文文眼里,我成了社会人。
文文说,“我看电影上的社会人都是你这样,头发梳的油光,领带扎的整齐,不管天热天冷,西装都是平顺光滑,皮鞋铮亮。”
我就服了,“你看的是日韩B社会吧,咱们国家社会人那都是肥头大耳莫西干发型脑后一尺厚的槽子肉,脖子上挂佛珠手上戴金表胸口若有若无露出狮子头的大哥,他们才是社会人。”
“不对。”文文固执地摇头,“电影上说,真正的社会人都是你们这样,西装领带皮鞋锃亮夹着公文包,胸口有狮子头的人都是你们的手下。”
好吧,这不重要,咱们还是说重点,这事怎么个操作。
首要我要弄明白,文文是个什么想法,是想以后永远不理那个人渣,还是想着以后再跟他复合。
这很重要,古语都说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人两口子感情矛盾,外人很难插手。文文跟我非亲非故,她的个性脾气我又不是十分了解,这事就很难做。
假设她是我亲妹子,不用说,今儿我就带人把那小子胳膊打折,让他胳膊挂在脖子上三个月先,还要赔偿文文青春损失费,以后文文也不可能跟他再见面。
但文文是个外人,我不可能管住她,今天她挨打,在气头上,我收拾她男人她会高兴,改天她心情好,又跟男友复合,那我成什么了?
万一给男友打出个好歹,以后天阴下雨这里疼哪里不舒服,文文肯定说是我的罪过,这事不是没可能,我见过很多例。两口子打架,邻居看不过眼,帮着妻子打了丈夫,过两天人两口子和好,一起骂邻居,说邻居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所以,我必须要文文给我准确的答复,“这个男人,你以后还要不要?”
文文回答很坚定,“不要了。”
我道:“你要想好,必须给确定答复,不要我就是不要的对待方式,要则是要的方式。”
之所以要问清,也在于文文本身,那天吃饭男友给她难堪,苏研就说了,这男人要不得,必须让他道歉才回去。结果晚上文文自己跑回去,还去给男人低头。不用说,当天晚上肯定还要被人家操。
这是什么行为?这就是二,就是傻,也难怪她男友骂她是傻比。
这次人家打了她,很难说过两天她毛病又犯,主动往人家跟前走,去犯贱,这样的女人并不少见,满大街都有。
唔,去年网络新闻上很火的富家女被外籍男友活活打死,不就是这型?
我小时候在村里就见过许多,男人打女人那叫一个狠,打完了有几个敢说离婚的?还不是抹了眼泪继续往下过。
文文犹豫了,仔细思考,问:“那你说说,这两种对待方式有什么不同?”
看看,幸亏我问了,文文心里还是不舍得那个男人,要是换个聪明有主见的,这事根本不用考虑,直接分。
我回答道:“如果你还想着以后要嫁给他,要跟他过日子生娃,我就带人去做一场戏,我假装是你表哥,打他肯定是要打的,不过前面稍微教训后,你就要拦着我,不能让我下死手,这样他就会被你感动,以后也会对你好。假若你以后不想跟他再好,我就打断他一条胳膊,让他给你赔钱,你们是好了两年?两年六万,给了钱我就放过他。”
文文听的一愣一愣,不明白,我这个六万是怎么算的。
我有些尴尬,不好说。他们好了两年,一年五十六个星期,两年一百多个星期,按一百星期算。每星期见面,按照眼镜男的体质,每次见面两天做四次,一百个星期就是四百次。
嗯,按照当下莞城娱乐业时价,发廊妹一炮五十元,酒店姑娘一炮三百起,文文的姿色中等偏上,不会专业失足那些技巧,但人是个良家,就按一次一百五算,四百次,六万,就是这么来的,没毛病。
这是我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上计算的,假若文文跟我有血缘关系,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真要计算,那小子只有用命来偿。
这算法只能心里想,不能说出来,我也不解释,只是道:“两年来你的青春都耗在他身上,他的财产收入按说都应该归你,他月入八千,花销按两千算,两年也该存六万,这六万,就是你的损失费。”
文文自己也没主意,眼睛哭的红红,哼哧半天,问:“打断他的胳膊,警察会找吧?”
“会呀,前提是他要报案,不过这事他未必敢报案,除非他不想在这里生活。”
这么说并不是我做事多狠,而是基于人的正常心理,首先他做错在先,那有男人为了玩游戏打自己女朋友的?还说什么反正日够了这类的话,这事谁听了都气,他自己肯定知道理亏,只是平时欺负文文成习惯,有些无法无天。
真正打了他,他就会害怕,变成缩头乌龟,因为文文占了个理字在先。
另外,根据科学家研究统计,但凡喜欢打老婆的男人,基本都没种,真正铁骨铮铮敢拼命的汉子,是不会打自己女人的。
看那眼镜男长相就知道了,面白无血色,瘦弱成豆芽菜,能有什么胆。
一番解释,文文思考,最后决定,“打他一顿,他怎么打的我,我也怎么打回去,不要弄伤他,打他一顿出气就算了。”
我有些不解,“你还打算跟他好?”
文文摇头,“不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他。”
我就纳闷,“不想看见那就得给重点,得让他长个记性,让他明白,女人不是好欺负的,你这样放过他,他对下个女人还是这样。”
文文低头不说话,声音小的像蚊子,“那你看着办吧。”
我给寇刚打电话,问在哪,寇刚说正忙,给人装监控。我又给五子打电话,五子喝多了,正吹牛逼吹的山响。再给陈赓打电话,陈赓和女朋友去佛山还没回来。
我就日了,平时打电话都在,有事要找就都不在了。
文文有些不好意思,弱弱问:“找不到人?”
我摆手,“不是,他们今天都有事,不过你放心,我朋友多的是。”说完手在潘子名字上停留,最后咬咬牙,给潘子打电话。
潘子是我师傅,他社会上三教九流的人贼多,真要铲事,对他来说很轻松,只不过我不想问他罢了。
电话接通,我很客气,“老大,忙吗?”
那边传来狗叫声,还有人的说笑,我听到高总的声音和李纨的笑,他们还在一起呢。
潘子道:“有事直说。”
我:“帮忙找两个人,有个小瘪三要收拾。”
潘子道:“哦,想要什么效果?”
我:“就一般的,鼻青脸肿见不了人就行。”
潘子:“操,这点事你自己办就行,找什么人呀,我以为你要取人胳膊卸人腿呢。”
我也很无语,按我要求肯定是断人胳膊,可牵扯到真正的社会人,事情就不能这么简单,他们有一整套的对应机制,比如敲胳膊三万,谁动手谁顶缸,都是有规矩的,根本不是那么简单。
让社会人办事,出手就得五万,我那有这么多钱,打个鼻青脸肿事后一起吃个饭就完了。
潘子问的我尬尴,小声回应:“小瘪三,我自己可以做的,但不方便出面。”
潘子很不耐烦,“行了,我找两个小兄弟吧,你准备五千块,等会给你电话。”
挂了电话我心里发虚,麻痹的,鼻青脸肿也要五千块,这还是带我出道的师傅?
我头疼,脸色不好看,文文察觉出来,可能感觉给我添麻烦,问:“是不是不好做?”
这事弄的我很尴尬,又要在客户面前装,自己又没那个能力,犹豫着道:“要不明天我帮你解决,明天我几个兄弟都在。”
话音刚落,有人敲我车玻璃,扭头看,是中安派来跟踪我的小伙,那个牛脾气,站在外面,脸黑成锅底。
这尼玛,怎么破事一桩接一桩?我哪里又惹了他?
结果按下车窗,牛脾气冲我生硬地笑,“华哥,有事?”
我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牛脾气继续笑,有些腼腆,“有事给兄弟说啊,何苦找别人?”
哎呦我去,瞬间我乐了。
什么叫做雪中送炭及时雨?这就是了。
我让文文在车里等,自己推门下车,去后面的长城H6上面聊,虽然对方表示愿意帮我,那我也得搞清楚,为什么?有什么条件?
到长城车跟前,对方不打算让我上,另个笑眯眯的小伙子也从车上下来,三人站在路边。
我先问,“你们在我车上装了窃听器?”
两人一起装傻,一个低头笑,一个左盼右顾。
我就日了,挥挥手,“算了,不计较这个,我就想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干嘛要帮我?”
牛脾气站直身体,正色回答:“不是帮你,我只是看不惯那个人渣,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