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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她问我，目光紧紧盯着我，虽然脸上并没有特别的生气表情，但是我感觉的出来，那目光很犀利。
“胃不舒服。可能……”
“叶寒。”
她突然叫了我一声。我心里咯噔一下。
几秒后，她盯着我，说道：“你是生过孩子的。”
她脸上再没了笑容，已然蒙上一层薄霜。
我看着她，心头猛地被敲了一下。
其实刚才趴在那水池旁边吐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我也闪过这样的念头。可我没往下想，不敢想，也不太相信。
毕竟我跟苏向楠之间偶尔那么几次，我都记得吃药了。
怎么会？
可苏夫人说的没错，我是生过孩子的，身体反应自己清楚。现在的情况我不能不怀疑。
我没有说话，看着她，看着她眼眸一点点的变冷。
满桌的菜，我们谁也没心思再吃。她看了我一会，伸手端起了我面前的水杯递给了我。
“谢谢。”
我接了过来，干巴巴的说了声。
“看你的样子，我相信你自己之前没有察觉。”
苏夫人又开口，望着我，目光如炬：“既然你刚才已经直接问我了，那我现在就直接说吧。”
她停了一下，我抿了口水，看着她。
“我不同意你跟向楠在一起。”
如我所料，我并没有多惊讶，她又道：
“理由我并不想说太多。叶寒，你小的时候我也很喜欢你的。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妈妈。我儿子喜欢的人，我也是尊重的。但是你们不可以。我之所以找你谈这些，也是觉得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承认，向楠那边我有点无能为力。我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跟儿子闹翻。所以，只能找你。”
“我明白。”
我的声音有点干涩，双手捧着水杯没放下来，只觉得此时此刻此地，这手里的杯子都成了我最后的依靠。
苏夫人停了一下，又道：“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希望你离开向楠，如果你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也请打掉。我不接受这个孩子。”
“……”
她的话突然冷酷的让我浑身冒冷汗。
我没有祈求过她知道我可能怀孕之后极力的撮合我和苏向楠，但是我没想过她连孩子都这样决绝的想都不想的就说不要。
打掉？
我内心很拒绝这样的字眼。
我并不清楚我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想留下这孩子，我只知道，如果真有，我要留下。
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绝不亲手再杀死另外一个。
仿佛只是一瞬间，我就下定了决心。
我看着苏夫人，迎着她冷寒的目光，之脱口而出：
“对不起夫人，我不能答应你。如你所说，苏向楠不是你能掌控的人，对我来说他也是，我们俩的关系，不是我说拒绝就能拒绝的。
我可以告诉您，到现在为止我也没答应他。我承认，我可能拒绝的不够彻底这是我的错。我以后会拒绝的彻底一点。但是关于孩子，你的说法我做不到。
您既然知道我生过孩子，就该知道我的孩子没了。对于一个母亲来说，绝对不会接受再失去一个孩子这样的结果。
这一点，希望您明白。”
我说的很急，语气大概也不太好，苏夫人脸色陡然一遍：
“这么说你是坚持要跟向楠在一起了？”
“我不一定会跟苏向楠在一起，但是这个孩子我不会打掉。”
我纠正她的措词，她盯着我，想都没想直截了当道：
“那不行，向楠的孩子不可以流落在外。而且……”
苏夫人的话突然截住了，我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只见她僵了一会后突然缓和了脸色：
“叶寒，你是不是有什么条件想提？”
这个话，我本来以为她一见我就会提，憋到现在我都有些意外。
“我没什么条件。我是不富裕但是自己养活自己可以，并没有过多的要求。”
我把话说的很直接，苏夫人盯着我看了看，修剪的很漂亮的双眉皱了皱：
“是要让我开价是吗？”
“我没这个意思。”
我否认，她显然还是不相信：“两百万，或者，更多也行。只要你离开向楠，我可以给你相当丰厚的补偿。当然，孩子不可以留。你知道苏家的实力，我的话可以兑现。”
“……”
从小的时候我对温柔美丽的苏夫人很有好感，感觉她一点豪门太太的架子都没有，对我这个佣人的女儿还很好，至少比经常捉弄我的苏向楠要好。
前一阵子相见我对她还是挺有好感的，至少她并没有难为我什么。
可现在，我对她的好感度为零。
“苏夫人，我知道您财力雄厚，更知道您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但是我不需要钱。苏夫人如果继续这样说。我看我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了。”
我的话很硬，苏夫人脸越发的僵冷。
我扫了这满桌的菜一眼，提起了包站了起来：“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夫人您慢用。”
“站住。”
苏夫人冷叱一声，我没动，站着看着她。
她盯着我，沉默了一会，语气缓和了一些：
“孩子的事情，我希望暂时不要让向楠知道。这一点，你能答应吗？”
“……可以。”
我想了想回道。她露出略微满意的表情点了点头。
我抓紧了包出来，也不知道是身体本身的缘故还是心情的缘故，只觉得胸口闷的发慌。
沿着马路走了许久，吹了吹凉风才感觉好一点。
我心里现在混乱急了，为苏夫人刚刚的态度难受，也为腹中的孩子焦急。
虽然还没检查确定，但是我知道十有八|九是。
为什么吃了药还会怀上，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他真的来了。
不放弃，苏夫人不会放过我，苏向楠若是知道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局面。
而且，真若是生下来，我只能给他一个不完整的家庭，也不好。
可直接放弃呢？
以我现在的心境，我做不到。
东东离世之后，我经常发疯的想他，想到彻夜难眠，我现在很想有个白胖可爱的小东西抱在怀里，给我一点精神抚慰。
我承认我自私，但我确实是这样期待的。
所以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底怎样才能跳脱这困境？
我迎着冷风长长的舒了口气，不期然的，手机响了。
苏向楠三个字在屏幕上盈盈的闪动，我盯着看了一会，暗暗咬唇，按下了挂机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