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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挣脱开来,躺在一旁大口地喘着气,而我则是大脑一片空白,这个邪物隐藏得实在是太深了,他比我们任何人还要聪明得多。
想想也是,要不是这样的话,老陈和老赵一早就解决他了,说得更难听点的,洪武也早在几十年前把他给收拾了。
既然老张不是邪物,那就肯定是张翰!
一瞬间,所有的事情如同潮水一般泛滥在我的心头,而很多问题都得到了解释。
吴小双给我看的那张旧合照,里面帮我们拍摄的那个人,刚开始我认为是老张,事实上吴小双也说校长好像是叫张凡的。问题是,张凡和张翰是亲戚是吧?又两个都姓张......谁规定张凡就一定是张凡,而张翰一定是张翰的?
难道他们就不能调换身份来混肴视听吗?当然这一切都是张凡主使,张翰被动接受的,因为他被张凡的迷幻术给迷惑了。
也就是说老张的原名是张翰,而张翰的原名才是张凡!这个邪物的动机,只是想让自己处于一个更安全的位置上。
这个猜测是有根据的。
洪武开车和我从老家回来的时候,张翰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两人都在哪里了,而不是老张打电话。如果老张是邪物,我们的行踪难道不是老张最关心的吗?
刚来太平学校应聘那一会儿,是他给我不耐其烦地说那些规矩的吧?这是心理暗示的一种,好比如你定下莫名其妙的规矩越多,就越会引起别人的好奇心。
他是一校之长,应聘启事是他的意思吧?如果说这一切都是邪物指使他这么干的,那好。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洪武在设备间被我打伤,我把他送医院的时候张翰竟然比我们还要先到,那个钟天伟和他侄子钟文,正眼都不对洪武看一下就要动手术,结果他们出来时说是做了颧骨矫正。
送院途中,在救护车上,直到洪武被推进手术室,从头到尾我都在陪伴着,无时无刻我都关注着洪武的呼吸与心跳,因为这是一个正常人的生命象征,我怕他被我揍死了,所以一直都在密切地关注着,相信任何一个人换做是我都会这么做的。
所以洪武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他还是有心跳的,结果钟天伟和钟文出来告诉我,洪武渡过了危险期。
在手术期间洪武没了心跳,身为两个手术医生居然不知道,手术室里那些心电图的设备,难道是用来摆的吗?不过张翰用迷幻术再迷惑两个人,也不是难事一件,也就是说洪武不是被我揍死的,而是被张翰动了手脚。
再说回那张旧照片,谁见过真正的张凡是什么样的?
想到这里,我猛然一翻身就压住了老张,双手也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你还要来?”老张恐惧地看着我说道。
我冷冷地看着老张好一会儿,才一字一顿地说道:告诉我,你才是真正的张翰!
老张听罢就是一愣,接着他的眼神就显得惊慌起来,他说:你别胡说,我是张凡,张翰是我表弟,也是太平学校的校长!
这又不是在警察局审讯,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他这副模样已经出卖了一切,我深深地吐出了一口闷气,今晚误打误撞居然就让我摸清了事实的真相。
我摇了摇头,说:张凡不是你表弟,他是你爷爷,而你是他的孙子!
老张浑身一震,随即用见鬼了的眼神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妈的,亏我曾经把你当成朋友,居然被你耍得像只无头苍蝇似地乱转,这很好玩吗?”我说着一把火又涌了上来,恨不得马上把这张翰给拆了。
接而我又看着他说:设备间那一面邪镜你知道吧?你爷爷是个专门害人的邪物,我劝你以后别再跟他走在一块了......
说到这里,我不禁拍了自己一下脑门,都在说什么呢,老张是张凡的孙子,怎么可能被我简单的两句话劝阻,再说张凡的迷幻术也不是用来摆着的。
“没有,我爷爷不是邪物。”老张此时脸上的表情,简直是有多纠结就有多纠结:“小李,你听我说,我爷爷真的不是邪物,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其实......”
“好了好了,还废什么话!”我松开老张,站起了身想了想,抛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就走了出去。
跟他说再多也没用,转头那个张凡还是会用迷幻术,让老张乖乖地做他孙子的。实在是想不到事实会跟我来这么一个转折,原来张大校长,才是我的老熟人!
回到宿舍,反锁上门我就闷头睡了过去,自从洪武被我揍了到目前为止我都没好好休息过,所以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给吴小双打了个电话,她还在我假冒的爸妈那里,这由不得我不担心她的安全,好说歹说,我的初吻都奉献给她了。
吴小双说她刚回到G市,她还有其他要忙的,过几天她空闲下来就来找我的说,看她把电话卦得那么匆忙,我也只有苦笑地起床刷牙洗脸。
约上了洪武,两人就出去喝了一顿,我还把昨晚的事都说给他听了。洪武听过之后狠狠地吃了一惊,他对我说,下次我千万别擅做主张,记得一定要带他去,不然小命没了都不知怎么回事。
接着我又跟他说起了老陈和老赵,洪武脸色一沉,说:李正阳,那两个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近太多就是,相信我没错的。
对于他的说法,我深以为然,其他人的脉络都摸了个七七八八,反而是老陈和老赵变得最为神秘,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还留在太平学校是为了干嘛。
如果说他们是冲着张凡而来的话,就算他们不是对手,难道就不能搬救兵?如果是冲着邪镜来的,那就干脆毁了啊。然而这十几年来,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默不作声地做个保安,这也太能隐忍了,从侧面也说明了谋求甚大,所以我认为这些事还远远不止那么简单。
酒不能多喝,今晚我还要上班,所以三巡过后就沏上了茶以聊天为主,我们想谈什么的话,实在是不想在太平学校那地方进行。
至于我揍老张的事,张凡肯定是知道了,他虽然不住在太平学校,但是别忘记了,学校装了那么多摄像头可不是闲着的,而监控室又不在校内,其中的猫腻可想而知,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我叹了口气,对洪武说道:抓鬼大师,今晚我就又得当班了,你怎么说也送我一两件宝贝防身吧?
“宝贝?你还需要什么宝贝!”洪武双眼一翻,说道:“别忘了你还算是个人吗?活人你都不怕你还怕鬼?如果再发生那样的事,直接跟他干了啊!”
他这么一说我就不乐意了,这洪武真是越来越神棍,一点都不靠谱,他倒是下巴轻轻说干就干,也不想他当时是怎么缩在我背后的,还抓鬼大师呢。
不过他说得也有道理,我都不算是个人了,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再说一句,我要是旧相片里的第一任保安,那么六楼女鬼就是我的妹妹?如此说来还怕啥,一切都有她罩着。
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我把服务员叫过来埋单,洪武说这次我请吧。
在回去的路上洪武突然又说:李正阳,你手腕上那根红绳,我劝你还是脱了为好,这玩意儿我怎么看怎么邪门儿。
好几天前,洪武给我黄符的时候劝过我一次,我不舍得脱下的原因,是因为觉得身上还是多一件护身符比较好,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老赵的目的不明,还不知道他是在打什么心思。
所以现在经洪武一说,我才想了起来,于是我忙不迭地解开了绳结想拉开。可是在我一拉之下,手腕上就传来了一阵刺痛,我定睛一下顿时被吓了一跳!
红绳里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出来,还有几根扎进了我的肉里!这还了得?我抓住红绳的一端就要把它给扯下来。
谁知洪武低喝了一声:别扯!如果头发留在你身体里就麻烦了,它会在你体内一直长,到时你用刀子挖都挖不出来!
我一听大惊失色,连忙问道:那怎么办?
“别急,先回宿舍再说!”
回到了宿舍,洪武从床底拿出一只大包袱,那是从他店里带来的宝贝。
他从中翻出一枝毛笔和一瓶红墨水,就叫我脱开外衣,就在我身上涂涂画画起来。
很快,我全身就被他画满了鬼画符。
随后他又拿出一只矿泉水瓶递了过来,我一看,里面装着黄色的液体,再打开一闻我就蹦了起来:妈的,你让我喝尿?
洪武正点着蜡烛,他瞥了我一眼,说:这是七岁小孩的童子尿,可以破百邪,你先喝一半,然后把剩余的淋到红绳上面。
“妈的!那么大一瓶,你让我喝一半?”我差点就一瓶尿给他乎过去,喝一口我都要想半天,他居然要我喝半瓶!
“你爱喝不喝,不喝还给我!”
洪武说完就走进了卫生间,不久就拿出一只洗脸盘,又说:这童子尿淋手的时候别倒地上了,就倒在盘子里。
我思前想后的,一时看看这只矿泉水瓶,一时又纠结地看着扎根在我手腕上的头发,最终,我抬起头问:老实告诉我,这瓶童子尿你放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