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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段郁年情绪低落:“我很多字都不认识,但段北庭又不教我,我又没法子。”
我伸手揉着他的脑袋,轻声的安慰道:“那阿姨找时间教你,陈桐叔叔也会教你。”
“嗯,但陈桐叔叔不允许我喊他叔叔。”
“那喊什么?”我好奇问。
“陈桐哥、陈桐哥哥、桐哥都可以。”段郁年伸出手指数着,又说:“就是不允许喊叔叔。”
我内心无语,随即抬头望着段北庭问:“你怎么不教他识字?”语气带了一丝责怪。
段北庭缄默,随后坐宋靳身边。
宋靳见气氛不对,立即找了个借口离开,接下来的时间我都沉默的替段郁年切着牛排。
吃过晚饭以后段北庭送我回家,等他离开后我才反应过来他今天一句话都没说。
段北庭在对我使脾气?
这么一想我就觉得好笑!
他凭什么对我甩脸色?!
回到公寓以后我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在偌大的北京里我这心里觉得异常的孤单。
很晚时,我有些烦躁的打开微信点进朋友圈,翻下去竟看见段北庭的一条消息。
他没有对我屏蔽朋友圈了?
段北庭发了一张照片!
他说:“孩子五岁了。”
是段郁年的婴儿照片。
下面有很多评论。
“沈慧阿姨祝小寿星生日快乐!”
“沈智阿姨祝小郁年生日快乐!”
“宋靳叔叔祝小郁年生日快乐!”
“段振东叔叔祝小清辞生日快乐!”
评论很整齐划一,我却哽咽的说不出话!
刚刚见面段郁年没有提是他的生日,甚至连段北庭、宋靳都没有告诉我!
我记得自己有个孩子,却记不得具体什么时候生的他,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了他!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罪恶,这种愧疚像拥挤的潮水将我覆灭,我心里痛苦的厉害。
我立即穿上衣服打车去段北庭的公寓,可是大门紧闭,我想他们可能在真正的段家。
但我并不知道真正的段家在哪儿!
我对段北庭还处在比较一无所知的阶段!
我打电话给宋靳,但无人接听,这时我才有些着急的给段北庭打电话。
但依旧无人接听!
几乎是商量好了,没人搭理我!
不得已我只得给陈深打电话,等他接起来我开口就要段家的地址,他怔了怔随即答:“好。”
挂断电话一分钟后就收到陈深的短信,按照这个地址我匆匆的下楼拦车去商场。
我挑选了一块高级智能儿童手表让售货员装起来,随即又匆匆的赶车去段家。
段家里面在举行生日聚会,我迫不及待的想进去,但深知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我焦急的等在出租车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段家放了烟花等到快十二点!
我下车想进去,但紧闭的大门锁住了我的脚步,而且就这样进去肯定会被人赶出来!
我回到车里等着,随即看见沈智挽着沈慧的手从里面出来,有说有笑的离开。
我一怔,心中酸楚不已。
还有十分钟快十二点了,我低着望着自己手中的这份礼物,想,应该送不出去了。
我从未祝过他生日快乐,从未送过他礼物,我这个母亲做的失败又难堪!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我偏头看向段家大门,宋靳将手机搁在耳边给我打电话。
我打开车门下车到他跟前。
宋靳一怔问:“你怎么在这?”
我问:“怎么没接我电话?”
宋靳解释说:“刚大家在玩,所以没注意。”
看样子,他并不知道我是段郁年的母亲。
我将手中的礼物交给他请求说:“还有八分钟段郁年的生日就结束了,你能帮我送给他吗?”
宋靳犹豫一会伸手接过道:“段家长辈都在,你……还是我替你送进去吧。”
或许他想说,段家长辈都在我并不适合进去,宋靳说到底也只是希望我不会难堪。
宋靳拿着礼物进去,我坐出租车回公寓,一躺在床上一直酸楚的眼眶忍不住的流下眼泪。
我终归脆弱,在面临这样的日子我却无法陪伴在自己孩子的身边,甚至更无人告诉我——告诉我今日就是段郁年五岁的生日。
我知道,段北庭是想惩罚我。
他是想让我心里难受!
他口中所说的重新浪漫追求我,其实都是假的!什么都抵不过他的一念之差。
他满嘴谎言,偏偏我就当真。
我蜷缩着身体将自己埋在被窝里,手机铃声一而再再而三的响起我都未曾搭理!
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我嗓子有些哑,在咳了几声后我发现自己竟在夏天感冒了。
我兜上厚的外套去警局,那天早上重案组也正开会,商量派三个人去南京出差。
与其说出差,还不如说调查当年的走.私案。
陈深会派遣我以及陈桐,剩下的一个人……是主动跟随的薄光,她说她就当游玩。
当着重案组众人,她说她去游玩。
陈深允许她,下午有专车接我们。
我回公寓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陈桐来接我的时候看见我的行李箱,他无语说:“我们就出差一个礼拜,用不着什么东西。”
“是吗?我带了一些换洗的衣服。”
陈桐将我的行李箱放进车里说:“曾经走.私案的窝点是在南京的一个山村。”
“五年过去,我们再去做什么?”我问。
倘若有什么证据,应该早就被她们处理了。
“那里依靠长江。”陈桐解释说:“这件案子原本销声匿迹了,但最近那边有些不对劲。”
我问:“哪里不对劲?”
“当年熟悉的人一一出现,而宋伽南也在前两天去过南京出差,当天来回。”
我惊讶问:“你的意思是他们要重操旧业?”
宋伽南应该不会这么傻吧?
“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还在关注这件案子。”陈桐发动车子说道:“我们这次出差是极其隐秘的,除了重案组的人谁也不会知道!”
“重操旧业的目的是什么?宋家难道极度缺钱?”我猜测问:“宋家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说起这个我想起宋家最近的确不对劲,他们公司今年亏空的十分严重!”
亏空?我怎么忽而想起时家?
是时琛做了什么吗?
应该不会!
时琛布的局只是在等我回时家,只有我成为时家的继承人他们才会动作吧。
毕竟时琛是愿意我亲手报仇的!
而我想把案子调查清楚后再复仇,毕竟公司之间的斗争总会两败俱伤。
时家不可能会毫发无损!
我陷入了纠结,想报仇但又不愿赌上时家。
陈深口中的专车是薄光的哥哥薄时。
脑中灵光一闪——
薄时,薄光。
时光。
薄光更像男孩子的名字,难怪她讨厌。
在上车的时候,薄光笑着解释说:“我哥要去南京部队,我们正好搭个顺风车!”
开车去南京,起码也要十个小时吧。
薄时看起来很年轻,我多嘴的问薄光:“你哥哥比你大几岁?看起来很年轻的模样。”
薄光道:“龙凤胎啊,我哥也才二十岁。”
我有些不敢置信,二十岁的小伙怎么看起来这般成熟?简直和段北庭、陈深有的一拼!
薄时的成熟,是来自气质!
我突然觉得薄家的基因都格外的好。
在我感叹自己老的时候,陈桐将手中的水和药递给我道:“我刚忘了,小叔说你感冒了,让我提醒你喝药,现在才记起这事!”
今天就重案组开会的时候见过陈深,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我偷偷的看了眼薄光,她正低头玩着自己哥哥的手机,笑的很开怀!
我接过药喝下,听见薄光问:“哥,陆郁幻是谁?她怎么给你发了几个亲亲的表情?”
我听见薄时淡淡的语气道:“一个九岁的小屁孩,她的哥哥是我的战友,并不熟。”
薄光笑了笑没接话,但我觉得她的眼睛里藏着八卦的风暴,似偷着乐。
到南京时已经是晚上。
薄时放下我们就离开了,我们三个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明天再去长江岸。
我到酒店打开手机看见很多个未接来电,都是昨晚凌晨以后段北庭打给我的。
我曾经将他的号码拉入过黑名单,但我觉得却没什么用,因为他总是能打通!
是我的手机出问题了吗?
带着这个疑惑去了手机营业厅,店员说:“没什么问题,但是手机的确该换新款了。”
我的手机是在缺钱的时候买的,的确便宜,我不愿再亏待自己所以选了一个新款。
抵我一个月的工资。
我将手机卡装进去又将号码导入进去,回到酒店的时候看见陈桐和薄光正在大厅喝咖啡。
我问:“你们怎么还不睡?”
薄光道:“我在想事。”
“薄……警官在想什么事?”
我差点喊了她薄光。
“陈深刚刚给我打电话,让我很困惑。”
我见陈桐脸色苍白,我问:“困惑什么?”
“他问我,我喜欢他什么。”
“然后呢?”
薄光不再搭话。
我问陈桐:“然后又发生了什么?”
“怎么知道?她都不说!”陈桐态度恶劣。
薄光困惑道:”他真诚问我喜欢他什么,他很愿意改。“
我噗的一声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