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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了一会儿,我仍旧是百思不得其解,弄不清楚那个从声音上来判断估计也就十五六岁的姑娘她究竟是人是鬼、目的何在,与燕采宁又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她与燕采宁到底是敌是友。
但是既然她说这个玩意儿关键时刻能够保我小命,于是我就趁热打铁将那套指诀法咒又默默温习了几遍,期盼能够出现什么奇迹......
结果一晚上我折腾了好几次,既没有像电影电视和小说中的主角那样开了天眼能见鬼神,也没有其他任何过人的异能出现。
不过考虑到反正也没有什么不良副作用,而且那个姑娘明确说这套东西在关键的时候能够保我小命,所以我觉得闲着也是闲着,打算以后每天晚上练习几遍也行......
我要与燕采宁一块探知我们胡家渊源隐情甚至能够让爷爷安然归来的想法,最终还是得到了老爸老妈的理解和支持,虽然刚开始他们是坚决反对、绝不同意的;具体过程我就不多说了。
因为这事儿老爸他还特意去市里给我买了很多东西,除了衣服食品饮料等等以外,其中还有一支50万伏的高压电击器让我用来防身。
过了爷爷的头七,燕采宁终于如约前来,我们两个一块带好东西就出了家门。
路上,燕采宁告诉我说,她虽祖籍在此但这儿却只能算作她的老家,这次她与其师妹一块回来就是想要进入那口古井的井底一探究竟,却没有料到她居然因为一个善念竟然发现了六面玺,看来天意如此,这次极有可能会打开黄河鬼门了。
正当我准备拦辆出租车与她尽快赶到她的住处时,燕采宁突然细眉一蹙顿住了脚步。
没有等我开口相问,燕采宁就小声告诉我说后面有人跟梢,估计有可能是镇河宗的家伙,切切不能让他们那些人发现了进入河底的通道。
我回头四下看了看,虽然根本没有看到周围有什么人但我相信燕采宁是不会弄错的。
于是我和燕采宁就拐了个弯儿,顺着黄河大堤朝反方向慢慢走去。
沿着黄河大堤走了不久,燕采宁突然小声对我说:“胡彥青你敢不敢杀人呀?看来今天你可能有机会试上一试了。”
“杀人?为什么啊?”我很是有些吃惊地扭头看了看燕采宁。
燕采宁的声音不大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因为你不杀人就有可能会被别人所杀。”
我早就知道镇河宗的那些家伙肯定会百般刁难进行阻拦的,只是我还没有想到他们有可能会不惜杀人。
既然燕采宁这样说,我马上从背包里面取出那个高压电击器冲着燕采宁晃了晃:“这个可是五十万伏的,他们镇河宗的人敢出来动手找麻烦,我用这个电不死他也能电晕他。”
“胡彥青你小说电影看多了吧,别说现在,就算是在古代的太平时期,拿刀动枪的杀人也会惊动官府的;你以为现在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呀!”
燕采宁抿嘴笑了笑说道,“再说你这个东西出其不意还算多少有点儿用,一旦让他们发现,基本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我倒是有些不以为然:“既然你也知道警察不是吃干饭的,那他们还敢杀人吗?就不怕警察抓住他们判刑枪毙?”
燕采宁正色告诉我说,镇河宗毕竟是道家流派的旁系分枝,还是颇有一些法术手段的,哪能像地痞混混儿那样动不动就赤膊上阵、明火执杖地杀人害人。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镇河宗还能千里飞剑取人颈上人头不成?我不相信镇河宗的人会有多厉害,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连个骷髅架子也对付不了啦;再说现在这个社会,他们只要胆敢杀人,警察肯定会立案破案的!”
我很是有些怀疑燕采宁是不是在危言耸听。
“飞剑取人颈上人头,他们当然还没有那么高深的修为道行,但也并不是所有的杀人案件都会招致警察立案破案的,”
燕采宁一本正经地回答说,“他们应该会以术杀人,也就是术杀,那样就可以避免被官府警方立案追究。”
“术杀?就是像上次他们对付咱们两个一样,困住咱们两个的命魂元神?那咱不命魂离体小心着点儿就行。”我迟疑了一下回答说。
“所谓术杀并不只是困住对手出窍离体的命魂元神,从古至今以术杀人的手段太多太多了;
举些例子来说,比如让人自杀、淹死、噎死、吓死、暴病猝死,在山上被迷得掉下山崖摔死或者误闯猛兽毒蛇的巢穴被咬死毒死,在水上翻船溺水淹死,在路上被疯狗咬死、被惊马撞倒踩死等等,既能让人防不胜防又不致于引起官府警方的插手干预。”
燕采宁一口气举了好几个例子,表示以术杀人完全可以避开官府警方的干涉,甚至可以让官府警方认为被害者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哦,这倒是个问题,怪不得野史轶事上记载了许许多多的诡异奇案,对于有法术手段的人来说,杀人害命确实不是啥难事儿。”
我一边回答前后左右地看了一番,只怕中了他们镇河宗的诡计。
过不多时,前面路边的柳树林里突然走出来一个穿灰色衣服的老年人,背对着我和燕采宁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那个老年人的身体略略有些僵硬,虽然他背对着我走得很快,但我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因为那个老年人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走路的姿态动作都与我爷爷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灰色的短袖上衣、黑色的裤子、棕色的“老北京”土布鞋,而且高低胖瘦看上去都是完全一样。
“爷你上哪儿去啊?你先别走!”我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急忙抬脚就追--爷爷活着最好,就算是死了我也要带他回去入土为安!
不过,我爷爷听到我的叫喊不但没有停步转身,反而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跑了起来。
一向跟爷爷很亲的我哪里肯错过这个机会,我急忙甩开膀子跑着去追。
“你的背包太沉,给我我替你背着吧!”燕采宁与我并肩跑着提醒道。
黑色的旅行包里面装满了食品饮料和换洗衣物等东西,背在肩上确实很沉、影响速度;听燕采宁这样一提醒我立即甩掉旅行包丢给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我爷爷追了过去。
可惜的是爷爷的速度丝毫不比我慢,我们两个之间的矩离反而越拉越大。
从爷爷与魏浩洡过招儿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爷爷他是有功夫在身的,只不过是深藏不露而已。
所以见爷爷大步流星速度极快,我并没有多想,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撵上爷爷,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或者说,带他回去入土为安。
正值三伏大热天的,再加上一直都是百米冲刺的速度,所以不一会儿工夫我就跑得气喘吁吁、喉咙冒烟,双腿越来越沉,步子也渐渐慢了下来。
“胡彥青你原地休息等我,我帮你追上去瞧瞧情况。”
我扭头一看,原来燕采宁一直跟在我的身后,见我体力不济、脚步放慢,燕采宁冲着我说了一声,十分轻盈迅速地超过了我。
我喉咙发干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就慢慢停了下来,心里面倒是非常的佩服:燕采宁虽然背着那个几十斤重的旅行包,但速度却远比我快多了。
不过我爷爷同样不知疲倦一样速度丝毫不减,而且见燕采宁快步向前,他的步幅好像反而更大更快了。
只不过三两分钟的时间,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就越来越小,顺着黄河大堤拐了个弯儿渐渐消失在了柳树荫下。
我弯下腰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嗓子眼儿干得火烧火燎的,很想痛痛快快地喝些水解解渴再说。
无奈的是我所带的饮料都在燕采宁所背的那个旅行包里,而黄河水浑浊浊的根本不能喝。
四下打量一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正好有一所农家小院。
拖着沉得灌了铅一样的双腿来到那所农家小院门前,见大门虚掩着明显有人在家,于是我就一边迈步进去一边说道:“有人在家吗?我想讨碗水喝,凉水就行。”
“哦,凉水啊,水缸在屋里,缸上有水瓢,你自己进去喝吧。”院里面一个老年人抬头瞧了我一眼,用手指了指正中三间老瓦房。
“谢谢啊。”见那老人只顾忙着给院里的青菜除草,我渴得喉咙冒烟儿,急忙道谢过后就朝他手指的屋里走去,想要先痛痛快快喝碗凉水歇歇再出去等燕采宁。
走进老瓦房的一刹那间我就怔住了,因为屋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水缸,反而有口黑漆漆的棺材在里面,而且棺材盖子也没有盖上。
有的人家提前准备好寿器放在家里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一般都是放在偏房而且不会敞着盖子。
心里面好奇之下,我迈步探头朝那棺材里面瞧了瞧,一瞧之下我立马感到背上有些发凉。
因为,那幅敞着盖子的棺材里面赫然躺着一个穿着大红寿衣的女人,那女人的脸上盖着一张黄裱纸,看不清楚五官长相。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那张黄裱纸似乎微微一起一落的,好像那个女人仍旧在呼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