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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准了江临一月假,许他进京议亲。 薛朗致谢后,也没忙着离开,而是厚着脸皮道:“其实,属下还有一桩事务,想请殿下帮忙。”
“何事?”
平阳公主到爽快。薛朗道:“阿临失约本不应该,个中缘由虽然情有可原,可也不是处事之道,如今我做了阿临的兄长,也算他的长辈了吧?是不是应该由我从中解说一二呢?请殿下指点。”
平阳公主略一沉吟,道:“阿临家中无有长辈,幼阳身为兄长,为表诚意,是该出面才是。你可修书一封,让阿临转交他之丈人即可。”
薛朗不好意思的道:“属下也是这么想,不过,我写文章的水平臭不可闻,让我写信,只怕将要说成的亲事会黄掉吧?”
公主殿下失笑:“竟会如此吗?”
薛朗正色道:“有很大的可能。所以,请殿下帮忙润色一番,可好?”
这封书信不能找柳女官,柳女官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怕润色不到位。其实找韩进最好,可惜,跟韩进的交情没到那个程度,最后只能厚颜找公主殿下。
平阳公主微微一笑,倒是没反对,随手抄过纸张,提起毛笔,立即有侍女来帮忙磨墨——
这个薛朗也帮不上忙,他不会磨墨。
平阳公主一边沾墨,一边问道:“幼阳的意思是?”
薛朗立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公主殿下几乎一蹴而就,一手簪花小楷飘逸飞扬,有如临风玉树般,透着一股俊秀灵透之态,无有一般女子的秀气。
唐朝是书法艺术大展的朝代,特别是楷书,大家比比皆是。李渊陛下的一家子里,就出了好几个擅长书法的,想来是家学渊源的缘故。
薛朗感激的抱拳,接过来,就着纸张,掏出钢笔抄写一遍。平阳公主见状,道:“幼阳操心江二郎的婚事,倒不操心自己。”
是不是只要是大龄青年,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都会被人问结婚的问题?可他才25岁啊!
薛朗蛋疼的求饶:“殿下求放过,求不提!”
平阳公主莞尔,这才作罢,没再提及。
过完端午,气温渐渐升高,天气也越来越热,换上针线房给做的夏衣,倒也算不得热。包子的狗崽都睁眼了,虽然还不太管事儿,但眼睛黑漆漆的,煞是可爱。包子吃得好,奶水足,狗崽都长得圆滚滚的。
熊壮来看了几回,每次包子都不让靠近,只能薛朗抱出来给他看看,喜得熊壮忍不住翻了两跟斗。工坊的师傅们,匕已作出成品,就是望远镜,镜片一直没突破。
试过用白水晶,可是,天然水晶都有些杂质,全然透明的几乎没有。现代贩卖的完全透明的一般都是人造水晶,说白了也就是玻璃切割的。
实在没有合适的镜片,最后也只能用白水晶代替,清晰度自然比不上玻璃镜片,不过,也勉强能用。
随着农庄产出的提高,熊罴军训练量在渐渐加大,熊罴军对床弩、神臂弩的使用技巧,也在渐渐地提高。
端午节一过,小麦差不多就该收了。农庄没种小麦,自然不用管,但是,驻军的公廨田却需要管管,这不仅是来年的军粮,还是官员们的俸禄。
按军制,府兵服兵役须得自备军粮,国家只提供军械、马匹。然后国家减免军户的赋税和劳役,所以,这年头,愿意做府兵的人还是很多的。
公廨田的收种,自有往日的章程,薛朗来管也不过是萧规曹随。今年老天爷还算给面子,粮食可算丰收。
因为太忙,体力消耗加大,薛朗恢复了一日三餐的规矩,每天早上起来随便吃点儿面条或是喝完粥垫垫就骑上自行车出去,中午再回来吃一顿。
因为麦收,路上多了许多平时不用的四轮马车,这些马车一般都是两匹马一起拉,又长又宽,跟平时乘坐的马车比,这可算得上巨无霸,在路上调头、转弯等,皆十分费力。
这时候农忙,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是有把子力气的都要往田里去,就连小孩儿,也要挎个篮子跟在后面捡麦穗,讲究颗粒归仓。
薛朗先骑着车去红薯地溜达了一趟,看红薯的长势,差不多再有个把月就能收了。土豆成长期跟红薯差不多,收的时间也差不多。花生和圆白菜还需要一段时间。南瓜其实也可以吃了,不过,考虑到留种问题,还时养透了再摘。
从红薯地出来,正准备骑上车回家,看路上有装满的四轮马车经过,便停在路边树荫下等一会儿——
“驾!”
路边有辆装满麦穗的马车,正在转头。因为装满了沉甸甸的麦穗,车轮在路面上压出了深深的痕迹,装的太满了,马夫调头的时候都站在侧面,一边拉缰绳,一边甩马鞭下令,指挥着马转头。
马儿奋力的转着,薛朗依稀好像看见有个小孩儿在马车后面,不知道马夫看见没:“等等,马车后好像有人!”
自行车都来不及停,直接跳下车往车后跑去,只听一声清脆的“哎哟”声,有个女孩子应声而倒,滚到一旁,怀里还抱着一个大约两岁左右的小孩子。
“撞到人了!”
旁人纷纷喊起来,车夫立即一声“吁”只会马儿停住,两个青年一左一右的同时向摔倒的女孩儿跑去。
薛朗明明在两人之前动作,最后却还赶在了两人后面,两个青年年岁差不多,皆穿着麻布衣,只是一个是灰颜色,一个是蓝色。
身穿灰衣的青年显然动作更快些,冲过去一把把小孩儿从女孩儿的怀里抱出,也不管被救后还哇哇大哭的孩子,只小心的扶起女孩儿,急切的问:“阿璐,可有哪里受伤?”
显然这两人是认识的。薛朗扫了一眼救人的女孩儿,觉得面熟,想了想却是那日追着他自行车看稀奇的小少女。
被灰衣青年称作阿璐的小少女,皱着眉,边吸气边小声道:“阿兄,只怕是撞到腰了,腰好痛。”
此时,蓝衣青年插嘴道:“我乃医者,令妹的伤,我可帮忙看看。”
灰衣青年看蓝衣青年一眼,道:“我认识你,近日常在镇上摆摊看诊的医者,医术不错,只是,你乃是青年男子,如何能看我妹子的病症?岂不知避嫌乎?”
小女孩儿伤的是腰部,蓝衣青年确实不太方便。围观了好一会儿的薛朗这才插嘴:“这位小郎君,令妹的伤势既然不方便让另外一位小郎君看,可以随我来,我带你们去找苇泽关的医令,那是位医术精湛的长者,想来给令妹看诊应该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