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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叶素都在想,这个所谓的“青梅竹马”到底会是谁!
连莹莹面色古怪,却不是为叶素担心,即将看到叶素手撕别人,这种期待感,让她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毛龙走在后面,看着两个女人大步往前走,走的比他还快,有种怀疑人生的既视感。
一般人听说丈夫的青梅竹马找过来了,不都是很生气的吗,怎么叶素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呢?!
“毛嫂子,叶嫂子她……等会不会出事吧?”毛龙拉住连莹莹,小声问道。
连莹莹捂着嘴笑,说道:“你就放心吧,有事的只会是别人。”
毛龙眼睛一瞪,心里更加担心了。
到达军区门口,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加上三人步伐都很快,两分钟就到了。
叶素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还捂着头巾,看上去灰头土脸的,在绿色军装的衬托下,特别明显。
“叶嫂子好!”
站岗的另一个战士,看到叶素,连忙立正敬礼。
等到走过去一看,叶素讶异地挑起眉头,眼前这女人,不正是很久没见的王仙草么?
叶素点点头,算是回应。
“你来干嘛?”叶素对着王仙草问,态度冷淡,而又平静,完全看不出一丝情绪。
王仙草在叶素出现的那一刻,就默默地低下头了。
眼前的叶素,和半年前的叶素,完全不一样了,若是之前的叶素,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眼前的叶素,则是一朵怒放的鲜花,所有的风骨都绽放出来了,还带着自有的锋芒,看上去美丽,却又不好招惹。
王仙草低头,看到自己灰溜溜的鞋子,内心愈发卑怯,无端涌起一股无力感。
这样的叶素,自己还有什么资本和她竞争呢?
“我……”王仙草呐呐地抬起头,原先的底气,在这一刻消耗殆尽。
“有事快说!”
见王仙草唯唯诺诺的,再也没有以往的攻击力,叶素也不乐意和她浪费时间,催促着说道。
“我怀孕了。”
许久,王仙草才大声开口。
“嗯……”叶素拉长了声音,而后反问道:“然后呢?孩子又不是我的!”
王仙草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王仙草突然间有点崩溃,眼眶不知不觉的湿润了。
她原以为叶素再见到自己的时候,会很生气,很愤怒,但是叶素的反应让她失望了。
这种平淡的感觉,仿佛自己拼尽全力也无法在对方的人生中掀起一点波澜,这种无力感,太让人绝望了。
叶素摇头。
叶素觉得,让王仙草得到应有的下场,就是对王仙草最好的惩罚了。因为未婚先孕,后来流产的事情,导致不容易怀孕,这一切已经足够糟糕了。再有别的,叶素觉得自己不需要知道了。
“孩子是石章钰的。”
王仙草淡淡地开口,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但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叶素点点头,她之前就有料到了,王仙草之前流掉的孩子,估摸着也是石章钰的,只是没想到,在失去一个孩子之后,甚至险些失掉生育机会,王仙草竟然还会和石章钰勾搭在一起,这心也是够大的。
“你一定在嘲笑我吧?”
脸上带着泪痕,王仙草勾起微笑。
“都被男人骗着流掉一个孩子了,竟然还跟他睡。”
“他毁了我所有的希望,”王仙草忍着哭声开口,说道:“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你派来害我的,偏偏因为他,我未婚先孕,村里没人敢娶我,最后不得不嫁给隔壁村的老光棍。”
“老光棍没什么钱,还想生儿子,我妈瞒着他,他不知道我不能生,后来发现的时候,狠狠打了我一顿……再之后,我下地干活,他天天喝酒,喝完酒就打我,还出去找别的寡妇睡……”
叶素这才注意到,王仙草原本还算白嫩的手,现在已经满是老茧,中间还有一些裂缝,藏了脏污和泥土,完全看不出来,这双手的主人,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完全没做过一点农活。
“我过得太痛苦了,这样的日子,让我绝望,比起当初嫁不出去的时候,还要绝望。”王仙草带着哭腔,冷静地将一切描述出来。
叶素点头,一言不发。
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王仙草会得到这样的下场,总归是有原因的。
“后来,我遇道石章钰了,他们家,在我流产之后,担心我会和他们闹事,没过几天就给他娶了媳妇。”
“他跟我说,嫌弃他媳妇床上不主动,冷淡,说我最风骚,骂我小荡妇……虽然他是想羞辱我,但是……我突然找到了存在感,然后我们就睡一起了。”说这话的时候,王仙草脸上是带着微笑的,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开心的事。
“我给他睡,他给我钱,那个老光棍,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很生气,把我吊起来打,还拿棍子塞进我身体里……”
“在我最最绝望的时候,是石章钰来找我,他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老光棍拿了他的钱,也不再管我们了,甚至还能对着石章钰笑。”
“之后石章钰来找我,也不再偷偷摸摸了,我开始和他疯狂做爱,只有这样,我才能零星的感觉到,自己还是存在的,是被需要的,被爱着的。”
王仙草越说越激动,甚至握住叶素的双手,身体颤抖着,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神情,眼神呆滞,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
叶素有点不适应,但是也没说话,原本还不大乐意,等王仙草开始讲故事了,她突然有点想知道结尾。
“我们俩,都以为我生不了,也没有避孕,谁知道,这么胡混了两个月,我怀孕了。”
说完,王仙草低下头,轻轻的摸了下肚子,现在已经有点小凸起了,在她消瘦的身躯上,显得极不协调。
“石章钰带着我逃了,丢下他新婚的媳妇,和他的爸妈,我们俩,从村里跑出来,找了个地方蹲下来,我以为我们可以像正常的夫妻一样生活……”
说到这里,王仙草突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