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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在学校里也用了这个手段。
这样一来,我连最后一点后顾之忧都没了。
忙完这些后,莫寒便又消失了。
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去了,也没法开口问,便窝在房间里等他回来。
这一等,便是等到了第二日清晨。
夜里撑不过睡意沉沉睡去,因为感到他气息而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清早了。
分明是只连洗漱都不需要的鬼,莫寒这会儿看起来却有着风尘仆仆的。
他从怀中掏出个绳子来,系到了我的脖子上。
嗯嗯?猫铃铛吗……
我有些不满地低头去看那绳子,却发现绳子尾端挂着的不是其他,而是之前一直套在手指上的灵戒。
看样子,他还顺路去将灵戒从我原本的身体上拿下来给我了。
莫寒道:“我打听清楚了,现在需要去找到一个叫紫龛的器皿,用以吸出并暂时搁置你的魂魄,而后完成魂魄交接。
只是他又说了,这紫龛本来是一个百年世家的家传之物,清末年间因战乱落入敌寇之手,后建国初期又被一商人高价买回。
再后来,不知又是经历了几人之手,现在这紫龛早就已经下落不明了。
他昨夜去派人探了探,得来消息说,有人曾见这紫龛在北山一带出现过,并极有可能在北山寺庙中,被一群和尚给供起来了。
北山靠北,我家偏南,中间的路途,客观来说并不是特别遥远的,但唯一麻烦的是,中间并没有直达的飞机,若要中转的话,中间候机的这段时间加起来,并不能比铁路耗时短,很简单的,我们便选择了走铁路。
只是,莫寒会将那灵戒取来让我戴上,是担心前路会有危险吗?
莫寒见我面露担忧,便笑着安慰我,然后还有些小傲娇地问了句:“怕什么,难道还对你家相公的实力表示怀疑吗?”
我哪里敢!
听他这么说了,我连忙将自己的一个猫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完了瞪大眼睛,崇拜地看着他,以示对他的敬仰。
莫寒乐了,他扑的一笑,摸了摸我的脑袋,看着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再说重点内容,莫寒不愧是一枚神通广大的鬼,为了方便照顾我,他专门弄了具刚死的尸体,上身后就用那身体去买了车票。
因为是附在死尸身上,我心里便有些不太适应,再加上事情发生得比较突然,连死尸的长相都未曾挑过,选中的这尸体相貌极其平庸,对比起莫寒的祸国殃民来,实在有点委屈我的眼睛。
好在莫寒这鬼气场够强,上了尸体身后,硬是给他拉出了点气质上的优势。
于是乎,一人一猫便这么踏上了寻紫龛之旅。
北山寺在当地也算是一个比较有名气的寺庙了,只是初始时我还担心。
莫寒是一只鬼,而我住猫妖体内,勉强算是半只猫妖。
这一鬼半妖公然踏入佛门圣地,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只是见莫寒面色淡定,我便也不再去纠结这些。
待得混进了北山寺以后,才发现,这寺庙里面的和尚,大多是混闲饭的。
这么说可能过分了点,但事实就是如此,不仅没有人能看出我们异样来,一群人还在莫寒的小小术法下毕恭毕敬地将我们奉为了上等宾客。
而寺庙里面的佛像对莫寒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反正我一只小猫妖的躯壳是在佛像前面,被吓得瑟瑟发抖。
莫寒察觉到了,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
那只冰凉干燥的手像是带着魔力一般,很轻易地便将我身上的一点怯意消除得一干二净。
我有些眷恋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引得他笑意连连:“这么乖。”
恍然明白过来,自己此刻的举动就像是在向主人撒娇卖萌的小宠物,我有些羞恼自己这下意识的行为,立马停了动作,闭上眼埋头缩成一团,开始假寐。
突地有一道略显年迈的声音传了来:“好干净的魂魄。”
听语气,像是有些啧啧称奇的意味。
我忍不住抬眼朝那人看了过去。
他站在莫寒跟前,手里拿着一柄笤帚,孤零零的一个人,穿着单薄且略脏的僧袍,像是专门的扫地僧。
这会儿他面对着的是莫寒,可视线看向的分明是我。
莫寒像是没多大情绪波动一般,他轻轻同扫地僧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我却觉得自己的原型都被扫地僧看破了,那灼灼的眼神看得我有些头皮发麻,便背过脑袋去,将脸朝向莫寒的胸膛,不再看他。
幸好没多久便听到越走越远的脚步声,我松了口气。
回到房间后,莫寒便同我道:“这家寺庙有点古怪,你最好不要乱跑,也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看他面色凝重,说的不似玩笑话,我便乖乖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
夜里的时候,本窝在莫寒怀里睡得正香,我突然听到一阵古琴声。
琴声很动听,也很悠扬,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是近在耳边。
仿佛是带着蛊惑人的魔力一般,如泣如诉的琴声听在耳边,每一声都在喊我去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我睡不着了,睁开眼,这会儿脑袋中空荡荡的,连莫寒之前的交代都忘记的一干二净。
身体与内心皆没有了抵抗之力,我忍不住便想要去靠近那琴声。
可爪子还没扑棱两下,整个猫身就被莫寒提溜了起来。
他将我揣进怀里,按住我的四猫爪子,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轻声道:“带你去看看吧。”
琴声的源头便是在这寺庙中,而这寺庙不知被设了什么的阵,连想要掐个术法隐去身形都做不到。
莫寒没花多大功夫便带我找到了那发出声音的古琴,是一个小小的禅房,两侧木门大开。
琴前有香烛跳着幽幽的烛火,琴边没有人,琴声却自始至终从未停过。
又是鬼弹琴?
这会儿在莫寒怀中,我已经恢复了基本的自我意识,不再挣扎。
想到上次那个流血的钢琴,那琴也是无人而自动发出琴音,琴盒下甚至有血流出。
可上次的事情,与其说是鬼弹琴,倒不如说是梦鬼的恶搞,因为若是有鬼,我不可能看不见的。
而这次,又该是什么原因呢。
禅房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可不过站了一会儿,便听到身后有重重脚步声靠近了。
莫寒抱着我,走近了禅房里面,二话不说便躲到了佛像之后。
古琴就摆在佛像前面。
那脚步声进了房间后便停了下来,我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便微微睁了眼睛去看那佛像前的动静。
那是一个年轻的小和尚,光溜溜的脑袋在灯火下发着锃亮的光。
本奇怪,这深更半夜的他为什么会来这个空无一人的禅房,却发现他竟是闭着眼睛的。
像是在梦游一般,却能清楚地知道哪里有门槛,哪里有墙壁,简直比白天睁着眼的人还要清醒。
可他面上的表情却仿佛有些魔怔一般,嘴角带着点痴迷笑意地上扬着,半边肌肉僵硬地拉扯出一个略显诡异的笑容。
像是电视里面的那些,因被洗-脑而争相打算献祭自己生命的无辜群众们。
我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人可能是同我一样,在起初听到声音的时候便被蛊惑了心神。
后面越看便越觉得真的像是这么回事。
他姿势古怪地在琴跟前磕了几个响头,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声音特别的大,也特别的诚恳。
我有点惊奇,但还来不及想太多,便见那和尚从宽宽的袖子中取出了一条粗壮结实的绳子,踩在椅子上将绳子挂到了横梁上面。
这下我是彻底懵了,抬头看莫寒,见他还是起初的那面无表情的模样。
这厮,就算是用了个平淡无奇的肉-体,笑起来都简直是春暖花开,可若是不笑了,不光是眼神,就连浑身散发的气息都能冻死人。
他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摸了摸我的脑袋,浅浅笑了下,而后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冲动,继续看。
毫无悬念的,那人便在我们跟前上吊了。
我挣扎了一下,想要冲过去阻止那人。
却被莫寒按住了身体,他的手很温柔地从我背部划过,像是在安抚我。
我不敢发出声音来,却瞪大眼睛看向了那和尚。
他像是因为上吊而死,又像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死。
因为我甚至没看到他的神情因窒息而显露出痛苦来,而更诡异的是,他脖子刚挂上那粗绳没多久,便眼皮一翻没了气。
而后我便看到略微有些透明地虚影从他的尸体中飘了出去,看样子是真的死透了。
前前后后,不过几十秒的时间。
而即使一开始莫寒没有阻止我冲出去,我也分明是赶不上去救人的。
更别说,我这会儿只是一只猫,就算是摆出站立的姿势,也不过刚到人的小腿处。
心中有点堵塞,这里很显然不能久留了。
再待下去,万一来了人,我们第一个便脱不了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