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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聊的什么我不知道,怔怔地看着他等待一个答案。
苏柏泽勾起唇角告诉我:“蒋初云和二哥坦白她当年离开是因为心脏的问题。”
我浑身血液瞬间从头顶凉到了脚尖。
“那……”
只说出第一个字就问下去,喉咙像是突然失去了声音。
原来,我是这么害怕傅厉琛知道蒋初云离开的真正原因啊。
苏柏泽从我手里拿过苹果,在水龙头下随便冲洗了会儿收入嘴:“而且,蒋初云说她跟那个军官结婚后一直是分房睡的。”
我脸色微僵:“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到现在都是干净的。”苏柏泽睨着我似笑非笑。
我几乎是立即反驳:“你相信了?他们结婚那么多年,军官不是男人?妻子就在自己身边,他真的不会碰她?”
话音落,苏柏泽嘴角的笑意加深,仿佛已经把我看穿了般,他几口就把苹果啃了个干净,将果核丢进垃圾桶:“二哥如果是真的要她,就算她被碰了他也不会介意。而且从二哥的反应来看,他是真的心疼了。”
是啊,就像徐瑶说的,傅厉琛连我都要,更不要说蒋初云。
傅厉琛打完电话从楼上走下来,望见空荡荡的客厅,眉拧了一下:“你们在厨房开会?”
“没,在说最近的苹果越来越酸了。”苏柏泽懒懒地摆摆手,“我也没什么事了先走了。二哥不要忘记明天的事哦,我们在棋牌社碰面。”
傅厉琛浅浅颔首,看着苏柏泽离开后,我回头问:“你们后天要干什么?”
“你不想知道的事。”他瞥了我一眼,“刚和苏柏泽在厨房干什么?”
我被他硬邦邦的语气弄得一愣,他又怎么了,苏柏泽是他的兄弟,我们能干什么?而且他又不是不知道苏柏泽最嫌弃我了,明明是他和蒋初云不清不楚,吃醋也轮不到他吧。
我鼓了鼓腮帮子:“随便聊聊。”
傅厉琛走向我,长手一拉就把我带入他怀里:“想聊什么跟我聊,苏柏泽没个正经,他的话你信个标点符号就行。”
我扑哧一下:“我倒是想跟你聊,你愿意跟我聊吗?就会用是‘是你不想知道的事’来糊弄我。”
他一笑,低头抵着我的额头,我只要一睁开眼就能轻而易举望入他深邃漆黑的眼眸里,明明离我那么近,可就是这毫米的距离,却成了我用尽全力都无法跨越的距离。
“你在电话里说有事告诉我,什么事?”他开始若有若无亲吻我的鼻尖和脸颊。
想起苏柏泽那句‘他是真心疼了’,我没出息地把要说出口的话重新咽回去:“……没,没事了。”
“嗯。”他根本没在意,把我抱着转了个圈压在墙上,娴熟地钻进我衣服里解开文.胸的扣子,哑把着嗓子说,“今晚要回去吗?”
他嘴角挑起一抹邪性的笑,喉结上下滚动,我抓紧他胸口的衬衫,被他一个眼神撩得呼吸一滞。
片刻,他的手伴随着他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我身上,后背被他的大手控制住,他用一根手指在光滑的后背写写画画,顺着脊椎一路向下,我被动地仰起头接受他漫游到下颚的唇。
我也不知道别人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我只知道我爱上这个男人就舍不得看他难过,有时候甚至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看到他皱眉,这大概就是张爱玲说的,爱一个人就是卑微到尘埃里。
蒋初云是不是又算准了我的心思?所以才敢在跟我摊牌后,转头就去找傅厉琛,觉得我一定不敢赌傅厉琛会偏向谁一些?
无论是不是,我的确不敢跟她比在傅厉琛心里谁更重要。
我怕傅厉琛选了她,那我情何以堪?
吞下口水,他的呼吸从浅淡到浓烈,像酝酿多年的陈酿馥郁香醇,腰窝开始发麻,抱着他的脖子才能支撑住身体不软倒。
他突然低头咬住我的唇,舌尖狠狠侵入,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我大脑有一瞬陷入空白,等回神时我们一路从楼下保持着接吻的姿势一直上楼,衣服散落在楼梯上,他敞开胸膛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我学着他的模样将吻落在他胸口。
接下来发生的事顺理成章,我赤.裸着身体躺在他身.下,接受他即将到来的占有,就在这个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是很好听的钢琴乐,那舒缓的调子在这一片旖旎中变得暧昧如斯。
我抱着他的脖子吻着他的嘴角,动情让呼吸变得急促,也像是火舌一样灼烧着他,傅厉琛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想是要丢到一边去,眼角却瞥见来电是蒋初云。
我清楚地看到,在看到那个名字时,这个男人眼里的情欲消退了一大半。
眉梢跳动两下,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傅厉琛呼出口气,背对着我接了。
“初云。”
他是这样喊的。
我呼吸骤然间变得急促。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傅厉琛的手毫无征兆地从我腰上撤走,我眼睁睁看着他捡起刚才迷情中被丢在地上的衬衫穿上。
那紧皱的眉头,不加掩饰地告诉我他正在为另一个女人担忧。
他完全忽视了我往外走,我声音都哑了:“傅厉琛,你要去哪里?”
傅厉琛像是如梦初醒,想起我还在这里,抚了一把头发说:“初云遇到点麻烦,我过去看看。”
“你要把我丢在这里?”声音不知不觉染上了哭音。
我近乎赤.裸地坐在床上,文胸带子要掉不掉地挂在肩膀上,若是放在刚才激.情缠绵时,还能算是风情万种,可如果他现在就把我丢在这里,那就难看了,只像一个被嫖.客遗弃的妓.女。
傅厉琛身体停在原地,略有些扭曲。
好半天后,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睡袍披在我身上,温柔又愧疚地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岳歆,你听我说,最近我帮阿泽跟人抢地盘,对方不知怎么盯上了初云,现在她被人追杀,已经要撑不住了,我必须过去救她。”
指甲扣进了掌心:“一定要去?”
“我做的事,不可能让一个女人替我承担后果。”
最后他还是走了。
我裹着他的睡衣躺在床上,十几分钟他还那么动情地亲吻我,现在却去为另一个女人出生入死,而且还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让我再委屈都只能自己咽下。
算起来,这都是他第几次为难我了?
第一次是在商场,他抛下我跟蒋初云走了,他给我的解释是那时商场里有狗仔他不好出手。
第二次是他爽约我的生日,给我的理由是蒋初云生病了,他不照顾她她可能有生命危险。
第二次就是现在,他在脱掉我的衣服后,在挑起我的情欲后,告诉我蒋初云有生命危险他必须去救她。
每一次的理由听起来都那么冠冕堂皇,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要让我受委屈去成全他和蒋初云?就因为我爱他就必须忍受这些吗?
脑袋下的枕头还带着他特有的味道,闻着那味,胃里咕噜噜翻滚几下,一阵恶心感涌上来,我皱起眉头,翻身爬下床直奔洗手间,对着洗手盆呕吐起来。
几乎把早上吃的东西都一起呕出来后,拧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扑向脸颊,抬头看着镜子里满脸斑驳的自己,忽然笑了。
他只知道蒋初云难,又知不知道,我胃病已经犯了一个多星期呢?
他不知道的,他从来没有认真看待过我。
……
第二天早上,我强撑着精神进办公室,还没坐下,胡晓芙就抱着一个快递箱进来:“岳总这个是有人送到公司给您的。”
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快递会送到公司来,蹙了蹙眉,打开了箱子一看,竟然是一箱杂物。
如果不是在里面看到了傅厉琛的照片,我都要以为这是谁的恶作剧。
箱子里有一本大相册,夹着十几张照片,这些照片不全是傅厉琛一个人的,更多是他跟另一个女人的合影,他的面容看起来要比现在年轻一些,像是十几岁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军装骑在军装车上,一股子说不出的飒爽。
只是他身边那个女人太刺眼了。
这一箱子除了照片还有很多别的东西,我拿起一撮捆在一起的头发,两种发色,一长一短,显然不是同一个人的,我本能地想到‘结发夫妻’这四个字。
手一抖,那一撮头发落回盒子里。
这些都是旧物,搁在平时很不起眼,但此时在我眼里,却多若有若无散发着一股挑衅和警告的意味。
手捏紧了箱子边缘,我心慌意乱,匆忙按了内线让秘书进来把这一箱子东西带去丢掉。
东西是消失了,可我还是犹然生出一种挫败感。
将散在耳边的头发多撩到耳后,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工作,不再去想从昨晚到现在的十个小时里傅厉琛和蒋初云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下班后我回到唐门,没什么胃口吃饭,再加上疲倦,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昏昏沉沉一直到十点多金子来电把我吵醒。
“歆歆,快来棋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