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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待国外某音乐学院的入学通知,所以平时除了练琴,没什么事做,于是顾建国稍稍给我开了个后门,把我安插进了A大校乐团。
一开始,顾彦霖是拒绝的,理由是怕我出去会被欺负,不过我执意要去,况且他也在A大,于是也同意了。
这一天,又是A大和L大的联谊会,校乐团有演出,所以我得去。
顾彦霖吃完早饭在车上等我,我因为化妆所以磨蹭了一会,他捏着嗓子在下面喊我,“九九,小九九~要迟到了哦。”
我正要回应,却听得了顾彦霖一声杀猪似的惨叫,随后又听得顾建国的训斥,“一个大男人,阴阳怪气说话,搞什么?你不会在学校也是这样,所以得不到妹子的钟爱?是不是!”
“不不不,怎么会,你儿子我血气方刚,很MAN的啊!”
“还敢顶嘴!我限你一个月之内给我领个女孩子回来!”
“我每天都有领女孩子回来啊,除非九九不算女孩子!”
我又听见了顾彦霖一身惨叫,我都能想象到顾建国一脚踢在他小腿上的酸爽。
……
车上,顾彦霖没给我好脸色,他觉得是我拖慢了时间,才导致挨骂。
我也懒得理他,心中默念着要演奏的曲子。
我轻轻哼着调子,手指也不觉在空中弹奏。
顾彦霖撇了撇嘴,“就你这样,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手指有毛病。”
“懒得搭理你啊,反正一个月领不回女孩子,我等着替你收尸。”
是的,这就是我和我哥每天的日常,相互怼,可又相亲相爱。
突然一个急刹车,我捂着向前倾的额头,狠狠的白了一眼,“好好开车,别拿我的命开玩笑啊,不然谁给你收尸。”
没想到顾彦霖却指了指窗外,说,“我说九九,莫非蓝深真的对你有感觉?”
我一惊,果然蓝深也站在A大校门口,还和一些人握着手,像是在欢迎?
我张了张嘴,想说蓝深是有女朋友的,可下一秒,我就没这顾虑了,因为杨嬛也在。
顾彦霖眯起了眸子,看着两人自然的模样,不屑又得意的抿唇,“看见没,撩妹子一套套的是不,你可给我清醒点!”
我低声嘟囔,“也许蓝深根本就不喜欢她呢。”
我下车,看到杨嬛的目光朝我聚焦,我赶紧亲昵的晚上了顾彦霖的胳膊。
顾彦霖一怔,“你干嘛。”
我低声督促,“闭嘴!”
我挽着顾彦霖笑着走近,杨嬛跟我打招呼,“顾小姐,这位是?”
我从容不迫的说,“我男朋友。”
顾彦霖蓦地撑了双目瞪了我一眼,不过还好没有说破。
倒是蓝深,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杨嬛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不过随即便笑了,“原来是这样。”
我说,“今天是A大和L大的联谊会,您和蓝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L大是阿深的母校,母校为了撑面子,特地把阿深给请来撑撑场面。”杨嬛自豪,“我是阿深女朋友,我陪他出席。”
我是,“我晚上有演出,就先失陪了。”我推了推顾彦霖,“哥,我们走吧。”
“顾小姐,你叫你男朋友为“哥哥”?”杨嬛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
我十指紧扣顾彦霖的手,小鸟依人般一笑,“这是我和我男朋友之间的爱称,让您见笑了。”
我看到蓝深的笑意似乎更深了,让我窘迫不已,赶紧拖着顾彦霖走开了。
不知道埋头走了多久,直到脸不再发烫的时候,我才停下来。
我抬头,发现顾彦霖一张黑脸。
我说,“咱是不是兄妹?”
顾彦霖大概知道我又来老套路,干脆直接说,“不是。”
“也罢,今天你就是我男朋友。”
“呵呵。”顾彦霖冷笑一声,耸耸肩说,“无所谓,我找不到女朋友,你背锅。”
……
L大请来了重量级人物,A大也不示弱,因为我看到了季立夏和沈耀云。虽然比不上蓝深这样的豪气,但是整个A市也都是知道他们的呀,再说了,我刚开始遇见蓝深,还不认识呢!
“立夏姐,耀云哥!”我朝他们招手。
季立夏看到了我,笑着朝我走来,“今天是来演出的?”
“哪里算得上演出啊,这算是在校乐团的一个工作。”
她忽而轻声问我,“做的开心吗?”
我想了想,认真说,“一开始确实讨厌钢琴,被逼着说,但是我现在喜欢上了,弹钢琴都觉得自己是在享受。”
“我的九九,长大了。”她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正感动不已,沈耀云就过来把季立夏拉了过去,“我的女伴,别想抢走。”
这时,我听到队员喊我的名字,我道了别,然后走了。
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袁明一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我的九儿,长大了。
我长大了,他却消失了。我甚至责怪他不辞而别,更责怪他为何不信我,明知我与沈耀云的婚约不过是父母之言。
如今我过的很好,想必他也不错。
………………
校乐团的演出是开场和压轴。
开场的演出完下来,也就没我什么事情了,我跟着顾彦霖瞎转悠,美其名曰帮他物色几个妹子,哪怕遭了他几个白眼我也义不容辞。
果真有个妹子痴痴的跑过来,羞涩的站到顾彦霖的面前,我欣喜不已,忙是朝他打暗示,但是他仿佛瞎了。
我有点坐不住了,于是我帮他问,“姑娘,什么事。”
妹子害羞的问,“你是?”
我脱口就要说妹妹,但是我发现杨嬛正朝这边走来,我咬牙,“我是他女朋友。”
妹子一怔,颤着双手把手中的礼物塞到顾彦霖手中,失望又窘迫,“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有女朋友了,但是我的礼物,希望您能收下,对不起。”说完就跑开了。
我顿时觉得自己造了大孽,可顾彦霖却一点都不生气,还感谢我!
我看到蓝深和杨嬛走来,我不想和杨嬛说过多的话,于是我拉着顾彦霖准备走开,却听得杨嬛问,“刚刚这架势,可是顾小姐的男朋友被人示爱了?怎么,顾小姐竟一点都不吃醋?”
我笑着看了顾彦霖一眼,“他能让别人喜欢,我也为此感到骄傲。能喜欢一个人是件美好的事情,我没有权利剥夺。对了,我在那些毒鸡汤上看过许多,沙子是握得越紧,流逝的越快。”
杨嬛肯定懂我的意思,所以她生气了,或者也是因为蓝深没有为她说话。她负气转身,不小心撞上了端着酒杯的同学,她的衣服,一下子就被酒打湿了。
“啊——”杨嬛叫了一声。
修身长裙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更是一股酒味,让杨嬛欲哭无泪。
我说,“我男朋友正好是A大的老师,不如让他带您去卫生间清理一下吧。”
顾彦霖自然是不同意,但是我扬了扬手上的礼物,他咬牙上前。
杨嬛懊恼至极,看了正在愚人碰杯的蓝深,也只好跟着顾彦霖离开。
他们两人一走,蓝深忽然上前就把我拉到了一个漆黑寂静的角落。
我顿时摒住了呼吸,“你干嘛?”
静谧了良久,我甚至以为蓝深已经离去,我试探性的问,“蓝先生,您还在吗?”
他在。
他又唤我九儿,勾起我浓重的往事。
他说,“那个叫袁明一的男人,我查了,他…死了。”
我的双眸蓦地撑大……
死了……
我摇头,“不可能。”
“这是当时车祸现场的照片,还有这张,是他在医院里逝世的照片。”蓝深打开手机,反正照片给我看。
照片上的人,的确是袁明一!
这样惨烈的车祸,我当真是第一次见到!
我身上的冷汗层层的冒出!
“他死了多久了?”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就在蓝深刚要回答的时候,我突然打断了他,“别说,别说,我不想知道了。”
蓝深的声音有些低沉,“为什么不想知道?”
黑暗中的我笑的比哭还难看,反正没人看的见,我潇洒说,“他怨我和别人订婚,不辞而别了。我记不清多少年了,我都觉得我熬成黄脸婆了。之前我也怨他,可是刚刚我突然就不怨了。”
“为什……么。”
“我何苦要和一个已去之人怄气。”我说着,眼泪却已经涌出来,还好,也没人看得见。
“九儿。”蓝深唤我。
我很严肃的说,“我希望蓝先生不要唤我‘九儿’,因为这是袁明一才能对我称呼。”
“我可以代替他守护在你身边。”
我摸着眼泪,声音有了些许哽咽,“你搞什么,你有女朋友的男人。”
“谁说我有女朋友?”蓝深的语气很是惊讶,不过马上他便知道是谁了,“就如你说过的,能喜欢一个人是件美好的事情,我也没有权利剥夺。”
“那你会一直定居A市吗?”
“会。”
我心中不免苦笑,当入学通知下来的时候,我就会出国,然后定居国外,可蓝深说他定居A市,我想,我和他是大抵走不到一起。
我说,“我对蓝先生没有感觉,如果有哪些方面让您误会了的话,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