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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里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宋倾舒猛然钻出被窝,才发现,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宋倾舒一脚蹬掉被子,起床洗漱,随后打车来到了城北第二医院。
正欲上前,拐角处看到司静正和季立夏母亲说着话,宋倾舒忙是停住脚步。
司静说,“季老夫人,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母亲低着头,心思完全不在吃上面,“随便吧。”
“好的,那我马上就回来。”
两人没有打照面,在司静走后,宋倾舒敲开了病房的门。
母亲打开门的那一刹那,顿时就怔住了!
宋倾舒淡然一笑,眸子里夹杂着异样的情愫,“不欢迎我?”
母亲反应过来,急忙说,“没……没有,快进来坐。”
宋倾舒在父亲病床前坐下,然后握住了父亲的手,由于打吊瓶的缘故,父亲的手是冰凉的,她不禁皱眉。
母亲给宋倾舒倒了一杯水递过来,宋倾舒把父亲的手放平,却没有接。
她说,“当年把我送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再见?”
母亲浑身一颤,水杯没有拿稳,掉落在地上发出响亮的碰撞声,玻璃水杯顿时四分五裂。
“你……你知道了?”母亲颤着声音问,她自然是想见,只是没这个脸去面对宋倾舒。
宋倾舒冷笑,点头,“从你问我伤疤的时候开始。”
玻璃碎掉的声音也把父亲吵醒了。
父亲迷迷糊糊睁开眼,依稀看见一个人正守在床边,“立夏……是立夏来了么?”
母亲怔怔的说不出话,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宋倾舒笑,话语里满是失落,“我被送走之后,就不再是你们的女儿了?”
父亲听此,努力睁着眼睛,瞧着宋倾舒的面容,想要记得这个人到底是谁。
母亲怕父亲的情绪再度波动,忙是把宋倾舒拉倒一边,“琳琳……你是怎么知道你爸入院的?他刚刚抢救过来,情绪不能有很大,波动,咱们先出去。”
宋倾舒用力甩开母亲的手,“怎么?他看到我会很激动?”
“琳琳……”母亲呢喃着。
宋倾舒冷笑,“季立琳死了,我现在叫宋倾舒。”
万千记忆涌上心头,母亲忍不住掩面哭泣。
这么多年,还真从未想过可以再见。
母亲流泪哽咽着,“琳琳,当时……当时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你爸有心脏病,立夏又还小……家里当真是穷的揭不开锅了……”
“所以,就把我丢了?”宋倾舒控制着情绪,“亏得我妈一直为你们说好话,临死前还叫我不要怨恨你们!”
“我也是对不起你爸妈……”母亲喃喃自责说着,“是我的错……是我造的孽……”
病床上的父亲重重的咳嗽起来,“琳琳,是琳琳,是你吗?”
宋倾舒怨恨的看了父亲一眼,不屑挑眉,“原来都还记得我啊。”
“怎么不记得,怎么不记得。”年过百半的父亲已经老泪纵,横,“你也是我们的心头肉啊。”
“呵呵,是么?”宋倾舒突然冷笑起来,“说起来,你们的心头肉,昨天刚出了车祸被送到医院抢救去了。”
母亲惊恐的撑圆了双目,双手抓着宋倾舒的手,“什么,你说什么?琳琳!”
宋倾舒阴冷的勾着嘴角,打开电视机,找出了季立夏出车祸的这则新闻,故意没有播放后续报道。
父亲双眼死死撑着,盯着已经黑了屏的电视机,捂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喘了几口气粗气之后。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叫声,心跳变成了一条直线,而血压也急剧下降。
母亲哭喊着冲出病房大喊着医生。
宋倾舒怔住,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医生和护士冲进来,把宋倾舒推到一边对父亲进行抢救。
宋倾舒失去重心之后,跌倒在地上。
看着病房里母亲的惊慌失措和医生有条不紊的抢救,这是不是她想要的结局,这是不是她的本意,她突然也分不清了。
………………
这一晚上睡的特别不舒服。
因为单人床上竟然挤了两人,而且她刚做手术根本不能动。
沈耀云上半身和季立夏贴在一起,而下,半身竟然神一样的根本没有接触一分一毫。
季立夏伸手拧了拧沈耀云的脸,“喂,起来了。”
沈耀云突然睁开眼睛,摸着自己的脸,好看的剑眉皱在一起,“你劲大不是一次两次说你了,还拧还拧!”
“今天必须给我打地铺!或者给我换个大点的床!”季立夏不甘示弱。
沈耀云皱眉看了一眼,“这样挺好的,有助于促进夫妻感情。”
季立夏哑然,“你去看看爸那边的情况,快去快回。”
“好,早饭想吃什么?”
“豆浆油条。”
沈耀云去洗漱了一下,然后将她抱到厕所,“解决一下,省的憋坏了。”
季立夏暖心的吐了吐舌头。
沈耀云在走廊里正巧碰到买了早饭回来的司静,还有姚正翔。
司静,“沈总,要哪一份早餐。”
“豆浆油条。”
“正好有,给,沈总。”
沈耀云接过来,“我岳父的情况怎么样。”
“昨晚一夜,今天早上,都没有发生异样,很平稳。沈总,我就先过去守着了。”司静平静说。
沈耀云点头
眼看沈耀云今天心情还好,想来季立夏也是恢复的不错,姚正翔打趣,“有这么一个知你心又尽责的秘书,回去之后沈总可一定要给她涨工资。”
沈耀云淡然一笑,“你比她更懂我的心,不如我高价聘请你?”
姚正翔继续打趣,“我除了知你心,更懂得些许医术,我可贵啊,怕沈总请不起。”
沈耀云凝重起来,语气也低沉了不少,“说句实话,你还守在这里做什么。”
姚正翔脸上的笑容也隐去,颇有一种自嘲的感觉,“是啊,我还守在这里做什么?大概是因为某人的愿望吧。她说要学医救死扶伤,我想继续帮她完成而已。”
救死扶伤。
沈耀云略微怔住,这句话,他似曾哪里听到过。
姚正翔笑,拦过沈耀云的肩膀,“不提那些破事了,我陪你进去看看咱们立夏。”
沈耀云耸肩耸掉他的手,嫌弃脸,“理我远点儿,你一心理医生若是叫人误会你是gay,还怎么让病人相信你的医术。”
“你懂什么,医生和病人之间要进行充分的互动还有相互真诚和信任,才能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
两人推开门进去,季立夏已经百无聊赖的打开了电视机。
“姚主任来了。”季立夏笑着打招呼。
姚正翔也笑,“气色不错,下回可别乱跑了,都被当做反面教材了。”
真是脸红,她低下头,窘迫的干笑了两声。
沈耀云把早餐放在床头,“趁热吃。”
门突然被推开,是司静,脸色略带慌张。
房间内的四人同时怔住,而脑子里都闪现了同一个想法。
只见得司静迟疑了良久,终是启唇,“沈总,夫人,季老先生……快不行了……”
其实在司静跑来的路上,父亲已经去了。
手中的豆浆没有握住,倒翻在了床上,打湿了被子,半根油条也还咬在嘴里,却已经忘记了如何咀嚼。
半晌,季立夏张了张嘴巴,“再说一遍,好像车祸之后,我耳朵有点不大灵光了。”
沈耀云已经把湿了的被子掀开,季立夏的胯骨处的包扎着,甚是显眼。
司静定定的站着,看着脚面,没有说话。
“我问你话呢,司静?”季立夏皱眉,眼里却依然泛起了泪光,“再说一遍!”
下一秒,季立夏大叫着,“你说啊,再说一遍!”
“立夏!”因为季立夏刚做手术,他也确实不敢有大动作,沈耀云只是上前抓住季立夏用力敲着病床的双手。
可季立夏却拼了命的要下床,每动一下,骨折的痛楚就传遍全身,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她克制着痛苦的喊声,以至于克制到全身都在颤抖,难过的哭声,只恨自己为什么被固定在这破床上哪里都去不了!
姚正翔按下紧急铃声。
医生带着镇定剂匆匆赶来。一针下去,季立夏逐渐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清晰的滑过眼角。
沈耀云可以听见,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季立夏对他说,带她去。
带她去父亲的身边。
医生给季立夏检查了一下伤势,然后重新固定好之后,沈耀云和姚正翔才推着季立夏来到了父亲的病房。
司静说,“季老夫人一时接受不了,晕倒了。医生说没事,只要休息一下就好。”
姚正翔发现墙角靠着一个人,他走近,认了许久,突然惊呼,“倾舒?宋倾舒?”
司静上前将宋倾舒扶到椅子上坐下。
沈耀云剑眉微皱,语气不是很善,“你怎么在这?”
宋倾舒缓缓抬起头,原本清亮的眸子似洒着一层灰色的幕布,她淡淡的扫过房子里的每一个人的脸庞。
他问她为什么在这。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末了,她说,“我担心他的病,所以过来看看,你…可信?”
沈耀云抿唇,没有回答,“司静,送客。”
她忽而祈求,“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