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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声音和她想像的大相径庭:“我再问你一遍,云泥小姐呢,再不说,我现在就把你丢进牢房里,让你一辈子出不来。”
“她……。”刘娟儿吓得泪水在眼里打着转,这时候她还不忘在心里咒骂着,一定是那几个王八蛋混仔出卖了她,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查到。
斐东手肘一压,咬牙:“说。”
“她在前面不远处的那个废弃的化工厂里。”
“谅你也不敢说谎话。”斐东这才放过她。
刘娟儿一下子就瘫到地上大咳起来。
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道命令的声音:“把她带上,要是找不到就直接丢去坐牢。”
王法是什么,有的时候,它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小铁门被打开的时候,云泥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斐东毫不顾忌扑上去解开她手上的绳索,再将她抱起来放进车里,只到看救护车驶远。
这才拿出手机拨过去:“党长,小太太找到了,现在已送到市医院。”
说完这句就挂了线。
他的内心是沮丧的,后怕的,还有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心疼。
这一切男人之间的斗争,本不应该由她来受。
是他们男人的自做聪明,将云泥一步步推向了危险境地。
……
尚宫。
复古欧式的卧室里,尚爵躺在床上,他支撑起欣长的身体,一张俊脸苍白冷凌。
从边城回来,居然感冒了。
这,在旁人看来的小感冒,在尚家上下可是要吓得半死,正德最清楚是怎么回事,小的时候尚爵曾经掉进游泳池过,那一次呛了水后得了肺炎,差点把小命给丢了,从此后再不敢让他得感冒。
可是……
这次去边城,两城之间温差太大,而他又急着把外套给了云泥,受了点凉是一回事,偏偏回来还要忙着工作,结果这一拖,居然发起烧来了。
正德他吓得半死,尚爵自己本身到是没有觉得有什么,除了有点身体酸疼和无力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
要不是顾子诚在一边啰啰嗦嗦的,他根本就不愿意躺下。
这会儿支起半拉身子来,是因为好像听到门口有人在窃窃私语。
“谁在那儿?”
尚爵冷问一句。
正德连忙进来:“少爷,是我。”“我在寻问家庭医生给你配的药。”
原来是这样。
尚爵便不多语,摆摆手,让正德退出去。
正德连忙低了低头退下,随手关上门。
走道的那头,顾子诚高大的身影慢走一步等他。
“顾先生,幸好你拦下了卒子,要是少爷知道云小姐失踪的事情,他一定不顾自己的病体出去找。”
下楼后,正德跟顾子诚道谢。
云泥失踪的消息顾子诚的卒子早就收到了风声,只是顾子诚大胆没有把消息传给尚爵。
“云小姐虽然重要,可是如果陆长青这么庞大的势力都找不到,那我们也未必能找到,因为相较运用权利来说,他始终比爵更方便一些。”
正德点头:“是的,不过还好……。”
话头突然打住。
旋转楼梯上,尚爵正冷冷地看着他们,刚才他听到的动静,还说什么在聊药方,任何人想要骗他都难。
他跟下来,听到了正德和顾子诚的对话。
“少爷。”看到他眼色凌利地站在楼梯口,身上又只着薄衣,虽然若大的尚宫里处处有温度调控,可还是把正德吓得不轻,他连忙跑上楼梯,想要去拿袍子。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那个女人怎么了?”
尚爵冷问,一把拉住跑到面前来的正德。
“少爷。”正德不敢说呀,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尚爵已经渐渐在意云泥,像他这样性格的人,要么一生不爱,要是爱上一个人,必会生死相依,只是他自己心里还不明白。
但,如果知道云泥失踪的事,他一定会冲出去。
所以正德不敢说。
“爵。”顾子诚开口了:“我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你,是因为担心你的身体,这样吧,我现在告诉你真相,但你一定不可以出去。”
尚爵不言,看着他。
“好吧!”顾子诚耸耸肩,实际上他也再清楚不过了,只要是尚爵想做的事,就算天塌下来他一样会去做,所以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
“爵,云小姐今天早上在学校门口被不知名的人给绑架了,就在一个小时前已经找到,现在已送到了医院里,身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尚爵眉眼微动:“绑架她的是什么人?”
“是她的一个同学,可能因为她父亲被陆长青撤职,所以把气撒在了云小姐身上。”
沉呤片刻,尚爵丢下一句:“她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话完便转身离开了楼梯口,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去。
和原本预想到的一切都不同,他居然反应这么平淡,这让正德和顾子诚面面相觑。
顾子诚想了一会儿莫名地勾唇,拨通了蓝乔的电话:“在边城发生什么事了,要一字不漏地讲给我听。”
……
党长一行人到达医院的时候,云泥还在抢救。
低血糖时间太长,再加之手捆在胸口上挤压着呼吸,要是再晚几分钟,恐怕她连命都没了。
好在,大约二十分钟后,她终于醒了过来。
陆言帛在走道的拐弯处,他阴沉着脸打电话给廖泯:“找到了吗?”
“找到了,这几个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正好想找路子逃出去,被我的人给逮了个正着,为首的混仔叫强哥,他把什么都招了。”
“行,把他们送到警察局吧,就说是党长送的礼。”
“好咧,明白。”
挂了电话后,陆言帛听到有医生在走道那头说:“党长,云小姐没什么大碍了。”
他连忙收起电话走过去,走到窗子口,看到党长已经进了病房,苏蓉就站在旁边。
云泥扑在党长怀里抽泣着,瘦弱的身子颤抖不停。
“我很害怕,怕死在一个没有阳光的地方。”
她哽声着,说出一句无意识却又令人动容的话。
云泥这辈子选择了做党长的小太太,不就是一个很尴尬,得永远生存在黑暗之中的存在吗?
“别怕,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党长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心里五味阵杂。
苏蓉开口劝:“泥泥,别哭了,傻丫头,有爷在身边,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了。”
“不,这件事情还是怪我,我应该把你直接送到学校。”党长自责。
云泥两眼泪汪汪地抬起来看着他:“爷,是不是你撤了刘娟儿爸爸的职?”
这话让陆言帛和苏蓉一愣,两人相视一眼。
因为这件事情,两人事前并不知道。
其实党长也没想到,刘娟儿居然这么疯狂会为她爸爸报仇,于至连累到了云泥。
他沉呤着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泥泥,通过这件事情可以看出来,这个刘娟儿将来无论在什么工作岗位都不是什么善类,她现在咎由自取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担后果,我不希望你为她求情。”
云泥张了张嘴,她确实是想求情来着,只为和刘娟儿的同窗之情,并非说她不用受到惩罚,绑架罪不轻,她只是希望能判得稍微轻一些。
可是因为眼里看到党长的坚定,她突然明白,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在挑衅党长的权势,没有男人愿意自己被质疑,这是他们权利场中男人的底线。
这也是她后来在陆家时间一久,慢慢明白的道理。
所以,她把话给吞回去了,只是沉默着点点头。
……
接下来的两天,党长安排云泥去见过心理辅导医生,在确定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恢复之后,才准许她提出想要回家的要求。
至于学校。
云泥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她不会再回去了,而是打算在家里自学,之后再去参加每个学期的会考。
党长早就不想她再回学校去,当然一口答应下来。
就这样,她的人生轨迹重新开启。
中秋节早上,她早早做了饭菜装进保温盒里,打算送到医院里去和爸妈一起过中秋节。
后花园里,放假在家的党长正在喝茶。
云泥来跟他和苏蓉说了一声之后提着保温盒走了。
党长的目光从报纸上抑起来看了一眼她的纤细的背影。
“爷,不用看,已经走远了。”苏蓉笑笑,手里给他剥坚果:“我就不明白了,眼里挂着她,心里念着她,怎么就不搬到她那屋里去住,也许住着住着,爷的难言之隐就好了呢?”
“别整天胡思乱想。”党长正色,把手里的报纸放下来:“你知道不知道有种情感交流叫,叫……好像叫什么?”
“叫柏拉图式爱情。”苏蓉笑。
“对,就是那样的,我认为两个人相爱,精神比身体更重要。”
“你的意思是,你和泥泥是精神恋爱?以后都不需要身体接触?”
党长淡笑一下:“你今天怎么回事,话这么多?”
“没什么,年轻的时候没和你好好谈过恋爱,你常在军中,所以好奇而已。”
苏蓉笑着把剥好一把坚果放党长手心里:“多吃点,对肾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