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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没有出市,就有一线希望。
云泥强行让自己镇定着,到达一个地方后,他们要她下车,七推八搡的,最终将她带到一个房间里。
好在这些人也不碰她,而是警告她几句之后,将门一摔出去了。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她才敢拿掉头上的黑布套。
打量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很老旧的屋子,屋子款式老旧,像碉堡似的,只在两米高处有一个小小的窗子,窗子里散进一点光亮,虽然光线低暗,但是可以看清楚,小屋里什么都没有,除了灰尘和蜘蛛网。
一道窄小的铁门将她和世界分割开来。
云泥连忙跑到铁门处,门已被那群人从外面上了锁,伏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更可怕的是她也听不到窗子外有动静。
S市里有这么寂静无声的地方吗?
云泥开始绝望害怕起来,她连忙跑过去拼命的拍门,大叫,可是却没有任何人答应。
最终没力气了,只能随便找个角落坐着。
一直坐到太阳落山,小屋里光线越来越暗。
长时间的干渴和饥饿到不怕,怕就怕这种被人遗弃的感觉。
从表面看,云泥是个沉静而外柔内钢的女孩,可她最怕一点,怕被遗弃。
小时候怕被爸爸和后妈遗弃,长大后又怕朋友远离,所以她一向连朋友都很少交,除了杨芳,莫名其妙就相处得很好。
现在,这种感觉无所不在地包围着她。
云泥想,要是那些人将她忘记在这里,她就这样在这小小的屋里渴死饿死了,那对她来说,真是一种最残忍不过的方法出,如果非要她死,那她到是宁愿在最后一刻站在阳光下。
……
深夜十一点,斐东从党长家出来。
太可笑了,S市里所有的权贵都出动了,却找不到一个小太太。
要说是绑架,也不打电话来要钱。
这算怎么回事?
斐东的车子出了陆府后,因为要拐弯而缓下速度。
谁想这时候,有人借着他速度慢下来的时候,一把拉开车门坐进来了。
斐东刚想出声,鼻息里就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儿。
“斐叔,去哪儿?”
陆言妙正好从外面回来,她爱闹,才不管他高不高兴呢,拉开车门就坐进去了。
“去找小太太。”斐东说前句的时候这边陆言妙正在系安全带:“陆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请不要耽搁我好吗?”
“切,斐叔,你还真去找呀,去哪里找,有目的吗?”陆言妙歪头看着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样子很机灵。
这话没错,一下就把斐东给问住了。
实际上他很累,可是因为失踪的人是云泥,所以心里有根玄绷着,所以才会一直撑到现在。
“你有什么好注意?”他开口问。
“好注意我没有,不过我很奇怪,爸爸的女人他们都敢动,要么是为权,要么是为钱,可是等了一天还没有得到任何消息,那么就只有一条了。”
“什么?”
“要云泥的命。”
斐东身心一震,不是因为吃惊,而恰恰因为陆言妙说中了,只不过这个残忍的事实,党长和他都不想说出来而已。
“怎么,是不是被我给说中了?”
陆言妙看他神情微怔,颇有几分得意。
“唔,还有什么看法,接着说。”斐东恢复冷凌。
“这个很简单呀,有了这样的结论,那就得找云泥的仇人了,你们得从这方面查,云泥得罪了谁,和谁起过冲突。之所以今天你们一起没有查到线索,是因为大家都认为,这个人绑走云泥是因为爸爸得罪不少的人,一直往这方面查,所以才查不到。”
斐东听完笑笑:“既然你知道得这么多,那为什么今天一声不吭?”
“呵,我为什么要吭声,你们一个个都是人精,我说了爸爸会信吗?再者,云泥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倏地斐东就侧脸看着她,也就是光线低暗,否则那眼里的阴恻一定会把陆大小姐吓得不轻。
“你看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陆言妙不知死活的:“快点把我刚才的想法告诉我爸爸,之后就没你什么事了,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去。”
斐东没应。
而且接下来无论陆言妙怎么磨,他都只有一句,请她下车。
陆言妙才下车后,斐东的车子便绝尘而去了。
也不是要特意甩她,而是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事。
前几天党长叫撤了一局长的职,后来他从侧面了解到,那局长的女儿刘娟儿,跟云泥是一个班的同学。
要说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最得罪人的事,应该就是这件了。
斐东一面开车一面打电话给教育局,让他们查来了学校领导的电话,刘娟儿在不在学校,有没有她的消息等等。
……
“醒醒。”
又渴又饿的云泥在昏睡着被人给一脚踢醒。
她体质太弱,所以有个很大的缺点,虽然吃不下多少东西,可是饿得时间一长就会低血糖,要人命的症状,头晕目眩的,手心里只冒冷汗。
天黑之时,她还用毅志力撑着,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地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这一脚踢得不轻,可是她却连张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是手机上的电筒光线剌得她不得不强行清醒过来。
“怎么着,现在不狂了?不是有大人物给你撑腰吗,呵,云泥,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阴毒,我只不过是说了你几句闲话而已,你就让他帮我爸的职给撤了,他辛苦一辈子容易吗?前途就这样毁在你这个贱女人的手上,真够狠!”
刘娟儿说话的时候,用手机照着云泥的脸,她微微张开一缝星眸,动了动唇:“娟儿,你说什么?”
“还装。”
看到她这样子,刘娟儿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一连打了她两个耳光:“我叫你装,你让陆长青撤了我爸的职,你太狠了云泥。”
“我没有,你信我。”
咸咸的血液瞬间从嘴角里流了出来,如果在正常情况下脸一定感觉得到火辣辣的痛,可此时云泥感觉不到,因为低血糖的感觉更强烈,她浑身冒着虚汗,思绪发飘。
“这种时候还不承认,不过不重要了。”刘娟儿将电话放到地上,拿出一根绳索来:“像你这种女人不应该留在这世上,我要让你死在这里,一个没有人发现的地方,而我,照样可以回去继续上课,总有一天,我爸一定会东山再起,打败陆长青。“
“别,娟儿,救我。”
云泥木着嘴,声音很虚弱。
她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刘娟儿捆绑着。
刘娟儿说救?我要你的小命,将她的双手往前合十的样子紧紧捆住。
说云泥,你有本事变鬼来找我,我照样拿你开刀。
小铁门外,一个偷听的身影出去了。
“强哥,这刘娟儿你哪里认识的,疯了吧,她真想杀人?”
偷听出来的马仔上去急道。
黑暗中站着抽烟的混仔道:“妈的,不就是杀个女人嘛,有什么,再说了我们又没有沾手。”
马仔问:“可你知道我们今天绑来的那个女人是谁的人吗?“
”有屁就放。“
”是陆长青的。“
”陆长青是谁?“
”他谁你不知道?阿S市的土皇帝,军中党长。“
强哥一下子僵住了,下一秒将手里的烟蒂一扔说:”他妈的,差点上了刘娟儿这婊的当,快闪,出城去躲几天。”
一行人就这样屁滚尿流地跑了。
屋内的刘娟儿将云泥捆好锁好门出来,院子里早就没了人影。
她低咒几句,因为是废充工厂,又没个灯,手机灯也不敢开所被人注意到,所以只能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外走。
好不容易摸到工厂门口,还好她那辆黑色的小车还在,其实那个强哥也曾经想过把她的车给顺走,可是后来一想这碰了党长的人,肯定上面已经在查了,开着刘娟儿的车,不是把自己往断头台上送。
所以车没敢要,而是步行从另一条偏僻的道离开了工厂。
刘娟儿却没想到那么多,她只是一心想着报复,误打误撞,就成了党长嘴里那种‘不知深浅’的货。
还一派得意地上了车,一边开车回市区,一边在心里想着接下来的后果。
最多警察会到学校里去录口供,她应该说些什么,而且在老师和同学们心里面,她一向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有大家对她的良好印象,再做点伪供,一切就这样给敷衍过去了。
她想得太简单,这就是不知深浅。
刘娟儿的车子才进市区第一条主街道就被拦了下来。
眼见着呼啦啦一下子围上来不下十辆警车,她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先前想好的一切什么都不记得了。
下车后,一个冷凌高大的男人径直走到她面前来问:“云泥呢?”
刘娟儿直愣得摇摇头,她虽然吓蒙了,可是要报仇的心却是不减半分,嘴上不利索了,摇头还是能做到,而且她知道眼前这人是谁,斐东,斐市长,一个在新闻里看起来很儒雅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一定不会对她动粗,最多也就是问问。
刘娟儿再次想错了,当她摇了摇头后,下一秒,斐东就愤然怒目屈起手肘一下推在她的脖子上,将她推得后退紧紧地压制得抵在小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