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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说话,那边苏蓉也下楼来了。
“泥泥回来了?”
“太太。”云泥下意识地挣了下指尖,每次都这样,看到苏蓉,她就会种不自在,不想再让党长拉着自己的手,虽然她是苏蓉一手选进陆家的,可毕竟,党长才是她的丈夫。
挣扎的指尖却越发引来党长的手紧了紧,他不放开她,而是牵着她往餐厅里走。
跟在他们身后的苏蓉没有太多表情,大家一前一后进了餐厅,坐定。
“言妙怎么不见?”党长这才放开云泥的手,他的左手边坐着苏蓉,右手边坐着云泥,这是一张新买的餐桌,上次那张已经被陆言妙给烧得不成样子。
“还在睡觉,说是最近在赶一部新戏,昨天晚上熬夜了。”苏蓉道。
“赶什么新戏,整天不好好演,人家投资方也得看她的资质才让演女主角的,总不能让个花瓶站在那里浪费资源。”党长一面说话,一面给云泥夹菜。
他说的是真话,虽然也宠女儿,可是陆言妙有多大点本事,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苏蓉笑笑:“爷,哪有说自己女儿是花瓶的。”
“花瓶有什么不好。”陆言妙的声音在旋转楼梯上响了起来,她打着哈欠,连睡衣都没换:“妈,爸爸说我是花瓶,至少说我长得漂亮,对吧,爸。”
党长笑笑,而苏蓉却好脾气的:“你这孩子,快来吃饭吧!”
陆言妙走到餐桌有,从背后拥了苏蓉一下,又去抱了抱爸爸,这才在云泥身边坐下。
佣人把她的餐具端上来。
她却不急着吃,而是道:“爸,跟你商量个事。”
“嗯,你说。”
“最近市广播局不是要做一个电视剧吗,你说句话,让我做女主角呗。”
党长抬眼:“有这事?”
“有啊,只是还没有对外公开宣传而已。”
陆言妙话完看着爸爸没什么动静,到是很专注地在那里给云泥挑鱼剌儿,心里很是不舒服:“爸,你说句话嘛。”
党长这才把目光看向她:“你自己先去参加选角,其他事情,看情况再说。”
“什么叫看情况,再说了,我还需要选角吗?”
“言妙,听你爸的。”苏蓉见女儿又要控制不住自己脾气了,连忙开口打圆场。
陆言妙一脸不爽的样子,站起来:“不吃了,你们慢慢吃。”
话完便扔下筷子上楼去了。
这一举动,让苏蓉看到党长的目光暗了暗。
她到什么也不敢再多说了,女儿不争气,当妈的也不能一面惯着。
……
晚上回到卧室,苏蓉帮沐浴出来的党长捏背。
她的指尖捏到党长的肩膀时,党长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身子:“不用捏了,你也早些睡。”
话完就转身去拿来床上为他准备好的睡T穿上,苏蓉答应一声:“好的,爷,晚安。”
她的心像针剌了一下,虽然党长很巧妙地让开了她的手,可是她眼睛不瞎,党长的肩膀上淤青了一小块,很奇妙的一个小圆圈,仿佛一张香甜的小嘴,重重咬了一口似的。
开始是红紫色,慢慢就会变成淤青。
那口型很讽刺,让苏蓉有种两眼一黑的感觉。
她强撑着,坐在那里没动,心里纷纷乱乱地想着党长肩头上的牙齿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云泥?
不可能啊,党长回军中好几天,今天才回来,而且也是在吃晚饭的时候,云泥才回的家。
这中间他们没有见面的机会,除非是偷摸儿的,可是他们又何必背着自己偷偷摸摸呢?
“怎么还不睡?”
背对着她的党长突然转过头来问了一句。
苏蓉一惊:“哦,我口渴,下楼去喝点水,你先睡吧爷。”
思绪里乱哄哄的,像游魂一样出了卧室的苏蓉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其实并不口渴,只是害怕自己再呆下去会露陷。
下了楼后,去酒柜里找出一瓶红酒,开瓶倒了一杯,坐在餐桌前独自喝着。
千头万绪啊,怎么想都想不通。
对了,党长这些天做过什么,有一个人最清楚。
蓦地苏蓉站了起来。
……
良定的房门响起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府上出什么事了。
忙不迭地起床,套上裤子,披着衣服就去开门:“谁呀?”
门外也没声儿,可是当他拉开门后却吓一跳:“大太太?”
苏蓉板着脸,一声不吭进了他的屋。
弄得良定有些无措:“大太太,这……出什么事了。”
“把门关上。”苏蓉冷冷道:“我有话和你说。”
“哎。”良定哪敢不从,连忙上前将门从里销上了。
转身,却不敢看苏蓉目光如炬的眼睛。
“阿定,我问你,这几天老爷真的是回军中吗?”
良定心里一缩,他没想到苏蓉居然这么聪明,才回来一天就看出端倪来了,但他哪会说出事实,只敢道:“是啊,老爷是在军中。”
话才完……
啪,脸上就被苏蓉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你的意思是,爷的军中藏着女人?”
良定吓死,扑通一声就跪到了苏蓉面前:“大太太,我真的没有说慌话呀!”
“那好,你不说就算了,这些年来我给你的好处也不少,既然你一心护主,那我到要看看,老爷是留你,还是听我的。”
好一句直戳要害的威胁话。
良定不年轻了,在陆家十几年,他是最了解苏蓉的人。
他知道她一言九鼎,说到必做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将丢失在党长家当管家的这份工作,想想,这工作让他荣耀了一辈子。
想到这些,良定再也顶不住了。
“别,大太太,请你理解我,无论我说了什么做什么,全都是为了你,为了老爷好呀!”
接下来,他就把去帷房的一切都给招了。
“大太太,药方就是那么一回事,可是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们都被隔离在外,只能在定点时间进去给老爷端茶送水。”“你……。”苏蓉听完之后,气得两眼发黑地往后退步:“你个混蛋,怎么能这么糊涂,那种肮脏的地方,你怎么可以带他去,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这后果你担待得起吗?”
“是,大太太,是我一时糊涂,以后不会了,老爷也说,他不用再去了。”
苏蓉一愣:“他亲口跟你说了不用再去?”
“是的,老爷是这样跟我说的,在帷房呆了两天之后,我就随他回了军中,今天才从军中回来,但这几天,他再没提起帷房的事情。”
这么说来,难道治疗真的起作用了?
苏蓉在心里琢磨着,有一件事情她还是很担心:“那些女孩健康吗?”
“这个大太太放心,都是去医院里做过详细体检的。”
“起来吧!”
苏蓉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件事关乎着老爷的声誉,这个家不能没有他,他垮了,我们全都好不了,所以这件事情你不能对外界透露半点风声,包括那个村医的嘴巴,也得捂严实了。”
站起来后的良定低着头:“大太太放心,我早已办妥当了。”
至于怎么办的,他也没必要跟苏蓉交待。
“好吧,那就这样,你也早些休息,我问过你的事情,你不必跟党长说,男人嘛,总是要些面子。”
交待完后,苏蓉转身离开了良定的房间。
良定关好门后摸了摸被打得火辣辣的脸,心里愤愤,可是做下人的,他又能奈其何。
回到大厅走上楼梯的苏蓉这次心里更加的五味阵杂了。
党长的难言之隐真的好了,她应该高兴才是。
可……
他却也同样没有一点要碰她的意思,这无疑是另一个更大更残酷的打击。
苏蓉回到卧室,党长已经睡着了。
他健壮的胸膛上,呼吸平稳地起伏着。
很累,那天在帷房,是他这辈子渡过最糜烂,最令人不耻的时光……
苏蓉吞服了两粒安眠药后,才静静地躺到他身边去,却张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过去。
……
翌日。
尽管吃了两粒安眠药,可苏蓉还是早早就起了床。
她要组个局,让大家陪着党长去景帝山庄里吃烧烤打麻将。
党长破天荒地睡了个懒觉,八点半钟才起床。
洗漱好后,他站在镜子前整理仪容。
苏蓉帮他平着领子,再帮他系衫衣扣子。
“你脸色不太好。”一会儿,党长终于留意到她的憔悴。
“呵,昨天晚上老是睡不着觉,可能内体热吧!”苏蓉笑笑:“没事。”
“让赵医生给你开点安神药试试。”
“好。”
早餐后一行人就出发了,还是像前次去骑马一样,除了斐东夫妻外,还有几位官员和太太。
听说要去的地方是景帝,云泥心里一窒,就是在那里,她和尚爵有了第一次。
出门之前,她接到了尚爵发来的信息:出来陪我。
多么霸气而又不容反驳的语气。
可是云泥哪里走得掉,大家都已经准备上车了,她再找个什么理由都说不过去,只好回信:今天不行。
尚爵:敢不出来,我要你好看。
云泥情急之下只好发过去:你乖……
好巧妙的两个字,比任何一句话都管用。
当他什么?那种不懂事的小鲜肉,还是一只哈巴狗。
尚爵凌历的俊庞僵了足足不下三秒钟,在他的世界里,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字眼儿这样的语气,太可笑了。
更可笑的是这样一句话,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