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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黎小姐都觉得好吃,我为什么就不能觉得好吃。”
安锦兮笑得惨淡,直接过去抢他的碗,拿在手里拼命的嘴里塞,她像是在赌气折腾自己,发泄似的到全部塞不下去为止。
黎落看呆了。
司御白的眸色冷厉,俊脸紧绷,握紧拳头抢过碗狠狠地摔在地上。
“哐”的一声巨响,特别的清晰,吓得人一大跳。
安锦兮也浑身一怔,僵硬在那里。
“御白,你受伤了。”
在司御白甩手之时,缠着的绷带渗出点血迹,他紧紧的握着手,颤抖,清冷的眸子注视着安锦兮,看到她的脸色灰白,眼睛无神,呆呆的坐在那里,嘴里却吐不出一个字。
黎落急促的跑过来,发现他的手臂裹着绷带,皱着眉头,又赶紧去找医药箱。
司御白疏远的甩开黎落,目光冷冷的盯着她,“适可而止!”
黎落面色僵硬,手停在半空中。
晚餐不欢而散,司御白还没坐三分钟,一个保镖走进来拿着文件放在他面前,他看了两眼,抬头看向黎落。黎落淡淡一笑,不介意刚才的事情,脸上浮现一抹骄傲的光色,又朝着安锦兮看了一眼,说道,“我爸想要帮你,我也想要帮你,我回国就是为了这个事。”
司御白握着文件,手一紧,纸张在他手里皱褶不堪,他眸色极冷,淡然的道,“和我一起走。”
他回家还没十分钟,又斩钉截铁的出去,从明立手中拿过外套,从客厅消失。
黎落脸上带着小小的兴奋,拿着小皮鞭踩着高跟鞋优雅的跟在司御白的身后。
孤零零待着的安锦兮坐了很久很久,都忘记了时间。
晚上,天已漆黑,别墅内一片静寂。
安锦兮拿着笔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坐了好久好久,她目光放在要看得文件上,却迟迟没有下笔,手僵硬得一动不动。
黎落的出现让她防不胜防,她是个淡雅的雪莲,清新脱俗的女人,举止之间优雅自然,尽管她说话亲和,骨子却有着自己的骄傲,不骄不躁,进退有序,这样的女人不可小觑。
她的话对司御白来说只是关心,对她来说确实十足的威胁。
黎落是在警告,她和司御白多年的感情,早就了解得非常透彻,连他需要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永远都比不上她。
安锦兮不知道司御白对黎落的感情是什么,平时清新寡淡的司御白不会对一个女人这般在意,所以她确定他们之间有着不知道的秘密,她不问是因为害怕,怕他们之间夹杂着爱。
黎落时刻都在暗示着,就算他们结婚了,她也能过趁虚而入,也能吧司御白抢走。
今天司御白突然离开就是很好的表示。
她是想要她知难而退?
安锦兮心烦意乱,对黎落的出现非常的介意,就算她想要把黎落赶走,估计司御白也不会同意吧?
她丢开笔,走到窗前,看着漆黑的夜空,绝望在心口处蔓开。
他们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现在在干什么?
安锦兮胡思乱想,又承受不起自己的胡思乱想,去健身房跑步锻炼来转移注意力,大晚上,她一个人开着昏暗的灯,在跑步机上来回运动,汗水染湿了她的头发,脸颊绯红,她专注的直视前方,什么也不去想,直到累得筋疲力尽。
她累了就直接躺在地上,脸颊潮红,喘着粗气,平静下来就进入了梦乡,在健身房地上睡了一晚。
安锦兮被冷醒,冰冷的地板浸透了她的皮肤,冷得她哆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头重脚轻,晕乎乎的,爬起来的时候还有些站不稳,喉咙干涩得厉害。
估计她是感冒了。
安锦兮咳了两声,喉咙沙哑。
她穿着汗湿的衣服睡了一宿,估计也是因为这样才会感冒。
她去浴室洗了个澡,希望能够有所好转,可是洗完澡后比之前还要严重,头有些发烫,疼得厉害。
找点药吃应该就没事了。
安锦兮在心里安慰自己,下楼,黎落正正在厨房切着水果,摆着水果盘。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一点都不知道。
“哎呀。”黎落大叫了一声,连忙丢掉手里的刀子,手指被切破,正在流血,滴在了砧板上。
安锦兮就站在她身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看到瓷砖反射出来的自己,嘴唇惨白无色,脸色黯淡无光,就好像是电视里的女鬼那般憔悴。
黎落懊恼的摇摇头,苦涩的说道,“连切水果都能够把手切破,看来自己什么事都做不了。”
安锦兮注意到司御白站在厨房门口,颀长的身影就像一堵墙。可是他的视线没有放在她身上,而是黎落的身上,那双清冷的眸子注意到黎落的手在滴血,皱着眉,直接掠过她跑到黎落身旁,扯住她的手放在水槽中,把血迹全部都洗掉。
安锦兮本来灰白的脸色更加惨淡,端着滚烫的热水,凝滞。
黎落有些意外,被他温暖的胸膛包围,脸颊微微红晕,偷偷的看了一眼,他的侧脸线条完美,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深邃的眸子非常专注,很享受他的照顾和关切,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他们相拥的场景刺痛了安锦兮,眼眶湿红,却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咬着嘴唇,差点咬破。
司御白清理完伤口后,直接叫佣人给她包扎。
黎落有些失落,回头看了安锦兮惨淡脸色一眼,扬起得意的笑容。
“啪。”
杯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司御白猛地回头,除了冒着热气的碎玻璃,就没看到安锦兮的身影,出了厨房。
安锦兮错手打掉了杯子,滚烫的热水倒在她的脚上,脚背一片通红。她为了不打扰到他们的好事,急急忙忙的就跑出来了。
他只注意到黎落的手受伤,却丝毫没注意到她感冒发烧,他是不是对黎落的关心超过她?
门突然推开,司御白走进来。
安锦兮赶紧把脚给缩回拖鞋里,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司御白沉默不语,冷漠的眸子注视着她的脚,一只拖鞋浸湿,根本有被开水烫到。
他在她身旁蹲下,把她的脚从拖鞋里拿出来。
安锦兮不肯,死死的攒着,不让他碰。
“你在和我闹脾气?”司御白抬头深深的看着她,冷淡的开口。
他这一问,直接把安锦兮的眼泪给逼出来了,就好像泪腺发达,她倔强的不把脚拿出来,冷淡的道,“我不敢和你闹脾气,我一闹,你不就得打击安氏,我还没这个本事,你还是去关心黎小姐吧,她的手受伤更需要你的关心。”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薄唇微张,“把脚给我,我看烫伤没。”
安锦兮紧揪着衣角,咬着唇,把脚从拖鞋里抽出来,脚背烫得通红。
司御白皱了一下眉,从口袋里拿出烫伤膏,轻柔的涂在她的脚上,凉凉的触感令安锦兮收回了腿。司御白见她缩,直接把她的腿放在膝盖上,不允许她退缩。
“喝个水都这么不小心,要是没有我你该怎么办,你还囔囔着和我离婚,一个人生活谁给你涂药?”司御白语气平淡,带着责备的意思。
安锦兮的嘴唇都被要出血丝来,眼睛里夹杂着痛色。
又给她温柔的一击,每次她铁了心要离开他,他又这么温柔的照顾她,给她最好的关爱,让她产生错觉,只要这样下去他们就可以一辈子。
到后来是她多想了。
安锦兮不想待在他浸染的蜜坛子里,完全失去了判断的能力。
“这只是个失误,我平时不会这么鲁莽。”
“等你失误,腿只怕瘸了。”司御白不悦的皱眉。
安锦兮沉默,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涂好药后,他把她搂在怀里,吻了一下额头,就像给了一巴掌后的蜜糖,不过这并没有让安锦兮就此安心,反而心情越来越沉重。
女人的心思很敏感,特别是情敌出现。
“你什么时候走。”司御白冷漠的扫了黎落一眼。
黎落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旁边放了一盘水果,见司御白不冷不热,说话语气格外的冷漠,心凉了半截。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自从结婚之后就变得比以前还要冷。
“我没准备走。”黎落放下叉子,扬了扬受伤的手指,笑得十分甜美,“谢谢你帮我清理伤口,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司御白瞥了一眼,双手插袋,冷漠的道,“就算是条狗受了伤,我也会处理。”
黎落的笑僵硬在脸上,尴尬不已。虽然他不承认,但她的心里默认是真的关心着她。
“我从美国回来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啊,就算你结婚也没关系,只要每天能够见到你我就很开心,我一点都不介意。”黎落走到他面前,扬起下巴,扬起她自认为最美的笑容,她想把自己最美的样子,最好的状态呈现在他面前。
司御白冷笑,充满着不屑,“我对你的容忍是因为安锦兮,别挑战我的底线!”
黎落有着她的打算,她知道他的耐心是为什么,正因为有件事是他这三年来无法拒绝她的理由,她才要好好利用,“御白,我从小就爱着你,不管多少人排着队追求我,我就是看上你,这一坚持就执着十几年,难道你就没看到我的好吗?除了我之外,我相信没有一个人会比我更懂你,爱你,呵护你,你为什么要这么任性娶了安锦兮这样的女人。”
“我不需要保姆。”司御白冷淡道。
他把她的关心当成了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