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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此时视线别无选择落在司奇兵身上,“天琳什么情况,你说。”
顾天琳在耳机里压低声音,“等等。”
十几秒后她声音再次传来,“宋队,我送阴阳阳到病房,冷臣良和他家的阿姨在,说是要接她出院回家。他们的意思应当是回冷家。”
宋元皱皱眉,“未来的公公,来接准儿媳回家,而不冷知信去接!行啊,阴阳阳没有犯罪事实,我们插不上话,随他们吧!”
“知道了,这样的话,跟阴阳阳的难度就大了。她骨折短时间内应当都是待在家里休养,我们总不能进冷家去……”
宋元大脑转过弯来,不由得挑挑眉,“不进冷家跟,那就冷家人帮我们盯着。冷董事长是何等精明的人,他能亲手把司奇兵和阴天野的密谈视频给我,又能提醒我司奇兵有过交通肇事经历,足见他对警方的配合态度。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总不至于明着加害阴阳阳。以阴阳阳的身体状况,她确实需要有人照料。”
“好吧,确保阴阳阳安全,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此时病房里,面对慈眉善目、和颜悦色的冷臣良,阴阳阳不想去,却也不知道该怎样拒绝他,“冷伯伯,我去你家,太给你们添麻烦了!”
冷臣良手扶着手杖,等着吴阿姨帮阴阳阳办理出院手续,“怎么,和知信闹别扭了?年轻人嘛,拌嘴吵架很正常,过去就没事了。现在你爸爸这种情况,你又受伤,我再不出面,别人得怎么想你,怎么想冷家。你和知信的事权且不提,就看我们两家的交情,你去家里养伤,总会好些。”
阴阳阳即便再对冷知信有看法,也不好驳冷臣良的面子,全津河也没谁去驳他的面子,阴阳阳只能强装感激点头同意了。
阴阳阳的轮椅一推进冷家门,在厅里等父亲的冷知信就怒了,“爸爸,您把我叫回来,就是为见她?”
冷臣良一下下敲着手杖走到儿子身边,“你还有没有点礼貌和风度,阳阳现在有伤,我们不照顾谁照顾!你阴叔叔现在官司缠身,这个时候正有一群人盯着我们,看我们怎样做呢。”
冷知信很想顶嘴,但是出于家教和修养,他没再多话,爸爸真就那么看重虚无的脸面吗!他这样高调亲自去接阴阳阳,无非是给世人看他如何重情重义、心胸开阔!即便阴天野做了那么多坏事被收监,他还能心怀仁爱收留阴阳阳。
冷知信皱皱眉,眼看着吴阿姨扶阴阳阳上楼,有意提高声调,“爸爸,您让阴阳阳住进来可以,但她不能成为冷家的媳妇,她不配!”
冷臣良用力敲敲手杖,“这就是你欢迎客人的态度吗?婚事是婚事,交情是交情,没人在你阴叔现在状况下,追着你们谈婚事。”
“那就好!提前和您说一下,下个月酒店五星挂牌巡检,我还打算别墅区近期开业运营,我忙得很,您若有事找我就酒店里说!”
说完,冷知信跟在吴阿姨和阴阳阳身后上楼,“吴阿姨,帮我收拾行李,我最近都要在酒店加班。”
冷臣良听儿子有意和自己较劲儿,随意坐在沙发上,“小吴,让阳阳住知信对面那间客房,那间采光好,适合她养伤。”
冷知信脚步微滞,那是秦暖住过的房间,那怕只有一晚,在他心里那也是秦暖的领地,爸爸有吴阿姨这个眼线,很轻易就戳到自己痛点。若论博弈,我永远不是爸爸的对手!
冷知信再迈几步,就听楼下的父亲在打电话,他声音异常沉冷,语气相当不好,“让他在里面反思一晚,明天再说!他不好好养鱼、酿酒,拿钱开法律的玩笑,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四十好几的人了,还像二十岁一样,没长进!”
冷知信似乎是第一次在家里听父亲发这么发大的火,他的心不由得一沉,显然爸爸是在为舅舅的事情生气。
向来安静的冷家,因为冷臣良的火气,阴阳阳的“鸠占鹊巢”,让冷知信深感烦躁,他没等吴阿姨帮忙,自己动手收拾好行李匆匆出门。
……
三小时后,宋元和陈科的车一停到司奇兵家院外,就都注意到了院里冷知信的黑路虎。宋元皱皱眉,“看来这次非官方夜探注定不能秘密进行了!”
陈科看着院里,“阴大小姐住进冷家,这冷总就来了舅舅家,若说他冷知信为躲阴阳阳,我只信一半。今天阴阳阳在医院疯癫的说冷知信害她,我看还真未必是疯话。”
宋元下车摔上车门,“先去探探。一会儿,看天琳和小张在阴阳阳那搜,有什么发现。”
楼内的冷知信听到门铃响,以为是来送材料的穆律师,而开门看到宋元心里有几分别扭,“是你们?”
宋元带着点自嘲勾勾唇,“还真是,见冷总比见爹妈都频繁,不光你烦,我们也很烦。”
冷知信让开门口,“你们要搜查我舅舅家?”
宋元大模大样走进来,“不,只是找冷总了解点情况,顺便参观一下司董的小院,看这院里有没有养鱼。”
冷知信疑惑地跟在宋元和陈科身后,“两个忙碌的警察,深更半夜出来看鱼!这样的话,只怕连傻子都不信。”
借着院里的灯光,宋元双目如豹子般窥视着院子的每处,“陈科那!”
陈科走到一个半米多高白瓷鱼缸旁,顺手拿过旁边的小笊篱捞了捞,“都是小金鱼。”
宋元淡淡瞥向冷知信,“冷总有多爱说假话,以至于我们说真话你都不信!”他又指指自己脚下的小木板桥,“这,有水的地方都看看!”
冷知信仍是满脑问号,“你们想找什么样的鱼,我舅舅的鱼大部分都养在酒店的景观池塘里。”
宋元又指着手边一个用木盖盖得严严实实的大木桶问,“这是什么,这样养的鱼肯定不是用来观赏的,陈科打开看看!”
冷知信沉默站在二人身旁,是什么他不清楚,但见二人志在必得的架势,搞不清楚状况时,也只能持旁观态度。
被密封了木桶盖被打开了,在幽暗的灯光下,那一整桶鲜红的液体,还冒着细泡,伴随隐隐的酸腐味,宋元豹子般的目光炯炯盯木桶,“这是什么?”
陈科诧异地看看宋元,“像是变质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