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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牵起了我的手,“让我们从头开始,好吗!?”
我蹙眉,他四年前带给我的痛苦是谁都比不上的,我最困难的时候,他一刻都不在身边,忽然出现,轻轻的一句“回来”,就以为我会跟大学时候的我一样屁颠屁颠地回来吗?!
我生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只一个眼神,他便不再说话。周游到底还是周游,他就算是换了一身的衣服,他也换不了内心的懦弱。
我抱着果果起身,对他说道,“我要带果果走。”
他起身跟了上来,“我们一起走。”
我蹙眉,冷眼看着他,“你跟我到哪里去?”
周游搓着手,笑得十分勉强,“果果是我儿子!他认床,你要晚上想陪他,你得去我家里陪他!”
四年了,就算我能全部理解他做这些事情,可我依然对他早就没了感情,让我去他家,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我冷冷地看着周游,就一个眼神,周游就悻悻地说道,“今晚你可以带走果果,不过,你明天就得给我打电话。”
他走后不久,我就带着果果去了宾馆,我与金钟没有结婚,我也没有理由再住在金钟家里。
可笑的是,我从婚礼上跑出来,没有带手机,没有拿任何东西,一个人穿着婚纱去了以前工作过的酒店才是开了房间。
大概是真如同周游所说,果果很认床,当我将他放在酒店的床上的时候,他便是大哭了起来,醒来发现周游不在,哭得更厉害,“爸爸呢?妈妈,爸爸呢?!”
我没想到果果对周游会如此依恋,就算是我在身旁,他也哭闹得不行。
毫无带孩子经验的我,对果果只有愧疚跟耐心。
我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说我会一直陪着他。
可已经四岁的孩子,他也有了自己的思想,根本就听不进去我的话,一直i吵着要周游。
周游说的第二天你会找他,看样子他还真是低估了自己。
我抱着果果,有些嫉妒地问道,“果果只想爸爸,不想妈妈吗?”
果果这才是止了哭声,伸手摸着我的脸,“我要爸爸,也要妈妈。”
心跟着融化,为何他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么多,为何我一个做母亲的却不能如同常人给他一个温暖的家庭?!
“我马上带你找爸爸,不过果果得乖,妈妈还有点儿事情要办!”我揉了揉果果的头将他放在床上。
侧身拿起酒店的座机,给晓瑜打了电话,让她带着我的东西来酒店找我。
晓瑜过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她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垂头丧气的方子。
晓瑜见我跟果果两人在房间,有些惊讶,“他把孩子给你了?!”
果果就算之前是见过晓瑜跟方子,可到底当房间里来了两个陌生人,他显得有些害怕,躲在我的怀里,小声问道,“妈妈,他们是谁?”
“哟,上次见你还哭得不行,这才几天的时间呀,妈妈妈妈叫得可真甜!”方子坐在沙发上,酸不溜啾地说道。
我剜了方子一眼,方子冲我吐了吐舌头,又是为金钟打抱不平了,“姐,你今天出尽风头了,金家人被你扔在婚礼上,新娘子跟人跑了,金钟这老脸算是再也抬不起来了。”
“他要那么在乎自己的脸,当年为什么要把果果抱走,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要把果果当自己的儿子,结果呢?!转眼就送给了周游!今天这样子,是他活该!”晓瑜没好气地堵住了方子的话。
方子正要解释,晓瑜又是骂道,“你别说什么迫不得已,什么男人都不可能给女人养别的男人的孩子!他说自己那么爱姐,难道这点事情都做不到吗?”
“谭晓瑜,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你再骂!?”方子也急了。
晓瑜叉着腰,不敢相信地看着方子,“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敢还嘴了是不是?!”
“好了!”我大吼一声,两人终于是停止了争吵,以前我羡慕她俩吵嘴依然恩爱,可此刻我简直要烦透了,感觉耳膜都快被他两人给吵破了!
我看着晓瑜他们送过来的包,深吸一口气,跟他二人说着感谢。
晓瑜走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怀里的果果,竟是出了神。
我推了推晓瑜的肩膀,她才是回过神,不住的感叹,“姐,果果跟你长得可真像!”
这一句话简直说到我心里了,我抿嘴一笑。
果果却得意地回击了晓瑜一句,“当然了,她是我妈妈!我长得像妈妈,也长得像爸爸!”
最后一句,让屋里的其他三人都是愣住了。
晓瑜撇撇嘴,“哟,这嘴还真甜!谁教你的!”
我白了晓瑜一眼,“好了,没别的事情,你们就赶紧回去吧!”
晓瑜一怔,她似乎没想到我会赶她走。我只是想要跟果果单独相处一会,我想珍惜自己跟果果美好的母子时间。
“你难道真不想问问金钟怎么样了?”晓瑜起身,试探性地问我。
我并不想在果果的面前提到其他人,只是无奈摇头。
方子见我如此绝情,又想开口为金钟不值,晓瑜却抢先开口,“他简直就是活该!要是他四年前不做这些缺德事儿,我姐也不至于现在怀不上孩子!”
“好了,我们该回家了!”方子起身拉着晓瑜出去了。
他们走后,我有些失落,我并没有从他们的嘴里听到任何关于金钟的消息,至少相爱过一场,就算他做错了事情,我却到底有些放不下。
果果抬眼看着我,“他们说的金钟是谁?”
我没好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孩子懂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那你不是要带我去找爸爸吗?!”果果很快就没多想,却还是心心念着周游。
我没了办法,只能是又给周游打电话,“你儿子想你了!”
周游在电话那头显得十分得意,“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天才接到你的电话呢!”
我没好气地威胁道,“那我明天再给你打。”
“别!”周游有些急了,“你把果果带过来吧!地址我一会发给你,钥匙在地毯下面,还有,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你就跟果果说我晚上没空,去给他买生日礼物了。”
我怔怔地看着在一旁因为我打电话给周游而欢呼雀跃的果果,更是愧疚了,四年来我不曾给他过过一次生日,我甚至于连他的生日都不曾记得了!
挂了周游的电话,不一会我就收到了地址,他的房子是在成都青羊区,整个成都学校最多最好的一个区。
带着果果打车去了青羊小区,来到周游的家,让我差点产生错觉,不一样的地方,却是同样的装潢!简直就跟我之前与周游住的地方一模一样!
一进门,果果就满屋子找周游,我拉着他,“爸爸给你去买礼物了。”
一听到礼物,果果显得格外高兴,也不急着找周游了,乖乖地跑进了自己的小房间,从里面拿出一沓画纸,摆在我的面前,“妈妈,我画了很多你!”
我拿起画纸,一张一张地看起来,果果笔下的我是一个永远充满笑容的母亲,他的画里我总是与他站在一起,他的另一边则是你站在周游,一家人看起来和和美美,那么幸福。
回想起来,四年多以前,我还怀着果果的时候,这幅画也是我心中所憧憬的。
果果钻进我的怀里,委屈地跟我说道,“奶奶说我没妈妈,小姨一直说她才是我妈妈。妈妈,爸爸说你是我妈妈,爸爸给我看了你的照片,我照着照片上画的你!”
孩子的笔表达的永远是最真切的情感,只是我没想到周游的母亲会这样来告诉他一个真相。
我紧紧地抱着果果,情不自禁地问道,“妈妈以后都不离开果果了,好不好?”
果果拼命点头,却委屈地哭了,“我就知道我有妈妈的,妈妈是舍不得我的!”
我抱着果果,说不出话来。
后来哄着果果吃了饭,他一个人在客厅里玩积木,我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手机响了,我也没听见,果果抬眼看着我,“妈妈,你的手机响了,是不是爸爸给你打电话了!”
他放下积木,飞快地跑到我包包面前,将我的手机拿了起来,他不识字,滑动接听,兴奋地对电话那头叫着,“爸爸!”
随后脸色就变了,十分失落,“不是爸爸!”随后就将手机递给了我。
我一看,是金钟的电话,跟果果说让他去玩玩具,自己则是坐在了沙发上,原想掐断电话,却又于心不忍,还是将听筒放在了耳边。
“我听到果果的声音了,老婆,带果果回来吧!”金钟语气十分沉重地说道。
我哭笑不得,若是当年他留下果果,也不至于让果果离不开周游!
而他此时说的,让我把果果带回去又是什么意思?能真的把果果当成自己的孩子?如果真是这样,四年前,他又会干这些事情吗?!
“四年前的事情,我可以解释。我刚刚听到果果叫我爸爸,我……”
“他认错人了。”我一盆冷水浇了过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金钟,你是看我现在不孕了是吗?所以现在你能接受果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