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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孙杰镇定看一眼倚在沙发里的秦纵遥,再张嘴,之前的柔情和歉疚全部不见,取而代之是坚硬如山:“不管多少钱,我都不会答应解除婚约。芳芳,如果你要和他结婚……”他指着沙发里表情如同山水画一般清净自然的男子,冷笑的面庞颇带着几分不管不顾的意味,“我就会去闹。秦纵遥是吧?听着好像不是什么陌生的名字,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有钱人到底要不要脸面!”
“孙杰!”
他的威胁居然这么赤.裸裸,还当着纵遥的面讲出来,房芳差点没被气得吐血。
这个家伙,是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好过了吗?
愤怒无济于事,已经镇压不住受到刺激铁了心的男人,房芳不得不转换策略,沉默片刻后柔声央求:“孙杰,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本来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强行绑在一起哪里会有什么幸福?求求你,让我离开!我爱纵遥,从第一回见面就打心眼里爱他,如今还怀了他的孩子,请你成全我,可以么?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一张黝黑的面孔渐渐涨成难堪的猪肝色,听到她口口声声说爱另外一个男人,孙杰的脊背整个僵硬。
但是,他仿佛早打定注意,无论房芳说什么,他就是不再开口,那番威胁俨然是他最后的态度。
烟雾缭绕的房里再度陷入尴尬莫名的安静,落地窗外,浩瀚纯净的蓝天渐渐深了颜色,通透清亮的阳光正在点滴转淡。
啪的一声将烟盒和火机掷回桌面,冷眼旁观的秦纵遥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氛围,冷冷道:
“既然商量不出一个结果,你们就好好商量再来找我。房芳,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你和他的婚约在,秦家门永远不可能为你敞开。”
“纵遥……”
眼见他起身走向门口,房芳赶忙追过去,眼巴巴的追问:
“纵遥,你去哪里?”
“我自然是出去透透气。难道你认为我应该坐在这里听你们讨论吗?不好意思,没这个兴致!”
俊挺眉宇间透露出的厌烦之色令房芳心惊肉跳,她太了解秦纵遥如今的喜怒无常,万一认为自己不清白,秦太太的位置只是空谈。
扛不住的小身板不知不觉靠墙滑下去,她拽住他的裤脚,泪水纷纷,仰头哀求:
“纵遥,求求你帮我,好吗?帮我说服他,你那么聪明能干,一定有办法。”
“帮你?”
秦纵遥漠然垂首,俯瞰着被逼到绝境的人。
他非常确定,她不会去寻求背后安排她来玉城之人的出手相救,毕竟,这件事已经无法再瞒过自己的双眼。
“帮我……”房芳擦了一把泪,坚决又殷勤的点头,“只要你愿意帮我,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秦纵遥瞅一眼不远处坐在阳光里的男人,思考了小半晌,坚决抽回自己的腿:“还是你们先协商解决吧。对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烂事,我没什么兴趣插手。不过,这位孙先生刚才有句话倒是讲到点子了,我们这些有钱人,比你们想象的其实要脸得多,所以,你应该知道游戏规则。另外,友情提醒一句,这种事关起门来解决就好,如果闹出去影响我或秦家的形象名声,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玩弄别人的未婚妻,你哪里还有什么名声?”
孙杰突然爆发,吼了一嗓子,整间房子似乎也在颤抖。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秦纵遥讲话,房芳吓得不轻,连忙用尖细的声音怒斥:
“你给我闭嘴!”
临到门口的秦纵遥却并未动怒,潇洒回首,眉梢眼角挂着一许玩世不恭的冷笑:
“孙先生,请你搞清楚,我没有玩弄你的未婚妻,是你的未婚主动投怀送抱。这两者,区别有点大。”
说完这一句,他径直迈出房门,极有绅士风度的轻关房门。
待听到咔嗒的声音,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轻快走上樱红色绒毯,嘴角弯出一抹冷隽又深沉的笑。
——*——*——
霓虹闪烁,夜色旖旎。
坐在位于顶层的中餐厅往外看去,一条又一条高架桥错横交错,它们俱镶嵌着明黄色灯盏的边,宛若玉带缠绕,明亮非常。
威斯国际无论中餐厅还是西餐厅都还不错,和周正宏,宋小奇和徐唐一道吃晚餐确定接下来的工作重点还是需要放在和死者家属沟通,以及想办法和曾煜碰面上,何尽欢提出让他们两个先回去休息,自己则和徐唐又坐了一会儿才买单离开。从光滑可鉴的电梯镜面壁看到站在旁边的徐唐一幅欲言又止,左挠挠头右抓抓耳的样子,她莞尔一笑,侧眸道:
“怎么,打算憋成内伤?”
“啊?”
电梯徐徐上升,徐唐不好意思的咧嘴,他还在为下午房芳号称“秦太太”而耿耿于怀。
只不过,他头脑还算灵光,一想到尽欢竟然豪气宣称要某人生下来她来养,他就隐约嗅到某种自己不得而知的隐秘气息。
“我总觉得……”
他不知道怎么表达,担心万一说得不合适,尽欢难免伤感,她这几天时不时的精神恍惚,自己看在眼中,不是吗?
叮咚,电梯停在19楼,两扇门缓缓往回收拢。
心知他在纠结什么的尽欢率先踏出电梯,小巧动人的菱唇边仍挂着盈盈笑意:
“你送我回房吧,有些事,还需要和你商量。”
“好。”
两人的房间打对面,不过隔了三间而已,之前每个晚上出电梯,她都是独自走回房,不需要自己特意相送,今天怎么了?
徐唐纳闷,不过还是紧紧跟在后头。
铺着厚厚地毯的长廊将两人的脚步声音全部吸走,静寂无声的走到1909,甫一进门,徐唐只听弯腰换拖鞋的何尽欢轻轻开口:
“纵遥会过来。”
小小玄关灯下,徐唐惊愕,第一反应脱口而出:“他来干什么?”
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劲,镜片后的眼镜登时放出亮光,声音也随之惊喜:
“你怎么知道他会过来?莫非你们早有联系?”
“算是吧。”将提包随手搁在柜子上,何尽欢朝里走,想起那晚两人的“亲密联系”,双颊不由窜红:
“之所以留下你,就是想让你见他一面。”
“哇靠!”
看来之前自己所有的相信并没有付诸东流,徐唐安慰之余,顿时又有种被耍的感觉,疾步走到沙发处,笑嘻嘻道:“你们两个,玩得还挺深嘛。快,给我讲讲,他什么时候同你单线联系的?让我想想……”这大概是自从林咏抖出木采清一事以来听到的最好消息,他的心情不知不觉好起来,将手指在脑门处转来转去做思考的一休状,“哇,该不是那天吧?他和房绿茶小姐开跑车出去,第二天……”他眯了眯眼睛,戏谑的语调里多出几分打趣的暧昧:
“第二天你睡到很晚才出门,显得特别没精神。哟西,哟西,你们两个是奋战了一夜吗?”
“呃……”
何尽欢无言以对。
这徐唐,有时迟钝得不知所以,有时却又精明得像开了外挂。
那个夜晚的缠绵气息仿佛还在肺腑中盘旋,她赶紧拿起角柜上的电话,避免某人扶着眼镜的探究打量:
“喂,客房服务么?你好,1909,现在八点四十,请在十点前给我送一壶上等铁观音,再搭配几份茶点,谢谢。”
看到她的脸庞泛出苹果般润泽的红,徐唐十分懂事的没有继续追问。
自己之前吼纵遥那么多回,要是尽欢还吹上几句不好听的耳旁风,秦大少爷估计真的要请自己滚蛋了吧,呜呜。
“晚上怎么还要茶?”他赶紧转换话题,“影响睡眠。况且,等他过来,肯定赶我走,超级电灯泡,妨碍你们……恩爱。”
将话筒轻轻搁回电话机,何尽欢闻言,却并没有露出娇羞的表情或直接翻白眼,而是淡雅眉眼间忽然涌来一抹最近几天时不时浮动的怅惘,既细又轻的嗓音像晚风拂过风铃:“今天在大堂遇到房芳前,你不是问奇怪曾煜怎么不答应和我们碰面么?我说,是还没有把关键的东西给他……”
“对。”她不提,被房芳气得七窍生烟的徐唐还忘了这茬。他一拍大腿,正色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关键的东西是什么。”
抓起之前搁在真皮沙发宽大低矮扶手上的手机,何尽欢滑动解锁,进入相册点开最新的一张,递过去:
“这个。”
徐唐接过,奇怪的低头。
这张照片所拍摄的应该是另一张照片,因而清晰程度不是很高,上面是一对耳钉,以金为托,以玉为嵌,金玉相应,富贵安然。
他看了又看,依旧不太懂:
“什么意思?曾煜是为这对耳钉过来,不是解决纠纷吗?”
“我推测,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而且,秦慕清也是因收到这对耳钉的照片动身过来。我怀疑,他来时,林咏并不知情。”
“不是……”徐唐习惯性的推动眼镜,“这对耳钉什么来头?这么多人……”
说着说着,他的口吻忽然慢下去,眼睛不知不觉睁大,何尽欢微颔首,轻启菱唇:
“耳钉的主人,你应该知道,欧之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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